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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這個阿姨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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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奕上一世的老搭檔陸正峰,他的老舅是洛河反扒大隊的一名老警察,和小偷斗智斗勇了大半輩子。

  據陸正峰說,他老舅在他們洛河算得上是傳奇人物了,據說還抓到過赫赫有名的賊王,榮立過個人一等功。

  干反扒的,就得知道扒手的各種手法。

  陸正峰說他老舅的手法完全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比那些個魔術師都厲害,就算死死盯著他老舅的雙手,他都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把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

  據說他老舅是一邊抓一邊學,后來抓的很多賊都沒他老舅本事大。

  當時周奕還開玩笑,說還好你老舅是警察,要不然就憑這種天賦,高低也得是一代賊王。

  陸正峰跟著他老舅學了幾手,本來以為有朝一日會繼承他老舅的衣缽,當個反扒警察,結果后面被刑警隊給招過去了。

  按陸正峰的說法,他這點手法連他老舅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但就是這十分之一都不及的水平,就足以讓周奕嚇一跳了,因為陸正峰只是撞了他一下,就把他的證件給偷走了。

  于是,周奕用一個禮拜宵夜作為交換,讓陸正峰教自己個一招半式。

  雖然他就學了這么一招,但也夠用了。

  當初重生回來那天晚上,從二叔兜里悄無聲息地取走那張偽造的遺囑,就是用的這手絕活。

  而現在他手里的這條手鏈也是。

  姜貴友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臥槽,怎么在你那兒?”

  這話脫口而出之后,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你你你……”豬腦袋立刻急中生智大喊道,“原來是你偷的!”

  本來還起哄的人發現這情況不太對,于是就都不說話了,等著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奕問女生:“你的手鏈上有什么標記嗎?”

  女生立刻回答道:“有,鏈子的鎖扣那里有片小葉子,正反面分別刻了一個字母H和Y。鏈子是我男朋友今年給我買的生日禮物,兩個字母是我和他的姓的拼音首字母,我姓楊,他姓黃。”

  這時女生的女伴舉起手說道:“我……我可以證明,她說的都是真話。”

  周奕把手鏈遞給老沈說道:“麻煩警察同志檢查下。”

  老沈接過手鏈,仔細檢查過后,點點頭說:“沒錯,跟這小姑娘說得一模一樣。”

  然后把手鏈遞給女生說:“那就物歸原主吧。”

  女生感動不已,連連向警察和周奕道謝。

  姜貴友雖然不聰明,但還沒有到沒腦子的地步,交給同伙的項鏈現在出現在了周奕手里,那指定是有事兒啊,難不成同伙已經被抓了?

  人群里,剛才帶節奏的賊眉鼠眼的男人沖他使了個眼色,姜貴友趕緊訕笑著說:“那就是誤會嘛,搞清楚了就行,都散了都散了。”

  周奕似笑非笑地說:“怎么就搞清楚了,你的金戒指不是還沒找到嗎?而且你不是說這項鏈是我偷的嗎?”

  姜貴友終于回過味來了,回憶著前面在軟臥車廂里周奕的一言一行,頓時一哆嗦,問道:“你……你……你也是警察?”

  周奕手腕一翻,亮出了證件道:“跟我們走吧,聊聊你都干了哪些好事。”

  姜貴友轉身就要逃,朱明祥眼疾手快一只手抓住他胳膊,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后脖頸。冷笑道:“著什么急啊,跟我們走一趟吧。”

  眼看姜貴友的另一只手伸進了褲兜里,老沈立刻控制住他的那只手。

  當啷一聲,一把彈簧刀從他褲兜里掉了出來。

  前面在軟臥車廂的時候,周奕就看出來了,這小子兜里有刀,所以才這么彪悍,也是為了陸小霜和上鋪兩位大哥的安全考慮,所以周奕當時沒有刺激對方。

  老沈撿起地上的彈簧刀說:“襲警?你小子夠狂啊?”

  此時的姜貴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低著頭不說話了,朱明祥直接掏出手銬把人拷上然后押著就走。

  老沈一邊疏散人群,一邊提醒大家注意財物安全。

  姜貴友被帶走了,周圍圍觀的人們也就都回到座位上了。

  剛才帶節奏的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也默默的坐了回去,縮著腦袋不說話,生怕引起警察的注意。

  可突然,一雙大手就按在了他的肩頭,把他嚇得一激靈。

  抬頭一看,老沈笑呵呵地看著他。

  這人只能戰戰兢兢的也賠笑。

  可是他一笑,老沈就立刻不笑了。

  因為這男人本來就賊眉鼠眼,一笑就更猥瑣了,慘不忍睹。

  “你同伙已經跟我們走了,你也一塊兒唄,去陪陪他。”

