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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萬法難破毫光佑,患難富貴皆難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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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鳴嘶吼處,天地失色,萬物無光!

  天元圣宗、陰陽正宗、元陽道宗與道一宮的所有法舟匯聚一處,那密集的艦炮數也數不過來。

  此時隨著德祐真君一聲令下,四家玄門道宗的所有法舟齊齊開炮,那動輒百丈千丈粗細的攻山流光打出,令天地震蕩,日月無光,整片天地山河都在為那萬炮齊發的震撼景象所顫抖。

  玄門圣地的法舟,每一艘都非同一般,其上安置的艦炮,更是一開始就是為了攻擊山門,破開法陣所準備的。

  說到底,這些艦炮的目的就是撕開對手的防御力量。

  無論是對手山門的護山大陣,還是各處關隘的防御法陣,又或者其所處世界的那一層世界壁壘、天地胎膜,都在艦炮的打擊范圍之內。

  法舟凝聚天地元機伶氣,汲取虛空混沌雷火,將那龐大無比的能量淬煉成不過百千丈粗細的流光,每一道流光都有著焚山煮海,毀天滅地之能。

  尤其是那些格外龐大的萬丈主炮,其每一次開火,都相當于一顆破陣劫雷子的爆炸,即便是合體品階的護山大陣,都要為之震蕩。

  然而,此時任由萬炮齊發,那數不盡的艦炮流光打在那一層流光煥彩的燦燦毫光之上,卻是當即就消失無蹤,好似被這層光罩直接吸取了一般,讓四家聯軍有些猝不及防。

  尤其是各家法舟接連開炮近一刻鐘,卻始終不曾在這層光罩之上濺起絲毫漣漪之后,德祐真君意識到了不對勁,當即下令停止開火。

  隨著各艘法舟停火,天地之間恢復了平靜,東天道家的一眾真君望著四家聯軍那難看的神情也是不由得大笑起來。

  明羨笑道:“就憑這些艦炮,還想轟開宣靖師叔布置的手段,他們啊,還差著萬年呢!”

  照禎真君亦是看向光罩之外的德祐真君,冷聲道:“德祐,你們就這點本事?”

  德祐真君冷哼一聲:“東天道家,威震寰宇,名動諸天,怎么此時躲在這一層龜殼里面不敢出來?”

  “照禎,我天元圣宗此時就在這里,你們天河不是一直想著徹底覆滅我天元圣宗傳承么?”

  “有能耐便出來,且看是你們滅了我天元圣宗傳承,還是天元圣宗斷了你天河香火!”

  望著德祐真君這般猖狂的言論,照禎真君卻是絲毫不怒,反而笑道:“德祐,你當我是三歲孩童么?”

  “這般激將法,對老夫來言無用!”

  德祐真君聽了臉色更是難看:“收兵!”

  說著,四家聯軍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收攏道兵軍陣,緊接著后撤百萬里開始安置大營。

  照禎真君身側,無論是元儀真君還是弘益真君見狀都不由得皺起眉來:“情況,怎么有些不對勁?”

  照禎真君點了點頭:“德祐是我的老對手了,對于他,我很熟悉。”

  “如果他真是來拼命的,艦炮無用之后他必然會親自出手試探,再不濟也會讓門下弟子再度打探一番。”

  “可如今只是一輪艦炮亂轟緊接著就收兵,怎么看著”

  元儀真君沉聲道:“應付公事。”

  照禎真君和弘益真君點了點頭,他們的想法與元儀真君一樣:這四家聯軍,怎么有種應付公事的味道?

  與此同時,聯軍大營之中,各家上三境齊聚一堂。

  天元圣宗的照字輩和恒字輩,元陽道宗的觀字輩、流字輩,還有陰陽正宗的明字輩、行字輩這些四家聯軍的合體中堅悉數到場。

  少陽少陰、煉日采月、正清金辰等煉虛小輩們也是坐在后排,靜靜等著幾位五劫真君開口。

  此時在大營正中,聯軍的核心,德祐真君、觀垣真君、琉陽真君、琉月真君這四位五劫真君或是神情凝重,或是面色陰沉,皆是沉默不語。

  一時間,大營之中氣氛凝重無比,終于,道一宮的掌日真君率先開口了。

  掌日真君是道一宮如今道行最高的存在,如今道一宮兩代真傳幾乎折損代價,只剩下了他和握月以及煉日采月,因此掌日真君也沒了什么顧忌,什么話都敢說。

  “諸位師兄師姐,諸位道友!”

  “眼下情況還不明白么?”

  “他萬壽拿著崆洞和華云加上他乾坤道宗的幾千萬下品道兵做餌,拿那些風字輩、元字輩的洞虛、洞神煉虛當引子,來吸引東天道家下場。”

  “看上去他是悲壯無比,以一家之力攔住了整個東天道家甚至還有赤霄道宗。”

  “可結果呢?”

  “他們付出些許犧牲,然后把東天道家和我們困在這里,逼得我們互相廝殺,他們在一旁觀戰!”

  “這是拿我們四家當什么?”

  “斗蛐蛐么?!”

