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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0章 魔宮,互動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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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冥高渺之處,太平山祖師仙人與云雨廟護道尊神的意志,如同兩柄無形巨錘,攜著無可違逆大律,砸向天南塵世。

  沒有奇光,也沒有洪音,只有一種天上的宏大之物,正在天南數萬里地界之上四處錨定,從而讓眾人元神顫栗的靜默巨變之感。

  天南三疆——大云浮山、天騰山、上壇寒波,其中的虛空疆界、地脈流轉、乃至一種玄機牽連,仿佛都被無形之手從天地經緯中生生的剜出,轉而又覆蓋上一層無形壁壘。

  界限內外,涇渭分明,如同刀切斧鑿,再無轉圜。

  此非神通顯化,而是諸仙之偉力,一經落下,疆域自成囚籠,亦成大劫戰場。

  在大云浮山之中,被濃霧遮罩的山麓下,有一座魔宮。

  在此宮中,四股充滿原始惡意的意志同時蘇醒,他們感知到整座大云浮山連同其根系所系的盤江古堙、寶鱗水府,被一股無可抗拒的枷鎖死死捆縛。

  “開始了!”

  一清脆的男童聲音響起,“等到封疆結束,疆內不在名單內的兩家之人,都會被排斥出去,給名錄僉押之人騰出位子來。”

  這童聲的來源乃是一大片玄黑凍霧,在那里依稀有個兩尺來高的身影,背著一柄短劍。

  即便那是柄短劍,可背在這道身影的身上,也如同一柄奇長之劍一般,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緊接著是一女童聲音響起,略有尖銳刺耳,滿是刻薄,“那三個小毛神已傳來消息,言明三疆劃分細則,咱們這里就在其中。真想知道咱們這處疆域內,關于太平山的那份名錄。”

  一陣陣無聲的暴怒咆哮在魔宮深處震蕩,仿佛被山外那無可抗逆的屏障枷鎖觸怒,這是四兇之一的咆哮。

  過了一會兒,這位兇神才漸漸平復情緒,笑了一聲道:“名單里還能有誰,陸真君、三官將、二翁二僧、玄盈上人。能有資格,有底牌來我們這里的,只有這幾位。

  也不知這幾位中,多少已經暗中打破虛空,煉成了陽神之功,要來鏟除咱們四位。”

  “不管是誰,不管太平山外面還隱藏了哪位高人,那陸真君始終是最大的變數,別忘了他可是去過山底的盤江古堙,接觸過古堙最深處的那物。

  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摸清他那閉關道場——閉目院,到底在何處。”

  凍氣之中的那道二尺身影說道。

  “阿弟,你性子深沉,憂慮實在太重。”女童聲音再次響起,不輕不重的訓斥一聲,“我們固然對那位陸真君不全然了解,可他又能知道我們多少。

  不說你我,就說那險道、旱地兩個小神,又能知道多少,哪一個根底不深,牽連不遠。”

  說著,一抹熱光在魔宮陰影內擠出,熱光團起,明明虛無,可又有一種熱漿之感,在熱光之外,一只嬰兒短手抬起,伸到自己的額前,那里有條陰爻——。

  這斷線一般的陰爻,仿佛被人隨意抹上似的。

  那小手摸上額間陰爻,從中抽出一條短橫,往那團熱光送去,剎那間血骨經絡滋生,一具女首蛇身的真軀在其中成形。

  男童聲音響起,笑道:“阿姐天生的神妙陰爻,可一分為二,成就一具身外化身,此身又兼具第二元神之妙,簡直就如同一魂二身般的造化。”

  女童聲音道:“那太平山四境之中,頗有能手,尤其名聲斐然的那三位。

  他們可不似我們廟中那些健將,還有我們座下童子一般,都是些偏才奇將,那些可謂是全無短板。”

  說著,對著熱光中的真軀一指,此軀的道行從無到有,漸漸增長到了蛻形絕頂,內煉一粒光麗麗的元丹,

  “現在她就叫紅姑,若是南火疆中的局面真是一敗涂地,便將她送上那份名單,除非是太平山源祖親至,否則那天上諸仙斷然看不出她的根底。”

  天騰山外圍,熏土窟中。

  散真陶華叟正在吞吐毒陽火氣,忽覺身下傳來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哀鳴。

  整座熏土窟連同周遭百里山巒,空間猛地向內凝實,窟內奔流的火氣瞬間停滯,好似被一股宏大、冰冷的法力給強行馴服。

  窟外天空,無形壁壘如天傾般壓下,壁壘之內,南荒天騰山依舊,而在壁壘之外,已經不大能看清,只能看清一個巨大貳,貼伏在無形壁壘之上。

  “誰在封山?”

