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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集九州之力拓海,沸騰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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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堂內一片寂靜。

  一眾顧氏子弟都在呆滯的看著顧瑾手中的那些種子,滿臉皆是難以置信與好奇之色。

  人類對于未知的東西向來就是如此。

  尤其是在聽說了“這東西”那恐怖的產量之后,自是會難掩激動。

  一旁,顧砌仍是在介紹著這作物的種種。

  作為顧氏子弟。

  顧砌的才能雖然只能說是普通。

  但他也明白何為輕重。

  就在他發現這東西恐怖的產量之后,便已經清楚的意識到了這東西對于九州對于顧氏而言,到底是有多么關鍵。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也是將這東西了解了個透徹。

  “兄長,諸位兄弟,且聽我細言此‘瑪斯’之性。”

  “據弟觀察及與當地土人交流得知,此物適應性極強,不似稻麥那般極賴良田,無論是沙壤、坡地,甚至是新墾之生地,只要日照充足,皆可嘗試栽種。”

  他頓了頓,整理著數年來觀察所得的記憶。

  “其種植時節,依彼地氣候,大約在清明至谷雨之后,地氣徹底回暖之時下種最為適宜。與我中原春播之時相近。”

  “種植之法,彼地土人多用穴種。”

  顧砌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面前的桌案上比劃,“先掘穴,深約半拤,穴與穴之間,需間隔約兩尺有余,因其植株高大,枝葉舒展,若種得密了,反而互相遮蔽,影響結實。”

  “每穴之中,投下種子三四粒,覆土壓實,以待其出苗。”

  “待苗長出四五片真葉,高約一掌時,便可間苗,擇其強壯者留一株,余者剔除,以確保單株有足夠地力生長。”

  說到田間管理,他眼神專注。

  “生長期間,尤需注意除草。”

  “因其幼苗期與雜草競生,若不勤加芟除,恐為所蔽。”

  “待其長高過人,根系深扎,枝葉繁茂,自成蔭蔽,雜草便難再生了。”

  “至于施肥.”顧砌略一沉吟,“彼地土人耕作粗放,多行刀耕火種,依賴地力自然消耗。”

  “然若引至我中原精耕細作之法,弟以為,于播種前施以基肥——如漚熟的畜糞、草木灰等,于生長中期,尤其是抽穗揚花之前,若能再追施一些肥水,其長勢必定更為喜人,籽粒亦當更為飽滿。”

  “此物產量,弟雖未能精確丈量,然親眼所見,一片貧瘠之地,所獲穗實之密集碩大,遠超我中原之粟黍數倍不止!”

  “若能在九州沃土之上,以我顧氏精良農法悉心培育,其產或不可限量!”

  整個書房之中只有顧砌一個人的聲音。

  但其中的氣氛卻是愈發的熱烈。

  沒有人能不心動。

  倘若一切真如顧砌所言那般,這種作物只要真的能在九州鋪開,那困住九州多年的糧產問題,便會在頃刻之間解決。

  這對顧氏整體的意義而言,遠超以往任何事!

  甚至都要蓋過天下一統!

  到了最后,顧砌更是取出了一些玉米粒,讓人將其研磨成粉,按照他說的方式做了出來,給兄弟們嘗了嘗。

  一眾兄弟們人手一塊,細細咀嚼。

  其口感確實是有些難評。

  不過這也是相對而言。

  若是細細品下去,其回甘的那一刻,其實要遠比如今普通百姓們所使用的粟餅要好吃的多。

  一眾兄弟的眼神是越來越亮。

  到了最后,甚至更是有人再也控制不住,直接看著顧瑾說道:“兄長!無論如何,當立刻普及此作物!”

  “若當真能成!”

  “我顧氏——”

  “恐是要再現先祖之輝煌!”

  聞言,一眾子弟也是立刻點了點頭。

  這其實也是每一個顧氏子弟們最大的心愿,能夠重現先祖們所做過的事業。

  “不可!”

