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第2251章 進攻,進攻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2月的埃塞俄比亞是干旱的,從去年11月到2月,持續4個月的旱季,幾乎沒有下過一滴雨。

  風在大地間吹過,吹動著枯萎的雜草,吹起了地上干旱的沙塵,天空被沙塵染成渾濁的土黃色。

  在這片干涸的大地上,幾棵孤零零的大樹之間,十幾門M114A1火炮的39倍炮管在烈日下泛著冷光。早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南洋防務工業公司就將M114火炮的炮管加長到了39倍口徑,總算是讓其達到了北約標準的長度。

  之所以南洋防務工業公司會改造這種火炮,是因為這款火炮服役國家非常多,僅僅只是東約國家就裝備了上千門——基本上都是美援的舊貨,既有二戰生產的,也有戰后生產的。

  數量如此眾多的火炮自然不能輕易淘汰,況且在世界范圍內,有幾十個國家使用它,如此龐大的市場自然不能放過。

  改造之后射程變遠了。用普通的M107炮彈的時候,射程能達到18公里;要是換上那種空氣動力學性能更好的增程全膛炮彈,射程還能再增加到24.6公里;要是再用底部排氣的增程全膛炮彈,射程直接能跑到30公里!

  也正得益于這種改進,使得這種老爺炮重煥生機,成為一種性價比極高的遠程打擊火力。

  此時,這十二門火炮旁,穿著荒漠斑點迷彩的炮組成員裝炮彈裝進炮膛,搖動炮身時,汗水順著他們黝黑的脖頸往下淌,沖出一道道細痕。

  “放!”

  隨著指揮官一聲嘶吼,火炮猛地向后一坐,炮口噴出橘紅色的火舌。沉悶的轟鳴在大地上回蕩著,帶著灼熱氣浪的炮彈劃破天際,拖著呼嘯聲砸向政府軍后方的軍營。

  第一輪炮擊落在物資囤積點時,只是騰起一股夾雜著布料與木材的煙塵。但緊接著,炮彈接踵而至,其中一發精準命中了堆放彈藥的倉庫。劇烈的爆炸像一朵黑色蘑菇猛地綻開,鐵皮房頂的倉庫的殘骸被拋向半空,散落的彈藥在火海中噼啪作響,引燃了周圍的帳篷。

  突如其來的遠程打擊,讓埃塞政府軍防線后方頓時陷入一片火海,慘叫聲與爆炸聲交織成一團,他們顯然沒有想到會遭受這樣的遠程打擊。

  與此同時,自由軍陣地上的120毫米線膛迫擊炮開始怒吼。炮彈出膛時帶著尖銳的哨音,密集地砸向政府軍用沙袋與鐵絲網構筑的防線。沙袋在爆炸的沖擊波中像豆腐一般碎裂,戰壕被氣浪掀翻,露出后面蜷縮的埃塞士兵。

  一個埃塞士兵剛想抬頭,呼嘯而來碎片就削掉了他的半邊肩膀,一下癱在地上的他,甚至都無法捂著傷口,只是一邊哭喊著,一邊任由傷口涌著血,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地,嘴里的哀嚎也變得越來越細弱。旁邊的同伴被嚇得渾身發抖,抱著步槍蜷縮在掩體里,連抬頭觀察的勇氣都沒有。

  “該死的,肯定不是自由軍,肯定是那些雇傭兵,要不然他們的炮火就不會這么猛烈!”

  蘇聯顧問伊萬諾夫抓著望遠鏡嘶吼。

  從望遠鏡中可以看到,他們精心部署的防線在炮擊中搖搖欲墜,能夠把炮火打的如此猛烈且準確的,只有那些該死的亞洲雇傭兵。

  突然,防線中段傳來一聲巨響。一發炮彈直接命中了迫擊炮掩體,并引爆了其中的彈藥,彈藥殉爆產生的巨烈爆炸讓那段防線徹底垮塌,露出一個寬達十幾米的缺口。

  “坦克!他們有坦克!”

  伊萬諾夫猛地調轉望遠鏡,只見在戰場上出現了十幾輛T55坦克!

  沒錯!

  是T55坦克,肯定是自由軍在之前的戰斗中繳獲的,那些該死的埃塞坦克兵,甚至會丟掉坦克,直接逃走。

  現在,這些蘇聯制造的戰爭機器正碾過戰場,履帶卷起的塵土在空氣中飄揚著。坦克炮口不時閃爍,炮彈精準地敲在政府軍的火力點上。

  在坦克的掩護下,自由軍步兵端著AK47沖鋒,打頭陣的正是那些雇傭兵。他們穿著沾滿沙塵的荒漠斑點迷彩服,這種迷彩服是SEA特有的,他們是全世界最早使用迷彩服的國家,受德裔設計師的影響,他們一直使用斑點迷彩。

  那些穿著荒漠斑點迷彩服的雇傭兵使用的是M16步槍,他們的動作迅捷,沖鋒時不斷變換著姿勢,利用土丘和彈坑作為掩護。

  頭戴M1鋼盔的阮海濤,貓腰躍進時,在看到前方火力點閃現了槍口焰時,他一個翻滾就躲到彈坑里,他身邊的部下趴在彈坑里,接連對著敵軍點射,精準擊中兩名試圖反抗的埃塞士兵的胸膛。

  在他們的前方,一個埃塞軍的機槍火力點還在頑抗,重機槍吐出火舌,壓制得后續沖鋒的自由軍抬不起頭。

  “榴彈手!”

