三日后,科哈特城郊外揚起漫天塵土。
庫特布丁率領的蘇丹國大軍,終于抵達了這座被攻破的小城。
可眼前的景象,卻讓這位不可一世的蘇丹瞬間青筋暴起。
殘破的城墻布滿刀痕箭孔,城門大開著,城內的房屋大多被燒毀,街道上散落著尸體與干涸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與焦糊味。
更讓他怒火中燒的是,城墻外的木架上,密密麻麻吊著數十顆頭顱,鮮血順著木架滴落,在地面匯成深色的血洼。
最中間那顆頭顱,面容猙獰,正是他最信任的先鋒將軍闊莫爾。
雙眼圓睜,仿佛還殘留著臨死前的恐懼。
“啊!”
庫特布丁猛地拔出腰間的彎刀,將身旁的一棵小樹劈成兩段,黝黑的臉上滿是暴怒。
“古爾人,你們竟敢如此放肆,本蘇丹定要將你們挫骨揚灰,為闊莫爾報仇。”
將領們紛紛圍上來,個個義憤填膺:“蘇丹,下令吧!我們現在就去追殺那些古爾狗賊,踏平他們的巢穴。”
庫特布丁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正準備下令全軍追擊,一名親兵忽然帶來了一個商人。
那是城中少有的沒被秦軍屠殺的貴族,躲在自家地窖里才僥幸存活。
“你說,那些攻破科哈特城的,到底是不是古爾人?”庫特布丁一把揪住商人的衣領,眼神兇狠。
商人嚇得渾身發抖,連忙擺手:“蘇丹,不是古爾人,是北疆人。”
“真正的古爾軍隊早就被他們打敗了,那些跟著北疆人打仗的古爾士兵,都是他們的奴隸、戰俘。”
“北疆人?”
庫特布丁皺緊眉頭,眼中滿是疑惑:“什么北疆人?本蘇丹從未聽過。”
“小人是來往于拉合爾與呼羅珊之間的商人,對古爾人很熟悉。”
商人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前日躲在地窖時,小人碰巧聽到一名兩名古爾兵士說話。”
“才知道古爾王國已經戰敗,整個北方都被北疆人占領了。”
“那些北疆人穿著赤色的鎧甲,騎著快馬,打仗特別厲害。”
庫特布丁心中一震,能打敗古爾王國的勢力,絕非等閑之輩。
可他從未聽說過什么“北疆人”,這讓他既疑惑又警惕。
就在這時,商人又補充道:“不過小人還聽說,那些北疆人生活在冰天雪地的地方,根本不適應咱們這里的氣候。”
“前段時間天熱,他們軍中疫病流行,死了不少人,現在好像正準備撤軍呢!”
“死了很多人?”
“撤軍?”
庫特布丁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眼中的警惕瞬間被得意取代。
“好,太好了,一群連氣候都適應不了的蠻子,也敢來我蘇丹國的地盤撒野?”
