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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 陸禪投誠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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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禪要效忠我?

  是像以前祝老先生要帶著祝家做的那樣,投靠到我這邊來嗎?

  “這是為何?”我問。

  “理由有幾個。首先,我過去對你和麻早做了很對不住的事情,雖然你認為我和過去那個陸禪是不同的人物,所以就把我輕輕放過,但是從我自己的角度出發,無法就這么與自己過去犯下的錯誤切割開來。”陸禪說,“投靠到你的手下、為你做事、做出貢獻……雖然要拿這種事情補償所有的錯誤是過于自以為是了,但是至少可以補償其中的一部分吧。

  “其次,你現在是新晉的大無常,很快就要成為羅山的新星;而我則正處于炒掉舊老板,尋找新工作的階段……正好你我之間有舊,盡管并不全是愉快的回憶,不過你也應該多少從過去合作的經歷里面看出來了我的本事和價值,這樣應該也可以替代遞交簡歷和面試的環節,方便你直接做出判斷……”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現在的你應該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超凡主義的陸游巡,而是想要成為拯救群眾的英雄、站在治世主義立場上的陸禪吧。而既然你把我看透到了這種地步,應該也會明白我對于治世主義和超凡主義都不感興趣。投靠我到我的手下來,對于你實現自己的夢想有何幫助?

  “我不認為你會是那種只是看到熟人成為了大無常,就忙不迭地沖刺過來攀高枝的俗物……你肯定是有著更加深層次的想法。”

  聞言,陸禪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而祝拾則在旁邊說:“我想通了……他哪里是有什么深層次的想法啊?過去的他背叛了治世主義,現在又背叛了超凡主義,無論跑到哪邊都討不到像樣的崗位,就連那個冬車的立場都要比起現在的他好上很多倍呢!

  “——嗯?等等,陸禪先是背叛了治世主義的上司、又是背叛了超凡主義的命濁,現在又跑到了站在中立立場的莊師兄這邊來,那豈不就是三家性……”

  見到祝拾帶著若有所思之色,仿佛即將說出某個非常有失體面的詞語來,祝老先生連忙發出來劇烈的咳嗽聲打斷其話語,陸禪也是露出了非常尷尬的表情。在場只有安靜旁聽對話的麻早以一臉茫然的表情看著其他人,估計是完全理解不了他們為什么反應那么大。

  “總之……我以前也不是故意背叛兩家上司的啊。不,倒也確實算是故意,但那都是有著不可抗力因素……莊成,你是明白的吧?”陸禪狼狽地辯解。

  “我明白了。你現在是求職困難,所以要到熟人公司上班。”我說。

  “呃,差不多就是這樣吧。而且你把我變回現在這個人格,難道就不覺得應該對我負責嗎?”陸禪像是在試圖開玩笑以緩解尷尬氛圍。

  祝拾吐槽:“你要是用女孩子的外表說這種話還差不多,現在這樣就算了吧。”

  “經過那次事件之后,少女形態的‘可能性分身’,我努力一下應該也是可以召喚出來的。”陸禪居然真的接茬了,“如果莊成你對那個樣子的我感興趣,我也不是不……”

  “如果你再開那種玩笑,我就詛咒你以后喝可樂只能喝到加熱過的。”我說。

  陸禪表情頓時僵住,而祝拾則悄悄遠離陸禪一步,感慨地說:“不愧是莊師兄,居然這么快就想到了如此惡毒的詛咒……這就是觸怒神明之人的末路嗎……”

  沒錯,觸怒我的后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言歸正傳,其實我在你這里也不是不可以踐行自己的理念。”陸禪正色道,“你雖然本身是中立立場,但是聚集在你身邊的人們大多是治世主義,這樣你就會維持對普通群眾友善的立場了吧。而且就我來說,也是希望今后加入到你身邊的成員能夠以對群眾友善的獵魔人為主。”

  祝老先生以審視的目光看著陸禪:“原來如此,只要加入到莊成身邊,你就可以找到角度對今后接近他的人施加篩選。而只要他身邊的人都是治世主義,那么他實質上也就是為治世主義站臺的大無常了。這也是現在的你可以對治世主義做出來的最大的貢獻……這就是你的圖謀了嗎?”

