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亭長夫人功》,直接從1.0更新到了20.0,小數點沒有錯,就是一下子升級了二十個大版本。
可以說,這次來找呂雉,讓小羽對人皇之力的了解,發生了質變。
現在看她之前在西蜀弄出來的人王權柄,她會一臉嫌棄地啐一口,“垃圾!”
神州中華的確得天獨厚,呂雉只是個亭長夫人,她對天權的掌握,已經超越了“西蜀羽宰衡”。
回看她弄出來的1.0版《夫人功》,小羽會紅著臉嘟噥一句:“只怪當時太年輕,太沒見識。”
回想當日傳授《夫人功》給呂雉,她此時感到一萬分的慶幸。
呂雉能練成1.0版的《夫人功》,不是她創造的功法多精妙,很大原因是呂雉天賦太強。呂雉的天賦就是“真·天命”。
她老公劉季是“真命天子”,她是“天命真鳳”,天命真鳳如同仙骨,可以當成一種天賦。
1.0版《夫人功》猶如一本九流道經,呂雉卻憑絕頂天賦“升仙”了。
等呂雉的感悟反饋回來,小羽立即掌握人皇之天權的奧秘,一下子把“九流仙武級”《夫人功》,升級到了“三流仙法級”。
目前的《夫人功》依舊只是三流,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小羽現在有一種強烈的沖動,立即去芒碭山尋劉老三,讓他也與自己以心傳心,將他“人皇功·陽”的感悟吸收了。
嗯,呂雉的只是《人皇功·陰》,與她老公互為陰陽。
呂雉不是“妻憑夫貴”的那種“亭長夫人”,她在劉季“亭長大業”中投入了大量資本,擁有原始股本。
她皴紅的臉頰,皸裂粗糙的手掌她為劉家、為劉季的所有付出,都是她投入的資本。
“道長,這以心傳心秘法當真神異!”
傳法結束后,又過去半個多時辰,呂雉才從玄奧了十倍不止的功法中回過神。
“這么多內容,仿佛烙印在弟子心里,不僅是節省了大量的閱讀和記憶時間,弟子還憑空多了很多感悟。
直接明白了每一句口訣是什么意思,明白該怎么修煉。”她激動道。
無崖子也頗為感慨地說:“我這‘以心傳心’之法,本來就是用來感悟眾生之苦難喜樂,并向眾生傳遞無上妙法。
既是渡人之舟,也是另一種悟道之徑。”
若只單純將“他心通”當成窺探他人心中機密的讀心術,絕對是大錯特錯。
他心通能成為佛陀六大神通之一,真正的功能就是用來輔助修行。
呂雉眼神期待中透著忐忑,“道長,弟子能否學這以心傳心之法?”
無崖子皺眉道:“傳你此法倒是沒問題,可我擔心此法對你有害無益,甚至壞了你本來良好發展的道途。”
呂雉驚疑道:“以心傳心難道是邪法?”
無崖子搖頭道:“它是正法,卻可以當成邪法來用。你學會此法后,很容易迷戀上走捷徑——直接窺探別人心中所念,投其所好,收買人心。
如此,你的《夫人功》便誤入歧途了。
你真正該花大力氣鉆研的,是我之前教給你的那部‘心經’。
真正的‘夫人’,不是以權謀獲得民心。
‘夫人’應該手執大道,將道與理布施天下,故而天下歸心。”
呂雉愣怔良久,再次躬身下拜,道:“謝道長教誨。”
無崖子想了想,道:“下次見面,若你將心經修煉到小成,我教你‘以心傳心’之法。
今天便到此為止吧,天都快黑了,你家門客也帶著你女兒,來找你了。”
呂雉偏頭往窗外一看,果然日落西山,院子黑糊糊一片了。
“我家門客.莫非是韓信?”
