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京。
其實如今高麗之中的各派勢力同樣也極為的復雜。
新羅昔年同樣遭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后續能在種種情況之下再次立國,其實便已經說明了其中的復雜因素。
這種王朝,各派之間的利益是不可能完全抹平的。
包括對于顧氏的態度。
——顧氏如今在各地之間的地位同樣也是完全不同。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宗教之中的地位問題。
顧氏其實早就已經披上了宗教的外衣。
這一點,饒是在整個九州之中,都不可能完全避免。
那一代代人的所作所為。
在口口相傳之下,就注定會生出很多不同的變故,再加上這千年以來的代代相傳,就已經注定了這一點。
就連顧易都不得不承認。
如今的九州之內,尤其是在普通百姓群體之中,有著數不清信仰顧氏的人。
這一點,就憑著這么多年始終未曾斷絕的洛水行祭便能看的出來。
而這一點在所有的外族之中則是要更加復雜。
關于顧氏的稱號實在是太多了。
有昔年各教之中主動為顧琛所立下的,有著當初顧易操控顧燁之時的作為。
這一切都已經在時間的更迭之下逐漸發芽。
而當一件事涉及到宗教之時。
那這其中的東西,便復雜了起來。
就比如當前的高麗。
——有許多人視顧氏為世代的仇敵,卻又不敢反抗,亦是有許多人信仰著顧氏的先人,希望能夠得到顧氏的庇佑。
王訟為何要如此作為?
其實在顧易看來。
他這并不僅僅是想要為高麗謀求更多的利益,同樣也是出于自己身為高麗王的政治作為。
他需要保持絕對的平衡,才能平衡住高麗國內各方的勢力。
也唯有如此才會讓整個高麗不至于在兩個大國之間分裂。
其實事實也必定是如此。
高麗身為小國,在兩個大國之間不斷地斡旋,確實是能夠讓他獲得不小的利益,但同樣也有著十足的風險。
無論是哪一方真的動怒了,都足以立刻要了高麗的命。
如今高麗還能存國。
也只是因為兩個大國之間的博弈未曾中斷罷了。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經過這幾年來在高麗為使的經歷,顧銘對于哪些人反感顧氏,哪些人與顧氏親近,可謂是一清二楚。
其實顧易甚至都覺著顧銘或許早就已經有了這方面的準備。
若是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的果斷。
他們這一代的顧氏子弟,伴隨著新思想的萌芽而生。
所行所做,與以往的顧氏子弟們完全不同。
他們要更加的果斷;
更加的不受限制。
就在當夜,整個順天館幾乎全員出動。
不出顧銘的預料。
王訟主要針對的對象只是他這個正史。
且或許是為了做給國內那些親和顧氏的勢力看,他對于整個順天館也并沒有太過于全面的封鎖。
這種作為看起來頗為的愚蠢。
但實則不然。
王訟這也是在給自己留著退路,他并不會將事情徹底做絕,以免真正的激怒了大宋。
如今的發展可與原史完全不同。
尤其是對于大宋而言。
大宋的海軍可以輕易登陸遼東。
而且他也絕對不可能想得到,顧銘竟然會有這方面的準備。
王訟其實是一個能力頗為不錯的君王。
且此人顯然是對于九州的歷史也有著不少的了解,他甚至是加強了遼國使館的防范,就是為了顧銘行昔年的班超之舉。
但這無疑也是給了顧銘很好的機會。
顧銘顯然也十分清楚這一點。
他為何要如此的果決?
顯然就是不想給王訟任何的準備時間。
就亦如昔年唐太宗李世民決議造反的那一夜,一個個人馬相互奔走,聯絡起了四方的親顧勢力。
而對于這些人,顧銘也是沒有任何的隱瞞。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是從古至今都不曾改變的真理。
自古以來,真正的圣人只有少數,更別說在這外族之中了。
當這些人親耳從顧銘口中聽到要殺了王訟之時。
他們先是驚恐,旋即便嗅到了那前所未有的機遇。
誰人不想稱王稱霸?
更別說,這可是獲得了顧氏支持的一國之君!
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拒絕的利益。
縱使此舉十分的冒險,但當利益足夠大之時,這些人理智也就消失在了無形之間。
翌日,高麗王宮。
“速去通報!”
“本使要面見高麗王——”
顧銘目光掃過面前的一眾護衛,眼神仍如往日般凌厲,絲毫不肯退讓。
“宋使何必為難我等?”
“大王早已有言,請您先回宋國,向顧公稟報之后,再遣使前來。”
“宋使又何必如此……”
那名擋路的侍衛話未說完,顧銘“唰”地一聲拔出腰間利刃,直指對方咽喉:“事關兩國邦交,擋我者——死!”
