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部長的哥哥也在現場。”
中年人耳語道。
但丁是文宣部的部長，同時也是大劇院的主管部門。
惹到了他，他是真能讓大劇院暫停演出的。
“.知道了，你趕緊讓人準備下一場表演，我去安撫觀眾。”
老者說道。
“是。”
中年人領命去了。
“算你小子運氣好。不過，千萬別讓我再見到你。”
老者深深地看了一眼靈車離去的方向，然后消失在空氣之中。
“突突突”
而這邊劉正開著靈車一路狂飆，行駛到離血腥餐廳還有大概十公里的地方時候，靈車的排氣管噴出幾股黑煙，然后就停下不動了。
“我靠，沒油了。”
他看著表盤上那個紅柱無力吐槽。
新能源的車充滿了還能開幾百公里呢，你這氣動的續航怎么連人家電動的都不如。
要是靈車有表情，一定會狂翻白眼。
人家的車都是用來開的，誰跟我一樣還要幫司機打架啊。
劉正下車查看，果然靈車已經變回了最開始的樣子，幽冥氣息已經徹底耗盡了。
“怎么辦？”
他撓了撓頭。
推回去肯定不現實，雖然他倒也推得動，但從這里推到血腥餐廳至少也得五六個小時，回去肯定免不了被揍頓結實的。
但放在這里也不行，萬一被刮花了，那司機肯定又要收一筆天價維修費。
就算司機不收，劉正也會暗示司機收，畢竟員工之間關系太好也是種忌諱。
但他現在手里的現金確實是不多了，后面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他可不想白白送給餐廳。
幸好劉正已經提前安排好了鹿童到點再簽收外賣，不然他在沒有外賣單子的狀態下走這么遠，怕是比脫光了衣服在不列顛面前跳艷舞還危險。
想來想去，他還是給牛馬打去了電話。
“大佬，要不要出來散散步啊？”
劉正笑道。
“神經病啊，大晚上散什么步？想找死你自己去，別帶上我。”
牛馬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好吧，其實是想幫你幫忙推下車。”
他把靈車熄火的告訴了它。
“活該，誰讓你一天天的正事兒不干，老開餐廳的車干私活。”
牛馬一點也沒有同情他的意思。
這話它倒是說得理智氣壯，畢竟它從調入外賣部開始就沒租過幾次車。
“大佬，你就別說風涼話了，趕緊來幫忙吧，我給你帶了夜宵。”
劉正說道。
“什么夜宵？”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保證是你最喜歡的那家。”
他回道。
“你知道我愛吃什么什么嗎？還最喜歡的那家。你在哪兒？”
牛馬問道。
“我應該在香草街靠城南大道這邊。”
劉正看了眼地圖說道。
“知道了，等著吧。”
“要等多久啊。外面風好大，我好害怕。”
他裝模作樣地說道。
“哼，你害怕個屁，這大都會還有你不敢干的事兒嗎？等老子睡醒再說吧。”
牛馬掛斷了電話。
十幾分鐘后，遠處出現了牛馬健碩的身影。
“大佬，你醒得挺快啊。”
劉正揶揄道。
“少廢話，老子的夜宵呢？”
牛馬不客氣地說道。
“給。”
他拿出了報刊亭老板的純肉腸。
“老子什么時候說過我最喜歡吃這玩意兒了？”
牛馬瞪眼道。
“你不是最喜歡它家的澀情雜志嗎？”
劉正裝傻道。
“跟老子玩文字游戲是吧？你小子自己推車去吧。”
牛馬轉身就走。
它才不吃這玩意兒，鬼知道報刊亭老板是怎么做出來的。
“別啊，回頭我找拿破侖讓它正經給你做一桌行了吧？”
劉正連忙拉住了它。
“那倒也不用。老子都出來幫你干活了，今晚上的消費由你買單不過分吧？。”
牛馬很容易就被拉住了。
“你要去哪兒消費啊？”
劉正問道。
“哼哼，今天晚上黑市開了。”
“我說你怎么出來得這么痛快呢。”
他翻了個白眼。