  陶華叟嚇得魂飛魄散,手中火玉葫蘆“啪嗒”墜地。

  他這個在夾縫中求存的散真,此刻只覺頭大如斗。

  他不明白自己為了避開天南大劫,這才花費了小半副的身家,于天騰山上疏通關系,在此打造了這賴以存身的洞窟,怎么又撞見了這等事情。

  這封山壁壘怎么看都不像是天降奇遇,顯然一場風暴將在這里刮起。

  落銀湖砥柱巖外,丁如意正在率隊巡弋,忽覺足下寒波驟然凝固,并非凝霜結冰,而是整片水域連同湖下地層中蘊含的戊土精氣,都陷入一種的死寂。

  他抬頭一看,只見天河上壇數百余里的區域,天空被一層稀薄卻堅韌無比的琉璃清光籠罩,光膜上星斗虛影流轉不息,一個壹字烙在清光中。

  丁如意心頭劇震,一股寒意從尾椎直沖頂門。

  “師傅!”

  他在頂上一撫,護持元神的寧殊寶珠懸頂。

  他有一種預感,本就是戰事激烈的上壇防區,從此更將是淪為血肉磨盤。

  這是比當年二戰慘烈數倍的戰事,縱觀天南以往歷史,或許只有在大夏末年中,由中興祖師烏靈老祖親自發動的那場「玄光戮斑之夜」可以媲美了。

  當然這一種預感并非是丁如意一人獨有,在這片區域中的弟子都會有這種預感。

  震撼的余味還未在丁如意心中消退,就見自己所率師弟們,一個個身影淡化,表情驚恐的朝他呼喊著。

  “不用擔心,祖師們和諸元首都在看著,你們不會有事。”

  雖然知道師弟們已經聽不到他的話,但是丁如意還是如此說著,直到師弟們徹底消失在周圍,而那些本游戈在外的妖影們,也一一消失不見。

  周圍空寂,可丁如意反而感覺殺機更濃烈,輕輕一嗅,殺機便滿鼻都是。

  戰門之前,季明沒有去看那囊括天河上壇的清光罩膜。

  他在思考赤意郎君的動向,他并沒有忘記赤意郎君曾邀請他那第二元神之身往天河上壇福地一探的事情。

  當時赤意郎君的原話是“請出一位足可動搖局勢的神將”,雖然他對這話嗤之以鼻,但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如今的赤意郎君頗有幾分高深莫測,其行其舉好似云遮霧繞,無法追究其中深意。

  其將這等號稱可左右局勢的大秘,輕而易舉的告訴沒有多少交情的黑梟,個中算計似乎過于明顯了一些。

  季明可以想象,自己如果轉頭將這消息透露于上府,令其多加防范,那位赤意郎君必然懷疑到黑梟身上,或許追查不到他這里,但這種懷疑已然在開始觸及季明的隱秘。

  另外赤意郎君敢拿福地神將的情報來作試探,似乎根本不怕太平山方面的防范,真不知他這份底氣的來源到底在哪里。

  想到這里,季明再度看向陸真君那里,這個重要消息他沒有透露到三峰上府中的任何人,唯一透露的,也只有讓他絕對放心和信任的這位陸真君了。

  陸真君感受到季明目光,對他輕笑一聲。

  季明得到回應,沒有再想這事情,對著張表兄傳音一聲。

  戰意澎湃的張霄元,在得到季明的傳音,微微愣了一下,隨后朝季明輕輕點頭,也不顧云雨廟那一眾人,徑直化鵬離去。

  諸元首自是見到季明和張霄元的互動,加之先前和陸真君的無聲互動,心中都有種莫名感受,好像這位靈虛法師才是三疆論會的幕后推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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