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正哥,看人真準。”
王牌笑道。
“你先別說,讓我先說。”
劉正說道。
“你說你說。”
“我有個朋友,從十萬大山來的,想幫它弄個公民身份。”
他說道。
“它父母有公民身份嗎?”
王牌問道。
“不知道啊,它是個孤兒,只有個師父。它師父現在也基本死了。”
劉正回道。
“那就難辦了,至少得有父母一方是二等公民以上才好操作啊。”
王牌說道。
公民等級是大都會最根本的制度之一,哪怕以王牌的身份也不能太離譜,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
“對了,它的種族是食鐵獸。”
劉正補充道。
“食鐵獸?沒聽說過。”
王牌搖了搖頭。
“那熊貓呢?”
“也沒聽說過。”
王牌還是搖頭。
“要是你都沒聽說過,那應該說明它這個種族很稀有吧?是不是能從這個方向著手?”
他運用了反向思維。
“你這么說倒也沒錯。我聽戶籍司的同事說過,針對珍稀物種好像是有優待政策。你等等啊,我找戶籍司的人再問一下。”
王牌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他又打了過來。
“問過了,說是可以找生物管理局出一份珍稀物種證明,然后就可以拿著證明找我們上戶籍,根據珍稀程度最高可以上到一等公民,最低也能上到三等。”
王牌說道。
在大都會,物種和種族并不是一回事。
只有絕大部分成員都能經過自然發育擁有靈智的物種,才能被歸類為種族。
“那我要去找生物管理局的開證明?”
“沒錯,只要你能把證明弄到手,我是說真的啊,那后面的事情我來搞定。”
王牌強調道。
“行。好了,牌哥到你了,你有啥事兒要我幫忙啊?”
劉正問道。
“嘿嘿嘿”
王牌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尬笑。
“牌哥,你能別笑了嗎?我羊皮疙瘩都要被你瘆出來了。”
他打了個寒顫。
“那個,聽夜鶯說,正哥你很會泡妞?”
王牌終于開口道。
“一派胡言,你別聽她瞎說啊,我這人守身如玉,一心撲在工作上,從來不泡妞的。”
劉正矢口否認。
“我懂我懂,正哥你不泡妞,都是被妞泡。”
王牌在電話那頭擠了擠眼睛。
“那這個是別人的事情,我阻止不了。不是,牌哥你說這個干嘛?”
他不解道。
王牌之前不還因為家里逼相親煩惱嗎,怎么現在又說起泡妞的事了?
而且,以他的身份,想泡妞還用人教?那不是張嘴就行。
“等等。”
劉正有了不祥的預感。
“你不會也讓我幫你把妞泡走吧?”
“差不太多。等等,你為什么要說又?”
王牌疑惑道。
“沒什么。所以是什么人?你家里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
他問道。
“不是不是,是我最近剛買的一款galgame。正哥你知道galgame是什么吧?”
“知道,就是有很多對話選項,根據玩家選擇的選項觸發不同劇情,最后以全部澀澀內容解鎖為目標的游戲嘛。”
劉正回道。
他之前也玩過一些,不過他屬于galgame玩家里面的異端。
只要有可能不觸發任何澀澀劇情的galgame,他都一定會讓主角當處男。
至于澀澀劇情嘛,玩兒完了下個全cg存檔用一下就行了。
“對對對,正哥你果然是我的知音啊。”
王牌感動地說道。
太不容易了,以他的身份能經常接觸的人,不說夜夜當新郎,天天去樸猖還是樸得起的,根本找不到喜歡玩galgame的同好。
在網上找同好吧,王牌又擔心對方別有用心,畢竟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先例。
現在他終于碰到劉正這個又懂galgame,又不會別有用心的人了。
“嗯其實我玩galgame也不是很多。”
劉正試圖為自己正名。
“我明白,這就和修煉一樣,是講天賦的。像正哥你這樣的天才就像我父親一樣,他只參加了幾次魔法速成班就成為了旅法師,而你只用玩幾次游戲就能成為galgame大師了。”
王牌崇敬地說道。
“你明白個der”
他實在無力吐槽了。
劉正一個送外賣的,何德何能和王牌他爹比啊?
