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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廣邀天下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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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那葉辰動手,那五位蜃樓派弟子也沒有半句廢話。

  是這邪魔歪道先出手,那就別怪他們正道不講規矩,并肩子一起上了。

  為首的魁梧弟子一聲怒喝,手中重劍帶起萬鈞之勢當頭劈下。

  那清麗女修身形如鬼魅,腰間雙刃化作兩道絞殺的月光。

  那對兄弟,一人吹奏起迷魂魔音,另一人則拉開長弓,三支淬著幽光的利箭已鎖定了葉辰周身要害。

  而那名矮胖修士,則將手中數枚黑色圓珠盡數拋出,化作滾滾黑雷。

  五人的攻擊配合得天衣無縫,從五個不同的方向,封死了葉辰所有的退路,顯然是平日就關系匪淺配合默契。

  葉辰不閃不避,自有無數陰魂在他周身盤繞,組成護身的陣法。

  陰氣蔓延,將要攔截五人的攻擊,但就在即將碰撞的瞬間,五人的身影,連同他們的法術,竟齊齊變得虛幻,而后融入了周圍的空氣之中。

  整個平云崖,瞬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葉辰眼神一凜。

  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幻境,這五個蜃樓派弟子也不是真蠢貨,竟然悄無聲息就已經將他困在幻陣之中。

  下一刻,他眼前的景象驟然變幻。他仿佛被拖入了一片上古洪荒戰場,腳下是龜裂的大地,天空是翻涌的血云。

  “哞——!!!”

  一聲仿佛來自太古的怒吼,震得葉辰神魂欲裂。

  只見云海深處,一頭通體蒼青的獨腳巨牛顯現,那粗壯得猶如擎天之柱的獨腳上踏著雷霆與烈火,巨大的身形遮天蔽日。

  “夔牛?!”

  葉辰自然認得出這頭神獸。

  這頭幻化出的夔牛威壓竟是如此真實,每一寸肌肉都充滿了移山填海的偉力,雙目中燃著的兇光仿佛能毀滅一切。

  雖然葉辰知道這夔牛是幻境演化而成,但他卻不敢有絲毫大意。

  蜃樓派幻術的最高境界就是幻假成真,你以為那是假貨,但這夔牛一腳踩下來,真的能將這座平云崖給踩塌了。

  夔牛低頭發出一聲咆哮,大地都在劇烈顫抖,一道道粗壯如龍的雷霆便從天而降,朝著葉辰當頭劈下。

  葉辰的萬魂幡噴涌百丈陰云,與夔牛的雷霆撞在一起。

  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單純就是靈氣的碰撞。

  只是那無盡雷鳴似乎壓不住萬鬼哀嚎,一時半會竟然破不開葉辰這萬魂幡布下的護身陣法。

  但蜃樓派五位弟子并不擔憂,這夔牛乃是五人靈氣所化,早已不是通玄境的手段,僵持下次一定能破陣。

  而只要那陣法露出一點破綻,他們便會出手偷襲。

  幻境遮掩了他們的身影,葉辰根本找不到五人所在,這一戰他們能立于不敗之地。

  雷鳴不絕,葉辰藏于陣法之中,感應到法寶中的靈氣不斷被消耗,但他臉上沒有半點驚慌。

  蜃樓派的幻術確實厲害,他葉辰確實無法破解。

  但他又何必去破解。

  葉辰將神念沉入萬魂幡中,對其中一個化神境的怨魂命令道:“自裁吧。”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

  只有一聲無法用言語形容,卻足以撕裂神魂的尖嘯。

  萬魂幡有千萬種煉制手法,里面的怨魂也有無數種對敵的手段。不是每一個神魂自爆都是驚天動地,但造成的效果卻絲毫不差。

  仿佛是一顆由純粹怨毒與毀滅之力構成的漆黑太陽湮滅,這怨魂所有修為與靈氣化作沖擊神魂的巨浪,瞬間涌向四面八方。

  這靈魂的尖嘯比聲音更快,比飛劍更鋒利,直刺神魂深處。

  那威風凜凜的夔牛神獸如鏡面般破碎,五個身影在無盡陰云中顯現,每一個都面如金紙,連飛遁都維持不住。

  就在這五人現身的瞬間,其他怨魂便一涌而上,將各種惡毒的法術打在他們身上,全部都是針對神魂。

  剛剛受到沖擊,如今又被修為境界高于自己的怨魂圍攻,五人最終都失去了意識。

  他們本來還有許多法寶,還有眾多符箓,甚至還有幾門秘術未曾施展。

  但正道弟子的對敵經驗實在太少了,他們萬萬沒想到葉辰才剛開始接戰,就讓一個化神境的怨魂自爆了。

  就等于兩伙人剛動手抽了個巴掌,下一刻另一方就抱著炸藥跟你同歸于盡。

  這誰能想到?!