  周圍的人一聽還有瓜吃,一下子又都圍上來了。

  老沈瞅了眾人一眼喊道:“嘛呢,都這么愛看熱鬧啊,我告訴你們,在你們看熱鬧的時候,就是小偷偷你們東西的最佳時機。”

  這話一出口,圍上來的人只能悻悻地縮了回去。

  男人狡辯道:“警察同志……你們搞錯了吧……”

  老沈一瞪眼說道:“小子,別逼我來硬的,識趣的就跟我走,偷東西事兒不大,可你要是跟剛才那小子一樣,那這后果你可得想好了,你擔不擔得起。”

  男人懵了兩秒鐘,沖老生豎起大拇指道:“爺們,敞亮,得,今天我們哥幾個認栽了。”

  周奕知道,這其實就是一次無效的垂死掙扎,因為火車不像大街上,流動性這么大,在達到下一站之前火車是完全封閉的,而姜貴友已經被抓了,很快就會供出同伙。

  老沈押著男人往回走,發現周奕沒有跟過來的意思,便問道:“你不來嗎?”

  周奕說:“我待會兒再來,還有點小禮物。”

  老沈一愣:“小禮物?”

  周奕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等老沈押著人走了以后,周奕走到了一處座位旁邊。

  這里的座位上左右兩邊各坐了六個人,在右側最里面,坐著一個抱孩子的婦女,腦袋上包著頭巾,皮膚非常粗糙,一看就是個農村婦女。

  婦女低著頭,抱著孩子在睡覺。

  周奕盯著婦女看了看,剛要說話,突然感覺有人在輕輕地拉自己的衣服。

  回頭一看,是左側座位上最靠外坐著的一個小伙子,看年紀有可能未成年,只有十六七歲。

  懷里抱著一個書包。

  小伙子似乎有些緊張,沖周奕招了招手。

  周奕不知道他打算干嘛,便湊了過去。

  “警察叔叔。”小伙子用細弱蚊蠅的聲音小聲說道,“我覺得對面那個抱孩子的阿姨有點不正常。”

  周奕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怎么個不正常?”

  “她抱的那小孩兒從上車到現在就沒哭過,一直在睡覺。”小伙子認真地說道,“我懷疑這孩子不是她的,她可能是個人販子。”

  周奕很驚訝,他沒想到這小伙子觀察力居然這么好。

  因為他也是這么懷疑的,不過他倒不是因為發現還是一直在睡覺,畢竟他又不坐在這里。

  他是無意間觀察到,在剛才鬧哄哄的時候,這個抱孩子的婦女居然一直縮在角落里睡覺。

  確實有人不喜歡湊熱鬧的,這個也正常。

  可她的身體姿勢卻呈現出了一種防御的狀態,她把孩子藏在了靠墻的那邊,用腦袋頂著墻壁,半個背部側過來對著眾人。

  抱過孩子的都知道,襁褓里的嬰兒是非常嬌嫩的,這種姿勢非常容易壓到孩子,不是一個正常母親該有的反應。

  所以周奕覺得這個人有問題。

  就在小伙子說話的時候,抱孩子的婦女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一樣,睜開眼睛看了看。

  而周奕的視線一直就盯著她沒離開過。

  就是這么一剎那的眼神交匯,婦女立刻恐慌地挪開了目光。

  周奕確信,這女人有問題。

  他直起腰,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說:“好樣的,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然后掏出證件對婦女說道:“警察,麻煩你出示一下證件!”

  鐵警的值班車廂里,門被敲響了。

  朱明祥以為是周奕回來了,開門一看,卻是一名列車員,滿臉的驚恐。

  “朱……朱……朱警官。”列車員的嘴唇直哆嗦。

  朱明祥馬上意識到出事了,趕緊問道:“怎么了?”

  “有……有個叫周……周……”

  “周奕?”

  列車員連連點頭:“對,周奕!他叫你們趕緊去剛才那個車廂,出大事兒了!”

  軟臥車廂里,陸小霜正在看書,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過了一會兒,上鋪的大哥回來了。

  那個斯文中年男好奇地問道:“出什么事了?這么鬧騰。”

  大哥滿臉驚恐地說道:“我靠,出大事了,聽他們說好像是死人了,死的還是個孩子!”

  剛才抓人的那節硬座車廂里,此時卻已經空了半節車廂了。

  人們就像做完菜的鍋里躲避洗潔精的油污一樣,全都散開了,驚恐地看著空出來的部分。

  朱明祥和老沈扒開人群沖進去一看,兩人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周奕咬牙切齒地把那個婦女死死地壓在地上控制住了,旁邊掉著一把匕首。

  在一旁的車廂地板上,還躺著一個小小的,渾身慘白的嬰兒。

  準確來說,是個死嬰。

  嬰兒的背部有一道長長的、觸目驚心的傷口。

  兩人不由得愣了下,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是的,周奕本來以為,這是一宗拐賣嬰兒案,這個中年婦女是個人販子。

  可是真相卻連他都感到不寒而栗。

  這不是拐賣,而是販毒!

