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癲狂這種詞匯和刀更配吧。”
劉正聳了聳肩道。
“畢竟都是說發瘋亂砍人的,沒聽說發瘋亂刺人的。”
“嗯,有道理。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打造一柄樸刀好了。”
歐耶干說道。
“樸刀多丑啊,而且也不夠靈活。”
他搖頭道。
“那你想打成什么樣子?”
歐耶干問道。
“雁翎刀怎么樣?又好看又實用。”
劉正說道。
“行,那就打造成雁翎刀的制式。”
歐耶干點頭道。
“您老不會是想拿我鑄刀吧?”
他反應了過來。
“沒錯。不然你以為我憑什么要問你的意見?”
“唉,我就知道。先說好嗷,拿我鑄刀可以,但我只能一部分一部分的切,不能整個跳進去。”
劉正直接開始談條件了。
反正大都會饞他的肉和“肉”的滿坑滿谷,這種事他已經習慣了。
“你想整個跳進去老夫還不答應呢。你以為隨便哪塊肉都能用啊?那還得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當然了,整個跳進去也不是沒有好處。借助血祭之人必死之決心或枉死之怨念,往往能化腐朽為神奇。”
“不過老夫并不喜歡此等取巧之道,所以你大可放心。”
歐耶干說道。
“我放不放心,取決于這把刀鑄出來以后歸誰。”
劉正回道。
沒有人會嫌自己的兵器多,何況他還有四只觸手,就是加上這把大都會版“雪飲狂刀”那都差一把呢。
“怎么?你想要?”
歐耶干故意問道。
“當然了,用我的肉身鑄造出來的刀,怎么想也是我來用最能發揮其威力吧。”
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急什么?按我的規矩,誰提供的材料誰就有優先采購權。只要你付得起價格,這把刀自然會是你的。”
歐耶干瞥了他一眼說道。
“嘿嘿,那感情好,您老圣明。”
劉正站起來唱了個大喏。
“你別的本事不好說,這不要臉的本事我倒是見到了。”
歐耶干嫌棄地說道。
他一個一心搞技術的,最煩這種油腔滑調,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家伙。
“沒辦法啊,我要有您老這本事,我也愿意關起門來誰也不搭理,那我不是沒有嗎?”
劉正苦笑道。
有的選誰愿意卑躬屈膝,見人就笑呢?
當年他讀書的時候,那也是能拿著磚頭追人二里地,老師威脅要開除他也不松手的人。
工作以后雖然圓滑了一些,但依然做著拿煙灰缸爆領導頭的準備。
但現實里面脾氣臭一點頂多坐牢,在大都會沒本事還脾氣臭那真是活不到出門。
劉正現在不想死,也舍不得死。
大都會這么大,他還想在結算副本之前多走走看看。
“行了,別在這兒自憐自艾了。你連孔雀都敢硬剛,跟老夫裝什么卑微呢?”
要不是顧及形象,歐耶干真是恨不得朝他翻個大白眼。
“嘿嘿,工作不需要嘛,不矛盾。”
劉正嬉笑道。
“在這兒等著,老夫去拿刀。”
歐耶干說完起身而去。
“別到處亂跑,要是出了事,老夫可不管給你辦喪事。”
他轉身又提醒了一句。
“您老放心吧,我保證一動不動。”
劉正像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坐好。
“哼,你最好如此。”
歐耶干走出了大堂,不多時便端著一個匣子回來了。
“這匣中便是‘懶惰’。”
他將匣子遞給劉正。
劉正打開匣子,里面放著一把不到兩指長的水果刀。
刀柄看上去像是用兩根指骨打磨而成,刀背隆起成弧線,看著就有一種不好使也不想好使的感覺。
“名稱:懶惰”
“類型:裝備”
“品質:完美”
“效果一:被廚刀切過的食材將保持現有狀態,若再次進行加工則將快速腐爛(限完美品質以下)。”
“效果二:被廚刀切中的目標將進行意志檢定,檢定不通過則斗志將下降(下降幅度與持續時間與目標精神屬性相關)。”
“效果三:玩家可以變身為‘懶惰惡魔’,持續時間一秒鐘,每個副本限用一次。”
“備注:活著最好,死了也行。”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不愧是‘懶惰’。”
話說大招持續時間居然只有一秒,也不知道是什么狠活。
劉正有心試用一下,但最后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畢竟以后還是有機會找白羽雞借“懶惰”的,到時候少個大招那就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來吧。”
他收起“懶惰”,張開觸手一副任君施為的樣子。
“來什么?”