歘欻欻——
一片刀劍出鞘之聲應時響起,四周所有侍衛幾乎同時舉刃,寒光盡數對準顧銘。
可他依舊毫無懼色,冷眼環視眾人,聲如金石:“我乃顧氏子弟!”
“若今日殞命于此,高麗——必亡!”
他絕不能退!
王訟乃是老謀深算之輩,能在如此局勢下穩坐王位,心機之深可見一斑。
顧銘若在此時露出半分退縮,反而會引起猜疑。
他必須堅持一貫的強硬。
不,他甚至要比以往更加決絕。
也唯有如此,或許才能進而獲得一絲的良機。
顧銘其實早就已經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了。
于他而言。
哪怕自己身死,只要能夠解決當前遼東的局勢,那對于整個大宋而言就是穩賺不虧的。
聞言,四周的侍衛果然紛紛變色。
他們顯然也是對顧氏有著些許的畏懼,但身為侍衛的使命卻仍是在強迫著他們不曾退步。
顧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半分猶豫當即便要揮劍。
但就在這時,一聲吶喊聲忽然響起。
“——住手!!!”
一個侍從急匆匆的從王宮之中沖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絲的慌亂,皺眉瞥了一眼顧銘又看向了那些個甲士:“爾等豈能對宋使無禮?”
“還不快快收起兵刃!”
說著,他才再次看向了顧銘,臉上厲色轉瞬消失。
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個殷勤的笑容,躬身說道:“少公子何須如此呢?”
“大王本就說您無禮。”
“您這樣”
“別廢話!”顧銘瞪了那侍從一眼,“高麗王乃是何打算?”
“可要見我?”
看著顧銘這仍是決絕的眼神,侍從無奈的嘆了口氣,身體再次低了一分做了個請的手勢:“還請公子與我來。”
“哼!”
顧銘冷哼了一聲,大步朝前而去。
而那侍從也是絲毫都不猶豫,就這樣跟在了他的身旁,小聲的說道:“公子無需動怒,我家大王也是實屬無奈啊!”
他的聲音十分的卑微,就連表情都是如此。
“遼賊勢大。”
“這些時日來屢屢威脅我王稱我王若是不從,就要滅了我高麗。”
“身為一國之君,我王實在是不愿看到高麗生靈涂炭啊。”
——仍是老一套。
這侍從作為王訟的心腹,顯然是早已經過了王訟的授意,想要安撫住顧銘。
這也是他的老一套東西了。
兩邊都不得罪死,始終都留著一個退路。
“少公子。”
“我高麗當真不愿與顧氏為敵。”
“要不您這樣此番歸宋,與顧公商量一下,讓大宋派重兵前來,幫我高麗趕走遼國。”
“若是如此.我高麗定會受顧公驅持,絕無任何怨言。”
那侍從是越說越認真,到了最后甚至都有了一種委屈落淚的感覺。
“是嘛?”顧銘猛地停下了腳步,冷冷看了那人一眼,臉上露出了一個森然的笑容。
一瞬間,那侍從的身體便是微微一顫,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絲恐懼,一時之間甚至都忘了開口回答。
顧銘對此絲毫不以為意,再次朝前而去。
那侍從愣了良久。
看著顧銘的背影,那種莫名的寒意在這一刻更加的明顯。
片刻之后,一股惱羞成怒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在高麗的地位可是極為的不凡。
雖然他沒什么太高的職位,但光憑著受王訟寵愛這一點,便足矣讓很多人來巴結他了。
如今眼睜睜看著自己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嚇到了。
那種羞辱感可想而知。
“哼!”
“早晚弄死你!”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旋即臉色立刻恢復了平靜,快步上前追上了顧銘:“那是自然,公子放心,我王早已說過,高麗與顧氏是永遠的朋友。”
兩人一路往前。
這高麗的王宮倒也修建的格外不凡,沿途而去一路皆是有著甲士。
顧銘始終都在繃著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但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有些發顫。
這并非是因為恐懼。
而是因為必死的信念影響到了自己的身體,使其不受控制的有些亢奮。
片刻后,他終是見到了王訟。
與昨日情形截然不同,
王訟此刻滿臉堆笑,甚至顯出幾分諂媚,未等顧銘步入殿內,他便主動迎上前來,語氣熱絡:“少公子何故動怒?有話不妨慢慢說。”
他仿佛絲毫未在意顧銘腰間所佩之劍。
這般佩劍上殿之舉,實則源自中原的傳統。
自古而來,
九州在外交場合既重禮制,亦存威嚴。
使者佩劍并非失禮,反而是身份與氣節的象征。
即便后世的儒家強調禮制,但在秦漢之際,儒者也多兼通六藝、文武兼修,并非后世所想那般文弱。
士可執禮,亦可持劍,禮以立身,劍以衛道,本就是自古有之的氣象。
對內自是早已有了定制。
但是對外——
這一點則是始終都沒有改變,尤其是在顧氏身上。
“高麗王此乃何意。”
“昨日讓甲士將我帶走,今日又是笑臉相迎。”
“難不成高麗王這是在孩視我?”
