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吵架?”
家頭疼道。
雖然她聽得出來兩人并不是真的互相厭惡,但老是聽他們吵架也挺煩人的。
“好啊,你讓他別出現在我面前,本姑奶奶就不會罵他了。”
緋式部立刻說道。
“明明是你自己腆著臉要跟來的,看我不爽你就回去睡大覺啊,趁著天還沒完全黑,你還能做會兒白日夢。”
劉正針鋒相對道。
“姑奶奶我愛去哪兒去哪兒,你這輛破車我還就坐定了,有本事你趕我下去啊。”
緋式部挺胸道。
“行了,別吵了,再吵就都別去了,幫我改文。”
家終于忍不住了。
此言一出,剛剛還唇槍舌劍的兩人立刻偃旗息鼓,嘴閉得比電焊還嚴實。
改文比寫文要無聊得多,幫別人改文更是無聊的n次方。
開上靈車,三人來到了大劇院的門口。
不愧被冠以“大”的前綴,大劇院看上去果然氣勢恢宏。
盡管層高并不算太高,但占地面積極大,目測至少有兩萬多平米。
大劇院的外立面采用的是非常古典的上、中、下三段式設計。
頂端是一個稍扁的錐形圓頂,圓頂的下端則圍著一圈三角形的圍欄,每個三角形的頂端都有一顆巨大的鉆石,讓整個頂端看上去就像一頂王冠一樣。
而王冠的頂端則矗立著一座雙人雕像,其中一個看上去是男性人類,另一個看上去則是一個女性蛇人。
而中端和下端則是一排排的柱廊和開窗,柱廊之間的梁柱上也立著一座座小型的雕像,至于形象則是什么種族都有。
大劇院的門口則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的中間是一個由黑紅色巖石打造的噴水池,而鹿童就站在噴水池的旁邊等著他們。
“晚上好,劉正先生。晚上好,緋式部女士和伊邪那美女士。這是三位的門票。”
鹿童走過來向他們行禮,并把門票交給了劉正。
僅僅是一天沒見,他的氣色就好了許多,不過神情之中還是頗為憂慮。
不過這也這場,換誰點了兩個小時的血腥外賣也會憂慮的。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你放心,只要你不死,我肯定會想辦法把你救回來。就算你死了,我也會給你安排最好的墓地和葬禮。”
劉正直截了當地說道。
“感謝您的仁慈。”
鹿童感激地說道。
通過之前被解救的經歷,他相信對方會兌現他的承諾,這也是他主動點了兩個小時外賣的原因。
沒有強力人物的庇護,遲早還會有下一個玉藻前雄一盯上他。
那樣的經歷鹿童絕不想再重復一次,為此他寧愿賭一把大的。
“你一個人在這兒沒問題吧?”
劉正問道。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別到時候他出來了,鹿童人沒了。
“沒問題,有演出的時候大劇院周圍還是比較安全的。”
鹿童回道。
“行。對了,那兩個是誰?”
劉正朝著那座雙人雕像努努嘴。
“那是大劇院的創始人,也是大都會最傳奇的表演者,許素珍和白仙子。”
鹿童介紹道。
“哦。行,那我們先進去了。”
他點了點頭道。
“祝您一切好運。”
鹿童真心實意地說道。
因為買的是最貴的票,所以給門口的侍者驗過票后,便有專人把他們帶去了包廂。
包廂的位置在二樓,面向舞臺的那一面是一片透明的微光屏障。
劉正站在屏障面前向下看,整個舞臺包括大半個觀眾區都一覽無余。
“從外面可以看到包廂里面嗎?”
他問侍者。
“那當然是看不到的。您放心,大劇院對貴賓們的隱私一向都給予了最大的保護。三位可以盡情的在包廂中享受一切,無論是表演還是其他。”
長著一張蛤蟆臉身體卻更像一頭河馬的侍者表情曖昧地說道。
“哦。我對黑天鵝傾慕已久,不知道能不能在它開始表演之前去給它獻一朵花?”