  結果就是一步錯步步錯,神魂受到沖擊暴露破綻,葉辰精準地抓住這個破綻,將五人全部生擒。

  咒術種下,封鎖了這五人的神魂,禁絕了靈氣。

  那萬魂幡才恢復本來的模樣,輕飄飄地落在葉辰的手中。

  他看著地上那五個昏迷不醒的蜃樓派弟子,不屑地說:“若是所謂通玄榜上之人都是這種銀樣镴槍頭,那當個第一還真不是難事。”

  蜃樓派又一次敗了。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黃泉宗這邊與各大派互聯的傳信法陣剛剛搭建完畢,第一條收到的“天下大事”便是來自蜃樓派的這一則奇聞。

  “五個打一個,最后全部被生擒?”

  陳業看著玉簡中的訊息,揉著自己的眉心,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表情。

  這蜃樓派,是不是太廢物了?

  他無奈地將情報扔到一邊。

  區區一個通玄境的葉辰,竟能將五大派之一的蜃樓派攪得天翻地覆,這要是傳出去五大派的威嚴都要掃地,天下修士要人人自危了。

  陳業有心想管,但這事他還真管不了。

  眾所周知,黃泉宗與蜃樓派之間早已撕破臉皮。

  當初蜃樓派于開宗大典之前前來問罪,那便是生死大仇。若非他恰好解決了蜃妖之事,如今的黃泉宗依舊還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旁門左道。

  既有此等舊怨,陳業就算想插手,蜃樓派也絕不會領情。

  更何況,那是蜃樓派的地盤,是蜃樓派自己答應的賭斗,又是蜃樓派的弟子“出爾反爾”先行圍攻。

  于情于理,他陳業都沒有插手的余地。

  最多只能令人送個情報,不痛不癢地提醒一句“可能是魔門飛廉尊主的陰謀”,除此之外陳業什么也做不了。

  總不能讓他親自殺到蜃樓派將那葉辰拿下,然后再逼著早已顏面盡失的周朗與他“既分高下,也決生死”吧?

  況且,那葉辰行事也著實刁鉆。

  第一次賭斗,放了一千凡人;第二次,又信守承諾,放了五千凡人,一個不差;這反倒讓他成了占盡道理的那一方。

  按常理來說這魔頭都鬧到這份上了,蜃樓派也該不顧顏面,出手除魔了吧?

  周朗的臉皮都快要被扒下來了,堂堂正道五派之一,即便再講規矩,也斷沒有容忍一個魔頭在自家門口反復橫跳的道理。

  蜃樓派要是全力出手,碾死這葉辰是易如反掌。

  道理本應如此。

  可惜蜃樓派的“謙讓”再一次讓陳業震驚,根據情報所記載,蜃樓派不僅沒有對付葉辰,反而付了一筆非常可觀的“贖金”。

  修士所需不過是天材地寶和法寶秘術,外人不知道蜃樓派給了多少好處才將五位通玄境弟子贖回來,但那葉辰顯然是十分滿意。

  在拿到贖金之后,葉辰就不知所終,也不知道是跑了還是準備挑戰下一家。

  反正天下人都知道了,在通玄境這個層面,蜃樓派自認不如這個魔頭,已經是徹底認輸。

  事到如今,陳業心中那最后一絲看熱鬧的心態也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不安。

  蜃樓派的反應從頭到尾都不合常理,簡直荒謬到了極點。

  陳業也曾請龐朵朵與莫隨心卜算過此事,卻只得到“內部紛爭”四字,然后再無更多線索。

  但這四個字跟廢話也差不多,誰還看不出來蜃樓派內部出問題了呢,只可惜墨慈一直沒能打聽到消息,陳業也不知道蜃樓派這所謂的內部紛爭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為何總是周朗出面處理,尹小霜呢?總不能她也在閉關沖擊合道境吧?

  陳業想了半天,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既然那葉辰的目標,是通玄榜單上的正道修士,那他絕不會就此罷休。

  必須要化被動為主動才行!

  陳業在道宮內踱步良久,腦中思緒飛轉,終于想到一個大膽而又直接的計劃。

  既然葉辰的目標是分散的通玄境修士,那為何要等他各個擊破?不如將所有人都聚在一起。

  不論那葉辰背后有什么陰謀詭計,其核心,終究是要找上榜上有名的正道修士進行賭斗。這魔頭能找上門來,為何正道修士不能先出手呢?

