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秦王府的書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東喀喇汗國公主赫蒂切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額頭抵著書桌腿,聲音帶著哭腔,向李驍控訴“遼軍”的暴行。
“大王,遼國人太過分了。”
“他們殺了我的哥哥穆罕默德,攻破烏什城,還劫掠百姓,求大王為東喀喇汗國做主,出兵討伐遼國。”
她刻意避開了“遼軍越過北疆防線”的細節。
因為負責伊犁防線的是李驍的親弟弟二虎,她深知自己不過是和親來的棋子,不受寵也無子嗣,絕不敢得罪李驍的親族。
只能撿著能觸動李驍的話哭訴,希望能借北疆之力為家族報仇。
東喀喇汗國的使團已來龍城多日,卻被李驍晾在一邊,走投無路之下,只能懇求赫蒂切在李驍面前進言。
可無論她如何哭訴,李驍始終坐在太師椅上,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東喀喇汗國的事情,二虎早已原原本本匯報給他。
所謂的“遼軍”,根本就是蕭赤魯率領的金國降兵偽裝,目的是為了解決戍邊士兵的“家庭問題”,順便削弱東喀喇汗國。
而滅掉遼國的計劃,他也早已籌劃妥當,只差一個合適的借口。
“大王,請為妾身做主啊”
赫蒂切哭著,見李驍始終不為所動,心一橫,使出了最后的手段。
她跪著掀開書桌前的布簾,身體一縮,鉆進了桌子底下,很快,書房里便響起了稀稀疏疏的細碎聲響。
沒過多久,書房外傳來親衛的聲音:“大王,耶律貴主求見,說有急事匯報。”
耶律堇早已聽聞“遼軍進攻東喀喇汗國”的消息,也知道東喀喇汗國使團來了龍城。
她雖與父親耶律直魯古關系惡劣,甚至將母親的死歸咎于他,可終究是遼國公主,不愿看到秦國與遼國再次爆發戰爭。
得知赫蒂切已進了書房,她怕赫蒂切搶先說服李驍,顧不上禮儀,急忙讓親衛通報。
李驍皺了皺眉,卻沒讓赫蒂切出來,只是對著門外說:“讓她進來。”
耶律堇快步走進書房,目光掃過四周,沒看到赫蒂切的身影,卻聽見書桌底下傳來若有若無的細碎聲響。
她瞬間明白了什么,心中暗罵“賤人”。
卻不敢表露,連忙上前對著李驍躬身行禮,語速飛快地解釋:“大王,喀喇汗國之事定有誤會。”
“這些年來,王廷與我秦國素來相安無事,從未與我秦國爆發戰爭,更不可能派遣軍隊進攻喀喇汗國。”
“巴忽沙地將軍一直駐守在伊犁河前線,怎么可能去東喀喇汗國?”
“定是有人假冒遼軍,故意挑撥秦遼關系。”
李驍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扶手,依舊不做表態。
耶律堇知道,李驍的態度決定著秦遼的未來,絕不能讓赫蒂切占了上風。
她心一橫,也跪了下去,朝著書桌底下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便學著赫蒂切的樣子,開始爭取李驍的“青睞”。
書房內的聲響愈發明顯,兩個女人的競爭無聲卻激烈。
許久后,李驍終于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慵懶:“想讓本王不追究遼國的責任也可以。”
“讓耶律直魯古把虎威大將軍巴忽沙地交出來,本王便原諒他這次的冒犯。”
書桌底下的赫蒂切一愣,下意識地抬起頭:“大王,巴忽沙地不是被二爺抓住了嗎?怎么還要遼國交……”
話還沒說完,李驍猛地低頭,惱羞成怒似的一把抓住她的頭發使勁,輕哼說道。
“抓住的是假的。”
“真正的巴忽沙地早就換上普通士兵的衣服逃回遼國了,你連這點小事都分不清,還有臉來求本王?”