劉正本來想問能不能把演員叫進包廂里一起享受,但想想還是算了。
不考慮別的因素,像黑天鵝這種檔次的演員也不大可能答應和陌生觀眾私下交易。
但是表演之前送花這種事就很常見了,他不提估計也有人提。
“這個嘛”
侍者拖長了聲音。
“問問。”
劉正了然,一迭鈔票直接塞了過去。
“那您稍等,我現在就去后臺問一下。”
侍者恭敬地說道,然后轉身離開。
“暴發戶。”
緋式部輕蔑地說道。
“哦?那請問緋式部小姐,不是暴發戶的你會怎么做呢?”
劉正假裝好奇地問道。
“憑我的名氣,沒有人會拒絕和我交流的邀請。”
緋式部驕傲地說道。
雖然說她沒寫過劇本,但短篇改編成劇本的情況也有很多。
像緋式部這樣的白金作家,隨時都有可能有一部作品改編成戲劇爆火,從而帶火一批演員。
“那你趕緊自報家門吧,要是能把黑天鵝騙進來殺,我謝謝你一輩子。”
劉正一臉期待地說道。
“那還是算了吧,被你記一輩子怪惡心的。”
緋式部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彼此彼此。”
他回敬道。
就在一番口水戰又要開始的時候,蛤蟆侍者敲響了包廂的門。
“不好意思,黑天鵝馬上就要上場了,沒有時間接待粉絲,不過我可以代為轉交您的花。”
蛤蟆侍者進來后說道。
“那算了,還是等它有空的時候我親自送給它吧。”
劉正擺了擺觸手道。
“好的。那我先退下了,各位有什么需要就按墻上的服務鈴。”
蛤蟆侍者退出了包廂。
他看了眼手機,已經是六點五十八分,黑天鵝也確實沒時間接待粉絲了。
當然了,也得看是什么粉絲。
要是王牌他爹這種級別的粉絲,那今天這場表演取消也得先接待好了。
“唉,最后還是得來個倉鷹擊于殿上,其實我真不是那種喜歡出風頭的人啊。”
劉正裝模作樣地嘆息道。
“那你也可以現在偷偷離開,然后找個荒郊野外的地方悄悄吊死自己。”
緋式部嘲諷道。
“懶得理你。”
他看向舞臺之上,等待好戲開場。
晚上七點整,舞臺中央的燈光準時熄滅。
或許是使用了某種超凡之力的原因,舞臺中央完全漆黑一片,周圍的燈光連一絲也照不進去。
而隨著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響起,漆黑之中便有更為光亮的黑色在流動。
當漆黑散去后,一只高挑的黑天鵝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
和普通的黑天鵝不一樣(普通黑天鵝的背部有絮狀的灰色羽毛),它全身的羽毛都又黑又亮,黑得像日食,亮得像絲綢。
而它的鳥喙也和普通的黑天鵝一樣,整體呈白色,前端則有“V”型的紅帶朝著兩側延伸。
除此之外,它的整個身體線條也流暢無比,幾乎每一處都符合黃金分割線,幾乎不像是自然的生物,而像是雕刻出來的一樣。
但它眼中的光芒,它每一片羽毛的顫抖,它每一次身體的律動,又無法散發著它那充沛的生命力。
“跳得真好。”
連劉正這種不看舞蹈的人也下意識地贊嘆道。
不僅如此,黑天鵝的美也是超越了種族和性別的美,已經接近了美的本身。
“如果渥太華沒有被奪走鵝生,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他想起了寶石鏡中大白鵝那弱小而丑陋的身體。
不知道大白鵝知不知道黑天鵝長這樣,如果知道的話,那恨意可想而知。
“超凡的世界真是殘酷啊。”
劉正不禁感嘆道。
現實世界雖然也很殘酷,也有很多巧取豪奪的東西,但總有一些是別人奪不走的。
而超凡世界無論是肉體、靈魂、記憶、過去、未來,甚至是存在本身都能給你搶走,真正意義上的贏家通吃。
如果不是有市政廳的強力鎮壓,大都會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的地獄。
而如果沒有最高議長,市政廳也只會淪為那些強者瓜分利益的工具而已。
“最高議長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
劉正的腦海中勾勒出了無數形象,卻沒有一個能讓他滿意。
“前輩,時間快到了。”
家提醒道。
《天鵝悲歌》這個舞蹈并不長,只有五分多鐘,現在已經過去一小半了。
“好。”
劉正點點頭,拿出了一件帶著鉚釘的男式皮衣。
“名稱:嘎嘎爽浴場情趣裝”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使用后,外形完全變成與情趣裝風格相符的樣子,受到傷害時優先破壞情趣裝。”
“備注:沒破初就不算做過咯。”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怎么樣,有什么變化嗎?”