“我們去前院瞧瞧。”無崖子起身往外走。
客廳里,一身整潔道士服的韓信,坐在呂公邊上,手里捧著一本書,一邊借著燈光看書,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呂公閑聊,他懷里還有個胖乎乎的奶娃娃。
“娘”見到呂雉走來,小娃娃還咿呀叫了一聲。
呂雉立即露出慈祥的笑容,道:“道長,這是弟子與劉季的女兒,劉孟。”
兄弟排序,“伯仲叔季”。若加上姐妹,則是“孟仲叔季”。
比如,孟姜女。其實姓“姜”,孟是排行。
類似她爹劉季劉老三,劉孟就是“劉大丫”的意思。等她長大,別人也可以喊她“孟劉女”。
呂雉走到韓信身邊,將劉大丫從他腿上抱下來,放在地上,讓孩子跪在老道跟前,還摁著她的小腦袋,道:“孩兒,快給道長爺爺磕頭。”
“娘”孩子太小,只懂得喊娘。
不過她很乖,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任由娘的大黑手,將自己腦袋往地上摁。
“淮陰韓信,拜見無崖子道長。”
韓信眼神好奇地看了無崖子一下,離開座位,躬身下拜。
“好,好,都起來吧。”
無崖子彎腰摸了摸劉大丫的頭頂,將她抱起來放回她媽媽的懷里。
“貧道與娥姁談玄論道,聊了許久,耽誤大家用餐。呂公,若飯食已準備好,現在可以開席了。”
“不耽誤,往日也是這時吃晚飯。”呂公笑呵呵道。
一個時辰后,晚宴結束,無崖子老道便帶著金須奴告辭。
眾人苦留不住,呂家二公子搶在老爹前,道:“父親,您年紀大了,請讓孩兒代替您送道長出城吧!”
呂公、呂夫人,一直送無崖子道長離開了呂府所在的街道,便帶著女兒返回呂家,將最后與無崖子老道獨處的機會留給了兒子。
片刻后,呂釋之神色郁郁,返回到呂府。
“二哥,咋樣?”呂媭好奇問道。
呂公與呂雉雖沒開口詢問,卻也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呂釋之搖頭道:“道長倒是好說話,可我沒福氣啊!”
“什么意思?道長究竟是給了你仙緣,還是沒給?”呂媭疑惑道。
呂釋之道:“我在三里亭外,跪下求道長賜予仙緣。道長嘆息說,他與呂家很有緣分,既然我虔誠向道,給我一份成仙的機緣也是應該的。
但我已經結成人仙元丹,轉修煉仙法也只能浪費一次機緣。
不如將緣分留到下輩子。
最終道長只送了我一枚輪回印,答應下輩子我若有仙骨,便讓我去他道觀里與‘金須奴’作伴。”
“下輩子”呂媭嘖舌道:“太遙遠了。下輩子不知等到幾時呢。反正我是看不到了。
而且,與金須奴作伴,不就是個道童嗎?”
“千萬別小瞧金須奴,他的‘氣’很不凡。釋之下輩子若有金須奴一半的道行,恐怕就是一位‘上仙’。”呂公嚴肅道。
呂媭驚道:“金須奴竟這么厲害?我都沒看出來。”
“你肉眼凡胎,除了注意到他的皮相,還能看出什么?”呂公道。
“可我的緣分在下輩子呀!”呂釋之嘆道。
呂公神色惆悵道:“對我們凡人而言,下輩子很遙遠,可對道長那樣的仙人,只需在仙界待幾個月,人間王朝已興替、凡人故舊皆凋零。”
呂雉安慰道:“二哥下輩子跟著道長成仙,早晚覺醒宿慧。
到了那時,輪回也不過是一場夢。
你若愿意繼續當‘呂釋之’,你依舊是‘呂釋之’。”
聽著她平淡的語氣,再看她平靜的表情,呂公有些心驚。
韓信皺眉道:“下輩子有仙骨才能去當個道童,道長要求真高。二公子,不知輪回印是何物?”
呂釋之摸了摸額頭,道:“道長在我眉心點了一下,我只覺得有一瞬間的清涼。
然后道長說,只要我今生多積善德,等我帶著這枚印記見到閻王爺,閻王爺會幫我找一對善爹、善娘,能增加獲得仙骨與仙福的概率。”
呂媭問道:“若二哥沒有善德咋辦?”