  雖然祝老先生自己也是治世主義陣營,但是在我與治世主義之間,他隱隱地表現出了更加靠近我這邊的態度。

  “說是‘圖謀’在語氣上就過頭了,我只是希望莊成身邊有更多的好人而已。你們雖然自己嘴上不說,但是也不會讓不三不四的人影響到他吧?其實都是在做差不多的事情。”陸禪坦然地說,“況且……現在的我其實也沒有那么想要為治世主義做貢獻。選擇站在莊成這邊,也有部分想法是希望站在脫離治世主義和超凡主義的框架之外看待關于未來的問題。”

  超凡主義固然是對普通群眾最差的路線,然而治世主義也有著很可能會轉向超凡主義的弊端。少女陸禪跟我說過,這也是很久以前的陸禪就看出來的問題,只是過去的他無法擺脫自己的立場而已。

  “莊成,你怎么看?”祝老先生看向了我,“在你以大無常的身份揚名以后,肯定還會有更多人來投奔你。那些人的力量對你來說雖然無用,但是作為大無常,你是需要在怪異世界結緣并錨定自己的。

  “如果你是覺得管理方面的事情會占用自己的時間和精力,這方面的事情用不著你擔心,我們祝家會幫助你解決。而這個陸禪雖說被兩個陣營同時排斥,在私底下估計還是有著不少人脈關系,自己也有著很強的辦事能力,把他吸納進來或許也可以填補我們在情報收集方面的空白。”

  比如說在追查山兩儀線索方面,可能就需要這方面的人才……祝老先生似乎是在暗示這個。

  這件事情到頭來好像還是得由我來拍板決定,所以我就點頭了:“那么,陸禪,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陸禪松了一口氣,然后臉色變得很正經,在我的面前單膝跪地行禮。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行這種禮,我有些不知道應該怎么應對,卻姑且還是明白自己應該認真對待,便像個木頭人一樣直直地站著。

  “從今往后,我陸禪將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嚴肅地說。

  怎么感覺你這話說得莫名很熟練……雖說知道這應該是很嚴肅的場合,我卻不由自主冒出來了這么個念頭。

  陸禪投誠這件事情到這里就結束了,他先到酒店一樓大堂辦理入住手續,而我們則找到了自己的房間。祝老先生為我們預定的都是單人房,他和祝拾先去自己房間里面放行李了。我手上雖然沒有行李,但還是去看了看自己的房間。

  麻早貌似是習慣跟著我移動了,就好像是在游戲里面自動跟隨玩家的角色一樣,呆頭呆腦地跟進了我的房間里面來,然后看著只有一張床的房間,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說不定剛才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她都沒怎么仔細聽我們說話,頗有些大人聚會說話的時候隨行的小孩在邊上發呆的感覺。直到我提醒她的房間在隔壁,她這才如夢初醒,轉身就要去隔壁房間。

  只是才轉過身體一半,她便停頓了下來,然后回過頭,默默地看向了我。

  我并不是要在這個房間里面休息,只是進來看上一眼而已,之后馬上就要跟著陸禪去命濁所在的地方生死決戰。所以,說不定這就是最后一面了。我也像是麻早一樣默默地看著她,目光與目光靜靜地融合在了一起。

  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懷著有去無回的決心前往戰場。雖然也有過之后的計劃和打算云云,但是只要死在那里,那就全部成空。所以有些事情,或許我還是應該趁早說出來比較好。不,是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夠說出來。必須趁著這個機會說出來。錯過的話可能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麻早,你還記得在人道司據點的戰斗結束以后,我在附近城市的酒店里面對你說過的話嗎?”我鼓起勇氣說出口,“當時你問我為什么會做到這種地步,為什么會為了你而與命濁戰斗……你一開始是覺得我對于你懷有那方面的感情,對嗎?”

  麻早似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沒想到我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然后說:“嗯,是的……不過你后來不是告訴了我答案嗎,你是為了我的掃把星體質而想要保護我……”

  “那的確是非常主要的原因。如果沒有這個理由,或許我們之間的關系從一開始就無法成立。但是,我想要你的掃把星體質,和我喜歡你這件事情之間,其實并不是互相沖突的吧。”我硬著頭皮說。

  “是的,并不是互相沖突的……”

  她先是理解似的點頭,然后等待我接著說下去。我沒有繼續說話,只是看著她。過了三四秒鐘,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眼睛慢慢地睜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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