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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三流折子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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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女的戒指里當然是有解決這種問題的丹藥……陸行舟默默找了出來給姜緣喂上,發騷的姜緣終于沉沉睡去。

  陸行舟轉頭看了看元慕魚,神色難明。

  見他那表情,元慕魚心中微一咯噔,忽然有點回過味來。

  玄女的戒指里有藥,以陸行舟的腦瓜按理是能想到的……所以剛才沒往這方向考慮,到底是一時情急忽略了呢,還是刻意忽略?

  如果是后者,那陸行舟分明是有意在揩小姑娘的油、最少是潛意識里有這種念頭,結果被自己破壞了。

  一念及此,元慕魚的神色也變得古怪。

  現在的陸行舟這么壞啊?

  也不對,當年的陸行舟就很壞,總會偷偷吃自己豆腐。

  只是他現在會對很多人,唯獨少了自己。

  兩人神色復雜地對視了一陣子,元慕魚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我是辦壞事了?”

  “沒。”陸行舟也有點小尷尬地開口:“可能潛意識有點……嗯,但理智上并沒有那么想。能、能解決問題當然是好的。”

  這對話莫名其妙,還結巴上了……小白毛干凈的藍眸奇怪地在兩人身上打轉,你倆還挺默契哈?

  陸行舟倒也意識到自己和元慕魚確實極度默契,幾乎一張嘴就知道言下之意是什么,十年的習慣終究是不可磨滅的烙印。

  元慕魚也想到了這一層,氣氛更加沉默。

  獨孤清漓感覺氣氛不對:“閻君閣下該不會又是來綁架陸行舟的?”

  元慕魚不答這種題,反倒淡淡道:“我是你師叔,你就這么和我說話?”

  獨孤清漓道:“師門沒有告知門下,閣下也沒有歸宗。”

  常規來說按照天瑤門下對閻君的態度,確實應該如此。元慕魚沉默片刻,卻直接指出了本質:“你不用刻意營造一個不熟的師叔概念,以便套用給葉捉魚。我是我,她是她,你要怎么處理和她的關系,別扯上我做標的物。”

  獨孤清漓睜大了眼睛,你這神經病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而且還是這么復雜的問題,這可是我深度思考了三天三夜的。

  陸行舟也憋了一口老槽,不知如何開口。

  只要元慕魚不發癲的時候,她可是很睿智的魔道霸主,只是這個樣子的元慕魚很久沒見過了。是不是獨孤清漓最近亂殺,天道要給她重新匹配對手?可怎么把這形態的魚給匹配過來了……

  元慕魚一句話把小白毛整得宕機,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是隨意地道:“作為你的師叔,我有義務提醒你——你的情況比這個古界要飯的復雜多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免疫了玄女的影響?”

  獨孤清漓內視了一下,沒覺得自己有什么媚術影響啊,難道不是免疫了?

  元慕魚淡淡道:“只不過是她施加給你的魔功,被你的冰魔魔性給覆蓋了,一旦下次發作,要比剛才那要飯的反彈更嚴重。”

  陸行舟怔了怔,伸手去搭獨孤清漓的脈,卻沒診斷出來。

  元慕魚道:“她深藏體內的魔性你也診斷不出,別費勁了。總之你給她備好藥,下次發作直接吃。”

  獨孤清漓有些難以理解:“你……為什么要幫我?”

  元慕魚道:“說破天了我也是你師叔。”

  紀文川籠著手躲在后面,心中吐槽,廢話,當然是閻君不想老陸借這個借口和你搞起來。

  只是她現在沒立場說這個,反倒變成師叔對侄女的關愛了。

  元慕魚道:“還有,你的冰魔之意控制不了,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從海上大比的情況看,能引動你魔意的可未必需要玄女級別,你不能期待每一次入魔之后都有男人跟你親嘴。”

  獨孤清漓道:“師叔有什么建議?”

  元慕魚沉默片刻,遞過一個玉簡:“我們修魔道之功,殺機血戾容易侵蝕心靈,故有一些應急手段,在入魔之時維持一線清明,以圖消解。你可以參考,至于對你的情況有沒有用,我也沒有太大把握。”

  獨孤清漓接了過來,很是莊重地行了一禮:“多謝師叔。”

  紀文川:“……”

  相信我,你師叔真的只是不想你和老陸搞起來。

  元慕魚把小白毛變成了乖毛,才轉頭對陸行舟道:“你看一下玄女的戒指里有沒有姹女玄功全本……她未必有隨身攜帶核心法,因為沒有必要,會攜帶的多半只是面對宗門教授的那種,你先看一下是不是。”

  陸行舟很快從玄女戒指里找到一枚玉簡,掃了一眼,確實就是裴初韻練的那種,不涉及應身之法和更深奧的東西。

  他以為是元慕魚想要,便拋了過去:“姐姐需要這個?”

  元慕魚接過瀏覽了一下,沉吟片刻:“我先收下了。”

  紀文川欲言又止。

  你明明是替陸行舟找的,為啥又變成你要了?

  元慕魚瞪了他一眼,紀文川閉緊了嘴。

  “牢紀你干嘛呢?總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陸行舟問:“話說怎么你們兩個都往這跑,閻羅殿的事不做了?”

  紀文川面無表情:“閻君聽了陰風老人的匯報,擔心你們會惹上冰魔……”

  “沒有。”元慕魚飛快打斷:“冰獄宗的冰魔研究對我有用。你如果抓到了凌奇軒神魂,放出來我有話要問。”

  紀文川覺得這伙人正兒八經交流時氣氛怪得要死,自己說什么都不對,杵著也不對,索性悄摸摸退了出去。然后看見了坐在臺階上自斟自飲的司寒,便過去并肩坐在臺階上,也摸出一瓶酒。

  司寒斜了他一眼:“……你骨龍能還我么?”

