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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宣靖意奪山河鼎,大乘亦為劫數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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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儀師叔、照禎師叔、弘益師叔。”

  傳訊玉玦上折射出江生的投影來。

  元儀真君望著神采奕奕的江生一時也是心中大定:“你小子,我們這么多人都被罩進來了,就你還在外面,真不知是什么運道。”

  “且說來,你眼下正在何處?”

  江生回道:“幾位師叔放心,我已經找到了救出大家的法子,眼下我就在炎州,諸位師叔暫且等候便是。”

  照禎真君聞言則是笑道:“無妨無妨,左右也已經等了八九日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孰料江生聞言露出錯愕神情:“多久?八九日?”

  江生的神情讓三位五劫真君意識到了不對勁,弘益真君問道:“怎么,外面過去了多久?”

  江生說道:“從諸位師叔被萬壽收走,到我尋到解救大家的法子再到趕來炎州,這才過去不到十個時辰!”

  不到十個時辰?!

  元儀真君、照禎真君、弘益真君互視一眼,旋即就明悟過來:這鼎中雖然還是炎州的山河日月,可時間流速卻與真實天地不同。

  “從我們被收進來,再到那萬壽催動烈火燒我們,宣靖師叔施法庇護,不過七日。”

  “然后德祐他們趕來,兩天與我們較量了兩次,這就是九日。”

  “靈淵說外面才過去不到十個時辰,這么算來,時間流速還是對的上的。”

  元儀真君捏著自己的胡須說著,似是在思索著什么。

  照禎真君亦是點了點頭:“這鼎中一日,外面一個時辰,以萬壽的道行和他那山河日月鼎的特異來說,卻也正常。”

  聞言,江生也是把自己遇到玄明道君以及玄明道君對山河日月鼎的評價一并說了,最后問道:“幾位師叔,宣靖仙君呢?”

  照禎真君當機立斷:“走,我們一起去找宣靖師叔。”

  不多時,元儀真君、照禎真君、弘益真君帶著江生的投影來到毫光玄金鞭最頂端。

  此處四面盡是無盡雷火肆虐,茫茫渾沌之氣從上方壓來,無有日月星輝,無有靈機元氣,唯有大片斑駁灰暗涌動傾覆,好似歲月流轉。

  這山河日月鼎中到底有著多大的天地,誰也說不清,饒是此處已經離地三千萬里,依舊不曾觸摸到頂端。

  毫光玄金鞭此時長足有三千萬里,可謂通天徹地,其頂端亦是有足足十萬里方圓,在這寬闊平整的神珍之上,頭戴鎮海天旒冠,身著覆浪星海袍的宣靖仙君正負手矗立著。

  此時宣靖仙君抬頭望著那斑駁灰暗涌動的天穹,似是在窺探什么。

  照禎真君三人站定之后對宣靖仙君拜道:“宣靖師叔,靈淵帶來一個好消息。”

  聞言,宣靖仙君轉過身來,一雙眸子燦著精光:“哦?靈淵小子帶來什么好消息?”

  隨著照禎真君拿出傳訊玉玦,江生的投影顯化出來,把玄明道君交代的話一一說了,孰料宣靖仙君聽了卻是沉默起來。

  半晌之后,宣靖仙君這才說道:“玄明師兄的意思,老夫明白了。”

  “只是,玄明師兄的法子雖好,但也只是破開一個通道,讓我們離去。”

  “老夫在這山河日月鼎里,固然受萬壽小兒所制,但一時半會兒萬壽小兒卻也奈何不了老夫。”

  “進了這山河日月鼎里,即便是萬壽小兒,也不可能為所欲為,所以老夫眼下并不擔憂其他。”

  說著,宣靖仙君指了指上方那涌動的斑駁之色:“老夫這幾日一直在觀演這山河日月鼎的奧秘。”

  “與其急著出去,倒不如參演透了這山河日月鼎,將其奪來為我們所用。”

  “畢竟山河日月鼎某種程度上來言,此時此刻代表的就是炎州氣運。”

  江生望向宣靖仙君,心頭一震:他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夠大膽了,沒想到宣靖仙君的想法比他還要驚人!

