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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王殊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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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的記憶,是穿越時間的利器。

  所以個人的未來是會受到過去的擾動的,如果不理解的話,想想“白月光忽然回國了”這樣的突發事件。

  如果心態再年輕一些,呂堯說不定真的會因為榮念晴在群里發的這個信息而心生波瀾,但心態的衰老對呂堯來說,是比重回過去還要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呂堯在群里看到榮念晴和簡筱潔的聊天后,懂事的選擇沉默,他放下手機,在辦公室的水吧臺上給自己沖了杯咖啡,然后他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通過電腦版的私人聊天軟件,看著一動不動的聊天框。

  在榮念晴的發完這條信息后,還在國外路上的簡筱潔就樂了。

  她當然知道榮念晴為什么要在群里說這樣的話,其真實的目的當然不是邀請簡筱潔去參加西子大學的成立宣告儀式,榮念晴這話主要是說給呂堯聽的。

  簡筱潔知道。

  呂堯自然也知道。

  但呂堯在這個時候選擇沉默了。

  沉默持續了幾分鐘后,簡筱潔終于再次發出信息:“我剛上了飛機,西子大學的成立儀式啊,這種場合確實可以狠狠刷下存在感,對了,這么重要的事情小雩是不是也會跟著一起來啊?”

  榮念晴很快就捧哏道:“是啊,這種重要的場合,她這會兒應該也在路上了。”

  簡筱潔:“呂堯,我記得你還是西子大學的榮譽院長呢,你不去嗎。”

  看著刷新的聊天內容,呂堯露出笑容,然后抬手在鍵盤上打字回道:“我就不去了,榮譽院長而已。而且這只是成立宣告儀式,算是對外界放個話,去不去意義不大。”

  “我記得公家的審批沒那么快下來吧?”

  榮念晴在群里說道:“是啊,這次的民辦高等研究性學府的設立,算是多方共同推動的愿景,但要想拿到教育部的批復還是要有很多關節要打通的,不過這件事肯定能成的,時間問題。”

  呂堯:“那這次你們先去,我的咖位還是太小了,去了不頂什么用的。”

  簡筱潔稀奇了:“真不去啊?”

  呂堯打字回道:“不去。”

  榮念晴:“那好吧。”

  然后群里就沒有新消息出現了,呂堯喝了會兒咖啡休息了下后就繼續開始手頭上的工作。

  但在背地里,榮念晴和簡筱潔的聊天還在繼續。

  簡筱潔給榮念晴發私信:“嘖嘖嘖,呂堯這小子是怕了啊,這世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小雩竟然能把呂堯拿捏的這么死。”

  榮念晴看著簡筱潔發來的信息一邊笑一邊搖頭,她回道:“他不是怕。”

  簡筱潔詫異了:“不是吧,放下了?不應該啊,放下了不是這種樣子的。”

  榮念晴想了想,說道:“也不是放下了,是能淡然的面對了,不悲不喜,從容以對,這是一種允許一切發生的狀態。”

  簡筱潔都有點懵了,他木著臉發信息道:“你在說什么啊?你什么時候這么文藝了?你這跟我寫詩呢?我跟你說,我看不懂的哈。”

  榮念晴笑了笑。

  簡筱潔確實是不怎么研究這些東西的,而且簡筱潔所處“世界”也容不下這些東西的生存空間,所以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

  想了想,榮念晴用簡筱潔能夠理解體會的方式說道:“這么跟你說吧,當初我去川西找呂堯的時候,漫天大雪讓我去尋找呂堯的路程變得白晃晃的一片。”

  “連綿的山地上素雪覆蓋了一切。”

  “唯一的顏色是挺立在坡地上的樹木,他們像是一根根黑色的線條。”

  “就是在這樣的光景里,呂堯獨自生活在一座小木屋里,木屋周圍的大雪上沒有一點被踩踏的痕跡,呂堯就這么呆呆的坐在木屋的屋檐下。”

  說到這里榮念晴腦海里也浮現出當初看到呂堯時的模樣,情緒也不由自主的被觸動起來:“你說,在那樣的環境里,呂堯會想什么呢?禪宗講參悟,我見到呂堯的時候,他很狼狽,唯獨眼睛很清亮。”

  “他應該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的。”

  簡筱潔依舊是一臉木然,然后同樣木然的敲著手機屏幕回信息:“神經兮兮的,你們這群人平時沒事的時候都想這些嗎?”

  榮念晴笑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莫名其妙笑出來:“那你沒事的時候都在想什么啊?”