“以為我年少可欺?”
顧銘表情絲毫不變,也絲毫沒有任何行禮的意思,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王訟。
聞言,王訟臉上笑容頓時一僵。
但僅僅瞬便恢復了過來,臉上的笑容更甚,“少公子看來這是再怪本王了。”
說著,他瞥了一眼顧銘身旁的侍從,呵斥道:“定是你還未曾跟少公子講明緣由!”
“待會兒再收拾你!”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少公子請。”
“待本王與少公子細細說來,若是少公子仍是不滿,本王任由少公子處置!”
這一刻,王訟就沒有半分王者的氣節。
但此舉卻也不會有任何人小覷他。
相反,他的這一系列的舉動,反倒是加劇了顧銘殺他的決心。
——此人,絕對不能留!
縱使此舉可能會讓高麗分裂。
但也絕對不能再留一個左右逢源的國家在此了!
顧銘眼神一轉,緩緩走向前去,就順著王訟的意,坐在了殿內,細細的聽著他的解釋。
“少公子莫要生氣”
“本王此舉,也當屬無奈啊”
相比于他的侍從,這王訟的演技顯然是要更加不凡。
若非是已經在這高麗呆了數年之久,見過了不知多少次,顧銘甚至都不得不承認自己肯定會被他所騙。
時間匆匆而過。
顧銘從始至終也都不開口,就這樣繃著個臉,默默的聽著王訟所言。
而這王訟似乎也并未發現什么異常。
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
但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
眼看著顧銘的眼神始終都是那般的堅定,他似乎也是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整個人的表情愈發僵硬,反倒是漸漸皺起了眉頭。
但還未等他多想。
就在片刻之后,一聲聲的喊殺之音便瞬間傳了進來。
緊接著一名甲士疾步入內,急聲稟報:
“大王!!!”
“稟大王!!!”
“有人反了!城中有人造反!!”
王訟尚未反應過來,就在這一剎那,顧銘已猛然暴起,毫不猶豫拔出腰間佩劍,直刺王訟心口!
“噗”的一聲,
鮮血四濺。
胸口傳來劇痛,王訟一時竟難以相信,瞪大眼睛看向顧銘:“你你竟”
他想問,顧銘身為九州之使、顧氏代表,怎敢如此行事?
難道就不怕玷污顧氏千年清名嗎?!
可他已說不出來,鮮血自口中涌出。
顧銘卻仿佛讀懂了他眼中疑問,漠然俯視著他,正聲答道:“顧氏之責,在安九州、定天下,非為虛名茍存。”
“爾輩首鼠兩端,裂我疆土、壞我大局,豈容再續?”
“今日之事,非關私仇,乃為社稷——縱負千載之名,亦不容九州側畔,伏此禍心!”
話音落下,這王訟也是在這一刻倒了下去。
顧銘沒有絲毫猶豫。
立刻便朝著那怔住的侍衛與侍從殺了過去。
顧易同樣也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心中對此也是頗為詫異。
當然,他的詫異并非是因為顧銘會這樣做。
而是因為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這計策無論是怎么看都略顯得有些兒戲了。
不過他稍微想了想之后,也便釋然了。
這就是外族的關系了。
且不說如今的發展,就在原本歷史之中,外族的王朝都有著不少這種看起來十分兒戲的刺王殺駕。
不,也不僅僅是外族。
包括九州之內同樣也都是如此。
且不說尚未形成禮制之前,哪怕就算定制之后都有著這種事。
比如皇帝易溶于水的那個朝代。
有些事情,雖然看似十分的兒戲,但卻總是莫名的合理。
——大亂四起。
整個開京在這頃刻之間便陷入了大亂。
顧銘并沒有讓順天館之中的那些人來救自己,而是命他們直接殺向遼國使館。
就是要趁著大亂的時候,來將這些人徹底解決掉。
以免有些人投鼠忌器真的去投了遼國。
高麗的分裂是必然的。
當他選擇這樣做的那一刻起,此事其實便已經無法扭轉了。
不同理念就注定會形成不同的陣營。
更別說,如今還有著能與大宋抗衡的遼國在。
顧銘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去減少這其中能去投靠遼國的人。
顧易一直都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這一次,他并沒有吝嗇手中的道具,每每都會選擇在關鍵時刻來為顧銘治療。
包括出海的顧砌同樣也是如此。
雖然這兩人的屬性在顧易看起來確實是一般。
但以他們的性格,再加上顧氏這千年以來的積累,便注定了這兩人會在當前的這個時代,起到很大的作用。
顧易雖然是不愿意去浪費成就點,但可并不是留著這些成就點來過年。
該出手的時候,他自然是會選擇出手!