  但顧瑾卻是立刻搖了搖頭:“縱使一切當如砌弟所言,亦是要好生推廣,徐徐圖之。”

  說著,他亦是看向了手中的種子。

  “且先發往各地。”

  “于我顧氏試驗田中所栽種!”

  事關整個九州,他必須要穩妥起見。

  顧氏這些年來對于土地的鉆研始終都未曾停下,于整個天下之間都有著自己專門的試驗田。

  包括讓顧氏率先來栽種同樣也有著引動天下矚目的念頭。

  這是顧瑾必須要做的。

  聞言,眾兄弟也是立刻冷靜了下來,紛紛點頭。

  整個堂內頓時便再次歡笑了起來,氣氛亦是更加的熱烈。

  眾兄弟皆是想要讓顧砌好好休息。

  縱使是有著萬般的見聞,也不愿意讓他再次冒險出海。

  畢竟此行能夠回來,都是有著運氣的成分。

  但顧砌卻拒絕了。

  按照他的話來說,他與眾兄弟們相比,才華實在是差了太多,能為所用的也只有這一身的膽量。

  航海之事極為的重要。

  他絕對不能在九州之中蹉跎歲月。

  而對此,眾兄弟亦是只能沉默,無法多言。

  這就是顧氏子弟們的使命。

  而恰好這同樣也是顧砌的愿景。

  他們還能多說些什么?

  顧易一直都在默默看著這一切,心中對此甚至是有了一種欣慰的感覺。

  他昔日所種下的種子,如今似乎都在開花結果。

顧氏學院航海乃至科研  他籌劃的一切如今都在慢慢出現成果。

  按照這種趨勢下去,顧氏這一次所面對的限制,得到什么樣的地步?

  他的心情是愈發凝重。

  但還是那句話,顧氏沒有回頭路走。

  縱使前方荊棘遍布,顧氏也只能沿著這條道路繼續走下去!

  顧砌的歸來短暫,離去也匆忙。

  在一切物資籌備妥當之后,他又即將啟程。

  這一次,他所肩負的任務遠比之前更為繁重。

  不僅是單純的開拓,他還必須依靠自己的記憶,規劃出完整的航線,并在沿途修建港口,為后人奠定基礎。

  這項任務的艱巨,不言而喻。

  不僅顧瑾如此,每一個跟隨他出海的將士,也都將性命系于腰際,前路未卜。

  就連顧易也覺得,這些人很難再回到九州。

  但他不會阻攔。

  無論在哪個時代,開拓之路都充滿危險。

  即便他們無法歸來,他們也已得到了應有的回報——被歷史所銘記。

  沒錯,顧砌重返九州的消息早已傳遍天下,引起轟動。

  畢竟他是這些年來,顧氏第一個遠行數年仍能平安歸來的子弟。

  他所帶回來的每一條消息,都備受矚目。

  如今民間紛紛流傳:“顧砌從海外帶回了稀世珍寶。”

  這也進一步推動了航海開拓的熱潮。

  同時,這也是顧砌此次能夠迅速籌備完畢的重要原因。

  不僅巨鹿一帶的子弟們踴躍參與,許多大商人也愿意出資出力,派遣族人隨顧砌同行。

  不僅是江南與兩廣,就連遼國境內,也有不少大商人積極響應!