歐耶干奇怪地看著他。
“不是說要拿我鑄刀嗎?”
“你以為鑄刀是做菜啊?說干就干。”
歐耶干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老夫得先畫好草圖,然后準備好材料,再分析它們之間相生相克的關系.”
他一口氣說了一堆鑄劍的要點。
“聽不懂。”
劉正露出了清澈的眼神。
“老夫剛剛那一番話,多少人花重金求我去講我都不講,你白聽還聽不懂,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歐耶干鄙視道。
“我又沒學過,聽不懂不是很正常。那我跟你說怎么寫,你聽得懂嗎?”
他反駁道。
“還敢跟老夫頂嘴?東西退給你,‘懶惰’還給我。”
歐耶干怒道。
“想得美。錢貨兩訖,你就是去法院告我也沒用。”
劉正得意地說道。
“呵呵,小子,你忘了,太乙精金還沒有給老夫,所以現在還沒有錢貨兩訖。”
歐耶干冷笑道。
“.沒錯,我就是朽木,朽到身上長見手青的那種。您老消消氣,別跟我這種朽木一般見識。”
他果斷認慫。
“哼,別以為老夫真是一門心思只知道鑄劍的呆子。當年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你祖宗都還在吃奶呢。”
歐耶干略有得意地說道。
“是是是,您老德高望重,德藝雙馨,走過的路比我游過的河還多,吃過的米比我吃過的屎還多。”
“停,越說越惡心了。天色已晚,恕老夫不便留你,下次記得把太乙精金拿來。蓉兒,送客。”
歐耶干下了逐客令。
“知道了,爹。”
歐耶蓉又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個平板。
“公子請。”
她戀戀不舍地放下平板,領著劉正朝外面走去。
“剛剛聽公子說,你會寫?”
歐耶蓉忽然問道。
“那不過是正,平生一個尋常的特長罷了。”
劉正謙虛道。
“那為什么不去當一個家而是外賣員呢?”
歐耶蓉好奇地問道。
“曾經當過,看到了自己的極限后就放棄了。寫和鑄劍不一樣,寫是個消耗的過程,如果沒有足夠的正反饋,很難堅持下去。我現在改行當外賣員,也算是重新積累。等我有了靈感之后,或許會再次動筆也說不定。”
他笑了笑說道。
到時候就寫一本《史詩外賣員:從大都會開始》,然后送給家當禮物。
“原來如此。我一直想當個編劇,但我爹卻想讓我繼承他的衣缽,成為一個鑄劍師。”
歐耶蓉說道。
“這不沖突啊。不管是寫還是寫劇本,依靠的都是天賦和長時間的積累,而且都可以當成副業來做。你可以一邊學習鑄劍,一邊寫劇本。反正歐耶大師也不可能真把你當成牛馬,讓你24小時鑄劍。”
劉正安慰道。
“公子果然是個心思玲瓏之人,難怪能說服我爹把‘懶惰’賣給你”
歐耶蓉佩服道。
“小姐謬贊了。對了,我還有兩個女性作家朋友,她們的應該改編成劇本過。有機會的話介紹你們認識。”
他想了想說道。
“好啊好啊,我很少出門,正愁沒有女伴呢。”
歐耶蓉高興地說道。
“不至于吧?歐耶大師管得這么嚴?”
劉正驚訝道。
“這不怪爹爹。我從娘胎里出來便帶著一身的劍氣,要靠工坊里的百兵之氣壓制,否則便會被劍氣所傷。”
“我爹逼著我學習鑄劍,也是想讓我能將體內的劍氣煉化,除掉這個病根。”
歐耶蓉解釋道。
“原來如此,難怪歐耶大師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他嘆了口氣。
“公子,你一定要介紹那兩位姐姐給我認識啊。”
臨出門之前,歐耶蓉叮囑道。
“沒問題,嗎?”