赫蒂切支支吾吾的聲音更大,被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再說話。
她哪里知道,這不過是李驍的借口。
只要耶律直魯古還有理智,就絕不會交出一個大將,而這“拒不交人”,便是北疆開戰的最好借口。
半個月后,北疆使者抵達遼國王廷,當著耶律直魯古的面,厲聲指責遼國軍隊入侵東喀喇汗國,殺戮百姓,要求遼國立刻交出“元兇”巴忽沙地。
耶律直魯古徹底懵了。
巴忽沙地確實在伊犁河前線,負責對抗北疆軍。
但他從未收到過巴忽沙地進攻東喀喇汗國的匯報,而且巴忽沙地駐守的是北邊防線,怎么可能跑到東邊的東喀喇汗國?
他強壓下心中的疑惑,先安撫住使者,隨后立刻派人前往伊犁河前線求證。
幾天后,消息傳回:伊犁河防線風平浪靜,從未爆發戰爭,巴忽沙地也從未率領虎部皮室軍離開過防區。
耶律直魯古松了口氣,立刻找到北疆使者,解釋這是一場誤會,懇請使者回去向李驍說明情況。
可使者卻根本不聽,語氣冷硬地說:“我大秦大王的意志,便是要你們交出巴忽沙地。”
“若是不交,便是違逆大王,我國定然發兵蕩平王廷。”
王廷的官員好話說盡,使者卻是始終不松口,堅持要求交出巴忽沙地。
最終將耶律直魯古氣得拍案而起:“放肆!”
“朕乃堂堂大遼皇帝,何時成了叛逆?”
“李驍才是逆賊。”
“你們這群漢蠻子,當年不過是我大遼放在金州養馬的家奴,如今奴大欺主,反倒一次次欺辱到我大遼的頭上,簡直是天理不容。”
自七河之戰后,耶律直魯古返回王廷便一心勵精圖治:對內收攏權力,鼓勵生育以恢復人口。
對外聯合西喀喇汗國與花剌子模,向古爾王國發動戰爭,執行“北丟南補”計劃。
從古爾王國手中劫掠了大量金銀、女人與奴隸,不僅補充了國庫,還組建了新的軍隊,實力已恢復了不少。
也正因如此,面對北疆的強硬態度,他才有了底氣反駁。
“想讓朕交人?絕無可能!”
耶律直魯古怒喝著,下令將北疆使者推出去斬首:“李驍若是敢來,朕定要讓他嘗嘗大遼鐵騎的厲害。”
“我遼軍已經不是六年前在七河的任他欺辱的軍隊了”
“祖宗留下的大遼國,一定會在朕的手中重現輝煌。”
聽著耶律直魯古的怒聲咆哮,殿內的年輕契丹將領們聞言,紛紛熱血沸騰,高聲附和。
“愿為陛下效死。”
“收復北疆,重振遼國雄風。”
“末將愿率領大軍,斬下李驍狗賊的人頭。”
從古爾王國身上找回自信的年輕將領們戰意盎然,可一些經歷過七河之戰的老臣們,卻面露擔憂。
他們深知北疆軍的戰力,如今遼國雖有恢復,卻仍不是北疆的對手,貿然開戰,恐會重蹈覆轍。
可此時耶律直魯古正在氣頭上,沒人敢上前勸阻,但不妨礙他們兩面下注。
很快,北疆使者被殺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第二天便通過遼國官員中的錦衣衛眼線,傳回了龍城。
李驍捏著北疆使者被殺的密報,臉上瞬間布滿寒霜,猛地將密報摔在書桌上,聲音冰冷得能凍住空氣。
“耶律直魯古好大的膽子,本王給過他機會,他卻敢殺本王的使者,當真是活膩了。”
書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門外的親衛們都嚇得大氣不敢喘。
李驍站起身,來回踱步,眼中滿是殺意:“傳本王命令,擂鼓聚將!”
“準備西征,不破遼國,誓不還師!”
