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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司雪禿驢也想跟我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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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麻辣燙的味道,然后是微微的香味。

  聞著像是某種水果的味道,但不是劉正熟悉的任何一種。

  他長出一口氣,然后輕輕吸了一下。

  那股新鮮與腐朽交織的味道再次讓他頭皮一緊,接著他的身體便再次發起了暴動。

  劉正全身的細胞各自成軍,朝著周圍的其它細胞發起名為生存的戰爭。

  一個個細胞被殺死,然后化作養分被殺死它們的細胞吸收。

  因為戰爭的烈度太大,而他體內的養分又過于充足,所以他的體表隨處可見突然凹陷又突然隆起的景象。

  甚至在未知的作用下,那些隆起的血肉還會自動聚合,然后長成奇形怪狀的樣子,有動物、有植物、有人形的也有非人型的。

  而這種變化不僅發生在體表,也發生在他的體內。

  劉正仿佛變成了一個人形生態圈,又仿佛變成了某個造物主制造的微型奇觀。

  如果只是肉體的變異倒還好,但很快他的意識也發生了變異。

  他仿佛變成了各種各樣的生物,經歷了它們的出生、生長、成熟,然后被宰殺、放血、分割、腌制、烹飪,最后掉進一張血盆大口中。

  而他馬上又會變成這張血盆大口的主人,進行下一輪的循環。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而劉正現在連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這種肉體和靈魂的全面失控是更大的恐怖。

  但很快,他連這種恐怖都感覺不到了。

  那無盡的吃與被吃的輪回將他的一切都咀嚼成黏糊糊的渣子,滑進那永遠不會滿足的腸胃中。

  “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冥冥之中,無名僧人念經之聲再次響起。

  “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

  此刻劉正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意志,如同復讀機般跟著僧人念起了經文。

  “嗯?”

  司雪皺著眉頭看向他的腦后,有佛光寶輪若隱若現。

  “只是聽我念了幾句經文就頓悟,佛光寶輪都出來了,這么強的佛性?”

  她有些不敢置信。

  劉正或許在修煉有天賦,但絕對不是落在佛門。

  “別人也就算了,禿驢想跟我搶人,門兒都沒有。”

  司雪冷笑一聲。

  孔雀雖然和佛門分家了,但她的祖宗可是貨真價實的佛母,地位崇高。

  “劍來!”

  只聽司雪一聲清喝,湖水之中立刻飛出一柄帶鞘長劍。

  劍鞘用純銀打造,上有龍鳳浮雕,中有紅藍寶石以代日月,下有琥珀、松石諸寶以定星斗。

  司雪一把抓住,握住劍柄想要拔劍出鞘卻感到一股絕大斥力。

  “吸了這么多年的靈氣,現在一點力也不想出?再給你一次機會,不服氣就去廚房當燒火棍。”

  她平靜地說道。

  “鏘啷!”

  再一用力,長劍應聲而出。

  只見此劍劍身如生銅,劍柄有五節連環,刻有符文和日月星辰,一看就不是劍客拼斗或沙場搏殺之器。

  “三五斬邪,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斬掉他的邪。”

  司雪隨手一揮,劍氣如紫氣東來籠罩劉正,又如泥牛入水般被他吸入體內。

  “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冥冥之中,又有道人誦經之聲響起,聲音清遠,如在天邊。

  “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

  僧人念經的聲音停了一停,隨即更加大聲地念了起來。

  “吵死了!”

  劉正本來就難受,被兩邊念經的聲音夾逼更是折磨。

  “念念念,念尼瑪個頭!”

  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伸手一握,一把長達十幾米的橫刀出現在他手中,刀身之上怒火熊熊。

  “都給老子閉嘴!”

  劉正大喝一聲,舉著橫刀不管不顧地四下亂砍。

  “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

  見他逞兇,兩邊念經的聲音反而越發清晰,而那巨口吞咽的節奏也越發加快。

  “好煩啊,都給爺死!”

  劉正的怒氣到達了頂峰,他高舉橫刀,就像舉著一柄開天巨斧。

  “喝!”