  這個女人是毒販,她把死嬰的內臟掏空之后,把毒品藏在了死嬰的肚子里。

  就在不久前,周奕讓婦女出示身份證的時候,婦女藏在襁褓下面的手突然就朝他刺來了刀子。

  幸好周奕早有防備,加上對方是坐著,自己是站著的行動優勢,靈巧地躲開刺來的刀刃,然后來了個空手奪白刃。

  就在這時候,婦女懷里的孩子因為扭打,直接摔在了地上,從襁褓里滾了出來。

  當看清那是個死嬰后,周圍人都嚇瘋了,嗷嗷叫著鳥獸狀四散開。

  朱明祥和老沈見狀,立刻沖過去把那個中年婦女給控制了起來。

  周奕這才松開手,然后站了起來。

  可能是剛才有些用力過度,也有可能是被這慘絕人寰的一幕給氣到了,導致舊疾發作。

  周奕剛站起來,就感覺有些頭暈眼花,立刻扶著旁邊的座椅跌坐下來。

  朱明祥一看,趕緊扶他,關切地問道:“周奕你沒事吧?”

  周奕擺擺手。

  “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

  “不會,我就是有點腦震蕩,沒好透,不礙事的。”

  “腦震蕩?你怎么會得腦震蕩的?”

  “月初在武光墜崖了。”周奕隨口回答道。

  朱明祥和老沈嚇了一跳:“墜崖?”

  朱明祥趕緊喊列車員過來,扶著周奕回他的車廂休息,然后立刻給領導打電話匯報案情,處理善后這邊的事。

  周奕被列車員扶回軟臥車廂的時候,陸小霜嚇了一跳,放下書趕緊去攙扶周奕,緊張地問道:“奕哥,你這是怎么了?”

  周奕臉色有些難看,擺擺手說:“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于是陸小霜和列車員把他扶到床上躺下,陸小霜給他脫鞋,蓋被子。

  列車員告訴她,要是有什么需要隨時喊我,然后就走了。

  上鋪的兩位大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但都是有素質的人,看著周奕的樣子也沒多問。

  陸小霜坐在周奕的床邊,看著雙眼緊閉的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在他兩側的太陽穴上按摩著。

  很快,周奕緊皺的眉宇便漸漸舒展開了。

  然后,見他安然入睡了,陸小霜也就不再那么緊張了。

  周奕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車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鈴聲響的時候,隔壁床的陸小霜就醒了。

  見周奕醒了,立刻掀開被子爬起來問道:“奕哥,你好點沒?”

  陸小霜溫暖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讓他感覺很舒服。

  “好多了,沒事兒。”

  然后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是朱明祥打來的。

  前面雙方存過號碼了。

  “喂。”

  “周奕,我是朱明祥啊,你身體好點沒?”

  “謝謝關心,已經沒事了。”

  “打給你是跟你說下那個女毒販的事情啊。我跟領導匯報之后領導說了,這案子是我們兩邊聯合破獲的,得算你們一份。”

  這起案件,確實屬于聯合辦案了,而且不光是鐵警和刑警,還得有緝毒警。

  估計吳永成那邊已經收到信息了,就是對于請了長假離開宏城的自己還能帶來案子,不知道吳隊是作何感想。

  朱明祥說,他們當時向領導匯報完之后,直接押著女毒販在下一站下車了,然后在車站就地審訊。

  這個中年婦女并不像她表面上看起來那樣老實,實際上非常狡猾,一會兒說自己是被人逼迫的,一會兒又說孩子是自己撿的。

  隨身攜帶的身份證也是假的。

  最終查明身份后發現,這女人已經有過兩次吸毒被抓的記錄了,是個十足的癮君子,也就是以販養吸的模式。

  多年前,還有過賣淫被處理的案底。

  他們從死嬰的體內,取出了兩袋毒品,總重量超過了八百克。

  周奕最關心的是那個死嬰的來源。

  朱明祥說,根據毒販的交代,這個死嬰是她花三百塊錢買來的,她也不知道具體是從哪兒來的,只知道是剛死沒多久的。

  “老實說,她交代的這消息是真是假,還有待查證。”朱明祥在電話里說。

  周奕此時已經下床,走到了軟臥車廂外面接聽電話。

  “那個孩子,是男嬰還是女嬰?”周奕問。

  “是個女孩……領導已經安排尸檢了,你們市局那邊說會負責調查尸源。”

  周奕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說:“如果是女孩兒的話,那她可能說謊了。”

  “你的意思是……”

  “嗯,她買的或許不是死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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