  宣靖仙君竟然想著從山河日月鼎內部下手,侵蝕修改其靈禁法則,把山河日月鼎給奪過來!

  而江生之所以心驚,是因為宣靖仙君這法子并非癡人說夢,而是真有切實操作的可能。

  至少在有玄明道君賜下的靈禁破虛法配合下,想要對山河日月鼎做點什么并不困難。

  “靈淵小子,你且不忙進來,先把炎州的五域山河給觀量清楚了。”

  “哪里是道宮、哪里是靈脈、哪里是山川江河,哪里是地脈氣脈,以及炎州的漫天星辰羅列,都觀量清楚了傳進來,老夫自有用處。”

  “至于玄明師兄的靈禁破虛法,卻是不急著帶進來。”

  “暫且,先讓萬壽小兒得意一會兒。”

  “他現在,怕是已經志得意滿了.”

  宣靖仙君平靜的說著,絲毫沒有因為被萬壽仙君困在這山河日月鼎中而惱怒,相反,宣靖仙君甚至隱隱表現出一絲對萬壽仙君的.憐憫?!

  江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知出現了差池,宣靖仙君竟然在憐憫萬壽仙君?

  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么隱秘不成.

  現世炎州,萬壽仙宮。

  在這座云殿天宮重巒迭嶂,亭臺樓閣鱗次櫛比的大乘仙宮內,萬壽仙君正盤坐在云床之上,五心向天,懷中懸著的,便是那一尺大小的山河日月鼎。

  此時但見萬壽仙君頭頂三花凝聚升起縷縷氣運之力凝做華蓋,又見其腦后清氣氤氳重重華光化作道輪,而其周身,有紫氣仙光葳蕤,有五行五氣朝元。

  葳葳乎,仙家氣象,徐徐然,大乘無量。

  萬壽仙君掐訣凝法,不斷祭煉著山河日月鼎,催動這件大乘仙寶,意圖煉化其中的宣靖仙君及東天道家一眾仙真。

  忽然,凌風真君的身影出現在殿外,其輕聲道:“仙君,有故人要來見您。”

  萬壽仙君睜開眼,臉上滿是不滿之意:“老夫不是說了,眼下老夫正在煉法,不見任何人么?”

  “凌風,你是聽不懂老夫的話,還是有什么其他心思?”

  一時間,萬壽仙君那大乘威壓如驚濤駭浪一般鋪天蓋地壓來,直把凌風真君壓得喘不過氣,饒是凌風真君早已三花聚頂、五氣朝元,此時全身骨骼都在咔咔作響好似即將在重壓之下化作一灘肉泥。

  凌風真君心頭駭然,他不清楚萬壽仙君這是怎么了。

  先前雖說萬壽仙君也會動怒,可從未這般一言不合就施展這種手段對付自家人啊。

  就在凌風真君即將被萬壽仙君的威壓給壓垮之際,一股妖異卻又雅致的香氣彌漫而來,緊接著凌風真君只覺肉身神魂一輕,萬壽仙君那如淵如獄的浩瀚威壓瞬間被抵消。

  緊接著,伴隨著香氛彌漫,一道高挑嫵媚卻又端莊優雅的身影緩緩凝實:“此處交給我,凌風小子,下去休息吧。”

  凌風真君如蒙大赦,拜了一下匆匆離去。

  隨著凌風真君離去,這優雅嫵媚的身影才漫不經心的開口:“到底是乾坤道宗的大乘仙君啊,這才贏了一陣,就不認老熟人了。”

  “萬壽,早知道你是這般人,這九州界,我怕是來都不會來了。”

  而看著來人,望著那如火如焰的宮裙長尾,望著那鎏金錯銀的叮當環佩,以及那一張清純艷麗,傾國傾城的臉,萬壽仙君一肚子怒火莫名被壓了下去:“怎么是你?”