  一念及此,陳業不再猶豫。

  他走到案前,取來筆墨,洋洋灑灑地寫下一封信,然后吩咐弟子通過傳信法陣送往天下各大正道門派。

  信上的內容也是簡單直接,陳業以黃泉宗宗主名義,邀請天下通玄境修士到酆都共商大計。

  云麓仙宗既已對魔門宣戰,葉辰也已代表魔門出手。

  那何不就將這場火燒得再旺一些,沒道理只有魔門能動手,正道就只能在家里等著別人打上門來,何不趁此機會聯手,將那些潛藏于天下各處的魔頭清理干凈?

  只要通玄榜單上的修士盡數齊聚黃泉宗,那葉辰便再也無法隱藏于暗處,他若想完成自己的圖謀,就只能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來到陳業的面前。

  不過,也不能光喊口號將人聚在一起。

  除魔衛道,總得有個值得眾人出手、又能揚我正道神威的目標才行。

  可這天下魔頭,大多藏得隱秘。若是勞師動眾,最終卻只找到幾個剛剛凝聚氣海的小角色,那這場聲勢浩大的“反攻”,便會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陳業需要的,是一個足夠分量的目標。

  想要找到這樣的目標,要么請龐朵朵和莫隨心耗費心神,強行卜算天機;要么就得從別處打聽情報。

  幽羅子這條路已經鎖死,陳業只能另找他人。

  陳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清河劍派掌門。

  這位道長近來一直在天下各處“云游”,順手擒下的魔頭,不乏通玄乃至化神之境。

  陳業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這些藏頭露尾之輩的,想來是清河劍派某種不傳之秘,就像是蘇純一所練的那套因果劍法一樣。

  既如此,不妨就向這位高人請教一番。

  若有機會,陳業還想順便向他請教一些劍術上的難題。盛懷安傳授的劍術雖已至簡,但他練起來卻總覺得不得要領,進展極為緩慢。若能得清河掌門親自指點一二,想必大有裨益。

  陳業想到便做,當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晶瑩剔透、不過寸許長短的細小飛劍。

  這正是玉璣道長留給他的傳信之物。

  只要將意念沉浸其中,就能將信息錄入,然后將飛劍一放,這飛劍自然就會送到玉璣道長的面前。

  蘇純一也曾送過陳業傳信飛劍,但很顯然只是普通貨色,飛起來怕是還沒黑旋風那么快。

  而玉璣道長這柄傳信飛劍則是晶瑩剔透,仿佛用世間最絢麗的寶石雕琢而成。

  以前陳業認不出這傳信飛劍的材質,如今卻是已經知曉,這正是那些上古仙人洞府才能找到的“虛空石”。

  這是制造傳送法陣最重要的材料,世上的虛空石早已被挖干凈,根本找不到。

  也不知道清河劍派是從哪得到的虛空石,竟然還做成了傳信飛劍。

  陳業也是第一次使用此寶。他將自己的意圖凝成神念,注入飛劍之中,而后輕輕一松手。

  只聽“嗡”的一聲輕響,那柄虛空石飛劍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并非是飛得太快,而是它直接撕裂了空間,遁入虛空而去。陳業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道正在緩緩愈合的空間裂隙。

  “真不愧是清河劍派!”

  陳業一邊感慨,一邊盤算著,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收到回信。若是玉璣道長閑來無事,估計一兩日便有回應;若是玉璣道長正忙于他事,怕是十天半月也未可知。

  但讓陳業萬萬沒想到的事,不過是片刻功夫,酆都城外便出現一陣空間破碎的異象。

  再過片刻,玉璣道長便已經被請到了黃泉道宮,來到了陳業的面前。

  玉璣道長還是原來的模樣,看著像是興之所至的旅客,雖然總是風塵仆仆,但眼中神光熠熠,像是對這世間萬物都頗感興趣。

  陳業連忙起身相迎,又忍不住打趣道:“道長來得好快!莫不是又抓了哪個不長眼的魔頭,順路送到我黃泉宗來受審?”

  玉璣道長卻搖了搖頭,神色間帶著一絲難得的鄭重,他對陳業說道:“非也。貧道收到陳宗主的飛劍傳書,你欲整合正道通玄修士,此舉正合我意。

  貧道正好尋到了一個魔頭的蹤跡,只是其勢已成,盤根錯節。貧道一人,勢單力薄,怕是難以將其一網打盡。所以,也想借此機會請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陳業心中一驚:“什么魔頭,竟然連道長你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眼前這位可是清河劍派的掌門,陳業甚至懷疑,飛廉和幽羅子聯手都未必是玉璣道長的對手。這世上還有他拿不下的魔頭?