“遵命。”
親衛應道,快步轉身去傳達命令。
李驍走到窗邊,望著虎思斡耳朵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決絕的笑容。
覆滅遼國的計劃,他已籌備多年,如今耶律直魯古親手送上開戰理由,正好一舉蕩平這個心腹大患,將西域徹底納入大秦版圖。
此時,王府后院的房間里,耶律堇正和女兒玩鬧。
得知北疆使者被殺、李驍已下令西征的消息,她手中的動作一頓,重重地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悲戚:“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她不是不明白,西域之地,容不下秦國與遼國兩個霸主。
自七河之戰后,雙方都在暗中積蓄力量,為這一天做準備。
這些年,她刻意逃避,不愿面對秦遼開戰的可能,可如今,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耶律堇將女兒交給乳母,匆匆前往蕭燕燕的住處。
見到蕭燕燕,她不再稱呼“王后”,而是帶著懇求喊道:“姑母!求您勸勸大王,不要對遼國開戰。”
“您體內也流淌著遼國皇室的血脈,難道真要看著遼國覆滅嗎?”
蕭燕燕正坐在窗邊,用手帕擦拭著當年母親留給她的金刀,聞言抬起頭,眼神冰冷:“姑母?”
“耶律堇,你別忘了,六院部蕭家與耶律直魯古的仇恨,不共戴天。”
“我的兄長便是因他而死,我等著覆滅遼國的這一天,已經等了六年。”
她放下金刀,語氣堅定:“你不用求我,我不會勸大王,反而會支持他——耶律直魯古的江山,本就該亡!”
耶律堇看著蕭燕燕決絕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懇求已是徒勞。
她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喃喃道:“我知道了……是我奢求了。”
說完,便轉身緩緩離開,她已盡人事,剩下的,只能聽天命。
走出蕭燕燕的院子,耶律堇心中滿是絕望。
她比誰都清楚北疆軍的恐怖戰力:征服漠北草原,覆滅夏國,打得金國全軍覆沒,在東亞的“怪物房”里七進七出,戰力早已遠超西域諸國。
而遼國雖在呼羅珊與河中取得一些戰果,可古爾王國、花剌子模之流,根本無法與金國、夏國相提并論。
遼國的實力,與秦國相差太遠,前路一片灰暗。
就在這時,赫蒂切突然從旁邊的回廊走出,擋住了她的去路,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喲,這不是遼國的公主嗎?”
“怎么,求完王后,還是沒能阻止大王西征?”
“我看你還是趁早認命吧,遼國早晚要亡,你這個亡國公主,以后還不知道要靠誰過活呢!”
“等遼國滅亡之后,我喀喇汗國定然會好好的與你們耶律家清算這數十年的欺辱之仇。”
耶律堇停下腳步,冷冷地掃視了她一眼,沒有爭辯,繞過赫蒂切,徑直離開。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蕭燕燕耳中。
她得知赫蒂切嘲諷耶律堇,辱罵遼國,辱罵耶律氏,頓時面露不悅,下令道:“來人。”
“把赫蒂切帶到我院中,重打二十巴掌!”
她雖恨耶律直魯古,卻容不得外人欺辱契丹皇室血脈。
“無論秦遼打得再兇,無論是蕭家和耶律家如何爭斗,也是我們自己人的事,豈容一個喀喇汗國的卑賤女人污蔑。”
赫蒂切被打得滿臉通紅,慘叫著求饒,后悔不已。
本以為遼國將滅,耶律堇好欺負呢,沒想到王后竟然還要為耶律堇做主。
合著整個王府就自己一個外人?