  但見來人生得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一頭青絲盤作云鬢斜插了九支金釵,隨后如瀑一般散在腦后,金釵垂流蘇銀鈴,點點閃爍毫光流輝,那一件如火如焰的大紅宮裙之上,描繪著金線流櫻,九尾銀痕,隱約可見九條狐尾蓬松展開,若隱若現。

  而在來人周遭,氤氳香氣彌漫,天櫻流華散落,又有幾只青狐赤狐圍繞在來人那雙白嫩如玉的玲瓏赤腳旁,親昵無比,似是在討好。

  看著來人,看著來人那平淡無波的神情,萬壽仙君忽然有些心虛:“你怎么來了?”

  這位生得嫵媚端莊,卻又融合了清麗妖異的絕色仙子,不是大荒界涂山圣地的妲己娘娘又是誰?

  只見妲己娘娘信手從腳邊撈起一只赤狐抱在懷里,隨意逗弄著:“為何不能是我?”

  “不然你以為會是誰?是那位玄君?”

  說著,妲己娘娘瞥了眼萬壽仙君:“有些東西,那位玄君看出來,卻不會對你說。”

  “畢竟在那位看來,你們乾坤道宗和東天道家,誰輸誰贏,他都無所謂。”

  “那位本就是個混亂性子,亦無黑白之說,一切全憑喜好,便是天大的禍事,那位也不會在乎。”

  “可我畢竟算是你的熟人,畢竟我欠了你一個人情,有些事,他不肯說,我卻是要告訴你的。”

  “萬壽,你不妨把你手里那寶貝先放下,好生看看道心,看看神魂。”

  “你,還是原來的你么?”

  萬壽仙君愣了愣,旋即看向自己懷中的山河日月鼎,又看向自己的雙手,繼而笑道:“妲己,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我,我還是誰?”

  聞言,妲己娘娘譏笑道:“你是你?”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出連坑四家盟友這種事來的?”

  “原本東天道家就勢大,是你們乾坤道宗先聯合天元圣宗,再籠絡道一宮、陰陽正宗、元陽道宗、真霄道宗,這才形成了六方大千,八家玄門道宗共抗東天的局面。”

  “隨后形成滾滾之勢,才有九室界、三真界、左神界各界支援而來。”

  “可你看看,這些時日你都干了什么?”

  “本來就是個稀松的聯盟,你眼下這一弄,各家離心離德,你乾坤道宗最后倚仗的還有誰?”

  妲己娘娘的一通話說出來,萬壽仙君卻是神色驟變:“是誰把老夫的布局與你說的?”

  “此乃我乾坤道宗辛密!”

  “是凌風?還是景行?景蕭?!”

  說著,萬壽仙君忽得搖頭:“不對,不對,不是他們!”

  “他們都是我乾坤道宗忠心耿耿的弟子,愿意為我乾坤道宗慷慨赴死!”

  “這么說來,那便只剩下景闞了!”

  說罷,萬壽仙君猛然看向妲己娘娘:“是他對吧?”

  而妲己娘娘望著萬壽仙君,神情卻滿是憐憫之意,此時在妲己娘娘那一雙天狐青瞳之中,萬壽仙君周身已經被絲絲縷縷的劫氣所縈繞。

  那些或灰白、或漆黑的斑駁劫氣不斷籠罩著萬壽仙君,以至于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繭把萬壽仙君死死包裹其中,更有一些灰白劫氣甚至已經通過七竅不斷沒入萬壽仙君的體內。

  無論從何處看,萬壽仙君周身都是斑駁灰敗之氣,這位乾坤道宗的大乘仙君,已然是劫數臨頭了。

  妲己娘娘嘆了口氣,徑直轉身離去:“命數這東西,真是臨頭的時候誰也逃不脫。”

  “今日權當我不曾來過吧,萬壽,你的人情我已經還上了。”

  “這九州界,我也不會繼續待下去了。”

  “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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