  而顧瑾也是并未去干涉這些人。

  輕重緩急他是分得清的。

  可以說,此舉就是集合九州之力的一次拓海,就注定會被整個歷史所銘記,縱使這些人有著失敗的風險。

  顧瑾并未去給顧砌送行。

  顧砌有著自己的使命。

  他同樣也有。

  當前大宋的局勢一片向陽,在強吏治的制度之下,商業的騰飛就注定了大宋整體國力的不斷攀升。

  包括顧瑾針對北漢之地所實行的復興策略。

  這一切都漸漸有了成果。

  顧氏確實是個金字招牌。

  “工業區”的成立,大大安頓了北漢境內的流民,讓整個北漢之地的百姓在短期之內迅速的安頓了下來,為后續的復興奠定起了足夠的基礎。

  包括茶山等劃分出來的經濟作物地域。

  這一切都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生出了奇效。

  海貿大大促進的茶葉等中原作物的流出,其所帶來的效益同樣也能來滋補百姓。

  這便是規劃的作用。

  當然,這并不是顧瑾一個人的功勞。

  他雖然擔負著太傅之職,同樣也是顧氏的當代家主。

  但他的才能確實比不過昔日那些站在頂尖的子弟們。

  這一切都是整個顧氏的功勞。

  顧氏的家族底蘊,在當前的這種時候起到了極大的作用,來幫助大宋的國力不斷的攀升。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

  顧瑾每日所處理的政務也是越來越多了。

  只能說,趙匡這種皇帝的識人之明是旁人確實難以比肩的。

  哪怕是對于自己的子嗣。

  他的眼光也遠遠要超過顧瑾。

  趙德昭雖然年紀越來越大,但他對于各種政務的處理,卻依舊是跟不上速度。

  不得已,顧瑾只能將所有的政務全都攔過來。

  再加上他需要處理御史臺的種種。

  這就已經注定了顧瑾當前的政務到底是有多么繁忙。

  當然,趙德昭倒也不是一點優點都沒有。

  他就是個仁義君子。

  就如原本歷史之中那般,他給了顧瑾絕對的信任,對其沒有任何的懷疑,并愿意去配合他實行各種的政策。

  其實光憑這一點來看,趙德昭倒也并不算是一個昏君。

  他就像是昔年的劉禪一般。

  雖然無能,但是聽話。

  但可惜的就是顧瑾并非是顧琛。

  縱使是有著“洛書攜律器”的加持,他也難以達到顧琛的高度。

  這就是能力上的差距。

  也正是因為如此,對于顧瑾而言,他真正需要的君王,其實并非是趙德昭劉禪這種完全沒有任何作為的帝王。

  這類帝王雖然也好。

  但其對于臣子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

  縱觀整個青史,又能有幾個顧琛那般的人物?

  包括原史之中的諸葛亮。

  這種人,又能出現幾個?

  其實光憑著這一點,便已經能夠說明出大宋當前的上限了。

  但縱使是顧易都不可能去改變這一點。

  他無法再出手了。

  顧氏接下來所面對的壓制絕對是超乎以往的,他必須要將所有的成就點留在每次必要的時候!

  統元五年。

  顧瑾正式在各地展開了對于“瑪斯”的試驗種植。

  對于此事,他極為看重。

  除卻顧砌所帶回來的所有資料之外,他同樣也結合了不少中原的經驗,在各地試驗田展開了種植.

  不,并非是瑪斯。

  對于這種與九州文化截然不同的稱呼,顧瑾自是不可能繼續采用。

  而是根據其果實如玉般晶瑩、顆粒如米般飽滿的形狀特性,將其改名為了“玉米”。

  一切似乎又與原本歷史有了些某方面的契合。

  不過這可并非是顧易干涉。

  當然,這并非出于顧易的干預,而是源于顧瑾對這一作物所寄予的厚望。

  以“米”為名,其中之意自是在主食。

  顧瑾的真正意圖,是希望這種作物能夠成為支撐整個九州的新主糧。

  只要其產量能夠翻倍。

  那對整個九州的意義便是不言而喻。

  雖然自北漢一戰之后,顧瑾整個人一直都待在廟堂之中,根本就沒有空閑外出交戰,但他的心可從始至終都還未曾死過。

  這同樣也是他愿意去攬下一切的根本原因。

  他想要在有生之年將大宋打造到一個難以匹及的高度,足矣支撐他開啟大規模的戰爭,盡可能的去一統天下。

  屆時縱使失敗,也不至于讓大宋一蹶不振。

  這并不僅僅是因為他自己的志向。

  同樣也是想以此來慰問趙匡。

  原本這件事看起來還十分的遙遠,但是這玉米的出現,給了他一絲的生機。

  他必須要全力的嘗試。

  遼東。

  如今的遼東半島,除遼國之外,主要相鄰的政權即為高麗王朝。

  這并非是以前的高句麗。

  不管是在原本歷史還是如今的發展之中,高句麗早已湮滅在了歲月之中,在顧氏推廣九州文化的影響之下,原高句麗部分遺民及其文化漸次融入了九州體系,成為中華多元歷史的一部分。