他猛地抬手,指向北方,聲音洪亮:“傳我命令,全軍全速前進,追上那些北疆人,把他們全部消滅。”
“讓他們知道,冒犯本蘇丹的代價是什么。”
“遵令。”
將領們齊聲應和,原本的凝重被興奮取代。
在他們看來,一群準備撤軍的“蠻子”,根本不是六萬大軍的對手。
而此時的白沙瓦城,二虎正拿著張岳送來的密信,眉頭微微舒展。
張岳在信中詳細匯報了偷襲先鋒軍的戰果,還通過審問戰俘,摸清了德里蘇丹國軍隊的底細。
五萬步兵、一萬騎兵,還有少量象兵,總兵力雖然很多,但騎兵數量遠少于秦軍,機動性極差。
“騎兵少,就是他們最大的弱點。”
二虎放下密信,對著身旁的親兵說道:“傳本將命令,讓分散在各地劫掠的部隊立刻返回,全部集結到白沙瓦以南待命。”
“另外,告訴張岳,讓他帶著騎兵繼續騷擾德里軍,拖延他們的行軍速度,別讓他們太早趕到白沙瓦。”
之所以選擇白沙瓦作為主戰場,是因為它位于在申河(印度河)北岸,周圍有著大片的平原,正好適合騎兵作戰。
“遵命。”親兵喝道。
接下來的日子里,庫特布丁率領大軍一路北上,所向披靡,秦軍主動放棄了之前劫掠的小城,任由他們收復。
可讓庫特布丁頭疼的是,總有一支赤色騎兵像蒼蠅一樣圍著大軍游蕩,時不時就沖上來偷襲,騷擾后衛。
等他派少量騎兵去驅趕時,反而會被對方包圍殲滅,派多了騎兵,對方干脆策馬狂奔,根本追不上。
“這群蠻子,只會躲躲藏藏。”庫特布丁坐在馬背上,看著遠處揚長而去的赤色騎兵,氣得咬牙切齒。
雖然收復了失地,卻連一個北疆人的影子都沒抓到,這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好在沒過多久,大軍便抵達了白沙瓦城下。
讓庫特布丁意外的是,秦軍竟然沒有棄城逃跑,反而緊閉城門,像是要堅守到底。
“哈哈哈,一群蠻子,還想跟本蘇丹的六萬大軍守城?”
庫特布丁勒住馬,對著身旁的維杰王子與商羯羅得意地大笑:“維杰王子,大師,你們看好了。”
“今日本蘇丹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拉合爾的軍隊是如何破城的。”
維杰王子與商羯羅表面上附和著,心中卻暗自期待,北疆人千萬不要敗得太快啊。
經過兩日的準備,庫特布丁下令:“全軍攻城,拿下白沙瓦,把里面的北疆人全部殺光。”
隨著他的命令,德里軍士兵們扛著云梯,推著沖車,朝著白沙瓦城墻沖去。
城墻上,二虎親自坐鎮,身旁的古爾戰俘兵們拿著長槍石頭,站在垛口后。
在秦軍士兵的威懾下,進行守城反擊。
“開炮。”
二虎一聲令下,城墻上的數十門火炮,對準了沖鋒的德里軍發射。
“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瞬間響起,黑色的炮彈帶著刺耳的呼嘯,朝著德里軍的方陣砸去。
炮彈落地的瞬間,塵土飛揚,血肉橫飛,沖在最前面的數十名德里軍士兵瞬間倒在血泊中。
有的被直接炸成碎片,有的則被飛濺的石塊砸斷了四肢。
德里軍瞬間亂作一團,士兵們嚇得紛紛后退,臉上滿是驚恐。
他們從未聽過如此可怕的聲音,更從未見過如此威力的武器。
“是濕婆的怒火,是濕婆降下的懲罰啊!”
一名士兵扔掉手中的盾牌,跪倒在地,雙手合十朝著東方叩拜,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我們是不是冒犯了神圣的濕婆?才會引來這樣的天罰。”
另一名士兵一邊后退一邊尖叫,眼中滿是絕望:“不對,這是妖術,是北疆蠻子請來的惡鬼,梵天大人快顯靈,救救我們。”
還有人抱著頭蹲在地上,嘴里不停念叨著:“毗濕奴大人的化身在哪里?快阻止這可怕的聲響,這不是人間該有的武器,是地獄里的惡魔才會用的東西。”
“快跑啊,再不走就要被惡鬼吞噬了。”
士兵們開始四散奔逃,在他們的認知里,只有神明才能發出這樣的威力,眼前的“妖術”,根本不是凡人能抵擋的。
后方,庫特布丁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睛瞪得溜圓:“那……那是什么東西?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威力。”
維杰王子與商羯羅更是嚇得渾身發抖,商羯羅雙手合十,嘴里不停念叨著:“濕婆保佑……這是妖術,是妖術啊!”