  他一記橫斬,整個世界被一分為二。

  永不熄滅的怒火沿著被劈開的邊緣開始燒,像燒畫一樣將一切燒了個干干凈凈。

  劉正睜開眼睛,趴在地上不斷地嘔吐。

  一塊塊燒焦的肉塊被他吐了出來,各具其形,眉眼皆全。

  而他每吐出一點,自己的體型就縮小一分。

  等他停止嘔吐時,體型已經只有一只僧毛猴那么大了。

  “你什么時候和那幫禿驢勾搭上的?”

  司雪問道。

  “啊?什么禿驢?”

  劉正一頭霧水。

  在精神世界里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就是春夢了無痕。

  “你剛剛腦袋后面都冒出來佛光寶輪了,總不可能是聽了我一句經文就立地成佛了吧?”

  司雪說道。

  “啊,可能是因為我被七寶慧劍砍過。”

  劉正把七寶慧劍的事情告訴了她。

  “可惜了。”

  司雪看著他搖了搖頭。

  “可惜什么?”

  “你要是真能在開悟之中度過這一劫,將來少說也是個羅漢。可惜,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被我斬滅了。”

  司雪晃了晃手里的長劍說道。

  “斬滅就斬滅了吧,別說羅漢了,就是給個菩薩我都得考慮考慮。”

  劉正搖頭道,然后看向司雪手中的長劍。

  “好帥的劍!”

  他眼前一亮。

  “你不是用刀嗎?怎么又喜歡上劍了?”

  司雪問道。

  “因為屬下只有刀啊。”

  劉正無辜地說道。

  他的兵器基本都是從白羽雞那兒弄來的,那可不都全是刀嗎?

  他倒是眼饞貝多芬大師那把月光大劍,問題是亞特的老大不講武德直接把他掃地出城了,那他有什么辦法?

  “而且屬下既不會劍法也不會刀法,那還是刀用起來更簡單一點。”

  劉正說道。

  其實比起刀,他還是更喜歡劍的。

  從美學角度上來說,劍這種對稱的兵器就是比刀這種不對稱的兵器好看。

  從文化角度上來說,劍客聽著就是比刀客要有格調。

  比如什么青蓮劍仙、酒劍仙、獨孤劍圣,聽著那就是逼格滿滿流芳百世的那種。

  你要是改成青蓮刀仙、酒刀仙、獨孤刀仙,聽著就像是三流武俠里面的中期boss。

  “這把劍叫三五斬邪雌雄劍,這把是雄劍,是五斗米教的鎮教之寶。”

  司雪介紹道。

  當年祖天師張道陵創立五斗米教,也就是道教的前身,太上老君賜下三件法寶助他斬妖除魔,伐山破廟,號令天下鬼神。

  這三件法寶分別是三五斬邪雌雄劍、陽平治都功印、正一盟威符箓。

  而三五斬邪雌雄劍正是這三件法寶中的殺伐之器,威力無窮。

  劉正因為看過很多修仙,也知道這把劍的來歷,一聽更是兩眼放光。

  “想要嗎?”

  司雪故意問道。

  “想要。”

  他誠實地說道。

  “那你就接著想吧。”

  司雪還劍入鞘,淡淡地說道。

  “這把劍受了污穢,又不知道要耗費多少靈氣蘊養,不找你要維修費就不錯了。”

  她冷笑道。

  “老板,屬下愿意承擔責任,把這把劍拿去修理。”

  劉正轉了轉眼珠子說道。

  “你還會修劍?”

  “屬下不會,但屬下認識一個人會。砍屬下的七寶慧劍就是他的,他既然能修七寶慧劍,應該也能修三五斬邪劍。”

  他回道。

  “你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

  司雪直白地問道。

  以她對劉正的了解,這家伙這么積極肯定有問題。

  “那人真要用屬下的血肉為材鑄造兵器,將三五斬邪劍交給他修理,或許能給他靈感,讓他鍛造出一把不遜色于此劍又更適合屬下的神兵來。”

  劉正半真半假地說道。

  “還有呢?”

  司雪淡淡地問道。

  “還有就是老板的恩情太珍貴,屬下舍不得就這么浪費。”

  他不好意思地說道。

  別人的人情只能幫個忙,司雪的人情那是真能救他羊命的。

  不說別的,再給劉正放一天假那又能做多少事了。

  “呵呵。既然你自己要攬活,那就交給你了。要是修不好,你就等著吧。”

  司雪將三五斬邪劍拋給他。

  “感謝老板信任。”

  劉正接住法劍,不出意外的并沒有物品介紹彈出。

  “外賣呢?”