  而現在所稱的高麗王朝,實乃源自朝鮮半島的新羅人后來所建之國,其族源、政權及文化傳承與昔日高句麗雖有地名相襲,卻并非同一延續。

  這同樣也是許多人的誤解之一。

  此地如今已經成為了宋遼兩國最為主要的戰場。

  王應琛始終未曾放棄攻取遼東的計劃。

  遼國的體系擺在這里。

  適合耕種的半島,自然是其必爭之地。

  但對于大宋而言亦是如此。

  無論是為了影響遼國的發展也好,亦或是其土地本身,對于當前的大宋都是十分關鍵。

  遼東之地的開發雖然遠遠不及九州。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片土地極其適宜農耕。

  無論是種植傳統的粟、麥,還是引種海外傳來的“玉米”之類新作物,皆大有可為。

  值得一提的是,自上一場大戰后,王應琛徹底改變了遼軍的作風。

  即便是在遼東戰場上,他也嚴令禁止軍隊劫掠,并為此處置了不少違令者。

  除此之外,他更致力于將遼國塑造為“九州正統”,從典章制度到輿論宣傳,在多方面與大宋展開競爭。

  這就是王應琛的不凡之處。

  他似乎也已經察覺到了當前時代的不同,一直在為整個遼國的長久發展而做著完全的準備。

  開京。

  作為高麗的國都,這開京城同樣受到了九州文化的影響。

  其城建筑雖不及中原恢宏,但也規整雅致,頗具中原遺風。

  這些年來,高麗的發展并不弱勢。

  不同于原有歷史中獨自面對遼國時的窘迫,如今它夾處于宋、遼兩大勢力之間,反而覓得生存之隙。

  尤其隨著遼國政策轉變,不再像是以往那般行劫掠之事,這更是讓高麗得以在兩國博弈中左右逢源,謀取自身利益。

  再加上如今的高麗王王訟本就是此種翹楚。

  自是讓整個高麗的發展十分迅速。

  此時,高麗王宮之中。

  “高麗王莫非真要背棄與顧公的盟約,轉而助遼?”

  一道清冷的質問聲驀地響起,穿透朝堂,頃刻間壓下滿殿喧嘩。

  話音未落,殿中眾臣相繼怒斥:

  “大膽!區區使臣,安敢對我國君如此講話!”

  “哼!宋國自詡禮儀之邦、九州正統,來的使者卻不知禮數?見吾王不拜已是無狀,竟還出言質問!”

  大殿之上一片嘩然,幾位高麗大臣相繼拂袖而出,對著場中的年輕人厲聲斥道:“爾等宋使,口稱盟約,卻又幾曾真正以平等之禮待我高麗?”

  “今日遼主以禮聘問、以利相惠,汝宋卻以勢壓人——這就是中原所謂的王道嗎?”

  聲聲呵斥之音不斷響起。

  似乎正是因為如今高麗所在的特殊地位,已經是讓這些人失去了畏懼。

  縱使是面對的使者是顧氏子弟,他們亦是沒有絲毫的畏懼。

  顧銘冷冷掃視眾人,眼中殺意隱現,最終將目光再度投向始終沉默的王訟:“高麗王可是已做決斷?”

  他聲音陡沉:“莫非忘了昔日北漢是何下場?”

