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里,在那架紅白相間的“環球快車”前,弗洛伊德來回走著,一邊走著一邊抽著香煙。
他在等待著助手的到來。
差不多等了十幾分鐘之后,一輛姍姍來遲的汽車才停在他面前,從車上下來的馮國康看著弗洛伊德臉上咧開了笑容。
“頭兒,什么事情?居然這么急?”
弗洛伊德對他說道。
“先上飛機路上再說。”
幾分鐘后飛機起飛了,在飛機起飛的時候,看著報告的馮國康表情變得更加的嚴肅了。
和弗洛伊德不同,馮國康是醫生出身,他只不過是不喜歡醫生的那種白天黑夜顛倒的生活。
雖然收入很高,但人總不能被收入綁架一輩子吧。所以,他從醫院辭職了,后來幾經輾轉進入愛生公司成為了調查員。
和很多人一樣,他非常享受這種生活,畢竟,這樣的生活并不像醫生那樣單調而乏味。
正因為讀過醫學院,所以馮國康的表情才會越來越嚴肅,眉頭也越皺越緊。
等到看完報告之后,馮國康看著弗洛伊德說道。
“弗洛伊德,這……這個病毒真的非常詭異,如果,如果這是真的話,一旦它流行起來很有可能會摧毀整個人類社會,我說的是真的。”
深吸一口氣,馮國康看著弗洛伊德用極其認真的語氣說道。
“從目前來看,它是可以通過血液和親密行為傳播的,雖然我們并不知道它的感染潛伏期有多長,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
他的潛伏期應該很長,這意味著被感染者在很長時間里都沒有任何癥狀,他們的各種行為都有可能導致病毒擴散,……最致命的是他所針對的是人類對抗病毒的最后一道防線。”
“是的,他摧毀的是人類的免疫系統,一旦免疫系統崩潰了,那么等待人類的注定將是死亡。”
弗洛伊德點了點頭說道。
“這也是我們必須立即抵達非洲的原因。我們要弄清楚所有的問題,只有如此才能夠遏制它的傳播。這也是我們必須要調查清楚的根本原因。”
馮國康點了點頭,然后他說道:
“是的,時間非常緊張。”
他之所以會這么說,是因為現在他們是在和時間賽跑,每1分鐘都是極其珍貴的。
因為每1分鐘都有人有可能感染上這種疾病。
這種疾病到底在非洲地區傳播了多長時間?
無人知曉。
到底感染了多少人?
無人知曉。
它的傳播范圍有多大?
同樣無人知曉。
那么人類有可能治愈它嗎?
無論是弗洛伊德還是馮國康都顯得極其不樂觀。
因為這種病毒所針對的是人類的免疫系統,當人類的免疫系統崩潰的時候,藥物又能起到什么樣的作用呢?
幾個小時后,飛機在加丹加共和國首都盧本巴希降落。
飛機降落之后,弗洛伊德和馮國康并沒有立即下飛機,而是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帆布包。
班里除了有手槍,突擊步槍之外還有兩件防彈衣,當然少不了的還有大洋英鎊以及南元。
這兩種貨幣都是這一地區的流通貨幣,當地人對他們的信任程度遠遠超過加丹加元,至于剛果法郎,基本上就是廢紙一張。
“需要穿防彈衣嗎?”
馮國康問道。
“暫時不需要,如果要是去偏遠地區的話最好還是穿上。”
很快他們就提著大帆布包走出了飛機。在飛機旁停著一輛陸虎越野車。
汽車司機是一名黑人,一見到他們就畢恭畢敬的說道:
“先生,我是愛生實驗室的派來接你們的司機卡羅爾。”
愛生實驗室是公司設立在這里的實驗機構,除了進行熱帶病研究之外,主要用于新藥測試。其實后者才是最重要的,畢竟這里有著廉價的試驗人員。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海外實驗室是sea醫藥公司的命根子。畢竟,他們的每一種新藥都需要大量的人體實驗數據證明它的安全性。
“卡羅爾,我們先去實驗室。”
實驗室是最早發現這種病毒的地方,他們需要和那些實驗人員進行溝通。
在汽車行駛的時候,他們兩人透過車窗看著窗外的城市。相比于非洲很多地區加丹加共和國的首都是相對繁華的,畢竟這里擁有大量的礦產資源。
自從其獨立以來,sea的企業在這里投資了大量的礦場,這些投資繁榮了當地的經濟,同樣也改善了當地民眾的生活。
按照聯合國的說法,現在加丹加共和國是所有黑人國家之中政局最穩定,民眾收入最高的國家。
“它被稱為所有黑人國家的樣板。”
弗洛伊德看著車窗外的城市說道:
“甚至被人們認為——黑人也能夠治理好國家的典范。”
“那是因為在這個國家有幾千名顧問,在幫助那些黑人治理國家,他們并不是擺設,而是掌握著權力的。甚至就連他們的法官都是白人。”
馮國康聳了一下肩膀,用一種輕蔑的語氣說道。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自身壓根兒就不具備治理國家的先天條件。”