  玉璣道長回答說:“正是那毀掉焚香門的元兇,魔門尊主之一。”

  陳業頓時吃了一驚,竟然是那個神秘的魂火小人?他不是在青棺山一戰中身受重創,正躲在某處休養生息么?!

  陳業連忙問道:“道長是在何處找到了這位魂尊的蹤跡?”

  玉璣道長嘆息一聲,然后說:“這正是我需要請黃泉宗出手相助的原因,這魔頭藏在中原皇朝之中,似乎已經將大半朝廷官員都變成了他的傀儡。”

  “朝廷?”

  陳業皺起眉頭,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凡人的朝廷從來沒有被正道修士放在眼里,因為你可能隨便閉關一下,出來的時候就換了人當皇帝。

  偶爾有一些散修魔頭會想著掌控朝廷,就像是陳業之前遇到的那位,將皇宮都變成自己練功的場所。

  但他們大多不敢聲張,只要被發現,結果也是死。

  千年來,偶有暴君弄得天怒人怨,但只要確認并非魔頭所為,不管正道還是旁門,都很少理會這種凡塵俗世的麻煩。

  只因你要么不管,要管就要管到底。

  你不能看著暴君不順眼,將他腦袋斬下來,然后憑心意下幾道圣旨就以為自己能救國安民了。

  治大國如烹小鮮,這萬里疆域,億萬黎民,就算是修士也不可能一拍腦袋就知道如何治國安邦,要是弄得天下大亂,這便是修士的罪過了。

  曾有天心島的修士以為自己有一身強橫法力,可以隨便按照心意來管理凡人國度。

  結果就像是云麓仙宗救災,凡人不僅沒感激,反而因為修士根本不懂如何治國,定下的規矩完全不符合現實。

  沒幾年,這位修士就弄得天怒人怨,天下烽煙四起。

  最后,這位天心島的修士忍不住罵了一句:“凡人的皇帝讓大臣去死,那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讓這些凡人活,他們偏偏要起來造反?!”

  但罵得再狠也沒用,正道就是這么麻煩,不能像魔門那般隨意。

  正如云麓仙宗救災時被氣得七竅生煙,但最終也沒有放縱門下弟子屠殺凡人來鎮壓不滿。

  凡人如螻蟻,但你選了正道,就不能真將他們當螻蟻來殺。

  動不動就殺人立威?靠殺得人頭滾滾逼著天下人膜拜,讓凡人按照你的規矩過日子?

  那跟魔頭有什么區別?

  聽起來好像對好人特別苛刻,但做一個好人從來都比壞人艱難。

  世間的道理就是如此,若是好人那么比壞人過得還輕松,這世上誰還會當壞人呢?

  清河劍派這么體恤萬民的門派,最終也只管清河兩岸。就是因為清河劍派弟子太少,地盤再多了實在照顧不過來,還不如全力管好這一畝三分地。

  其他正道門派也是如此,山門附近的百姓會適當照顧一下,更遠的地方就是凡人自治了。

  反正正道不需要剝削萬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或許正因為這千年和平,才讓魔門鉆了空子,竟然在這么短時間內就掌控了中原朝廷。

  玉璣道長無比鄭重地說:“若是只論斗法,貧道有把握將這魔頭除掉,但此事牽連甚廣,朝廷內外也不知道有幾個魔頭,又有幾個被蠱惑的凡人。黃泉宗有神魂秘術,對魔頭與凡人施展都能做到痛而不傷,所以我想請黃泉宗相助,最好是將所有人生擒,回頭再一一甄別。

  “陳宗主要召集天下通玄境修士干一番大事業,不如就選這位魔門尊主,到時候也能讓天下人見識一番黃泉宗的神通秘術。或許親眼所見其他門派便能接受黃泉宗的理念,地府陰司的規矩便不再局限于北疆,可以在天下各處推行。”

  陳業聽到玉璣道長之言,頓時想起了云麓仙宗的余慎行。

  這位兄長也提過,若是將黃泉宗的規矩推行到天下正道門派之中,那所有正道修士都能多一次重頭再來的機會,而不是直接身死道消。

  陳業忍不住問道:“玉璣道長,清河劍派認同黃泉宗的門規?”

  玉璣道人笑道:“陳宗主何必明知故問,你都拿著萬魂幡在貧道師父面前招搖過市了,若是清河劍派不認同,貧道還能在此與你談笑風生么?就讓清河劍派先做表率,等這魂尊之事了結,便請黃泉宗到清河劍派建立第二座地府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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