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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3章 突如其來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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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V拐過最后一道彎道時,孫雅婷看到了那道黑色的鐵藝大門。雕花欄桿上纏繞著薔薇,在汽車于大門前停下時。兩名穿著綠色軍服的武裝保安立刻抬手行禮,然后上前檢查他們的通行證。

  他們攜帶的的自動步槍在夕陽下泛著冷光,在確認通行證之后,保安才開門放行。

  “你看,比我想象的還要安全,這么嚴密的保護,簡直比官邸還要嚴格。”

  張遠的語氣里帶著如釋重負的輕松。

  而孫雅婷只是了點了點頭,探員出身的她相信一個原則——越安全的地方安保就越松懈,而越是危險的地方,安保就越嚴格。

  這是基本的常識。

  如此嚴密的安保措施,意味著這里并不怎么安全。

  小區內部像是被移植過來的歐洲小鎮。

  米白色的獨棟別墅沿著河邊一路鋪開,紅瓦屋頂在暮色里泛著溫暖的光澤,每棟房子都帶著獨立花園,修剪整齊的冬青叢圍著草坪,幾株藍花楹正落著紫色的花雨。

  歐式會所的玻璃幕墻反射著晚霞,露天泳池里已經有幾個金發孩子在戲水,岸邊躺椅上,還有不少穿著比基尼的婦人。

  幾天后,孫雅婷在會所的咖啡館遇到了李太太,她是丈夫上司的夫人,他們抵達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迎接會,就是她操辦的,在公司里,男人們忙著工作,女人也有她們的社交,健身,瑜伽,讀書會等等,。

  現在孫雅婷正在適應這種生活,李太太坐到她的面前,要了一杯咖啡后,就聊了起來,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安全問題:

  “我們來這兒三年了。”

  李太太往杯子里加了塊方糖,然后繼續說道:

  “剛開始也擔心過,后來發現這兒比其它的地方安全多了。”

  落地窗外,幾個穿著運動服的女人正在網球場打球,笑聲順著敞開的窗戶飄進來。李太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笑著說:

  “那幾位是美國國際開發署的家屬,旁邊帶孩子的是世界杯組委會的秘書。住這兒的非富即貴,游擊隊再瘋也不敢動這兒——你看那邊。”

  她朝湖邊努了努嘴,兩名荷槍實彈的士兵正駕駛著一輛小型電動車在巡邏。

  “上周有個新來的家屬想出去逛街,被保安攔下來了。”

  另一個抱著嬰兒的女人端著果盤走過來,她是南洋電力公司員工的夫人。

  “后來才知道,城里昨天剛發生了搶劫案,所以出于安全考慮,小區暫時封閉,不過這對我們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影響,這里就是一個小鎮,在這里我們可以買到所需要的一切。但在這兒,你就算半夜三點去湖邊散步都沒事,軍方的巡邏隊每小時都會過來看一圈。”

  孫雅婷攪動著咖啡勺,聞著咖啡香。墻上的電視上正在播放本地新聞,畫面里的抗議人群讓她想起司機的話。

  可眼前的一切又那么平和:泳池的水波泛著藍光,兒童游樂區傳來孩子們的笑聲,會所餐廳飄出烤牛排的香氣。

  “游擊隊要的是關注度,不是給自己惹麻煩,他們是不會招惹不該招惹的人物的。”

  李太太捻起一塊曲奇,嘗了一口,說道:

  “要是他們真把這兒的人怎么樣了,別說阿根廷政府,就是聯合國都要來人了。你看那棟帶直升機坪的別墅,住著國際足聯副秘書長,是來這里協商世界杯舉辦事宜的。”

  孫雅婷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那棟白色別墅確實氣派非凡,鐵藝大門上纏繞著金色藤蔓,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正站在門柱旁。

  其實,她并不羨慕對方,她非常清楚,如果有SEA的公民在國外發生意外,官方一定會介入的,但是在移民局這個執法機構的工作經驗讓她明白一個道理——警察永遠是在案件發生后到達。

  這意味著,無論官方介入會是什么結果,在此之前受害者肯定是遭受侵害。

  而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地方。

  傍晚時分,孫雅婷在河邊里散步。夕陽把別墅的影子拉得很長,河面上數艘漂亮的游艇于河中航行。

  這時,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張遠,從后面輕輕摟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發頂:

  “怎么樣,都還適應嗎?”

  “嗯,這里的人都很和善,李太太也很熱情,她介紹我認識了不少人。”

  孫雅婷輕輕點頭,現在雖然對安全問題還有些擔心,但是總得來說,一切都在適應之中。

  “嗯,我知道,周末的時候,會所里會舉辦慶祝哥倫布日的舞會,到時候,大家都會過去,到時候,你會認識更多的人,也省得你一個人的時候那么無聊……”

  “那我可要先準備一件漂亮的禮服。”

  夜色漸濃,別墅的燈光次第亮起,像散落在綠地上的星辰。孫雅婷靠在張遠懷里,他們就窩在沙發里,看著國內的電視節目,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看著國內的電視節目時,勉強能夠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安心。

  而與此同時,河面上一艘巡邏艇緩緩駛過,探照燈不時的掠過河面,即便是河上,也有巡邏隊在保證著這個封閉社區的安全。

  周末,巡邏艇的探照燈在墨色的河面上劈開一道光亮。水波被引擎攪起細碎的鱗光,兩名保安倚在船舷上抽著煙,談論著剛剛結束的足球比賽。

  燈光掠過岸邊茂密的蘆葦叢時,他們誰也沒注意到,一艘游艇正從遠處,朝著社區駛來。

  雖然游艇是從社區駛出的,但是船上的保安還是駕船靠了過去。

  “例行檢查!”

