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毛永遠想不到,自己夢境的幾個場景之中,其中有一個不是夢。
與冰魔的那幾句對話,是真在此寒川上下與冰魔共鳴所產生的真實對話。
當時冰魔被她和男人親親的說法給搞懵逼了,一時斷了聯,但靈魂本源的感知隱隱約約還在。
結果就發現她真的和男人親一起了。
冰魔誕生以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有這種表現,這算什么啊?
它是冰之法則的具現,世間冰凜的代名詞。
你聽說過一塊冰會和男人愛愛嗎?
做杯子也沒有人用冰塊做吧。
其實說冰魔和獨孤清漓非說是一體的,也不完全。冰魔確實是冰之法則的具現,但萬物都是相對的,有冰封一切的魔意,自然也有純凈如琉璃的冰晶。是一體,但兩面。
魔意可以被封印,最純粹的冰霜無所不在,誰也封印不了,這便是冰魔分化獨孤清漓的來源。
何況本源化生之后成了人,還修了劍道,根本功法還是天瑤圣地的超品神功霜天凍月,更近道家太上意,七轉八繞的已經和它很不相同了,確實不能說獨孤清漓就是冰魔。
但只要冰凜本源不變,再怎么純如琉璃,這也只會是一只冷心冷情的小冰人,不具備一切情感。
并且這種純凈特別容易沾染,就像一張白紙,一滴墨汁就能染上黑色。
冰封之城的出土,是故意的。不僅是讓寒川淹沒大地,同時也是讓那些冰雕人出而肆虐,讓它的魔意鋪灑人間。其中最容易被魔意沾染的就是獨孤清漓自己,她進入冰城,效果簡直比冰雕人攻滅天霜國的價值都高。
冰城被固定了,固然是一場失敗,可獨孤清漓入過城還激戰過,這便是意外之喜。
她此時沒有發現,早晚會知道,那縷魔意沾染隨著修行無聲無息地增長,會帶來什么變化。屆時冰封一切,屠盡山河,也不會有半點皺眉眨眼,那便是魔。
到那個時候,她就是它,變相的脫困了。被封印的冰魔之軀存不存在、解不解封,都并不重要。
——“如果這能證明你是人,那你內心隱藏的殺機是否證明你是魔?”
她終將是魔。
但是!
和男人親嘴兒,讓冰魔感覺到了一種失控的跡象。
一旦有了情感,有了男女之愛,她還是不是那個小冰人?到時候歪成什么樣子,誰都無法預估了。
經歷萬古演化的冰凜本源,冰魔等了多久啊……看小時候還挺正常的,怎么長大了就歪成這樣了?
到底誰教你和男人親嘴兒的?撿走你的師父不是個道姑嗎?你們道觀修的是什么道?姹女合歡道?
這一刻的冰魔比十個盛青峰裴清言顧戰庭都要惱怒,什么女兒被鬼火黃毛騙走也沒有它的代價慘痛,這是謀劃了多少年的結果啊,一盤大棋下成這樣了!
冰魔憤怒地咆哮撕扯,地底深處隆隆轟鳴,一些小空間在極深之處碰撞,裂隙處處隱現。
可惜那座本來快要破土的冰封之城巋然不動,寒川靜謐,再無震感。
那邊獨孤清漓心中也是經常閃過冰魔的紅瞳,但沒想到這是本源共鳴的結果,只以為是自己在乎此事自然經常想起。總之此刻的親吻讓她放下了很多糾結,反倒連出去都不急了,平和了很多。
親完了依然靠在男人的懷里,低聲說著:“只限于此地,好不好?”
陸行舟聽得想笑:“你的意思,出去了就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獨孤清漓道:“你說的,會按我希望的做。”
“那限于此地,我就可以多要一點?”
獨孤清漓睜大眼睛:“你不是這么說的。”
“之前也沒有限于此地的前提啊。”
“你說的此地無人。”
“那是不是以后如果在無人之地就可以親你?”
藍眸開始轉圈圈。
是這樣嗎?
陸行舟道:“如果其他無人之地不行,僅限此地是不是要多給一點?這道理沒錯吧。”
小白毛努力想了半天,覺得好像沒什么錯,只好道:“你還想要什么?”
陸行舟覺得一本正經掰扯道理又掰不過來的小人機特別可愛,連色色的想法都消了很多,只想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為什么會把這么純凈的自己當成和冰魔一樣的東西。”
獨孤清漓愣了愣,吐槽:“我都被你污染了。我要是變成冰魔都是被你害的。”
“相信我,我這種污染再深一點,才和冰魔更不一樣。”
“所以你還想要什么,不說我就不給了。”小白毛把這個當成離開之后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條件,還在固執地讓他完成。
至于是不是污染之后才和冰魔更不一樣……可能有點吧,反正夢里說和男人親親都把冰魔嚇走了。
陸行舟實在看得可愛,忍不住再度吻了上去,獨孤清漓很是習慣地回應著。
就這?