庫特布丁愣了許久,才終于反應過來,強壓下心中的震驚,仔細觀察著火炮的威力。
雖然聲音嚇人,但每門炮的射程有限,威力也只局限在一小片區域,一次最多只能殺死十幾個人。
“不過是些唬人的玩意。”
庫特布丁咬牙說道:“咱們有六萬大軍,耗也能把他們耗死,傳我命令,讓督戰隊頂上,誰敢后退,殺無赦。”
在督戰隊的刀槍下,德里軍士兵們只能硬著頭皮,再次朝著城墻沖去。
接下來的三天里,德里軍不斷攻城,卻始終沒能攻破白沙瓦。
火炮雖然殺傷有限,卻極大地打擊了士兵的士氣,再加上古爾戰俘兵們在秦軍的威逼下拼死守城,德里軍死傷慘重,卻毫無進展。
更讓庫特布丁崩潰的是,第四日清晨,一名親兵匆匆來報:“蘇丹,不好了,咱們的糧隊在半路被北疆人的騎兵襲擊了,糧食全被搶走了。”
“什么?”
庫特布丁眼前一黑,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他連忙召集將領們商議,清點軍中剩余的糧食。
最多只能支撐五天,而下一批糧隊至少需要十天才能趕到,而且還不能保證不會被北疆蠻子劫走。
“不如向周圍的貴族借糧?”一名將領提議道。
庫特布丁眼前一亮,直接命人去周圍劫掠。
只是,周圍的貴族大多是婆羅門,早就對他這個“異教徒蘇丹”不滿。
而且之前秦軍劫掠時,已經把貴族們的糧食搶得差不多了,就算有私自藏下來的,婆羅門也絕不會借給他們這些“低賤的奴隸”。
一時間,整個德里軍軍營陷入了絕望。
庫特布丁坐在帳中,煩躁地摔碎了手邊的金杯,怒罵道:“該死的北疆蠻子,還有那些婆羅門貴族,一個個見死不救,全是一群白眼狼。”
接下來的幾天,德里軍的攻城力度漸漸變緩,軍營里怨聲載道。
戰死士兵的尸體開始莫名消失,每天都有士兵趁著夜色逃走,庫特布丁每天斬殺十幾人示眾,可依舊止不住逃兵潮。
這天傍晚,他又下令將三十多個逃兵當眾砍頭,鮮血濺滿了營前的空場,可他心里清楚,這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已經準備退兵,等下次準備完全,趁著夏天的時候再來和北疆人打一場。
夜幕降臨時,他找來幾名婆羅門女子發泄完怒火,才昏昏沉沉睡去。
“嗚嗚嗚嗚~”
可就在第二天清晨,天色剛蒙蒙亮的時候,一陣低沉的號角聲突然在營外響起。
緊接著是“轟轟轟轟~”的馬蹄轟鳴,連成一片,震得帳篷都在微微顫抖。
庫特布丁猛地驚醒,一把推開身邊的女人,光著身子就沖了出去,嘶吼道:“怎么回事?哪里來的號角聲?”
營中早已亂作一團,士兵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有的甚至連鎧甲都沒穿,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亂作一團。
“蘇丹,是北疆人,北疆人殺來了。”
“外面好多騎兵,好多好多”一名士兵語無倫次驚恐說道。
“什么?”
“北疆人,他們怎么敢主動出擊?”