  阮海濤打了個手勢,身后兩名士兵立刻會意,他立即端起M79槍榴彈發射器,瞄準火力點扣動了扳機,“咻”的一聲,40毫米榴彈飛了過去,精準地從落在火力點上,隨即傳來一聲悶響,機槍聲戛然而止。

  另一個隱蔽在巖石后的火力點還在射擊,一名身材瘦小的士兵扛著無后座力炮,借助戰友的火力發的掩護迂回到側面。他穩穩地架起炮管,瞄準后扣下扳機,炮彈呼嘯著擊中據點,在劇烈的爆炸中火力點瞬間被摧毀。

  與那些只會沖鋒,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戰術的自由軍不同,這些來自東南亞的雇傭兵都是身經百戰的,或許他們是那片戰場上的失敗者,但是在這個戰場上,他們像虎入羊群一般。

  埃塞政府軍的士兵被這迅猛的攻勢嚇破了膽,對于這些腦子可能還停留在部落戰爭時代的人們來說,這根本就是降維打擊。

  不知是誰先扔下了步槍,轉身就往后方狂奔。這個動作像瘟疫般蔓延開來,士兵們丟掉他們的步槍,跌跌撞撞地向后逃竄,有人被同伴絆倒,隨即被后面涌來的人踩在腳下。一個埃塞士兵慌不擇路,竟然朝著自由軍的方向跑去,被雇傭兵抬手一槍擊中腿部,他慘叫著摔倒在地,眼睜睜看著對方端著槍從自己身邊掠過。

  不過,這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就被又一槍打倒在地,睜大眼睛里只有無盡的恐懼。

  前方的潰敗,簡直讓伊萬諾夫這些蘇聯顧問跌破了眼鏡,仗才打到什么地步?

  他一把抓住一個少校的衣領,把他拽到自己面前,用生硬的埃塞語嘶吼著:

  “少校,你要組織反擊!你的士兵在逃跑!”

  少校的臉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目光死死盯著遠處逼近的敵人,突然一把推開伊萬諾夫,也跟著潰兵跑了。

  就這樣逃了!

  伊萬諾夫絕望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看著那些自己訓練了半年的士兵像受驚的羚羊般潰散,心里充斥著的全都是絕望。

  電臺里還在傳來其他蘇聯顧問的怒吼,但很快就被電流雜音淹沒。

  “他們在說什么?”

  伊萬諾夫抓起電臺耳機,手指因為憤怒而顫抖。

  耳機里傳來的不是他熟悉的埃塞俄比亞語,而是一種帶著喉音的陌生語言。旁邊一位曾去過越南的顧問臉色驟變:

  “中校同志,他們在說越南話!沒錯,就是是雇傭兵!”

  話音未落,天空傳來引擎的轟鳴。三架A32蜻蜓攻擊機低空掠過,機翼下的火箭巢噴吐出密集的火流,在潰兵群中炸開一朵朵火花。

  伊萬諾夫認得這種飛機——西貢軍隊大量裝備著這種攻擊機,當年西貢陷落時,有不少南越飛行員駕駛著它逃往國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

  其實,在這片天空上還有F5戰斗機,那些飛行員肯定也是西貢空軍的老手,他們曾多次擊落埃塞飛行員駕駛的米格21。

  火箭彈的爆炸聲中,潰兵們徹底失去了秩序。有人跪在地上祈禱,有人抱著頭四處亂竄,還有人試圖跳進雜草中躲避轟炸,卻被隨后趕來的自由軍步兵用步槍點射。紅土被染成更深的顏色,尸體散落得到處都是。

  雖然很無奈,但是伊萬諾夫也只能坐上汽車向著后方撤離,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們了。

  電臺里,那些陌生的的呼喊聲越來越清晰,夾雜著急促的槍炮聲。

  伊萬諾夫的眉頭緊鎖著,腦海中只是反復的浮現著一個念頭——他們在這里碰到了真正的對手。

  相比由埃塞俄比亞人組成的所謂的“自由軍”,那些來自東南亞的雇傭兵,才是真正的威脅。

  “該死的,他們怎么到了這里!”

  就在伊萬諾夫咒罵著的時候,在硝煙還未散盡的戰場上,阮海濤冷眼看著那些被俘虜的埃塞軍,看著那些人跪在那里,被自由軍審問,而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這時一名腰間挎著M1911A1手槍的少尉走到他的身邊,遞給他一支香煙,然后說道:

  “阮上尉,怎么樣,我是說這場仗,你覺得怎么樣?”

  看了一眼武長明,他是空降兵出身,甚至現在軍裝上還縫著空降兵的徽章,對于他們來說,這都是曾經的榮譽。

  “太輕松了……”

  阮海濤從武長明的手中接過一根香煙,然后想了一下,說道:

  “這些人雖然是蘇聯人訓練的,但簡直就不堪一擊,我敢說,憑借咱們這一萬人,肯定能一路打穿這個國家……”

  在說話時,他滿臉都是輕蔑,完全沒有當年失敗時的惶恐與迷茫,或許,這就是這場戰爭對他們最大的意義所在。

  點了點頭,武長明說道:

  “話是這么說,但是你覺得蘇聯人會容忍他們的失敗嗎?”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