他還以為是牛馬良心發現了。
“你就說你買不買單吧，不買我就去黑市了，你自己一個人慢慢推吧。”
“行行行。不過先說好，賭輸的錢我可不買單。”
只要不賭博，牛馬的消費應該還在他承受范圍內。
“你以為我是侯桃桃啊。上次是花你的錢，不然我才不會賭那么大。”
“雖然你說的對，但說的這么直接是不是有點傷人了？”
劉正虛著眼道。
“這就傷人了？我沒讓你賣兩次就是夠仁慈的了。”
牛馬冷笑道。
“哦。仁慈的大佬，麻煩你來幫把蹄吧。”
他走到車尾示意道。
“閃一邊去，別礙手礙腳的。”
牛馬直接把他擠到了一邊，然后用牛角抵住了車尾。
四蹄發力，靈車立刻快速移動起來，速度之快竟不亞于靈車正常行駛。
“大佬，你這力氣不去搬磚真是可惜了。”
劉正開著玩笑。
“哼，你以為我第一桶金是怎么賺到的？”
“啊？大佬你還真搬過磚啊？”
他驚訝道。
那真的很牛馬。
“我什么檔次，能干那么低端的工作嗎？”
牛馬驕傲地抬頭，靈車都被它抬得翹起一頭。
“不過也差不太多，主要是幫道上的人干一些搬運工作。”
隨即，它略微壓低了一些聲音說道。
“盜竊還是搶劫？”
劉正問道。
“我哪兒知道。我從來不問東西是怎么來的，也從來不問東西是什么，反正讓我送到哪兒去我就送到哪兒去，一律按重量和體積計費。”
牛馬回道。
“別說，倒確實是條路子。”
他點了點頭。
有血腥餐廳罩著，市政廳的人大部分時候都不會來找麻煩。
就算真碰上來檢查的，只要實力足夠也完全可以強行突破。
回頭問起來就說是外賣，已經配送掉了，反正市政廳也不可能和餐廳核對外賣內容是什么。
“那當然，這條路子可是我第一個想到的，又安全又簡單，用來賺啟動資金再合適不過了。”
牛馬得意地說道。
“本來你小子要是得力的話，過陣子我也會把這條路子告訴你，然后給你介紹點生意。誰知道你小子撈錢的手段這么狠，這種小錢你肯定是瞧不上了。”
它斜了一眼劉正說道。
“瞧倒是瞧得上，主要是沒時間啊。”
后者嘆了口氣道。
他一天連休息的時間都沒多少，不是在去辦事就是在去找事的路上，哪兒來的空搬磚賺錢，花錢雇別人搬磚還差不多。
就像這次推車，要是牛馬不幫忙的話，那他就只能叫牛大吉和熊貓來了。
之所以不叫它們，第一是考慮到它們這兩天確實累了，第二則是它們對城里的夜晚不熟。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你自己選的路，那就自己走下去吧。”
牛馬淡淡地說道。
一路無話，兩人來到了黑市入口。
牛馬把靈車推到了一個角落里，然后用蹄子圍著靈車畫了個圈。
“行了，進去吧。”
它說道。
“好。”
通過檢測之后，兩人再次穿過了那片紅霧。
“先去跟奧因克老大打個招呼。”
“好。”
他跟著牛馬來到了屠宰房。
房間里依然擺滿了火爐和大鍋，濃郁的肉香味讓人聞一口就饞蟲大作，只要你不去深究這些“肉”的來歷的話。
奧因克的背影也依然偉岸，就像一道滿是劃痕但依然堅挺的城墻。
不過這次它沒有在烤肉，而是在煎肉排。
兩個巴掌大的肉排已經煎到了五成熟，看不出來源的肉排滋滋冒油，旁邊還煎著雞蛋、小西紅柿和西藍花，都煎到了微焦，一看就很好吃。
“你們來的還真是時候。”
奧因克轉過身看向他們。
“不會是聞著味兒來的吧？”
它的語氣永遠聽不出喜怒。
“沒有，這小子讓我幫他推車，我就尋思宰他一頓，就順便過來看望一下您。”
牛馬老實道。
“就這么空手來看望嗎？”
“還不快把你的酒拿出來。”
牛馬朝劉正努努嘴。
劉正翻了個白眼，拿出了兩瓶金標和三瓶銀標。
奧因克是牛馬的老大，也就是他的大哥大，上供倒也正常。
而且他來黑市的機會少，一次性多給一點也沒什么。
“杜康酒坊的金銀標，出手真大方。說吧，又有什么事情求我。”