也正是因為如此。
顧銘竟是真的殺出了皇宮,就帶領著那些人,在整個開京展開了屠戮。
局勢徹底大亂。
雖然能夠殺出皇宮出乎了顧銘的預料。
但這種事自然是不可能一帆風順的。
那些支持遼國的高麗貴族們,幾乎瞬間便反應了過來,隨后又得吃了王訟的身死。
他們即可便打起了為王訟復仇的旗號,煽動開京百姓與顧銘等人展開了廝殺。
也好在顧銘早就做出了準備。
不僅僅先殺了遼國使者,更是封閉了高麗的城門。
這十分有效的阻礙了消息的傳遞。
雖是不能一直隱瞞下去。
但卻也已經足夠了。
別忘了,在這遼東之地,無論是遼國也好,亦或是宋國也罷,都有著自己的人馬!
當顧銘選擇率先拔刀并占據主導之時。
其實這一仗,他們本身便已經有了天然的優勢!
整整近十日的時間。
雙方就這樣在整個開京城內廝殺不斷。
顧銘始終都站在前線。
就這樣以顧氏的名頭,在這開京之中,不斷招攬著百姓以及相應的貴族。
這確實是一個十分有用的辦法。
在死亡面前,總是會有很多人能夠清醒過來。
而這些貴族則是代表了地方的利益。
有了他們,才能展開短時間之內,快速的控制起高麗的地方。
整個開京徹底化為了一臺絞肉機。
直至宋軍的動向被遼軍發現之時,這種情況才得以改變。
但也不出顧銘的預料。
隨之而來的,便是整個高麗的分裂。
縱使是失去了太多的支持者,但遼國亦是十分果斷,在第一時間便讓精銳殺向了各個城池,占領一方。
但縱使是他們同樣也是失去了先機。
——當被顧銘招攬的那些個貴族,快馬加鞭的將消息送回地方,讓人抵抗之時。
其中結局,便已然注定。
宋軍可不怕遼軍!
縱使是兩方大軍直接碰上,這幾年來宋遼雙方打得都是有來有回!
雙方廝殺不斷。
就圍繞著整個遼東半島,雙方都在竭盡全力的爭奪著自己的利益。
而這消息,也是終于被人送了回來。
開封。
太傅府。
呂蒙正一臉認真的看著顧瑾,有些躊躇的說道:“太傅,少公子此舉沖動了啊!”
“有著高麗在其中斡旋。”
“我軍倒也不用與遼賊直面抗爭,如今高麗分裂,接下來我大宋之軍豈不是要全方面與遼國接壤?”
作為今年的狀元,呂蒙正頗受顧瑾重用,一向皆是敢于直言。
此話一出,在場的不少大臣也是紛紛點了點頭。
但顧瑾的表情卻始終平靜。
“諸君以為,我宋與遼之間乃是何關系?”
他淡然的看著眾人問道。
“自是死敵!”呂蒙正絲毫都不猶豫的開口。
“那為何諸君還要顧慮?”顧瑾再次發問,眼看著眾人沉默了下來,他淡淡的笑了笑道:“高麗王首鼠兩端,不堪大用。”
“而于我大宋而言。”
“能得遼東半寸土地都是對遼國的削弱,從而壯大己身!”
“諸君又豈能說這是錯的呢?”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并沒有帶著指責的意思,反倒是教誨。
聞言,呂蒙正也是立刻露出了沉思之色。
作為在原史之中有名的圣相,他如今雖然年輕,但思維卻還是靈活的。
片刻之后,便立刻朝著顧瑾拱了拱手:“下官受教!”
“諸位無需擔心。”
顧瑾淡淡的擺了擺手,就這樣看著眾人說道:“如今我困我大宋之處乃是農耕,這遼東之地頗利農耕。”
“近日來”
“再過些時日,若是一切順遂的話,此地或可成為我大宋龍飛升天之地。”
他雖然沒有直說,但群臣還是理科明白了顧瑾的意思。
那自然是在說試驗田。
顧氏種植了新作物這件事可并非是什么秘密。
剛剛種植之時也引起了天下人的關注。
只不過這個新作物的生長周期實在是太慢了一些,相比于粟麥之類的完全沒有任何優勢,這才漸漸被世人所遺忘。
包括這些人同樣也是如此。
但如今聽到顧瑾這話,他們又不由得思索了起來。
難不成.這“玉米”當真會有奇效?
(Ps:6.2k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