在說到先天條件的時候,馮國康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大腦,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并不知道卡羅爾會不會說國語,但是他非常清楚加丹加共和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是某種帶著殖民主義殘余的國家。
至少在某些非洲人的語境中是這樣的。那些外國顧問——其實主要是sea人,并不僅僅只是部長等官員們的顧問,他們基本上是作為主要事務官員接受官方聘請直接處理政務的。
相比于那些貪婪成性,腐敗無能的本地官員,這些官員簡直就是另類的存在。
或許他們之中也有一些人會收受賄賂,但至少他們是辦事的,且在更多的時候他們的處置方式都是極其公正的,也正因如此,多年來本地人已經形成了對他們的信任,超過本國官員的習慣。
沒有辦法,哪怕就是傻子也能分清楚好壞。
雖然經常有反對派宣稱加丹加政府是殖民主義的傀儡,但是,沒有人能夠否認這種混合管理模式的成功。
當然也有不少黑人宣稱“我也行”,只不過在非洲這片土地上有太多的國家。用了十幾年的時間去證明了一個真理——他們真的不行。
就這樣汽車一路行駛,在經過一家商店的時候,馮國康讓司機停下車,然后,對司機說道:
“我們先去買幾箱水,多準備一些。”
在國外,尤其是像非洲這種欠發達地區進行調查最重要的是要有干凈的飲用水。
在上車的時候他就看到車里壓根兒就沒有準備,所以才會讓司機停車。
“遵命,先生。”
在非洲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當地土著對于外國人大多數時候都是極其尊重的,畢竟長期被殖民的經歷,讓他們基本上處于某種被調教好的狀態。
對老板的命令都是100的服從。
他們進了商店之后,馮國康看到這間商店里有不少sea或者南洋的商品,至于瓶裝飲用水好像是一個大馬的品牌。
一次買了20箱水之后,對于這樣的大客戶老板自然是熱情極了,不僅給出了一個非常低的價格,而且還額外送了兩箱。
而在馮國康付錢時,老板的主動的用有些生硬的國語說道:
“南元,南元。”
顯然他是更希望收到南元。雖然加丹加并不是大洋英鎊區,但是并不妨礙南元在這里的流通。
事實上,現在的南元基本上可以在全世界范圍內使用,在各個國家都可以自由兌換。
很多國家的實時匯價里,都有南元的匯率。
卡羅爾和商店的伙計一起將水搬上汽車的時候,馮國康又買了幾條香煙,他并不知道這次調查要持續多長時間?要去哪些地方,
但是在非洲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離開了首都,也許大多數地方都是極其原始的。
所以,做好準備總是沒有錯的。當然就不需要寄希望于跑到大型超市進行采購了,因為你壓根兒就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去大型超市。
對于調查員來說,到這樣的欠發達國家進行調查就是要在第一時間完成準備,然后立即出發。
幾十分鐘后,他們終于來到了愛生實驗室,和所有的醫藥公司實驗室一樣,這座實驗室同樣也是戒備森嚴的,有專職的雇傭兵保護。
雖然車上有實驗室的通行證,但是武裝的門衛仍然對車內車外進行了檢查,同時又核對了他們的身份。以防止有人混進去。
之所以會如此的謹慎,是因為在很多歐美組織的眼中,這些實驗室簡直就是喪盡天良的存在,他們只付出了極少的一點點金錢,就在第三世界國家肆無忌憚的進行著各種人體實驗。
所以,最近幾年,偶爾的也會有一些實驗室遭到攻擊。所以醫藥公司不得不雇傭專職的武裝保安保護這些實驗室。
以防止實驗室遭到激進分子的破壞。
經過重重檢查之后,弗洛伊德兩人終于來到了實驗室之中,和實驗室負責人見了面,一見面他們就聽到了一個更壞的消息。
“這種疾病的傳播范圍比我們想象的更廣闊。”
博士拿著剛剛獲得的報告說道:
“在我們發現這種病毒之后,除了對附近的礦區進行檢測,還派出了檢測人員前往其他礦區進行了抽樣調查,結果發現,幾乎所有的礦區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感染。”
博士的話讓弗洛伊德和馮國康的臉色真的更加難看了。而這個時候博士又說道:
“甚至在一些鄉村也有這樣的病例,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這種病毒應該已經在這個國家或者非洲地區傳播了很長時間。
很多人都已經被感染了,只不過是他們并不知道而已。只是把這種疾病看為某種怪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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