  “吃,喝,玩,樂。”

  簡筱潔很認真的分享她的生活觀:“跟你們那么安逸的生活不同,我說不定哪天忽然就沒了,可能是乘坐的私人專機失事了;也可能是車發生車禍了;甚至可能因為「心臟病」忽然死在自家浴池里。”

  “對我來說,這個世界存在太多的不確定性和危險性了,所以能及時的享受當下,我才不會去考慮你們那些傷春悲秋的事情。”

  及時行樂——

  這就是簡筱潔的人生信條。

  所以她才是一個愉悅怪。

  看著簡筱潔發來的信息,榮念晴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個世界對誰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如果不能做到舉世無敵,那像他們這樣的人群,就永遠有著不可抹去的“生存焦慮”,他們用盡一切,甚至不擇手段的爬到這個世界的頂峰,追求的早已不是財富,榮耀,或者權力本身。

  他們這類群的人,真正想要的,是“免于恐懼與枷鎖的自由”。

  可是這件事本身就近乎于烏托邦,是人類群體幾乎無法實現的“可能”。

  所以,哪怕如他們,也會有各種各樣的煩惱,只是因為他們在攀登頂峰的過程里積累了大量的財富,所以在恐懼著人生意義中最大的恐懼時,他們可以一邊享受著極大的物質豐富,一邊思考或是恐懼這樣的問題。

  就像后來互聯網上出現的那句話——

  “金錢權勢當然不是萬能的,但金錢和權勢可以讓你在埃菲爾鐵塔下哭泣神傷,也可以讓你在萬萬頃蔚藍的海面上感慨人生,又或者讓你在NewYork的最高處一邊俯瞰夜景一邊焦慮未來。”

  而在排解自己情緒這方面,簡筱潔的選擇就跟他們截然不同。

  翌日,榮念晴和簡筱潔聯袂出席了西子大學出的成立宣告儀式。

  這次西子大學的成立宣告儀式上,有非常的社會名流,商界大佬出席,甚至當前的首富都隆重出席了這次宣告儀式,因為這次的民辦大學獲得了相當多方面的支持,聞到風聲的各路頂級大佬都非常樂意過來資助,成為贊助人,跟這群學術界的頂尖大佬牽扯上關系。

  不過,雖然這次的成立宣告儀式的規格非常的高,用“往來皆名流”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但它在互聯網上引發的輿論和消息并不多。

  如果不是特意去搜索的話,甚至看不到這次的活動消息。

  互聯網上也就只有浙州省的幾個官媒,還有西子大學的官媒號才在報道這件事,呂堯在家里大致把這次的成立宣告儀式看完了,他自然也在屏幕中看到了胡小雩那張清麗無雙,宜喜宜嗔的臉龐。

  即便在名流如云的場合里,胡小雩也依舊顯得格外好看,氣質出塵。

  當直播的鏡頭給到胡小雩的時候,呂堯也會跟著多看一會兒。

  等到西子大學成立宣告儀式結束后,呂堯關掉平板,靠在家里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他們現在住的這棟別墅,在沒了簡筱潔后,整個別墅好像都變得安靜下來了,畢竟有簡筱潔在家,她是會半夜把人喊起來喝酒,或者開車去跑山,甚至坐飛機直接飛到另外一個城市去早茶,早餐,或者晚餐的人。

  然后動不動的也會把一些人叫到家里來玩。

  而簡筱潔不在的時候,這些突發性的,臨時性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整個別墅安靜的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尤其是這棟別墅周圍的造景,乃至別墅上下的功能區劃分,裝飾都做好的非常好,哪怕他們住的上南城區里的一棟別墅小區,但身處其中是感覺不到“鄰居”的存在的。

  這棟別墅據說是找國內的設計大師建亞先生設計的,光設計費就一千多萬,軟硬裝加上別墅周圍的綠植景觀布置,裝修費用就很夸張了。

  費用夸張是夸張,但住在這里爽也是真的爽。

  住在這里,呂堯才對“這世上能用金錢買到的最貴重的東西就是距離”這句話有了更深的理解。

  難得的靜謐中,呂堯用冥想的方式漸漸收束自己的雜念,直到最后冥想主體也被模糊淡化后,他整個人的精神也變得非常的放松。

  這樣的狀態下,呂堯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所以當一雙柔軟溫暖的手搭在呂堯頭兩側,幫他緩緩按摩的時候,呂堯都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呂堯沒有睜開眼,靜靜的享受著王殊幫他按摩。

  過了好一會兒,呂堯忍不住長吁一口氣,說道:“謝謝你啊,王姐。”

  王姐溫柔的聲音從呂堯身后傳來:“很累嗎?”