  紀文川:“眼界放遠一點,冰獄宗掌握了大量寒川之秘,現在閻君和老陸在撬凌奇軒的嘴,有你搜刮的。”

  “都未必有那個骨龍的檔次,可遇不可求的那東西。”

  “你又不是修的陰尸傀儡之法……哎呀咱們不能換個東西聊?”

  “那我們聊一下,你身為斷魂追命冷酷無情的蓋世殺手,這么多年看上司和兄弟的三流折子戲,日子是怎么過來的?”

  紀文川:“我們還是聊骨龍吧。”

  里面陸行舟摸出了萬魂幡,心神探入幡中。

  凌奇軒的陰魂正與霍連城在打架。

  被萬魂幡拘禁,對于有靈智認知的陰魂是一種無法掙脫的折磨,處于其中自是會越發煩躁兇戾,偶爾被釋放出去的破壞性也就更高。如今兩個有靈智的神魂處在一起,自然就會互相發泄,打得熱火朝天。

  可惜凌奇軒打不過霍連城,被壓著揍。

  陸行舟禁錮住霍連城,把凌奇軒解救了出來:“凌宗主,我需要一個始末。你和冰魔交互的過程、如何與它溝通的,以及從供奉清漓為冰主轉向伏擊我們的心理轉變。還有隱瞞,揍你的可就不止霍連城一個了。”

  凌奇軒看了看獨孤清漓,嘆了口氣:“我們并不是供奉一個特定的對象……我們只是追求冰霜本源的力量,這一點陸侯爺應該知道。”

  “嗯。但是按道理,你們支持清漓逐步取代冰魔才是最穩健的思路,清漓是有人性的,可不會隨便把你們揚了,而與冰魔勾連則是與虎謀皮,這點道理你們不知道嗎?枉我之前還對清漓說你們應當是可靠的,我真沒想到你們腦子不正常,害老子丟臉。”

  凌奇軒道:“如果每一個人都是絕對冷靜的,就不會有那么多沖動或狂妄的事情發生了。我們固然也希望獨孤姑娘能夠穩步取代成為冰主,但那太慢了,我不知道需要等多少年。最快讓冰主降臨的辦法,是獨孤姑娘和冰魔共鳴,徹底化身冰魔。可惜聽瀾真人太穩健了,不允許獨孤姑娘接觸我們……”

  元慕魚冷冷插話:“她也不會別的。如果我是她,早把你們先滅了,自己掌控你們與冰魔交流之法,那才穩健。”

  凌奇軒:“……”

  那你不還是跟我們結盟了。凌奇軒忍氣吞聲,沒回這話,只是道:“有些事也不是我們做的。冰魔這么多年來始終在試圖脫困,日積月累,冰層下方空間就漸漸因為它的掙扎而開始動蕩。我們之所以能和它溝通,也是借由空間的動蕩實現的。但是以前我們只能夠很勉強地偶爾得到只言片語,大約半年以前才得到了較為確切的指引。”

  陸行舟道:“它讓你們去那個小鎮。”

  “是。”凌奇軒道:“其實我們也知道去了沒什么好事,有極大的可能被侵蝕,但……”

  他頓了頓,有些苦笑:“我們畢生追逐冰之本源,哪怕知道那是一碗誘人的毒藥,可還是按捺不住地喝了。果然,從此我們有了借用冰魔之力的手段。”

  陸行舟道:“恐怕你不覺得那是毒藥,你甘之如飴,覺得能通過這個觸摸到冰凜法則的本質,從此更聽從指令行事。”

  凌奇軒不說話了。

  獨孤清漓:“蠢貨。”

  凌奇軒微微搖頭:“獨孤姑娘天賦異稟,自然不知一般人追逐力量的艱辛。”

  “哪怕命都送給冰魔?”

  “是,哪怕臨死讓我感受到曾經掌握過法則。”凌奇軒的神情有些狂熱:“我們修行為的什么?他們說為了長生,反正老子不是。”

  陸行舟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還得意上了?”

  凌奇軒閉上了嘴。

  陸行舟道:“你說半年前開始,所以后續的王城上升,是你們聽從冰魔的指令操作而成的?”

  “是,原本冰魔想要推動王城上升沒有這么容易,少說要慢慢拱個幾百年的,我們通過各種布陣牽引,一次一次的折騰了半年才引動到今天的程度。想不到侯爺一來,就鎮回去了。”

  “為什么要讓王城破土?”

  “因為王城人口多,殘留的冰魔魔意多,一旦里面的冰人出而肆虐,魔意就可以遍布天霜,有助于冰魔脫困。”

  獨孤清漓冷冷道:“你就不怕寒川傾頹,天霜國生靈涂炭?”

  凌奇軒嘴角微微一抽,我們是魔道,什么時候在乎過這個……

  他嘆了口氣,只是道:“我們已經很小心了,分很多批次慢慢的上升,就是怕一旦動靜太大,司寒會去找天瑤圣主……按理只要保持地震不太明顯,司寒為了身為國主的面子,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找到圣主頭上,會自己試圖處理。可他肯定找不到原因,等他報給天瑤圣主時,多半來不及了……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這點事,二位還真來了……”

  外面喝酒的司寒:“……”

  獨孤清漓面無表情:“你猜錯了一件事……天霜國主確實為了面子沒有直接找天瑤圣主,但凍月寒川毗鄰的并不只有天霜國,另有一個國度女皇治下也受了災。我們從來就不是天瑤圣地派來的,而是某人為了討好他懷孕的妻子,主動請纓而來。”

  紀文川舉著酒瓶和司寒碰了一下:“想不到吧,三流折子戲,救了你一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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