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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清漓不獨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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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清漓是真希望能早點養好傷出去。

  不僅是因為想出去尋求追兵真相,更主要的是真越來越害怕和他這樣獨處一個小空間的感受了。

  心總是在顫,慌慌的。

  他每次目光掃過來,少女心里就抖一下。

  區區這點時間,抱也習慣了,親也習慣了,壓在身上用手檢查身體都很習慣了。

  再待下去,如果他又抱過來,又說加快療傷,然后親親,獨孤清漓覺得自己好像連半點拒絕的想法都不會有。

  可是我們這樣算什么呢?

  小白毛心中閃過曾經自己對沈棠和他的判定:姘頭。

  姘頭,指男女之間沒有成親,卻抱在一起親熱。

  垂死病中驚坐起,姘頭竟是我自己。

  尤其在他和“捉魚師叔”定親的前提下,更是姘頭中的姘頭。

  小白毛不想做姘頭,于是躲遠了點。

  其實小白毛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對他到底什么感覺,說喜歡吧,至少之前沒有那么明顯的感覺,長期在海外也沒怎么想過他。倒是這次的并肩攜手,幾次擋在身前,心中多有觸動,比以前更喜歡了點。

  但說喜歡到她們那種程度,很想和他膩在一起吧,倒也不至于。

  至少現在還是不想做姘頭,不想面對“捉魚師叔”的目光。

  少女入定療傷之中,還是滿腦子這些問題,心中頗有些著急,想要快點療好傷走人,一直呆在這里實在心亂。

  越是如此心思紛亂,就越是不利傷勢。雖說不至于走火入魔,可效率著實拖累得厲害。越是急著養好傷離開,反而越好不了。

  若是心急火燎到了一定程度,那就真會走火入魔了。修行不可急躁,療傷也一樣,不是這樣療的。

  不知不覺間,少女臉上泛起了不健康的潮紅,神色微微有些痛苦。

  那邊陸行舟正在研究新得到的天一神水呢,他還真是第一次知道水也有類似不同火種一樣的不同水靈,各具效果。這天一神水算一種特異的重水,平時看著沒什么特別的,可一旦入腹,就會感覺越來越重,直到穿腸爛肚,不是藥物可以治療的毒,倒是修行足夠高才有機會抵御。

  這是作為毒藥的用法。當初丹霞秘境之中,追捕者應該就是吃了摩訶這種毒。

  如果吸收了作為自己的水系修行,那打入對方體內也能造成類似效果,只是打入體內沒有那么容易。

  還有一種用法是鑄造一些特殊法器,看似輕靈,實際對手一接發現重逾千鈞,會讓人誤判……就像小小只的阿糯那粉嘟嘟的拳頭,陰人效果天下無雙。

  陸行舟糾結了好一陣子,還是決定自己吸收了用。火種那么多,沒有水,稱不上水火并濟。

  這應該是水火并濟陰陽調和的一個重要環節,自身修行永遠比什么毒藥和法寶有意義。

  水種和火種一樣也是存于明堂,陸行舟吸收了一點點,默默內視著,感覺自己的“魂海”起了變化。

  原本魂海只是一種形容,形容其廣袤飄渺,實則不是海,還不如說更接近云海。

  但這一刻好像真感覺到有了點海水般的感覺,凝實、沉靜、厚重。

  而各色火種飄蕩在上空,仿佛火燒云。

  海天就此分界。

  目前的水準似乎無法達成融合,但這也算得上一種和諧并濟,陸行舟足夠滿意。

  美中不足的是這天一神水檔次有點高了,并不能完全駕馭,和太陰真火一樣都無法濫用,否則自己撐不住會被反噬。最多只能偶爾動用一點點,當兩個大招使用。

  也挺好,一直以來自己道修方向都沒有大招,只有魂幡。而魂幡的作用又很特別,沒什么物理和五行效果,現在總算是得到了很好的補充。

  至于傷勢,真好得差不多了……主要是金龍之軀恢復力真的非人,只要不傷及根基,有丹藥加雙修,一晚上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陸行舟從入定之中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不遠處的小白毛臉色潮紅,眉頭緊蹙。

  不由心中一個咯噔,快速閃了過去,一手擁住她,一手搭上她的脈搏。

  這氣血紊亂得,怎么像走火入魔呢?

  你就療個傷至于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突破呢!

