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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8章 在劉家的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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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采陽補陰?!”

  呂媭叫聲剛落,全場震驚。

  韓信也十分震驚,失聲叫道:“三小姐好好一個大家閨秀,無崖子道長也仙風道骨、一身正氣,怎么,怎么教”

  呂媭腦子恢復清醒,臉頰通紅,低著頭,雙手無處安放,“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采陽補陰,是延年益壽的正經功法。”

  呂雉也皴臉通紅,低聲道:“道長向來正派,你莫不是主動向他索取采陽補陰之術?”

  呂媭聞言,除了羞澀還十分尷尬。

  “你還真有臉向道長提出這種要求?”呂釋之驚呆了,“三妹,你最近天天跑到外面聽評書,是不是去了不該去的茶館,聽了不該聽的葷話?”

  呂媭臉更紅,更加羞澀了。

  呂釋之目瞪口呆,“你,你”

  呂雉倒是坦然,道:“聽評書算啥?她早是樊噲的人了,天天出去與樊噲私會呢!”

  呂公閉上了雙眼,坐在椅子上仿佛一根木頭。

  呂釋之嘆道:“只差幾天時間而已,三妹你到底在急啥?”

  呂媭羞惱道:“我怎么急了?我是去城里聽門吏講‘告民書’。

  你們也曉得,最近天下大事、神仙秘聞,太多,太精彩。

  你們不也常去聽嗎?

  樊噲狗肉鋪子就在城門口。

  爹爹又早把我許配給他,鋪子里的伙計都叫我‘嫂子’呢!

  他們把我拉到店里吃了幾回狗肉,喝了幾次酒,就反正我跟樊噲不僅定了親,還相互早已熟悉,算是老夫老妻了,只差兩天就要過門。”

  她環顧一圈,指著姐姐肚子,“你們都說我,可姐姐都懷二胎了,難道孩子是憑空得來的?”

  “唉,你說我干啥?我在嫁給劉季前,可沒提前出去與他亂搞。而且,現在也不是說你跟樊噲的事兒。”

  呂雉瞪了妹妹一眼,喝道:“即便你已經把自己當成樊家女主人,也得給呂家留點體面呀!

  好好一個未出閣的閨女,找道長要采陽補陰之術,你夾腦風了?”

  呂公微微頷首,還是老二拎得清。

  雖然老二經常跑回呂家,拿呂家的米面油鹽貼補劉家,可至少不亂搞,如今還在沛縣闖出“賢婦模范”的美名,算是為呂家、為他長臉了。

  老三天天出去跟樊噲鬼混,一直瞞著呂家人,卻瞞不了沛縣人。

  就樊噲的狗肉鋪子,常年聚集一群青皮無賴,人多口雜,事兒怕是早傳開了。

  他老呂家的名聲,即便沒臭掉,也無法繼續偽裝書香門第了。

  呃,也虧得現在還是秦漢時期,禮教大防還沒搞起來。不然呂家老爹不會這么心平氣和,呂家內部也不會如此“和諧寧靜”。

  呂媭爭辯道:“這事兒不怪我。道長說我無法成仙,卻可以延年益壽。

  若能活個千兒八百年,當個人瑞,也算不錯了。

  我覺得道長說的對呀。

  既然沒有仙骨與仙福,這輩子無法成仙,就多活幾百年唄!

  然后道長向我介紹了十幾種仙法,我聽著他介紹大概的練法,腦袋暈暈乎乎,感覺十分艱難。

  比如,有一門叫《紫氣東來》的法訣,需要每天子時、辰時、午時、酉時,各修煉一個時辰。

  分別吸收朝陽之精、烈陽之氣、殘陽之光、月華之陰,調和龍虎,陰陽交泰。

  這讓人怎么修煉?

  子時我正在睡覺呢,大半夜起來打坐練氣,夾腦風嗎?

  還每天四個時辰,一年四季一天都不能停,太艱難了。”

  呂公又忍不住了,喝道:“這種沒見識的話,若讓外人聽到,我呂家又要落得個教女無方、村俗無知的名聲了。”

  呂釋之也用嫉妒的眼神、責備的語氣,道:“要成仙,要延年益壽,怎么可能不打坐練氣,苦熬功夫?”