他穿上皮衣問道。
“前輩,還是你自己看吧。”
家憋著笑,從手包里拿出一面小鏡子遞給他。
劉正拿起鏡子一看,里面是一個滿臉頭發的莫西干頭型壯漢,敞開的領口里露出足以當防彈衣的胸毛,一看就非常的朋克。
“袁總別是把用不出的給我了吧?”
一想到這本來是情趣服,他忍不住吐槽道。
“袁總是誰?”
家冷不丁地問道。
“一個開浴場的朋友。”
劉正心里一驚,盡量輕描淡寫地說道。
“哦。”
家沒有追問。
“我出去了,你們自己當心。”
劉正松了口氣道。
“嗯嗯,前輩加油!”
家舉起小拳頭給他打氣。
以她和緋式部的家世地位,只要不是被抓個現行那就不會有事。
出了包廂,劉正下到了一樓。
一樓的侍者和觀眾一樣都沉浸在了黑天鵝的表演之中,剩下那幾個專心工作的看到他是從二樓下來的也就沒管。
買了一樓的票不可以去二樓,但二樓的觀眾非要來一樓降低觀看體驗也不是不行。
喜歡來大劇院看表演的觀眾里從不乏感情充沛者或行為藝術家,曾經還有喝多了把酒倒在自己身上點燃,然后從二樓包廂里跳出來表演空中火人的。
只要不擾亂舞臺秩序,工作人員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劉正也沒有直接沖上舞臺,而是站在了角落里,一邊看著黑天鵝跳舞一邊跟著節奏搖頭晃腦。
見狀,工作人員們更加放松了警惕。
就在音樂聲減弱,表演走向尾聲之時,劉正從系統空間里取出了兩件物品。
一件是一盤蝦仁炒豬心,一件是一本小冊子。
“名稱:龍井蝦仁豬心(一次性)”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對敵人使用攻擊性話術時效果加倍,配合同類物品使用效果更佳,持續一個小時。”
“備注:蝦仁還要豬心,好可怕啊。”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名稱:臟話大全(一次性)”
“類型:道具”
“品質:優秀”
“效果:使用時,可以根據目標的種族出現具有針對性的臟話。”
“備注:和我對線的人,三秒之內就會失去他的母親。至于他的父親,早就和他的腦漿一起射出去了。”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這兩件物品他早就得到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用,而現在就是最合適的事后。
劉正先是把整盤蝦仁豬心倒進了嘴里,然后拿起了臟話大全翻開。
“物品使用成功,正在根據目標種族編撰臟話”
“臟話編撰成功,請謹慎使用。”
隨著系統提示聲響起,原本空白的書頁上出現了一行又一行的文體。
“黑天鵝,我草你蛋殼,你踏馬一個丑小鴨出身的,羽毛都沒有的東西,憑什么在大劇院的舞臺上跳舞啊”
他一根觸手托著《臟話大全》,一根觸手指著黑天鵝破口大罵,聲若洪鐘,仿佛怒斥惡魔的神父。
“你在說什么?”
音樂聲戛然而止,黑天鵝單腳佇立,血紅的目光像兩道探照燈一樣望了過來。
“我說錯了嗎?聽說你小的時候搶不過同窩的雛鳥,為了吃到一條蟲子出賣了身子,泄殖腔都讓最大的那只雛鳥弄成三室兩廳了.”
劉正越說越大聲,越說越興奮。
而那些觀眾也被他花樣百出的臟話和驚世駭俗的故事吸引,全都把目光從舞臺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把他抓起來!”
一個工作人員反應過來,大聲喊道。
其他工作人員聽到后也醒過了神,朝他圍了過來。
“讓他說!”
一個觀眾見狀,舉起皮鞋拍了拍椅背,不滿地說道。
其他觀眾也反應了過來,對啊,表演什么時候都能看,這種樂子可不多見啊。
“讓他說!讓他說!”
觀眾紛紛舉起自己的鞋子或飾品,拍打著椅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