  還好不算嚴重。陸行舟碧水滌塵直接發動,幫獨孤清漓捋順暴走的靈氣。

  獨孤清漓慢慢安靜下來,睜眼看見陸行舟默默幫自己治療安撫的神情,眼眸有些復雜。

  因他而亂,因他而安。

  “你這是怎么回事?”陸行舟察覺她醒了,皺眉道:“療傷恢復怎么能把靈氣暴走沸騰成這樣?我遲些發現就真要傷上加傷了。”

  獨孤清漓垂首:“急躁了。”

  “……你的修行不是最心靜的嗎?”

  “你在這我還能心靜嗎?”

  陸行舟歪著腦袋打量她,直看得獨孤清漓偏過腦袋,才嘆了口氣:“心中糾結才會亂,但沒什么好糾結的。你捉魚師叔說過,修行就是順其自然,從其本心,自己怎么想那就怎么做。”

  獨孤清漓低聲道:“如果我想你離我遠點呢?”

  陸行舟道:“雖然我不甘心,但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我會做到……事實上這一年來我們本就是這樣做的,人前人后,我從沒有對你說什么不該說的、做什么不該做的,除了桌子那次真是意外。”

  獨孤清漓不說話了,事實如此,這一年陸行舟的態度還是很正的,以至于夜聽瀾這么久都沒察覺出徒弟和男人之間有什么糾葛,因為確實沒有。

  冰獄宗那次“演戲”算不算?他也克制住了,沒實際做什么。

  “但是清漓……”陸行舟默默幫她治療著,低聲道:“你真希望如此嗎?”

  真希望如此嗎?

  獨孤清漓不知道。

  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心亂。

  陸行舟道:“反正這里沒有人,也不需要做給誰看,正好讓你可以只按本心去做事。”

  言下之意,現在你在我懷里,你想保持距離隨時可以撤開,想繼續靠著也沒有人看見,只看自己更想哪樣。

  獨孤清漓抿了抿嘴,發現自己靠在他懷里很安心,一點都不想撤開。

  這是傷后虛弱呢,還是本心所愿?

  不知道,但知道這一刻真不想動。

  反正無人……

  獨孤清漓慢慢把腦袋靠在他的肩窩:“別動,讓我靠一下……”

  陸行舟沒有動,只是手上依舊運作著碧水滌塵,孜孜不倦地幫她治療。

  獨孤清漓發現,在兩人各自分開時雜亂的心緒,這一刻卻一點都不亂。安安心心的享受著他的治療,舒舒服服地靠在他寬厚的懷里,懶洋洋的,一動都懶得動,什么都懶得想。

  獨自打坐療養起到負面作用的療傷,卻在他懷里頃刻之間飛速復蘇。

  對比好像很明顯……

  獨孤清漓閉上眼睛,慢慢地又睡著了。

  陸行舟就靜靜坐著任她當個靠墊,閉目自修。

  獨孤清漓的入眠只是剛才的氣血動蕩與平復導致的疲倦,這一次醒得倒是很快,一個多時辰就醒轉過來。睜眼一看,兩人依舊是之前的姿勢,連動都沒動一下。

  獨孤清漓微微抬首,黑暗之中,幽幽藍眸盯在他的側臉上。

  他真就這樣一動不動的,不麻嗎……

  明明感覺也沒有那么喜歡……為什么在他懷里就這么心安?

  是因為不需要糾結選擇,還是因為真的很喜歡,只是自己看不清?不知道從今以后,如果再赴海外不相見,會不會想他。

  陸行舟察覺到懷中少女醒了,便也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她的清澈的目光。

  “感覺好點沒?”陸行舟柔聲問。

  “嗯。好多了。”少女的回答有些嬌憨慵懶。

  倒把陸行舟的心撩得微蕩,下意識低頭去尋找她的唇。

  少女睫毛微顫,閉上了眼睛。

  這是沒有使用療傷借口的吻,可她發現自己依然毫無抗拒,甚至自己都有點想。

  反正無人。

  雙唇相接,少女略微有些緊張地揪著他的衣裳,自己都知道這個吻和之前的并不一樣。

  可她再也懶得去想,我們這樣算什么。

  算不清就別算了,深度思考太累了,只要知道現在很舒服很心安。

  好像自幼踟躕于冰川的孤寒,慢慢的消失融化,再也不是一個人在悠悠月照之下,看著冰面上自己孤獨的影。

  月映寒川,映在心里,化開了堅冰,淌成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萬里之下的寒川深處,冰魔鐵鏈扯得嘩嘩直響:“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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