接下來的日子,龍城乃至整個北疆都進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
軍營里,士兵們加緊訓練,刀光劍影間滿是殺氣。
工坊里,工匠們日夜趕制武器鎧甲,火炮與箭矢堆積如山。
驛站里,信使快馬加鞭,傳遞著一道道軍令。
糧道上,運輸糧草的車隊絡繹不絕,朝著邊境方向前進。
李驍每日都在軍營與朝堂之間奔波,召集眾將商議,并親自制定西征計劃,調配兵力與物資。
此次西征,不僅是為了覆滅遼國,更是為了奠定大秦在西域的霸主地位,為日后向更遠的西方開拓,打下堅實的基礎。
金國中都,皇宮寢殿內,彌漫著濃重的藥味。
病榻上的完顏璟面色蠟黃,呼吸微弱,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眼此刻只剩下渾濁的光芒,連抬手的力氣都幾乎沒有。
這位曾讓金國達到鼎盛的皇帝,已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寢殿外,元妃李師兒正焦躁地踱步,往日里靠著完顏璟寵愛而囂張跋扈的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慌亂。
她抬手撫了撫鬢角,指尖冰涼,她沒有兒子,更要命的是,完顏璟連一個活著的皇子都沒有。
如今只有賈妃和范妃兩人懷著身孕,可這腹中胎兒能不能平安生下來,還是未知數。
一旦完顏璟駕崩,失去靠山的她,在這深宮中連生存都成了問題。
“陛下醒了!”
殿內傳來太監的通報,李師兒連忙整理衣容,快步走進殿內,撲在床榻邊,聲音帶著哭腔:“陛下,您感覺怎么樣?”
“太醫說了,您定會好起來的!”
完顏璟緩緩睜開眼,看著李師兒,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隨即擺了擺手,虛弱地說道:“傳……傳重臣和宗室入宮……”
很快,一批手握實權的重臣與重要宗室便齊聚寢殿。
完顏璟靠在軟墊上,氣息奄奄,卻依舊努力維持著皇帝的威嚴:“朕……朕時日無多了……今日召你們來,是為了皇位傳承之事。”
眾人屏住呼吸,目光緊緊盯著病榻上的皇帝,金國的未來,此刻就系在他的一句話上。
“賈妃、范妃腹中懷有龍種。”
完顏璟艱難地說道:“若朕不行了,先立衛王完顏永濟為監國,輔佐朝政。待兩位妃子生產,若生下皇子,便立皇子為天子。”
“若皆是皇子,再從其中擇一立為帝……”
話音剛落,殿內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騷動。
幾位宗室王爺臉上露出不甘的神色,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完顏永濟。
衛王向來懦弱無能,憑什么能當監國?
嫉妒與不滿在他們眼中翻騰,卻礙于完顏璟的威嚴,不敢發作。
完顏永濟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任命嚇傻了,連忙跪伏在地,連連擺手:“陛下,不可啊!”
“臣能力不足,威望不夠,實在擔不起監國之責,還請陛下另選他人。”
“況且陛下吉人天相,定會康復,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他一邊說,一邊磕著頭,額頭很快便紅了一片,那副“受寵若驚又不堪重任”的模樣,看得眾人暗自鄙夷。
可沒人知道,完顏璟偏偏就是看中了他的“無能懦弱”。
如今金國經歷關中大敗,國力受損,宗室內部暗流涌動,若立一個強勢的親王為監國,難免會引發權力爭斗,甚至可能危及未出生的皇子。
而完顏永濟懦弱,容易掌控,正好能充當“過渡”角色,為皇子登基爭取時間。
“不必多言。”
完顏璟加重語氣,雖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是朕的旨意,你必須接下。”
完顏永濟裝作猶豫了許久,才重重扣地道:“臣……臣遵旨,定當盡心輔佐皇子,守護大金江山。”
看著完顏永濟接下任命,完顏璟松了口氣,臉色卻愈發蒼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突然抓住身邊重臣的手,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懣:“朕……朕不甘心啊!”
“朕在位期間,內修德政,整頓吏治,輕徭薄賦;外懲強敵,平定叛亂,大金在朕手中達到鼎盛……”
完顏璟的聲音帶著顫抖:“可偏偏……偏偏北疆的李驍小兒,毀了朕的心血。”
“關中一戰,我大金精銳損失殆盡,只留下渭南尺寸之地茍延殘喘!”