庫特布丁目眥欲裂,憤怒地咆哮:“一群蠻子,真以為能打贏本蘇丹的大軍?快,組織抵抗。”
可他的怒吼毫無用處。
此時,德里軍營東面和西面的平原上,密密麻麻的赤色騎兵正朝著軍營奔來,宛若一片赤潮漫過荒野。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隊伍前方還有大量穿著黑色鐵甲的重騎兵,朝陽照在鐵甲上,泛著冰冷的寒光。
而在北方的白沙瓦則是城門大開,二虎親自率領騎兵殺了出來。
“勇士們。”
“這群蘇丹國的廢物糧盡膽破,隨本將殺。”
赤色鐵蹄踏過平原,瞬間就沖到了軍營邊緣。
“殺。”
秦軍士兵的吶喊聲震天動地,徹底擊碎了德里軍最后的抵抗意志。
“轟”
全副鐵甲的重騎兵率先沖進營中,馬刀揮舞間,德里軍士兵像割麥子一樣倒下,鐵甲上濺滿鮮血,活脫脫像從地獄里沖出來的惡鬼。
“啊啊啊啊”
“救命啊”
“魔鬼,魔鬼”
身穿赤色甲胄的輕騎兵緊隨其后,弓箭如雨般射出,營中慘叫聲此起彼伏,短時間內就死傷慘重。
就在這時,德里軍陣中傳來一陣沉悶的嘶吼。
“吼吼吼吼”
數十頭披著甲胄的大象被驅趕著沖了過來,象牙上綁著鋒利的刀刃,在背上士兵的控制下,試圖向秦軍發起進攻。
可在撒馬爾罕之戰中,秦軍已經從花剌子模手中繳獲了一些大象,研究透了這種動物的習性。
沖鋒在前的一名百戶當即下令道:“射眼睛,敲銅鑼。”
秦軍輕騎兵立刻調整箭鋒,箭頭瞄準大象的眼睛。
伴隨著“咻咻咻”的箭聲響起,幾頭大象瞬間中箭,疼痛讓它們發出狂暴的嘶吼。
與此同時,秦軍士兵拿出隨身攜帶的銅鑼,“哐哐哐”地急促敲打起來,刺耳的噪音在營中回蕩。
大象本就怕疼怕吵,此刻中箭加噪音刺激,瞬間失控,不再聽從象兵的指揮,瘋狂地在營中亂跑。
“吼吼吼吼”
龐大的身軀橫沖直撞,象牙挑起躲閃不及的德里軍士兵,沉重的蹄子更是直接踩碎了士兵的身體,血漿與碎骨四處飛濺。
“啊啊啊啊”
“救命,大象跑過來了。”
“別過來,快攔住它。”
一名德里軍將領對著失控的大象大喊,卻被大象一蹄子踩成了肉泥。
短短片刻,就有上百名德里軍士兵死在自家象兵的蹄下,營中的混亂更是雪上加霜。
德里軍隊敗局已定,士兵們只想著逃跑,根本沒有了抵抗的信心。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南方沒有敵人,快往南逃。”。
德里軍士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紛紛朝著南方涌去。
庫特布丁憤怒地咆哮著阻止,可混亂的人群根本沒人理會他,身邊的將領連忙拉住他。
“蘇丹,北疆人已經殺進來了,士卒們都跑了,咱們擋不住了,再不逃就來不及了,快走吧。”
庫特布丁看著崩潰的軍營,只能咬著牙怒聲罵道:“該死的北疆蠻子,卑鄙無恥。”
“本蘇丹一定會回來的。”
說罷,直接翻身上馬,帶著身邊的少量騎兵朝著南方突圍。
而不遠處,維杰王子與商羯羅躲在帳篷里,透過縫隙看到秦軍屠戮士兵的景象,嚇得渾身發抖。
商羯羅雙手合十,嘴里不停念叨著“濕婆保佑”。
維杰王子則怒罵道:“庫特布丁這個蠢貨,都怪他,非要把我們帶來戰場,現在好了,我們都要完蛋了。”
天竺各國雖常內戰,卻從未見過如此驚悚的戰爭。
秦軍士兵渾身是血,馬刀上還滴著肉沫,眼神冰冷得像在屠宰牲畜,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
兩人看到庫特布丁逃跑,也慌忙找了兩匹馬,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五萬多人的德里軍軍營,此刻像一群失控的羊群,一股腦地向南擁擠。
“啊啊啊”
“不要擠,不要擠”
“救命我的”
很多士兵來不及逃跑,就被同伴踩在腳下,慘叫聲、哭喊聲連成一片。
而秦軍根本沒有阻攔,只是像草原上的狼群一樣,跟在敗兵身后追殺。