奧因克讓劉正把酒放在屠宰桌上，然后問道。
“我是沒有，看這小子有沒有。”
牛馬搖頭道。
“我能從您這兒買點‘肉’？”
劉正本來也想說沒有，但想起守墓人對他的忠告，他還是問了一句。
“你要‘肉’干什么？以你的實力，還沒到需要‘肉’來修煉的時候。”
奧因克問道。
“是這樣”
他把守墓人要求他盜墓的事情告訴了奧因克。
“你要多少？”
奧因克聽完之后問道。
“我也不知道，您看著賣吧。”
劉正聳了聳肩道。
“一百萬，你自己選，只能買一次。”
奧因克伸手指向那些掛著肉塊的鐵鉤。
“好的。”
他先是拿出一百萬放在屠宰桌上，然后看向那些鐵鉤。
鐵鉤上掛的肉塊有大有小，正常肯定會選那些肉塊大的。
但既然奧因克這么說了，那這些肉塊肯定不會是看上去那么簡單。
“巨佬，有提示嗎？”
劉正厚著臉皮問道。
“有，別買。”
奧因克淡淡地說道。
“很好的提示，可惜我不聽。”
他拿出化妝工具，給自己畫了個小丑妝。
“‘幸運小丑牌’效果已觸發。”
系統提示聲隨之響起。
他閉著眼睛轉了一圈，然后將“憤怒”扔了出去。
“鐺！”
刀身砸中了某個鐵鉤，然后落在了地上。
“我就要剛剛我砸中的那塊。”
劉正睜開眼睛說道。
“可以。”
奧因克伸手一指，一個鐵鉤便降了下來。
他走過去取下了鐵鉤上的肉塊，原本的一整條后腿變成了一塊半透明的肉塊，肉塊里包裹著一小塊骨片。
“肉骨頭！”
劉正驚喜地叫道。
比肉湯和肉排還要濃郁數倍的肉香鉆入他的鼻腔又深入他的腦海，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營養。
他強忍著進食的欲望，將“肉骨頭”收進了斷頭鴛鴦荷包里。
“感謝奧因克老大。”
劉正真誠地道謝。
一抽就是“肉骨頭”，說沒點暗箱操作他是不信的。
“交易罷了，不用謝。你們走吧，一會兒要有人來了。”
奧因克說道。
“好的。”
兩人離開了屠宰房。
在木門完全關閉之前，劉正看見奧因克拿起了金標。
“喂，‘肉骨頭’分我一口。”
牛馬盯著他眼見的荷包，眼饞地說道。
“可以啊。”
還沒等牛馬高興，劉正接著說道。
“那你陪我去盜墓。”
“那老子不吃了。”
牛馬翻了個白眼。
公墓那種破地方，它正常都不愛去，何況是去盜墓。
“那就沒辦法咯。”
劉正也知道它不可能答應，只是為了堵它的嘴而已。
“切，拿錢來，老子要去快活了。”
牛馬伸出蹄子。
“我跟你一塊兒去，你花多少我付多少。”
他打算不給牛馬報花賬的機會。
“就你？等你什么時候能一只觸手推動靈車的時候還差不多。現在嘛，你還是去玩點小孩子玩的東西吧。”
牛馬不屑地說道。
“什么東西？”
劉正問道。
“你不是運氣好嗎，那就去那間屋子試試，等我完事兒了再來找你。你要去別的地方逛也行，被坑了我可不會去撈你。”
牛馬伸手一指，然后就自顧自地走了。
“說得好像你多能撈一樣。”
他翻了個白眼。
上次在賭場要不是奧因克過來救場，他們兩個都得被惡魔留下。
不過他確實也沒打算亂逛，買到了“肉骨頭”，這次他來黑市的目標已經超額完成了。
劉正走到了牛馬指的那間屋子前，房門緊閉，里面也沒有燈光。
他想了想，禮貌地敲了三下門。
“咚咚咚！”
隨著第三聲敲門聲響起，屋子里亮了起來。
他試著推了一下門，房門應手而開。
“歡迎來到奇趣盲盒屋。”
一個聲音響起。
劉正循聲望去，發現屋子里角落里放著一個禮品盒，聲音便是從禮品盒里傳出。
“你好，我是牛馬推薦來的。”
他說道。
“原來是牛馬推薦來的。沒關系，進來就是客，我不會因此就對你有什么偏見。”
禮品盒里的聲音安慰道。
劉正瞇起了眼睛。
感覺被牛馬給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