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見觀眾們這么大的反應，工作人員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別看大劇院的觀眾們一個個都是體面，但發起瘋來那也格外的難對付。
大劇院的歷史上不乏有因為演出太爛引發觀眾不滿，導致舞臺直接被強拆，演員被當場打死的。
當然了，自從花重金在劇院內布置了反魔法力場、禁靈陣等防護措施后，這樣的情況就少多了。
但少多了并不代表沒有，就算把別的都禁了，單純的肉體力量和血脈之力總是禁不了的。
而且其他的超凡之力也不可能完全禁，很多表演本身就需要超凡之力的參與。
這邊工作人員陷入被動，那邊劉正則罵得更起勁了。
從出生到成為大劇院的首席芭蕾舞演員，黑天鵝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
結果它一動，劉正也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見它沒有接著往前走以后才放心的接著罵了起來。
“這個送外賣的倒還有點小聰明。”
見狀，緋式部不但沒有出言嘲諷，反而還夸獎了一句。
“那當然，前輩是最有智慧的男人。”
家自豪地說道。
“你得意個什么勁，越聰明的人就越怕死，沒看見他已經刻意和你保持距離了嗎？”
緋式部忍不住打擊道。
所謂旁觀者清，像她這么聰明又敏感的人，自然能看出劉正對家那種既親近又疏遠的態度。
“沒關系，我了解前輩，只要我愛他愛得夠多，他也會愛我愛得越多。我有足夠的耐心和壽命等待。”
家平靜地說道，就像一只潛伏著等待獵物上鉤的螳螂。
“你有耐心等他，只怕他沒有耐心等你。想想一開始他還要求你幫忙去治安部撈人，現在他已經能把我們從小黑屋里撈出來了。”
“他進步的速度太快了，伊邪那美。再這樣下去，還沒等他愛上你，你就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緋式部說道。
“那不是正好嗎？我的孩子的父親，就應該是整個大都會最優秀的男人。而且，就算他不能成為我的丈夫，我也能擁有一個最可靠的朋友。”
家回道。
劉正這樣的人，不管你想和他建立什么樣的關系，只要你付出了，那最后就不會虧本。
比方說就算雙方最后反目成仇了，他也會看在過去情誼的份上留你一個全尸，再給你買塊上好的墓地。
當然了，留著尸體會復活的除外。
“而且，我不是還有你嗎？堂堂的白金作家，不管是誰都會需要你的幫助的。”
家突然抱住了緋式部的胳膊說道。
“我才不幫你泡男人。再說了，我現在還沒成白金呢，你先幫我催一下那個送外賣的兌現承諾先。”
緋式部扒開了她的手，嫌棄地說道。
“他會兌現的。”
家看著包廂下面說道，再次抱住了緋式部的胳膊。
“哼，那我就等著瞧。”
緋式部撇了撇嘴，但這次沒有掙脫。
此時，下面的情況又有變化。
黑天鵝已經走到了舞臺邊緣，而劉正也退到了門邊，手搭在了門把手上面。
似乎只要黑天鵝跳下舞臺，他就會奪門而逃。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黑天鵝語氣陰沉地問道。
“像你這樣的糞鳥，還用得著誰派我來嗎？只要是認識你的人，誰不想罵你？”
劉正輕蔑地說道，接著又是一陣污言穢語。
“呵呵。”
黑天鵝回到了舞臺中間。
“把他趕出去吧，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它淡淡地說道。
好歹也是首席芭蕾舞演員，它的話還是有點分量的，原本看熱鬧的工作人員們又動了起來。
“想把我趕出去？好啊，那我回頭就把你之前干的那些丑事分成上下兩集，找十個說書的在整個城區里24小時不停地講，看你還有沒有臉在城里再待下去。”
劉正見它后退，又向前走了幾大步。
“別回頭啊，現在就講給我們聽。”
一個觀眾不樂意了。
“是啊是啊，它到底干了什么丑事啊？”