赤色騎兵速度極快,很容易就追上逃兵,馬刀劈下,頭顱滾落。
弓箭射出,逃兵應聲倒地。
追殺敗兵比圍困廝殺效率高得多,秦軍士兵們臉上沒有絲毫憐憫,只有殺戮的狂熱。
鮮血染紅了平原,順著溝壑流淌,染紅了三百里土地。
德里軍的潰逃之路,成了一條通往地獄的血路。
庫特布丁騎著馬,拼命向南逃竄,身后的慘叫聲與馬蹄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平原,赤色騎兵像追獵的狼群般,仍在追殺潰散的德里軍士兵,地面上的尸體與鮮血連成一片,觸目驚心。
“不……”
“我的六萬大軍,就這么沒了。”
庫特布丁雙手緊握韁繩,指節泛白,神色驚恐又憤怒,聲音嘶啞地咆哮。
早知道這些秦軍這么厲害,他打死也不來送死啊。
“該死的商人,該死的古爾人,全是騙子。”
他越說越激動,臉色猙獰,憤怒不已。
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攢下的精銳,是他統一古爾、南下擴張的底氣,如今卻折損在白沙瓦外,怎能不心痛?
逃到黃昏時分,庫特布丁才敢帶著身邊僅剩的幾百騎兵停下休息。
剛下馬,他就看到維杰王子與商羯羅也騎著馬,狼狽地跟了過來,兩人身上滿是塵土,臉色慘白。
庫特布丁一愣,但立馬湊了上前,語氣急切又帶著刻意的夸張:“王子殿下,大師,你們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那些北疆蠻子簡直不是人,殺人不眨眼,連象兵都能被他們整得失控,我這六萬大軍都擋不住,下一個遭殃的,就是你們喬漢王國啊!”
他想要聯合喬漢王國的軍隊,一起對抗北疆人。
可維杰王子聽到“北疆蠻子”四個字,渾身一哆嗦,腦海里又浮現出秦軍屠戮士兵的慘狀。
赤色甲胄染滿鮮血,馬刀劈下時的寒光,還有那些被踩成肉泥的士兵……
他連忙擺手,聲音發顫:“蘇丹,此事重大,我……我回去后會立刻向父王請示,再做商議。”
旁邊的商羯羅則是皺著眉頭,先是氣憤地數落:“這些北疆人太殘暴了,違背濕婆的教誨,濫殺無辜,簡直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可話音一轉,他又壓低聲音,帶著幾分忌憚:“不過話說回來,北疆人的戰力實在太強,咱們硬拼肯定不是對手,不知蘇丹大人可有應對之策?”
庫特布丁嘆了口氣,搖搖頭:“我要是有辦法,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了。”
商羯羅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語氣變得莊重,帶著濃濃的咖喱味說道:“濕婆告訴我們,萬物皆有靈性,應以仁慈和平對待世間一切。”
“對付北疆人,不能用暴力,要用‘非暴力抵抗’,才能喚醒他們的良知。”
“非暴力抵抗?”
庫特布丁和維杰王子同時愣住,不解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商羯羅睜開眼睛,緩緩說道:“蘇丹國擁有千萬子民,若是北疆人打來,你們不必反抗,讓他們殺。”
“殺夠五百萬,他們看到這么多生命逝去,良知就會被喚醒。”
“在濕婆的指引下,他們會恐懼、會害怕,會悔恨自己的所作所為,到時候就會主動向蘇丹您懺悔,戰爭自然就消除了。”
庫特布丁聽完,徹底傻眼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
他盯著商羯羅,仿佛在看一個瘋子:“你……你說什么?讓他們殺五百萬子民?這叫抵抗?這分明是送死,商羯羅,你是不是被北疆人嚇傻了?”
現在他只想沖著商羯羅來一句國罵:“你個瘋狗,你個臭臭的,大沙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