  呂媭使勁點頭,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可以呀,我問道長,有沒有簡單速成,特別適合我這種家族主母的修行之法。

  道長便傳授了我的采陽補陰之術,可以躺著把氣煉了、把壽延了。

  嘿嘿,道長果然厲害,連陰陽雙修之法也如此精通。”

  “可采陰補陽不是邪術嗎?”呂雉皺眉道。

  “別人的采陽補陰是邪術,道長教我的是玄門正法。

  我不用到處找野男人,跟樊噲正常行房就成了。”呂媭有些羞澀地說。

  “就這么簡單?你延年益壽之后,樊噲會不會精力衰竭、英年早逝?”呂釋之驚疑道。

  “不會,對樊噲沒任何影響、只是我自己煉精化氣而已。”呂媭道。

  呂釋之艷羨了,也心動了。

  “三妹,你一個人延年益壽,兄弟家人都離世了,日子也不好過吧?”

  呂媭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一個男人,怎么采陽補陰?這門延壽法,只有我能修煉。”

  呂釋之不悅道:“你就是小氣!且不說功法可以修改,可以調整練法,只說你二姐,她不是女人?”

  呂媭搖頭道:“只能我修煉,因為道長往我體內輸入了一縷特種仙氣。

  給別人練,只會走火入魔,精元消散,口吐銀膏而亡。

  道長今次僅僅是送我新婚禮物,并不愿意讓仙法外傳。”

  說到這兒,她又深深看了眼二姐,道:“就比如二姐,她難道沒有自己的仙法?

  整個下午,二姐都和道長待在一起呢!

  可我們都識情識趣,從來沒問過。”

  呂雉緩緩道:“仙道尚有‘泄天道’之說,我們今次得道長賜予機緣,是道長喜歡我們。

  他單獨把我們喊到一邊講法,意思還不明顯?

  真要是壞了呂家與道長的善緣,才是得不償失。”

  呂公微微頷首,雖說無崖子道長的身份早讓他起了懷疑,甚至讓他有所忌憚。但至少呂家子女與道長的緣分,屬于善緣。呂家只有大吉祥,沒有半點隱患與壞處。

  “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吧。”

  他站起身,最后戀戀不舍地瞥了眼呂媭手中紫玉,又轉向二女兒,道:“娥姁,下午你陪著道長說話時,你妹妹已經幫你將剩下的餅烙好了。

  明早正常起床,將餅送到芒碭山就行了,不需要再起早貪黑地折騰。”

  呂雉不好意思地看了妹子一眼,“妹妹馬上大婚了,還勞煩你下廚干活兒,真過意不去。”

  呂媭道:“又不是嫁到王府當王妃,有什么好矯情的?

  真去了樊家,我怕不得第二天便起早貪黑,在街頭鋪子里幫樊噲殺狗、煮狗肉呢。”

  呂雉點了點頭,“妹妹你是個明白人,今后定然能與樊噲夫妻和諧,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祝福了妹子一句,她便提著燈,往院子里走。

  她媽問道:“餅都烙好了,你還去廚房干什么?”

  呂雉猶豫了一下,道:“我打算將餅子收拾好,現在就給劉季送過去。”

  她媽駭然叫道:“你個夾腦風!大晚上走進深山野嶺,怕不是要被豺狼山精抓去吃了”

  呂公也皺眉道:“好好睡一覺,能耽誤多少時間?現在他已經睡了,你給他送過去,他也得等到第二天再起來吃。”

  呂雉道:“往日深入芒碭山數百里,經常從白天走到黑夜、從黑夜走到早晨,我已經習慣了。

  現在沿著老路走,不會遇到什么山精豺狼。

  晚上出發,等我到芒碭山,找到劉季時,差不多一夜過去,天也亮了,正好讓他們吃油餅。”

  她媽埋怨道:“你肚里還懷著一個娃呢,萬一黑燈瞎火摔了一跤,荒山野嶺沒個大夫,死在外面都沒人知道。”

  呂雉道:“我也有修煉武功,還練出真氣,能蹦能跳,哪能摔倒?”