  司雪伸手道。

  “在這里。”

  他連忙從傳奇外賣箱里拿出了那份外賣。

  “名稱:黃燜孔雀肉(一次性)”

  “類型:道具”

  “品質:普通”

  “效果:使用后恢復少量體力。”

  “備注:吃著不解饞,但是解氣。”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正好還能再吃一頓。你要不要來一點?”

  司雪禮貌地問道。

  “不用了,老板您自己享用就行了,我吃飽了來的。”

  劉正頭搖得跟鬼畜玩具一樣。

  他失心瘋了才吃孔雀肉,包括傳奇外賣箱復制的那份他也沒打算吃。

  鬼知道孔雀有沒有聞出對方吃過同族的能力。

  之前得罪了她那么多次其實都算是公事,理論上來說還是有和解的余地的。

  但他要是吃了孔雀肉,那就是公仇變私恨了。

  雖然劉正暫時并沒有和孔雀結交的打算,但一切皆有可能嘛,留條退路總是好的。

  “那你就滾蛋吧。”

  司雪瞥了他一眼,然后一腳把他踹到了對岸。

  “還好不是臉著地。”

  劉正揉了揉屁股,走進了自動開門的電梯。

  回到休息室,牛馬已經睡覺了。

  “大佬?”

  他試探著喊了一聲,牛馬沒有任何回應。

  劉正見狀,索性自己也用報紙打了個地鋪躺下了。

  折騰了一整天,從城里到山里,又從山里到城里,他也累了。

  很快,他就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一夜無夢,當劉正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

  也就是他來到大都會的第十一天。

  “醒醒,醒醒,該吃早飯了。”

  牛馬把大腦袋湊了過來。

  “大佬,您能離遠點嗎,怪嚇人的。”

  劉正面無表情地說道。

  以兩人現在的體型差,牛馬一口就能把他囫圇吞了。

  “誰讓你自己變這么小的,怪我咯?”

  說歸說,牛馬還是把腦袋離遠了一點。

  “快點,把你的早餐拿出來。”

  牛馬催促道。

  “我也得夠得到啊。”

  劉正攤觸手道。

  他跳起來倒也夠得到鑰匙孔,但還要同時完成插入鑰匙再擰鑰匙這種高難度動作,可以是可以,但沒必要。

  “真麻煩。快點站上來。”

  牛馬伸出一只蹄子,等劉正站上去后便把他送到了儲物柜面前。

  劉正打開儲物柜,從里面取出了自己的那份早餐。

  一個大餐盤,里面放著烤番茄、炒蛋、香腸、培根、茄汁黃豆,還有吐司、麥片粥,還有一杯鮮榨的橙汁和一杯牛奶,可以說相當豐盛了。

  “大佬,這次給我留點唄。”

  他咽了咽口水說道。

  “想得美,想吃自己出去吃去。你小子那么多錢,不出去消費消費怎么拉動大都會的GDP啊。”

  牛馬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可以啊,大佬,連GDP都知道了。”

  劉正肅然起敬。

  “你大佬我肚子里的墨水多了,只是平時不輕易噴出來罷了。當初樂隊的歌詞都是我寫的,那叫一個感天動地,字字珠珠。”

  牛馬得意地說道。

  “是字字珠璣。”

  他糾正道。

  “就你話多,拿來吧你!”

  牛馬一把搶過餐盤,回到草堆上吃了起來。

  至于它自己那份,那當然是早就吃完了。

  “唉,打個工出生入死也就算了,連工作餐都要被領導搶,這日子真是水深火熱。”

  劉正嘆息一聲,自己從儲物柜里跳到了地板上。

  “堇子,給我準備一頓大餐。”

  他抱著手機給堇子打去了電話。

  “好的。正醬什么時候過來?”

  堇子問道。

  “不知道,等有單子了就過來。你先準備著,我一來就能開吃。”

  劉正說道。

  假期沒了,他做事又得爭分奪秒了。

  “沒問題。”

  堇子干脆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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