結果這回陸行舟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獨孤清漓覺得好像也沒什么,之前檢查身體就這樣……等等。
怎么又握上了,這次更過分,還揉。
獨孤清漓覺得身體怪怪的,下意識摁住他的手:“不是這樣的。”
陸行舟道:“那是怎樣的?”
“陸行舟!唔唔……”少女想抗議,嘴巴再度被堵住了。
他的手還開始往衣服里面鉆,就像在冰城看見樹后那對小男女一樣:“這才標準,想想冰城里的古人,萬古之前人類就這樣。”
獨孤清漓:“……”
您真好學。怪不得他那時候特別在意呢,好的不學,就學這種東西。
想阻止的獨孤清漓又覺得是自己同意他得到更多的,好像沒有什么阻止的立場,那小手想攔又沒攔的樣子,別提多萌了。
話說“古人”還在大街的樹后做呢,是不是代表著這種事可以不需要在無人的地方啊?
獨孤清漓懵逼著,不知不覺衣裳都被分開,兩團雪玉跳了出來。
感受到他手心的灼熱,獨孤清漓唇又被堵著,終于按捺不住地從喉嚨里發出了“嗯”的一聲,那清冷的聲線發出這樣的聲音,陸行舟一時都分不清這叫冰魔還是魅魔。
獨孤清漓也終于知道了什么是要得更多。
那種感覺簡直讓人頭皮發麻,不知所以,單是親親根本沒得比。
他還埋頭去啃雪團團,這就更要命……甚至連充滿冰凜的丹田都開始灼燒起來,有熱力散遍四肢百骸,連腦子都燒迷糊了。
小白毛失神地看著天空,小嘴半張著,整個人都壞掉了。
直到他手還嘗試往下,獨孤清漓一個激靈,忽然就清醒過來,氣喘吁吁地推開:“夠、夠了吧!”
陸行舟知道有點過了,也沒繼續進擊,只是輕擁著她:“好好,就到這。”
獨孤清漓有點不信任地瞥著他,那藍瞳很奇怪的,明明一肚子羞惱,可看在陸行舟眼中卻依然是靜靜的,像個冰娃娃。
陸行舟實是覺得喜愛至極,抱得更緊了點,下巴抵在她的白發上。
白發早亂了,有一撮翹了起來,呆呆的。
陸行舟吹了吹那撮呆毛,忍不住笑出了聲。
獨孤清漓感受得到他發自內心的喜愛,羞惱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窩在他懷里不說話。
其實直到現在小白毛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歡自己什么,自己總是對他冷言冷語還拔劍砍,難道就因為他覺得好看?……可心如冰清,感受絕無虛假。
更奇怪的是,獨孤清漓覺得自己明明不是那種可愛型的,可陸行舟那態度,分明是覺得很可愛,看著都想笑。
太奇怪了。
所以陰陽極意功也不是什么好功法,會讓人眼睛被糊住,腦子不正常。
冰淵深處,冰魔:“……”
這世界什么時候毀滅,受不了了。有朝一日掙脫鎖鏈,必先殺了這對狗男女洗洗眼睛!
另有一個期待世界毀滅的是姜緣。
作為偷襲陸行舟盛元瑤還能全身而退(少塊布)的頂尖刺客,叉腰,姜緣也不是個會胡亂行動的傻大頭。
原本追兵們在這里狂轟濫炸的時候,她是希望陸行舟能出來突襲,她趁亂接應,必定會很有效果。結果追兵轟炸了半天找不到人,撤了,這回姜緣就面臨了抉擇。
跟上去吧,很危險,對面明顯有一些一二品的強者,人又多,一旦落入圍攻就很麻煩了。
不跟吧,在這里等陸行舟出來商議吧,可對方人都跑了,又不知道去了哪里,豈不是白浪費了這番窺伺。只讓機關人跟上是不行的,機關人沒那個速度。
思前想后姜緣還是覺得安全第一,沒有貿然去跟,覺得在這等陸行舟出來最穩。反正那家伙鬼點子多,到時候交給他頭疼就行。
本以為人走了他們就會立馬出來的,等等就好了。結果等了一下,又等一下,抱著膝蓋蹲在冰原上足足吹了一天一夜的冷風,陸行舟獨孤清漓還是不見影子。
姜緣不淡定了。
該不會兩人已經真從其他出口遁走了吧,那自己在這里干等像不像個白癡?
姜緣揉著發麻的膝蓋站起身來,繞著被轟得亂七八糟的區域查了一圈。
那些蒙面人找不到,不代表堂堂古界高人找不到。
如果這里真有秘境,非要進去把那對奸夫淫婦揪出來不可。
你剛成親,就和一只小白毛躲了一天一夜的暗室,對得起韻兒嘛?
姜緣取出了一個盒子,盒子一開,一大堆木頭蟲子滋溜鉆進地下四處搜尋,過不多時便有蟲子傳感,發現空間紊亂節點。
前后不超過一盞茶時間。
姜緣忽然在想自己這一天一夜坐在外面到底在干什么,忍不住抽了自己一耳光。
“撲通!”姜緣跳入空間裂隙,出現在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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