  說完她不理睬爺娘,徑直往廚房走去。

  她媽還想追過去,繼續數落女兒,卻被呂公拉住,輕輕搖了搖頭。

  他心里門兒清,女兒堅持大晚上走夜路,也要早點見到劉季,不止是為了送幾百斤油餅。

  山上百十號餓漢,幾百斤油餅也只夠他們幾天的嚼吃。

  娥姁不可能天天往山上送飯,隔幾天送一次,也只是幫他們改善伙食。多數時候,他們還是自己生火、自己煮大鍋飯。

  所以,即便耽誤一兩天,對山上的人影響不大。

  可耽誤一兩天,卻可能耽誤劉季收到重要消息:無崖子道長回來了。

  無崖子還跟娥姁密談了整個下午,誰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韓信將懷里睡熟的劉大丫遞到呂媭手里,道:“還請三小姐代為照看一日,韓信陪夫人前往芒碭山。”

  呂媭接過外甥女,神色遲疑道:“這次好像輪到樊噲陪我姐去芒碭山,要不,我去把樊噲喊來?”

  大多數時候,呂雉并不會攜帶太多糧食上山。今次烙餅幾百斤,純粹是遇到呂家辦喜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其它時候,呂雉孤身一身,挎著籃子,籃子里裝了鹽巴、藥材與鞋襪等。

  若需要負重前行時,都是樊噲陪著呂雉,樊噲挑著裝飯食酒水的沉重擔子。

  而韓信負責在劉家保護劉家人:帶著娃在河邊釣魚、看書、發呆等等,到了飯點,便帶著娃回去吃飯。

  在沒有小羽亂插手的“正常歷史”中,韓信此時沒遇到劉季,劉季依然派了個名叫“審食其”的門客,留在家里替他照顧一家老小。

  現在,審食其依舊投靠劉季,當了他的門客,卻跟隨劉季去了芒碭山。

  表面上看,韓信取代了審食其的位置,事實上兩人干的活兒、劉季對他們的安排,都完全不一樣。

  單論在發掘并御用人才方面,楚漢群豪沒一個能跟劉季比。之前劉季便得到“丘山老母”托夢,說要送個兵仙給自己。

  最近大半年,劉季與韓信深入接觸,也真正發現了韓信的絕世才華。

  表面上看,劉季是把韓信留在劉家,替自己照顧家人。其實是讓劉家人替自己,繼續好好養這個重要門客。

  說白了,是呂雉在照顧韓信的吃喝拉撒。

  而原本的審食其,則是在當呂雉的仆從、跟班、洗腳奴、暖床面首等多重角色。

  呂媭也明白韓信在劉家的角色定位,故而非常猶豫。

  她老公樊噲是劉季跟班與小弟,可以隨意呵罵教訓的那種。

  韓信則被劉季當成了“士”來敬重。

  無論旁人怎么看他倆的這種“窮講究”,反正劉季信這套規則,韓信恰好也挺在乎這個,呂雉完全不介意。此時此刻三人相遇,當真是金風玉露一相逢。

  韓信道:“此時天色已晚,樊噲已經睡下。

  況且他后天就要與三小姐成婚,來回跑一趟,時間太倉促。”

  如果樊噲此時就在呂家,他肯定不介意仍然讓“夫人”與樊噲肩負數百斤糧食,夜行數百里,自己則帶著劉大丫在家里睡大覺。

  可現在樊噲不在,“夫人”要出行,他身為“門客”,不可能任由她一個人冒險夜行。

  呂雉也勸了他兩句。

  她還真打算一個人挑著擔子夜爬山。呃,之前她對無崖子老道說的是實話,修煉《夫人功》小成后,她莫名其妙膽子特別大,妖魔鬼怪、奇人異士,都不害怕.嚴格意義上講,不是怕不怕,而是高階生命體對低級生物源自本能的優勢心態。

  就仿佛幼龍面對普通猛獸。

  別說害怕,甚至有種躍躍欲試。

  “夫人,我不可能任由你大晚上一個人去芒碭山。”韓信語氣很堅定。

  呂雉只能讓他跟著。

  兩人輪流挑擔子。

  五百多斤油餅,外加兩百斤從呂媭新婚宴席上“摳”出來的肉食。

  換成現代人,肯定承受不住。兩人都修煉了仙武,還算比較輕松。

  出了城,在星光下走了一段時間,韓信又忍不住盯著頭頂的星斗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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