劉正坐在靈車上才回過味來。
夜鶯和海女還可以說是因為為了完成委托迫不得已,歐耶蓉這算怎么回事。
“懶惰”都到手了,為了一把草圖都沒有的雪飲狂刀這個理由顯然不夠充分。
一想到從他頭頂劃過的刀臂,他就有些頭皮發緊。
那么多牛鬼蛇神都沒干掉的第二條命,要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劈的腿送掉了,那估計能位列地獄游戲玩家奇葩行為大賞前十了。
但不照實說肯定也不可能,別說劉正不是那種愛撒謊的人,家也不是傻的,一問就問出來了。
雌性在感應雄性有沒有出軌這方面是有直覺的,十疑九中。
剩下那一個沒中的,往往也是有別的問題。
比如他現實里有個朋友。
算了,就不比如了。
“要不介紹夜鶯和海女給她認識?”
劉正考慮了一下,覺得不太好。
這倆又不是朋友,而是情侶,歐耶蓉插進去算怎么回事?
要是把歐耶蓉掰彎了,歐耶干還幫他鑄刀,把他鑄成刀還差不多。
“罷了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劉正把心一橫,一腳油門發動靈車。
反正家也救了他好幾次了,這條羊命還她便是。
“雜人,灑家的神兵呢?”
一進診所,熊貓便伸出爪子要東西。
“放在鑄劍工坊那里了。”
劉正回道。
熊貓失落了幾秒鐘,隨即又興奮起來。
“哈哈,傳承玉簡歸灑家咯。”
“想得挺美,只是借人家鑒賞一個月,回頭還要要回來的。”
他說道。
“那灑家不管,你一天不還給我,傳承玉簡就是我的。”
熊貓固執地說道。
“你的你的,我又沒問你要,看你那小氣勁兒。對了,那個太乙精金給我,這是我答應給人家的。”
劉正說道。
“你憑什么拿灑家的東西答應別人。”
熊貓不樂意了。
“什么你的東西,這是我們共同繳獲的,還沒分配所有權呢。”
他反駁道。
“那灑家不管,到了我手里的就是我的。”
熊貓耍起了無賴。
“還說到了城里,灑家想要什么樣的天材地寶都有,結果你反過來還要惦記我這仨瓜倆棗。”
“灑家跟了你才一天不到受了多少次重傷了?連本命法器都被損傷了,你卻這樣對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散伙散伙,你住你的大都會,我回我的十萬大山!”
熊貓嚷嚷道。
狹義上的大都會指的就是舊城區加上新城區,還有一些被劃在城區內的飛地。
“行了行了,又不是白要你的,我拿錢買還不行嗎?”
劉正無奈地說道。
“灑家不要錢,要錢我也沒地方花,你幫我找個煉器師,把我的兩面旗子補好就行了。”
熊貓立刻說道。
真是不來城里不知道,一來城里嚇一跳。
尼羅河醫生這種能穩贏它的高手,在城里居然只能開個小診所。
熊貓可是聽其它妖王說過的,城里人有時候會抓它們回去當寵物或者食材。
它又沒有戶口,出去被抓了都沒地方深淵。
“行行行,給你找給你找。”
劉正無奈地說道。
“對了,差點忘了你的身份問題。”
他給王牌打了個電話。
“牛逼啊,大佬。”
王牌一開口就喊道。
“牌哥,你可別寒磣我啊,你再這樣,我就要叫你比爾斯少爺了。”
劉正說道。
“yue,太惡心了,千萬別叫。不過你是真牛逼啊,竟然真的讓刑偵一局把這個啞巴虧吃下去了。”
王牌嘖嘖稱奇。
刑偵一局是什么部門,除了副局長和局長,那是誰也不放在眼里,就連和后勤司要東西的時候那都是拍著桌子要的。
尤其是其他幾個刑偵局,在刑偵一局眼里那就是垃圾處理站。
這次他們吃了個大憋,整個治安部不能說是彈冠相慶,也可以說是拍手稱快了。
這也是“拒寵派”能這么快和刑偵一局達成和解的原因,畢竟整個事情一開始就是刑偵一局在搞事,只是打著治安部的名頭而已。
“什么啞巴虧啊,他們可沒少要東西。”
劉正搖了搖頭道。
“兩個內部考試名額嘛,我知道。要價確實不低,但也不算高,你的價值可比兩個正式雇員好多了。”
王牌夸獎道。
“牌哥,我怎么感覺你是有事兒要求我啊?”
他虛著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