他大口喘著氣,繼續說道:“這兩年來,朕勵精圖治,休養生息,就是想再攢些力量,過兩年便發動西征,奪回關中,報仇雪恨……”
“可老天爺不給朕機會啊!”
“秦國……秦國乃我大金心腹大患。”
完顏璟死死盯著完顏永濟與重臣們:“你們記住,日后定要奪回關中,狠狠挫敗秦國,將其打得四分五裂,絕不能再給他們崛起的機會。”
“否則,大金遲早要亡在李驍手中!”
“臣等遵旨,定不負陛下所托。”
完顏永濟與重臣們齊聲應道,只是有幾分信心卻不得而知。
當天晚上,金國皇帝完顏璟在寢宮中駕崩,死前手指著天空,口中不斷喃喃喊著:“西征……西征……”
眼中滿是未能復仇的遺憾。
完顏璟的死,讓金國陷入巨大的震動。
國中舉行了盛大的國葬,大臣們為他上廟號“章宗”,謚號“憲天光運仁文義武神圣英孝皇帝”,以彰顯他在位時的功績。
完顏永濟則依照遺旨,正式成為監國,掌控了金國的朝政大權。
可他并未如承諾般“盡心輔佐”,反而開始鏟除異己,鞏固自己的權力。
沒過多久,宮中便傳出消息:范妃腹中胎兒意外流產,完顏永濟以“照料不周”為由,下令讓范妃削發為尼,送往皇家寺廟,終身不得回宮。
又過了兩個月,完顏永濟突然下詔,稱元妃李師兒與太監李新喜合謀,指使賈妃“詐稱有孕”,欺瞞朝廷。
最終,李師兒被賜死,賈妃也未能幸免,一道白綾結束了性命。
至此,完顏璟最后的血脈徹底斷絕,再也無人能威脅完顏永濟的地位。
不久后,完顏永濟在宗室與重臣的“擁戴”下,正式登基為帝,成為金國歷史上有名的昏庸君主。
中都的皇宮內,新帝登基的鐘聲響起,卻沒有多少人真心慶賀。
大臣們看著這位庸弱無能、不得人心的新皇帝,心中滿是擔憂。
金國本就因關中大敗和宋國北伐而元氣大傷,如今又遇上這樣一位君主,面對日益強盛的秦國,未來恐怕更加艱難。
而遠在龍城的李驍,得知完顏璟駕崩、完顏永濟登基的消息后,則是暢快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天助我大秦!”
“完顏璟這只狐貍,終究還是沒熬過天命。”
“他活著一日,本王便要多提防一分,如今他一死,金國換上完顏永濟這等廢物,往后關中乃至整個中原,再無人能擋我大秦鐵騎。”
完顏璟的手腕、威望與隱忍,一直被他視為秦國崛起路上最大的勁敵,關中之戰雖勝,卻也知道金國若在完顏璟手中,遲早會卷土重來。
可如今換上完顏永濟這等懦弱無能之輩,金國國力只會日漸衰退,對秦國的威脅將降至最低。
不久后,蕭燕燕走進書房,待聽聞完顏璟駕崩的消息,她也笑著點頭:“完顏璟一死,金國不足為懼,大王西征遼國也少了后顧之憂,確實是天大的喜事。”
李驍走上前,伸手攬過蕭燕燕的腰,眼中滿是自信與霸氣:“何止是不足為懼。”
他低頭在她耳邊輕笑:“往后這天下,能與我大秦爭雄的,便只剩一個茍延殘喘的遼國。待本王滅了遼國。”
“再揮師東征,完顏永濟那蠢貨,不過是本王掌中之物,女真人的江山,遲早要改姓‘李’!”
說罷,他將蕭燕燕橫抱而起,大步走向內室,笑聲中滿是掌控天下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