  呂堯仍舊閉著眼睛,他笑了笑:“也不是很累,但難得簡姐不在家,我手里的事情又忙的差不多了,所以能休息下。”

  王殊停下按摩,繞了一圈也坐到沙發里:“那挺好啊,那你最近有什么想去玩一玩放松的地方嗎?我們可以一起去。”

  呂堯看了眼王殊你這已經隆起但并不是特別明顯的肚子,笑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出去的話我是真不放心。”

  而且算算時間,王殊也快到臨產期了。

  呂堯跟著說道:“你今天還是要去新西蘭過年嗎?要不要提前安排一下啊?”

  王殊笑著搖搖頭:“算了,還是在國內吧。新西蘭雖然不錯,但要說醫療體系的響應速度,國內還是特別好的,在國內安心一些。”

  呂堯點點頭:“那也好。”

  王殊看著呂堯說道:“我媽已經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了,所以她過段時間就打算過來照顧我。”

  “啊?”

  呂堯被這個消息一下驚住了。

  這不鬧呢嗎?

  呂堯甚至有些驚惶起來,他立馬做起來,整個人像是忽然被上緊了發條一樣緊緊繃著,身上的小動作也跟著多了起來,他一會兒撓撓頭,一會兒扣扣下巴,要不就是咬著嘴唇明顯像是在思索什么。

  他本來就不擅長跟長輩處理關系,尤其是跟自己特別親近的長輩,哪怕是從未來留學回來,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方面的問題,以至于他年年往家里寄錢,越寄越多,但從未來留學回來這么多年,他都沒回家去看看。

  而他跟王殊的關系又比較復雜,現在更是有了孩子,他就更不懂該怎么跟王殊的媽媽相處了。

  王殊媽媽知道自己女兒未婚先孕會是什么想法?

  看到自己跟王殊,簡筱潔住在一起,她又是什么想法?

  要是讓王殊媽媽猜出他跟簡筱潔的關系,甚至看到呂堯在國內互聯網上的名聲,以及以前鬧出來的那些緋聞,老人家又會怎么想?

  呂堯又要怎么做?

  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跟煮開的沸水一樣在呂堯腦海里翻騰,以至于他現在都有點不知道要怎么面對王殊。

  王殊看到呂堯那不對勁的狀態有些好笑,有些無語的問道:“你咋了?你放心啦,我媽是在新西蘭教書的教授,雖然年紀不小,但思想觀念還是非常開明的。”

  開明是開明,但如果知道她女兒身邊的竟然是呂堯這么一個人,她肯定是會有想法的。

  區別只在于表不表現罷了。

  呂堯整個人都有點麻麻的,所以他問道:“那,你是怎么跟你媽媽說.你是怎么有身孕的?”

  王殊聊到這個就笑道:“這個就要謝謝你簡姐了,她把所有鍋都背過去了,說怕我將來可能要不了孩子了,所以就幫我聯系了人工輔助懷孕流程。”

  人工輔助懷孕流程,其實就是比較醫科化的說法。

  實際上就是那么回事。

  雖然這么做同樣還是有些離經叛道,但常年在國外的王殊媽媽對這個的抵觸應該是不那么大的。

  因為在這個過程里,這個事件的發生是缺乏“主體”的,而另外一個主要的“主體”,又是王殊媽媽的女兒,所以她還真不好怪誰。

  但呂堯留在這里就不一樣了。

  他和王殊之間的關系肯定會被一眼就看出來。

  呂堯問道:“你媽媽一定會來嗎?不能阻止嗎?這樣的話,我沒辦法留在你身邊照顧你啊。”

  王殊看著熱鍋上螞蟻一樣的呂堯,不由得笑起來,明知故問道:“為什么啊?”

  呂堯看向王殊,有點無力了:“你明明都知道,你媽媽在這里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咱們的關系,那我能落好嗎?”

  王殊朝呂堯身邊靠了靠,甚至還歪頭盯著呂堯臉上的焦急,說道:“你放心啦,我媽媽不會為難你的,就算她看出來了,也不會非常克制的。你呀,現在可不是無名氏了,你是呂堯,呂總。”

  呂堯擠出笑容。

  他很感激王殊的寬慰,但再大的名頭,在別人家女兒,尤其是別人家懷孕的女兒面前,都是沒分量的。

  眼見呂堯還是放松不下來,王殊就問道:“我記得,你也見過別人的父母吧,是那個.”王殊想了想,然后才想起來:“是周貝拉,我記得有一年你過年就是在貝拉家過的。”

  呂堯忽然就有點不好意思了:“怎么突然說這個啊。”

  王殊笑問道:“那你見貝拉母親的時候,會這么緊張嗎?”

  呂堯無語笑了:“那能一樣嗎?”