  巡邏艇上的保安舉起手電筒,朝那艘游艇上晃了晃,駕駛游艇的男人沖他們揮了揮手。

  當兩船相距只有幾米時,游艇的艙門突然掀開,三道黑影如獵豹般竄起。無聲沖鋒槍噴出的火舌在夜色中泛著微弱的紅光,保安們甚至沒來得及摸到腰間的配槍,就悶哼著栽進了河里,激起的水花很快被夜色吞沒。

  “鱷魚已清除,準備渡河。”

  游艇上的人對著無線電低聲說道,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河對岸的陰影里,十幾艘充氣沖鋒艇突然亮起微弱的指示燈,引擎發出蜜蜂般的嗡鳴。船上的人都穿著黑色作戰服,臉上涂著油彩,只露出一雙雙閃著寒光的眼睛。他們手中的AK47槍口朝下,槍身上的戰術手電偶爾閃過一絲冷光。沖鋒艇像離弦之箭般劃破水面,船頭劈開的浪濤在探照燈的余光里泛著白沫。

  會所的舞池里正播放著探戈舞曲,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光斑在地板上旋轉。孫雅婷剛和丈夫跳完一支舞,鬢角微微出汗,她端起香檳抿了一口,看著舞池中央旋轉的身影。

  這時,一位穿著白色西裝的法國男士走過來,微微欠身,用帶著口音的英語發出邀請:

  “美麗的女士,能有幸請你跳支舞嗎?”

  孫雅婷笑著正要點頭,突然聽到岸邊傳來幾聲沉悶的異響,像是有人踢倒了垃圾桶。她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望去,只見幾個黑影正從碼頭的陰影里竄出,動作快得像鬼魅。會所門口的保安剛要舉槍,“砰!”一聲悶響,保安軟軟地倒了下去。

  緊接著,更多的黑影涌了進來,他們端著槍漫過草坪,手中的槍托砸碎了落地窗的玻璃。玻璃碎裂的脆響混著舞曲,顯得格外刺耳。

  有人反應過來尖叫出聲,但很快被更刺耳的槍聲蓋過——橫飛的子彈打在人們頭頂上的水晶吊燈,碎裂的玻璃像暴雨般落下,舞會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混亂的尖叫。

  “都不許動!”

  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跳上舞池中央的高臺,手中的AK47朝天掃了一梭子。

  他的西班牙語帶著濃重的口音,臉上涂黑的男人,大聲說道:

  “從現在開始,你們都是阿根廷人民解放陣線的俘虜!”

  舞池里的人瞬間僵住,有人嚇得癱坐在地上,香檳杯摔在地板上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孫雅婷的丈夫下意識地將她護在身后,而受到訓練的孫雅婷卻表現的很平靜,作為移民局的探員,她接受過的訓練,讓她足以在這樣的危機中保持冷靜。

  她看到剛才邀請她跳舞的法國男士臉色慘白,正緩緩舉起雙手。

  那些全副武裝的人開始在人群中穿行,用槍托推搡著試圖躲藏的人。

  他們的迷彩油彩在應急燈的綠光下顯得格外猙獰,靴底踩過碎玻璃發出咯吱的聲響。有人試圖用手機報警,立刻被一把槍頂住了后腦勺,手機被粗暴地奪走摔碎在地上。

  “把他們集中到宴會廳!”

  高臺上的男人厲聲喊道,他的目光掃過人群,像在清點貨物,然后大聲說道:

  “誰要是敢耍花樣,這盞燈就是榜樣!”

  他抬手朝另一盞水晶吊燈開了一槍,玻璃碎片再次紛飛,驚叫聲浪又掀起一個高潮。

  孫雅婷被人群裹挾著往宴會廳移動,她的高跟鞋在碎玻璃上崴了一下,張遠連忙扶住她。

  “小心一點。”

  透過混亂的人群,孫雅婷看到幾個黑影正用繩索捆綁著會所的工作人員,其中一個金發女服務生嚇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這時窗外,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是武裝保安駕駛著的陸虎,十幾輛從各個方向的駛來的軍人,這會已經將會所團團圍住了。

  但是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現在會所的游擊隊手中有幾百名人質,那些人質之中,有不少都是大人物。而且都來自各個國家,只要一想到那些大人物的身份,現場指揮官就是一陣頭痛,在下令包圍會所時,他又對身邊的部下說道:

  “立即報告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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