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劉總不喜歡他家的茶葉?”
金龜子見狀問道。
“那倒沒有,只是聽一個朋友說最近他們家的品控不太穩定。”
劉正隨口編了個理由。
“果真嗎?劉總。”
金龜子的小眼睛猛的一亮。
“我也就是聽說,不知道是真是假。鐘經理怎么看著很高興的樣子?”
他奇怪地問道。
“劉總不知道嗎?這六羽茶行是家上市公司,要是品控不穩定的傳聞坐實,他們的股價肯定要大降,正是賣空的好機會啊。”
金龜子興奮地說道。
賣空就是指投資者在股價高的時候從別人那里借股票來賣出去,再等股價低的時候買回來再還回去。
“原來是這樣。”
劉正陷入沉思。
六羽茶行他肯定是要干掉的,第一是為了法國梧桐,第二也是為了給自己出氣。
上次炸完彩票店企圖抓走他的女人大概率就是六羽茶行的,就算不是這個鍋也得他們來背。
倒是可以利用這件事賣空六羽茶行的股票賺一筆,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能有幾倍的收益?”
劉正問道。
“不用杠桿的話,理論上來說收益能夠達到100。當然了,實際上肯定不可能達到那么高,但一般70還是能達到的。”
金龜子回道。
“如果上杠桿呢?”
“那就看要看上多少倍杠桿了,杠桿倍數乘以收益倍率就是總收益倍率。”
金龜子說道。
“哦。”
他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知道大概就行了,剩下的等確定要對六羽茶行動手再問也來得及。
“那他們品控不嚴的事情是真的嗎?劉總。”
金龜子試探著問道。
“鐘經理想賺大錢嗎?”
劉正反問道。
“想啊,不想賺大錢我也不會干這行了。”
金龜子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就先什么別問,什么也別說,什么也別做,時機到了我會來找你的。”
“這好,我知道了劉總。”
金龜子想了想,決定還是信任他。
“我們還是來聊聊抵押貸款的事吧,先讓你把這個錢賺了再說。”
劉正說道。
“劉總真是個厚道人啊。”
金龜子有些感動。
其實劉正完全可以直接走人,或者拿賣空六羽茶行股票的事情來畫大餅的。
“我這人有兩大原則,一是信守承諾,二是盡量雙贏。”
他說道。
“要是大都會都是劉總這樣的人,那我的工作就太簡單了。唉!”
金龜子嘆了口氣。
它平時那些客戶都是只接受贏,不接受輸,甚至雙贏都不肯接受,知道它賺了錢比他們自己虧了錢還難受。
“我也覺得。所以我打算給市政廳建議,讓他們把我樹立為大都會道德楷模,讓所有大都會居民都向我學習。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大都會將變成美好的花園。”
劉正一本正經地說道。
“哈哈哈,劉總真是幽默。那您先喝會兒茶,我去準備一下相關的材料。”
“行。”
金龜子走到電腦前敲起了鍵盤,劉正則一邊喝著茶一邊打量起了辦公室。
從面積和裝修上來說,金龜子的辦公室比那個黃經理的要好,但又不如王曼妮的。
但考慮到北金大廈的租金肯定遠比西河中心的要高,所以金龜子的咖位應該還是比王曼妮要高的。
這不禁讓他想到了現實里一個經常被討論的話題,到底是去大公司當普通員工,還是去小公司當基層領導。
反正要是讓劉正來選的話,他肯定選工資高的那個。
“劉總,材料弄好了。”
喝了半個小時的茶,金龜子終于把材料弄好了。
“好。”
劉正拿著厚厚一摞材料,一頁一頁地看了起來。
“咦?”
他很快發現了華點。
“提前還款居然沒有違約金嗎?”
劉正指著A4紙上的一行字說道。
一般來說這種大筆貸款都會有提前還款的違約金,好聽一點就叫手續費。
“劉總大氣,我也不能不講究不是。”
金龜子笑道。
“沒必要,該你賺的錢一分都不能少,加上吧。”
他擺了擺觸手道。
“那好吧。”
金龜子見他堅持也只好重新做了材料。
簽完字按完手印,金龜子直接將一千萬轉到了市政廳的那張卡上,而劉正后腳就把這一千萬還了回去。
“給,這是違約金。”
他把二十萬交給了金龜子。
提前還款的違約金一般是25,金龜子還是講究了一下。
“劉總平時都是這么送外賣的嗎?”