其他觀眾也叫了起來。
“大家真的這么想聽嗎？”
劉正故意問道。
“想啊。”
“我覺得你們不想，不然為什么我都講這么久了，你們還一點掌聲都沒有。”
他一臉沉痛地說道。
“啪啪啪啪！！！！”
他話音剛落，大廳之中立刻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謝謝，謝謝各位。”
劉正一邊假模假樣地鞠躬行禮，一邊用眼角的旁光注意著黑天鵝，以便隨時后退。
他這副賤格的樣子讓黑天鵝怒火中燒，那些觀眾熱情的掌聲更是讓它怒急攻心。
“我的，這些掌聲都是我的！在這個舞臺之上，只能有我一個主角！”
黑天鵝心中瘋狂地吶喊，最后都脫口而出化作一聲咆哮。
“去死！”
它扇動翅膀，強大的氣流拍打著臺面，發出炮彈落地一樣的聲音。
而它的身影也化作一枚高速炮彈，朝著劉正砸了過來。
劉正見狀大驚，連忙轉身朝大門跑去，臉上滿是驚慌。
“現在還想跑？晚了！”
黑天鵝心中冷笑，再次扇動翅膀。
幾片羽毛從它翅膀上脫落，攜帶著狂風瞬息之間便來到了劉正身邊，讓他像陀螺一樣轉了起來。
它在大劇院工作了這么久，自然知道怎么鉆防護措施的空子。
“敢在這么多人面前侮辱我，今天我就拿你表演凌遲！”
黑天鵝的眼神中滿溢著殺氣，同時眼角的旁光掃過觀眾席。
“還有你們這些觀眾，不是喜歡看戲嗎？今天我讓你們看一場大戲，看到你們再也不敢看為止！”
如果不是還殘留著一絲理智，它恨不得把在場所有的人都殺光，讓大劇院變成太平間。
思緒之間，黑天鵝便沖到了劉正的面前。
它叨下一片邊緣格外鋒利的羽毛，就要放入旋風之中。
“恐懼吧，顫抖吧，然后哀嚎吧。這便是你自己選擇的未來，這便是我給你的審判！”
黑天鵝像詠唱詩歌一樣地說道。
在大劇院耳濡目染，它也學會了這種音樂劇式的對白。
“好詞，可惜是我的了。”
一個戲謔的聲音從旋風中傳出。
黑天鵝猛地抬頭，正對上劉正明亮的目光。
“渥太華托我向你問壞，丑小鴨。”
劉正拔出龍鱗刀，一刀便斬開了旋風。
失控的羽毛瘋也似地旋轉，在他身上切割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他卻渾不在意。
接著，劉正又一刀砍向黑天鵝的天鵝頸。
通過系統編撰的臟話，已經基本確定大白鵝說的是真的了，那他也就完全沒有顧忌了。
“那只該死的臭蛋屎竟然還沒死，真是陰魂不散。”
黑天鵝舉起翅膀擋住龍鱗刀，咬牙切齒地說道。
“要是死了怎么向你討債呢？公道雖然來得太遲，但有總比沒有強。”
劉正抽回龍鱗刀，在黑天鵝的翅膀上劃出一溜溜火花。
“公道？它生來就是高貴的黑天鵝，我生來卻是低賤的丑小鴨，這又算公道？”
黑天鵝冷笑道。
“天生和人為還是有區別的。而且你也作為黑天鵝享受了這么多年了，這就是你的公道，現在輪到渥太華的了。”
他揮刀再砍，卻無法突破黑天鵝的羽毛盾。
這并非法術，而是黑天鵝的血脈能力。
只要進食各種高品質的礦石，它的羽毛就能變得和那些礦石一樣硬。
“一句話就想奪走我幾十年辛苦打拼出來的鵝生，你做夢！”
黑天鵝怒吼一聲，來了個黑鵝獨立，然后以右腳為軸，整只鵝旋轉了起來。
鋒利的羽毛根根聳立，讓它看上去就像一臺正在高速運轉的絞肉機。
“我的夢已經賣出去了。”
劉正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超大彈珠。
他屈觸手一彈，超大彈珠便消失在虛空之中。
下一秒，黑色的絞肉機便停了下來。
黑天鵝捂著心口的位置，身體微微顫抖。
盡管它的體型比同類要大，但畢竟還是只鵝，心臟的體積要比人類小得多。
因此，超大彈珠對它的影響尤為明顯。
不過，黑天鵝也是個果斷之鵝，見勢不妙，直接整個身體蜷縮起來，用翅膀將自己完全包裹住，就像一顆黑色的蛋。
這是黑天鵝一族終極的保命能力，將自己回歸鵝蛋的狀態，所有的負面狀態都能暫時壓制住然后慢慢清除。
等到它破殼而出，又是一只活蹦亂跳的小黑天鵝。
當然了，這個能力并不會重置壽命，反而會燃燒壽命。
“一眼不合就變蛋是吧，不知道我最喜歡搗蛋嗎？”