  王殊笑了笑,握住呂堯的手,腦袋也靠在呂堯的肩膀上,說道:“是啊,不一樣的。”

  所以她很開心。

  就像呂堯很抵觸跟他自己的父母接觸一樣,甚至好幾年過年都不回家,那這能說明呂堯痛恨他的父母,想跟他們斷絕關系嗎?

  不,不是的。

  呂堯對他父母的感情或許是復雜的,但絕對是純粹的,是不摻雜任何功利成分的,但正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才會進退維艱,無從下手。

  有時候太過關切,反而會導致相處上的摩擦。

  因為真心不被接納甚至不被理解,反而會被責怪的感覺,太難受了。

  而呂堯現在聽到王殊母親要過來的消息后,表現的這么緊張,就說明呂堯對她很在意,愛屋及烏,連帶著對她的母親也變得很在意。

  這是好事。

  從跟呂堯正式開始接觸開始,王殊就沒想過太多,能被呂堯這么在意,已經很好了。

  靠在呂堯肩頭,王殊嘴角噙笑,發出滿足的嘆息:“謝謝你。”

  呂堯身體一下僵住。

  感受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王殊,呂堯心底跟著不住嘆息起來。

  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女人啊。

  自己在留學未來的時候竟然這么對她,那時候的自己真是瞎了眼的。

  不過,從未來留學回來后,呂堯遇上的好女人也不單單只是王殊一個……周貝拉,胡小雩……

  自己好像在感情方面已經虧欠了太多人了。

  哪怕是呂堯這樣的風月老手,在這種時候也難免會因為“真誠”而遭受暴擊。

  呂堯壓住腦海里亂糟糟的情緒,抬手拍了拍王殊的手背。

  此時此刻,無論說什么……都不如不說。

  杭城,莫干山大酒店。

  這里通常是杭城用來招待達官貴人,洽談項目合作的大酒店。

  莫干山大酒店從外面看是有點其貌不揚的,完美融入周邊環境,有點老氣的大樓主體說明這是很多年前就落成的大酒店,但在酒店的內部,裝修和設計那是絕對用了心的。

  就連地面看著臟兮兮的地板,都是全部的真食材,上面甚至能看到古生物的化石痕跡。

  酒店里凡是目光所及能看到的木色的東西,都絕對是真的,內里的設施,水系景觀,綠植景觀全都是花了大價錢買了的,就連陳設布置都是專門聘請陳設師來搭配的。

  所以一走進這座大酒店,就能感受到這里的奢華。

  而這座酒店內部整修規格如此之高,作為餐飲接待場所的靈魂——菜品!自然也是莫干山大酒店的招牌。

  莫干山大酒店雖然是本地的餐廳招聘,但這里上菜卻不是杭幫菜,而是大海市的本幫菜。

  說來也奇怪,這兩個地方明明離得很近,口味也很相近,但杭幫菜.一言難盡,但一衣帶水的大海市本幫菜卻可圈可點。

  也是奇了怪了。

  在莫干山大酒店,簡筱潔,榮念晴和胡小雩跟搞科研的石教授,陳教授,潘教授,饒教授等一票學術界的大佬談笑風生,推杯換盞。

  同時圍在這群學術界大佬附近的還有很多商界的大佬,房地產,制造業,半導體,醫學行業公司的大佬們都排著隊要給這群學術界的大佬敬酒。

  要論財富力,這些學術界的教授全部摞一起,都不如在場隨便一個公司的老總身家多。

  但要說影響力……

  哪怕是今年的首富過來敬酒都要把酒杯壓低下去幾分。

  這一刻,“知識就是力量”在這樣的場合里具象化了。

  讀書有用嗎?

  當然是有用的。

  只不過大部分人讀的那點數沒用罷了。

  而像石教授,潘教授,饒教授等等這些學術界大拿,如果他們想,錢會像雪花一樣飄向他們,無論他們創業失敗幾次都沒關系,哪怕是因為柳忠烈而留下了一身污點的李光華李老,現在也仍舊是學術圈泰斗。

  不然呂堯他們當初也不至于對李老那么恭敬。

  而商界各路大佬過來敬酒攀交,目的就是為了“學術投資”。

  別說國內是這樣,哪怕在國外也是這樣,在一些特別重要的場合,那些身價不菲,衣著華貴的富商們,未必有這些學富五車,知識過人的學術大拿受歡迎。

  因為這些大佬掌握著某些領域關鍵席位的推薦權,這些大佬甚至是某些風向的主要引領者。

  這種級別的人物,金錢也要在他們面前畢恭畢敬,雖說能讓竹君子沉默的,往往只有不可阻擋的暴力,但真正的竹君子,通常也是掌握著暴力的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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