金龜子看著桌上的鈔票不由得問道。
“差不多吧。”
劉正回道。
“照這個送法,年薪千萬都不夠吧。”
金龜子咋舌道。
送一單就要花二十多萬,那一天下來怎么也得花個百八十萬了,一年就差不多得三千多萬。
最高議長在上,這哪兒是外賣員,這明明是財神爺啊。
“沒辦法,實力不夠硬送,只能靠大撒幣咯。不過我賺錢也賺得快,所以還好吧。”
他無所謂地說道。
有位哲人曾經說過,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人死了,錢還沒花了。
反正這些錢帶回現實里也花不掉,不如趁早花個干凈。
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嘛。
“劉總的灑脫真是令人羨慕。”
金龜子真心實意地說道。
雖然它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錢,但也還遠遠沒到這種拿錢不當錢的境界。
“我也很羨慕我自己。好了,我走了,等有消息了我再聯系你。”
劉正拍了拍它的肩膀,起身準備離開。
“劉總慢走。”
金龜子將他一路送到了電梯口,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它拿著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出了一串號碼。
“喂,袁總嗎?是我,大金發信托的小鐘啊。”
“對,劉總已經走了。事兒辦完了,劉總的外賣應該也送到了。”
說到這里,金龜子面色有些古怪。
“前幾天有個朋友送了我一瓶深海帝國進口的海底火山泥面膜,據說效果比大都會的同類產品都好。我一個雄性也用不上,想來想去還是轉送給袁總您更合適。”
“沒事沒事,本來也是別人送的嘛,放在我這兒也是吃灰,白白浪費了好東西。”
“好好,我待會兒就親自給您送過來。”
這邊金龜子維護客戶,那邊劉正已經下到了一樓。
“叮!”
電梯門打開,他卻沒有馬上走出去。
因為電梯門口站滿了保安。
雙頭食人魔站在最后面,給了劉正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就是他,剛剛在60層亂跑,還差點撞到我了。”
之前那個抱文件的女人指著他說道。
“這位先生,和我們走一趟吧。”
肩章上多了一顆金星,看著像是保安隊長的獸人說道。
“能不去嗎?”
劉正問道。
“不能。”
保安隊長干脆地說道。
“好吧。”
他從系統空間里取出了一個金屬按鍵。
“名稱:餐廳電梯的樓層鍵(一次性)”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在大都會境內的類似電梯的空間中使用,可以立刻回到血腥餐廳的電梯里(僅限玩家本人)。”
“備注:說了多少次了,禁止超載乘梯!”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那就拜拜了您嘞。”
劉正微笑著擺了擺觸手,下一秒他就回到了血腥餐廳的電梯里。
“早啊,電梯哥。”
他和電梯打了個招呼。
“哐哐!”
電梯震動了兩下回應。
“那什么,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正搓了搓觸手道。
“叮!”
他話音剛落,電梯門就打開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好吧。”
他聳了聳肩,走出了電梯。
“大佬,我回來了。”
劉正回到了休息室。
“回來這么快,你小子這次居然沒在外面鬼混?”
牛馬抬了抬眼皮子說道。
“還鬼混,差點被人堵電梯里了。”
他把送餐的過程簡單講了一下。
“刑偵一局的場子你都敢砸,區區一個北金大廈,你怎么不敢跟他們干一架呢?”
牛馬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還不是因為我菜嗎?我要有大佬你這實力,我直接把北金大廈給拆了。”
劉正笑嘻嘻地說道。
“你小子吹牛別帶上我,我可沒有那個本事。幾年前我去北金大廈送過一次,一樣被暴揍了一頓。”
牛馬自爆了黑歷史。
“不會吧?北金大廈的保安有這么強?”