  掌日真君毫無顧忌的宣泄著自己的不滿,這些話說出來雖說殿內依舊是一片沉默,卻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掌日真君目無尊卑、出言不遜,如此就已經表明了各家的態度。

  顯然眾人內心對乾坤道宗都有不滿之意,說是四家的上三境都帶著一股對乾坤道宗,對萬壽仙君的氣也不為過。

  尤其是當掌日真君說出最后那句“斗蛐蛐”后,無論是琉陽真君還是觀垣真君,臉皮都抽搐了瞬息,顯然是被掌日真君這話給刺痛到了。

  此時這山河日月鼎里,他們天元圣宗、陰陽正宗、元陽道宗、道一宮出不去,只能與東天道家的蓬萊、青華、天河以及赤霄拼命。

  而乾坤道宗則置身之外,這不是逼他們互相消耗,拿他們當蛐蛐斗又是什么?

  大家伙來幫你乾坤道宗作戰,結果被你們當炮灰一樣拿來消耗,天底下哪有這般道理?!

  此時此刻,就連天元圣宗這乾坤道宗的鐵桿盟友,都對萬壽仙君心有不滿了。

  而這,也是德祐真君試探性的讓法舟亂轟一波就撤退時沒人反對的原因:憑什么我們就要和東天道家打生打死?

  德祐真君看了看琉陽、觀垣這兩位五劫真君,然后緩緩開口:“這一戰,不好打,但,也不得不打。”

  “莫忘了,我們眼下,也都在山河日月鼎里呢。”

  這句話,讓眾人一時氣餒。

  是啊,如今他們也都在山河日月鼎里,萬壽仙君若是不滿他們,他們可是沒有絲毫應對之法的。

  觀垣真君思索道:“我們固然在山河日月鼎里,可東天道家也在山河日月鼎里,甚至他們還有一位大乘仙君。”

  “方才我仔細觀量了,那一層光罩,應當是那一根通天徹地的金鞭形成的壁障,而那根金鞭,則是天河道宗宣靖仙君的大乘仙寶。”

  “此時此刻,那位宣靖仙君應當正在想方設法離開這山河日月鼎呢。”

  一時間,德祐真君、琉陽真君、琉月真君都是明白了觀垣真君的想法:那就是借助東天道家的力量,一起離開山河日月鼎。

  而這法子,有可能成功么?

  德祐真君與琉陽真君互視一眼,隨后二人眸燦精光:還真有可能!

  反正那一層光罩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打不開,那他們出工不出力,乾坤道宗又能如何說?

  有本事,乾坤道宗也親自下場啊!

  翌日,四家聯軍再度組織大軍出戰,此番聯軍不僅調動了法舟,還聚集了大批戰爭法器一起轟擊毫光玄金鞭形成的那一層光罩。

  在接連轟擊無效后,聯軍再次宣告鳴金收兵。

  這一下,東天道家的一眾仙真也是看出了聯軍的心不在焉,照禎真君、元儀真君、弘益真君等一眾五劫真君盤坐一處,思索著聯軍的用意。

  照禎真君撫須說道:“這兩日斗法,能看出來些許門道了。德祐他們應當也是不愿意與我們打生打死的。”

  “但乾坤道宗的萬壽此時肯定是在盯著鼎內的動靜,所以他們不得不與我們打斗。”

  弘益真君笑道:“所謂聯盟,最重要的便是共患難、同富貴。”

  “可如今這幾家的聯盟,同富貴看不到,共患難也做不到,萬壽在一旁隔岸觀火,這幾家必然心有間隙。”

  “我們只需稍加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想來足以扭轉戰局了。”

  弘益真君這話讓幾位真君連連點頭。

  共患難、同富貴,這說著容易,做起來何其難。

  即便是東天道家,也是因為蓬萊、青華、天河一開始就是同屬山河界的玄門圣地,三家的祖師也是在元會末聯手掀翻神庭的盟友。

  是三家祖師的戰友之情誼延續到了這一個元會,同時三家都足夠強,沒有明顯的弱者,這才讓三家一直維持著互幫互助的平衡。

  紅蓮白藕青荷葉,山河玄門是一家,這紅蓮白藕青荷葉可都是純陽,這其中若是有一處不夠純陽位格,又怎么可能銜接在一起?

  想到此處,照禎真君忽得說道:“我決意,明天去和德祐斗一斗,看看能不能達成默契。”

  元儀真君眉頭一皺:“去見德祐?”

  “太過危險了!”

  “且不提他們是真不愿意與我們死拼到底還是別有用心,如今我們和他們都在山河日月鼎里,想要避過萬壽的視線何其難?”

  “你和德祐斗法若是被萬壽發現什么差池,那德祐他們豈不是要被萬壽逼著與我們拼命?”

  聞言,照禎真君卻是苦笑道:“我也知曉如此。”

  “可眼下宣靖師叔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離開這山河日月鼎的辦法,我們能支撐多久?他們又能支撐多久?”

  “到時候他們支撐不住,不還是要聽從萬壽的命令與我們死拼到底?”

  “所以,總要有人踏出這一步,去和他們聯系聯系,雙方得有一定默契才行。”

  一時間,照燁真君、照宏真君、弘益真君,俱是凝眉思索起來:眼下他們的確需要一個人手去聯系對面,至少不能讓對面影響了宣靖仙君的參演才行。

  就在一眾五劫真君思索誰最合適之際,靈微忽得湊過來,一眾五劫真君扭頭看去,卻見靈微舉著一塊傳訊玉玦:“幾位師叔,靈淵要與你們聯系。”

  靈淵?!

  霎時間,元儀真君、弘益真君、照禎真君俱是眼前一亮!

  是啊,靈淵!

  怎么把這小子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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