王牌他爹參加魔法速成班成為旅法師,他斥巨資報了英語四級保過班,結果還考了兩次才過。
“正哥,你就幫我一次吧。不能得到由美子的愛,我死了也不會甘心啊!!!”
王牌扯著嗓子嚎了起來,聲音之凄厲,那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行了行了,別嚎了,什么時候,在哪兒玩?”
劉正受不了了。
“什么時候什么地點都行,我把游戲機帶上找你去。”
王牌立刻說道。
“那就還是在診所吧,等我有空了給你打電話。對了,這回你可別招惹獅身人面獸了啊。”
他叮囑道。
“正哥放心,只要你能幫我打通游戲,它讓我學狗叫都行。”
王牌保證道。
“算了吧,你敢叫它還不敢聽呢。”
劉正翻了個白眼。
鬼知道王牌的旅法師老爹有沒有往他身上安監控,要是一回來發現他這個倒霉兒子竟然學狗叫,王牌固然要倒大霉,他們這些知道的更是一個都跑不了。
掛斷電話,他又打給4399。
“4399大哥,我想幫阿寶弄個珍稀物種證明。”
劉正開門見山地說道。
“你在哪兒?”
4399問道。
“我在診所呢。”
“好,待會兒我帶生物管理局的人過來,順便把采購的資金交給你。”
4399說道。
“好嘞。”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門外傳來了獅身人面獸的吼聲。
他帶著熊貓和牛大吉出去,正好看見4399帶著一個人從車上下來。
這個人的長相十分普通,屬于扔進人堆里面就找不出來的那種,但他的臉上卻有兩道極深極長的抓痕,幾乎把他整個腦袋分成了三截,讓人一見難忘。
他身上穿著一套綠色的制服,制服左上角有一個由花朵、蜥蜴、飛鳥、小魚組成的圖案。
“這位想必就是傳說中的劉正了吧,你好你好,我姓李,你叫我老李就行了。”
抓痕男的態度很是熱情,還主動和劉正握了手。
“李哥好,我對李哥也是久仰大名啊。”
劉正也熱情地說道。
“你聽說過我的故事?”
老李驚訝地問道。
“沒有,但你的臉上寫滿了故事。”
他看著老李臉上的抓痕說道。
“哦,你說這個啊。”
老李自己摸了摸臉上的抓痕說道。
“這是我當初制服一頭二趾食蟻龍獸時留下來的,那只畜生脾氣暴躁得要命,身板卻脆得一塌糊涂,為了不傷到它,我費盡了心思,最后還是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了。”
他心有余悸地說道。
“李哥牛逼。”
劉正豎起了大觸手。
“嗨,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現在可不敢這么干咯。我現在就搞搞行政工作,那些沖鋒陷陣立功的事情還是交給年輕人吧。”
老李擺了擺手道。
“對了,你要給誰開珍稀物種證明啊?”
他問道。
“阿寶過來。”
劉正把熊貓叫了過來。
“就是它。”
“剛剛我就看見了。這貓熊長得不錯啊,大耳朵,小鳥眼,臉型也夠圓。”
老李對熊貓上下其手。
熊貓被他摸得寒毛直豎,直接躲到了劉正身后。
“那它符合珍稀物種證明嗎?”
劉正拍了拍它的大腦袋以示安撫,然后問道。
“符合,當然符合。貓熊本來就是排名靠前的珍稀物種,何況它還是頭返祖的食鐵獸。”
不愧是專業人士,老李一眼就看出了熊貓的來歷。
“那就麻煩李哥了,百忙之中還抽出空幫,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他掏出了一迭鈔票,行云流水般滑進了老李的口袋里。
“都是自己人,還整這些,下不為例啊。”
老李佯怒道。
“明白明白。”
什么下不為例,分明是再接再厲。
“來,站好別動,我給你拍張照。”
老李拿出一個拍立得,對準了熊貓。
“什么是拍照?”
熊貓不解道。
“就是畫像。別亂動,也別閉眼睛,這張證明可是要跟你一輩子的,到時候嫌丑我們可是不管換的。”
老李提醒道。
“啊?”