他有些不敢相信。
那些保安的氣息是比西河中心的強很多,但也強得有限。
要是他還有傳奇馬甲的加成,也不是不能和他們過幾招,對牛馬來說應該不算強敵才對。
“你忘了北金大廈是哪家的產業了?”
牛馬反問道。
“公民銀行的,怎么了?”
“得罪了銀行還有那些金融公司,我找誰借錢去?”
牛馬翻了個白眼。
那個時候它還沒碰到劉正這個怪胎,還在兢兢業業地坑蒙拐騙攢“戶口稅”,哪兒敢得罪銀行的人。
“沒事,下次再有北金大廈的單子你去送,把場子找回來。”
劉正安慰道。
有他在,牛馬至少不用找銀行借錢了。
“下次,下次鬼知道是什么時候。”
牛馬翻了翻厚嘴唇。
“大都會那么大,就是只把城里的小區和寫字樓輪一遍那也得好幾年了。”
“那為什么我經常收到同一個小區的單子?”
劉正疑惑道。
“綠桂園瘋狂城除外,餐廳好像格外喜歡那個小區。我送過的單子里也是瘋狂城的最多,所以當初買房的時候看都沒看那兒的房子。”
牛馬說道。
這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外賣部員工的福利了。
“好吧。對了大佬,我新認了一只食鐵獸當小弟,它也有一塊虎魄碎片。”
他想起來說道。
“虎魄碎片?你說這玩意兒?”
牛馬把虎魄碎片吐了出來。
“對,就是這個。”
劉正點頭。
“它那塊多大?能湊成一塊整的嗎?”
牛馬興奮地問道。
神兵利器誰都喜歡,雖然它平時打架要么用馬蹄要么用牛角,但以它的天賦學一門刀法也不是難事。
就算用蹄子夾著不方便,那它也可以用嘴咬嘛。
牛馬跟普通的牛可不一樣,它上下頜都是有牙齒的,咬起東西來穩當的很。
“比你這塊大不少,但湊整肯定是別想了。”
劉正比劃了一下。
“切,那你說個屁。”
牛馬失望的把虎魄碎片咽了回去。
以它的實力,只要不是完整的虎魄那就沒什么用。
“這不是為了挑起話題嘛。大佬,你這塊兒虎魄碎片從哪兒弄的?”
劉正問道。
“你打聽這個干嘛?”
“是這么事兒”
他把熊貓的來歷還有熊貓一族滅族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我尋思人家既然都認我當老大了,就算不能幫它報仇,好歹也要幫它把仇人找到嘛。”
劉正說道。
“那要是它的仇人就是我呢?”
牛馬冷笑道。
“真的?”
他抬頭和牛馬對視,梯形的大臉看不出表情。
“要是真的呢?”
“我要先知道原因。”
劉正冷靜地說道。
“原因就是我要殺熊奪寶,就這么簡單。”
牛馬說道。
“那我就只能盡量從別的地方去彌補它了。”
他嘆了口氣。
“你不打算幫你的新小弟報仇了?”
“人有親疏遠近,我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小弟把自己的老大給殺了。只是大佬,你以后就別干這么缺德的事了,需要什么就跟我說,我去幫你弄,就當給未來的小牛馬積德了。”
劉正苦口婆心地說道。
想要在大都會生存下去,手和心總得有一個是臟的。
牛馬本來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對和自己沒有關系的人下黑手也很正常,他也沒什么可指責的。
“還你去幫我弄,真把自己當許愿機了啊。你新小弟的仇跟我沒關系,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什么食鐵獸。”
牛馬白了他一眼道。
“嘿嘿,那就好。”
劉正松了口氣。
手心手背都是肉,雖然牛馬這塊肉比別的肉都厚,但打起架來也是挺糟心的。
“那這塊虎魄碎片是從哪兒弄來的?”
他追問道。
“我說是撿的,你信嗎?”
“信啊。”
劉正不假思索地說道。
牛馬盯著他的臉看,看不出一點虛假的成分。
“嘁,沒意思。”
它撇了撇嘴,坐回了自己的草堆上。
“拿來。”
牛馬伸出蹄子。
“拿什么?”
劉正疑惑道。
“酒啊,沒酒怎么講故事?”
牛馬理所應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