  顧銘是真的動了怒。

  身為大宋遣來聯絡高麗的使者,身負爭奪遼東的關鍵使命——高麗傾向何方,便足以左右戰局天平。

  他又怎能不急?

  王座之上,一直作壁上觀的王訟終于微微一動,唇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宋使何以失禮至此?”

  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略作停頓,又故作寬厚之態:“念你年少氣盛,又是顧氏子弟”

  “本王今日便不計較你的沖撞之罪。”

  “至于盟約之事——”

  他揮了揮手,語氣轉淡:“還是待你回報顧公之后,再遣知禮之人前來商議。”

  “本王,豈能與無禮之人多言?”

  ——仍是謀求最大利益!

  既不明確的拒絕,又不直接答應,只為將外交籌碼保留到最后一刻。

  說罷,他抬手一揮。

  兩名甲士應聲上前,一左一右挾起顧銘,毫不容情地將他拖向殿外。

  自始至終,顧銘未發一語,唯獨目光冷冽如刀,死死鎖在王訟臉上,眼中盡是凜冽的殺意。

  當夜,月暗星稀。

  在高麗為王都宋使所建的“順天館”內,燈火幽微,人影肅然。

  顧銘將此次隨行的所有人手悉數召集于院中。

  眾人屏息凝神,只見他立于階前,身形挺拔如劍,聲音雖低卻字字錚錚:

  “諸位,我等萬不能坐以待斃!”

  話音一落,院中氣氛驟緊。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神色凜然,眼中盡顯決絕。

  他們皆是顧瑾親手挑選派來的精銳,不僅有御史臺的干員,更不乏出身巨鹿、歷經沙場的顧氏子弟,自然是不會有半分的遲疑。

  “公子打算怎么做?”一人沉聲發問,語氣凝重。

  顧銘緩緩拔出腰間佩劍,劍身在幽暗的夜色中泛起一道冷冽的青光。

  他目光掃過眾人,聲如金石:“昔年,先祖晟公西定萬里,漢有定遠侯班超,出使西域,亦曾陷于絕境。”

  “其破局之法,唯有一途——”

  他語音一頓,寒聲斬落:

  “殺!”

  話落,在場之人立刻站了起來,紛紛效仿顧銘,抽出了腰間的武器。

  “公子!我等直接殺去遼國使館嘛?”

  他們本能的以為顧銘這是要針對遼國使者,因為班超當初便如此做過,才徹底在西域站穩了腳跟。

  但這一次卻顯然不同。

  “并非遼使!”顧銘瞬間開口,“而誅夷王也!”

  一語既出,滿室寂然,空氣仿佛驟然凝結。

  “蠻夷之輩,畏威而不懷德。”顧銘環視眾人,眼神灼灼,“高麗王王訟多年來首鼠兩端、搖擺不定,絕不能容他再執國柄、亂我大局!”

  他略頓一頓,語氣轉沉:“我身為正使,目標顯著,難以親自出手。”

  “此番謀劃成敗,皆倚仗諸位!”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逐一掃過每一張堅毅的面孔,肅然道:“自此刻起,請諸位立即密訪高麗朝中親我顧氏、心向大宋之人,周密布置,切不可有半分疏漏!”

  “待時機成熟,我等便雷霆出手,一舉定音——”

  說到此處,顧銘驀地橫劍于胸,聲音激昂而決絕:“此去無論成敗,銘已決意舍身報國,生死置之度外!”

  “諸君若愿同行,功成之日,九州必念爾等忠義;若有不測,黃泉路上,顧銘亦為諸君執炬在前!”

  話音落下,屋內陷入一陣死寂。

  眾人怔怔地望著顧銘,望著他那張猶帶青澀卻堅毅無比的面容,沉默良久。

  黑暗中,只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與心跳。

  終于,一人率先單膝跪地,抱拳沉聲應道:

  “喏!”

  緊接著,眾人相繼俯身,低吼聲雖輕卻匯聚成一股決絕的洪流:“愿隨公子赴死!”

  “愿隨公子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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