劉正雙觸手握住龍鱗刀，朝著黑天鵝蛋力劈華山。
“鐺！”
他直接被反震之力震退數步，龍鱗刀如音叉一邊高頻顫抖。
他再定睛一看，蛋殼上連一道劃痕都沒有。
“豁，這么硬？那就沒辦法了。”
劉正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直接拿出了一塊磨刀石。
“名稱：血腥餐廳主廚專用磨刀石（一次性）”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對廚刀類物品使用后，該物品鋒利度獲得極大提升，在命中目標后根據部位的食材品質有更高機率將該部位分離。”
“備注：真正的主廚，就要掌握最高的廚藝，使用最好的廚具，做出最美味的餐品。”
“是否能帶出副本：是”
他握著磨刀石擦過龍鱗刀的刀刃，磨刀石自動化作粉末，而刀刃則散發出了暗紅色的光芒。
“再劈華山！”
劉正四根觸手同時握住龍鱗刀，全力劈下。
“咔！”
在黑天鵝絕望的眼神中，蛋殼裂開了一個小口，接著便是整個碎裂。
光禿禿的黑天鵝躺在地上，目光中滿是恐懼。
但它恐懼的并不是死亡，而是自己無毛的身體和觀眾們怪異的眼光。
“不，這不是真的，不！”
它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強忍著心臟的疼痛收集著散落的羽毛，想把它們再次拼回自己的身上。
“等你死了，我會讓你體面地下葬的，安心去吧。”
劉正再次舉起了龍鱗刀。
聽到他說的話，黑天鵝掙扎著站了起來，恢復成了跳舞之前的準備姿態。
“鵝生七十年，如夢亦如幻。一度紅極者，豈有永不落幕。只嘆，只嘆”
黑天鵝喃喃自語，緩緩閉上了眼睛。
劉正沒有說話，干脆利落地砍掉了它的頭顱。
“都別動，誰動我就許愿把它變成一只綠頭蒼蠅。”
他拿出公民遺愿錄音機震懾住了蠢蠢欲動的工作人員，然后將黑天鵝的尸體收進了斷頭鴛鴦荷包。
“演出結束，再見了，各位。”
劉正揮了揮觸手，然后奪門而逃。
出了大劇院，他給了鹿童一個眼神，便朝著靈車的方向跑去。
“這就想走了？這么精彩的表演，你還是留下來多演幾趟吧。”
一個穿著長袍，頭戴王冠，手里拿著權杖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大劇院的頂端。
他的臉上畫著濃重的妝容，臉白得嚇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個幽靈。
不過劉正并沒有看見這一幕，他直接充耳不聞地繼續跑向靈車。
“敬酒不吃吃罰酒。”
老者冷哼一聲，舉起權杖朝他一指。
一只巨大的戴滿了寶石戒指的骨爪的虛影在劉正頭頂出現，就要把他捏在手中。
感受到那無法抵擋的巨力，劉正毫不猶豫地拿出了傳奇外賣員的防曬面罩。
黑色面罩一戴，巨力頓時失去了目標，而他的身體也為之一松。
劉正趁機全力沖刺，沖到了靈車面前，然后拉開車門連滾帶爬地上了車。
而骨爪的虛影也追了過來，直接抓向整輛靈車。
“兄弟，給點力啊，下次我還帶你去公墓吃自助餐。”
劉正拍了拍方向盤，然后將油門踩到了底。
“吽嗷！”
發動機發出狂暴的轟鳴聲，從骨龍口中噴發而出。
接著，骨龍噴出一個巨大的幽藍色光球，和骨爪虛影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爆炸聲在停車場中響起，周圍的車輛都被掀飛。
離得近的那幾輛更慘，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零件散了一地。
“給力！”
劉正夸獎了一句，然后猛打方向盤朝著遠離大劇院的方向駛去。
“想跑？”
老者正欲再施重手，忽然一個穿著主教衣服的中年人出現在他的身邊。
“副院長，貴賓區的客人們鬧起來了。”
中年人說道。
“讓他們鬧去，他們哪天不鬧的？”
老者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