熊貓立刻瞪大了眼睛,擺出了自以為很帥的姿勢。
“咔嚓!”
強光和白煙出現,一個小小的拍立得,愣是弄出了老式照相機的動靜。
“嗯,拍得還行,就是眼睛瞪得太用力了,看著智商不是很高的樣子。”
老李拿起印出來的照片看了看說道。
熊貓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劉正背后齜牙咧嘴。
老李也不管它,從口袋里拿出一份蓋好章的證明,將上面的內容填好,又把照片貼了上去。
“成了,拿去吧。”
他把證明遞給劉正。
“記得一定要保存好啊,補辦可比新辦還要麻煩得多。只有拿著這張證明,市政廳各個部門多少都會照顧一下。”
“謝謝李哥。對了,李哥,有個事情想找你打聽一下。”
劉正說道。
“你說。”
“我這個手下是個孤兒,不僅沒有父母,連同類都沒有見過。這趟跟我從十萬大山出來,就是想尋找同類的。李哥你是生物管理局的人,見多識廣,不知道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
他說道。
“這事兒我知道一點,不過答案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
老李說道。
“沒事兒,李哥你說吧。”
“大都會登記在冊的貓熊應該有三百多只,本來都是分散居民的。結果一百多年前出了只返祖的食鐵獸,把同類都聚集到了一塊兒生活。”
“當時負責貓熊的工作人員和這只貓熊接觸了一下,認為它危險性不大,而且貓熊聚居也有利于他管理,就放任自流了。”
“但在幾十年前,那個工作人員在通過監控查看貓熊族群的情況時,卻發現它們正在互相廝殺,而且所有的貓熊都返祖成了食鐵獸,甚至好幾個還用出了法天象地這樣的大神通,場面極為慘烈。”
“那個工作人員立刻上報,生物管理局迅速派出了大部隊前去鎮壓,但等他們到場的時候,整個貓熊族群已經覆滅了,連一只小貓熊都沒有剩下。。”
老李說道。
“這里面顯然有問題。”
劉正皺眉道。
他不知道熊貓的習性是什么,但他知道猴子的。
猴群在爭奪首領之位的時候,一般都是猴王和挑戰者單挑,再不濟也就是猴王和挑戰者帶著各自的心腹打群架,但怎么也不可能變成全族無限制大亂斗。
而且全部的貓熊都返祖成食鐵獸,這件事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自然事件。
“沒錯,我們事后也進行了調查,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當時那個工作人員被爆出來監守自盜,偷獵珍稀動物吸食它們的血液,并把尸體販賣給那些偷獵者,很快就因為罪證確鑿被處死了。又恰好當時局里碰到了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大部分人手都被抽調去應對那件事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李點頭道。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沒辦法,這件事情的直接責任人已經死了,只要不重啟調查,那就沒有人需要負責。而一旦有人要求重啟調查,這個人就會把責任接過去。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沒有人愿意給自己找麻煩。”
老李說得很直白。
“雜人.”
熊貓一直忍著沒有插話,這時候終于忍不住扯了扯劉正的衣角。
劉正一回頭,正對上了它通紅的小眼睛。
“唉。”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熊貓的腦袋。
“李哥,能不能想想辦法?我這手下替我出生入死的,它全族被滅了,我這個當大哥的總不能讓它連仇人都不知道是誰。”
劉正轉頭對老李說道。
“這事兒不好弄啊。自己人,哥也不跟你打官腔,要是好查當時那個工作人員早就查出來了,當時他也是查了一個多月才被帶走審問的。現在過了幾十年,早就物是人非了。雖然尸體和案發現場我們都保護起來了,但說句不好聽的,真要有幕后黑手的話,他對尸體動手腳難,對案發現場動手腳還不容易嗎?”
“你李哥要是沒成家,看在你給我送的功勞還有采購額度的份上,肯定沒二話,再深的水我也給你探出來。”
“但現在吧,唉.”
老李也嘆了口氣。
“那李哥,你能帶我們去案發現場看看嗎?”
劉正退而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