“沒善德這枚印記能讓閻王爺寬宏大量,少打我幾板子,繼續去十八層地獄苦熬唄!”呂釋之唉聲嘆氣道。
呂媭笑道:“難怪二哥一臉愁苦,要得到道長恩賜,還要苦修一輩子,然后等下輩子呢。”
呂夫人安慰道:“即便沒有道長的承諾,我兒也該行善積德,為下輩子積福呀!
無量天尊,現在我兒有個大盼頭了。”
呂公心中不以為然:與其盼著下輩子,不如這輩子好好努力。只要劉季兌現天命,我呂氏富貴至極、氣運昌隆,一步登天成神成仙,也未必不可能。
哪還需要無崖子的輪回印?
呂釋之看向妹子,道:“之前都沒機會問,三妹,道長給了你什么好處?”
呂媭立即得意洋洋,從懷里摸出一塊巴掌大的紫玉。
玉佩為祥云形狀,深紫色,在燭光下閃爍明亮的靈光。
堂屋驟然亮如白晝。
“好寶貝!”呂釋之與呂夫人異口同聲。
呂公也猛地離開座椅,走到三女身邊,伸手想要抓玉佩。
“爹,這是我的嫁妝!”呂媭把手一縮,躲了過去。
呂公不悅道:“老夫只是湊近了瞧一瞧,你急啥?”
呂媭十分不舍地將玉佩遞了過去。
呂公只一上手,便又低低“啊”了一聲,“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能見到這種寶物。”
“這是一塊仙寶?”呂雉問道。
呂公輕輕點頭,眼神迷離地摸索寶玉,“道韻天成,有淡淡的功德氣運環繞,八成是開天辟地時誕生的‘先天靈物’。”
呂媭得意笑道:“爹呀,你今天總算是走了眼。”
呂公奇道:“難道道長說這只是一塊普通仙玉?”
呂媭搖頭道:“道長壓根沒說它是什么材質,它是一塊鎮宅守家的護身符呢!
爹卻一直說它材質如何,卻不是買櫝還珠了?”
“護身符?”呂公連忙仔細感應。
“轟咔”他輸入真氣,稍微用精神力引導,頭頂便傳來一聲雷暴,屋外天空驟然亮起一道紫光。
“這是天雷啊!這塊護身符莫不是傳說中的‘五雷八卦天師符’?!”呂公驚道。
呂媭也露出驚訝之色,“爹果然好見識!的確是五雷八卦天師符。
道長說我資質不夠,又要嫁人了,這輩子與仙道無緣,可以安心當個貴婦人。
就傳授了我一套延年益壽的功法,又將這枚護身符賜予我。
既能用來防身,又可以留給后人鎮宅守家。”
呂公面色數變,捏緊紫玉,道:“嬃兒,你是呂家人!這枚天師符應該守護呂家啊!”
呂媭呆了呆,醒過神來,驚怒大叫道:“爹,你要搶我嫁妝?!這是道長給我的嫁妝,不是呂家給的。”
呂公有些尷尬,可話說開了,他的表情反而更加坦然,“嬃兒,你難道不是呂家人?你是你的嫁妝,是你的護身符,但我希望它能留在呂家。
即便留在呂家,它依舊是你的。”
“不行,我都要嫁人了,嫁妝肯定要帶走!”呂媭沖過去搶奪,呂公躲閃。
“混賬東西!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你還沒嫁呢!我看你也不用嫁給樊噲了。我可以幫你招贅個女婿。”
呂公偏過頭朝韓信喊道:“韓信,你來我家當上門女婿,老夫陪嫁十萬貫,今后孩子依舊姓‘韓’,如何?”
韓信連連擺手,“多謝呂公厚愛,但君子不奪人之妻。韓信本就無意在立業前成家,更不可能為了十萬貫家私,壞了三小姐與樊噲的姻緣。”
頓了頓,他又勸道:“不過是一塊八卦天師符而已。
呂公胸中韜略,便抵得上十塊、百塊天師符了。
何必為了它,壞了父女之情,也壞了呂家與無崖子道長的善緣?”
前面幾句話,呂公都想激動反駁,可最后一句點醒了他:連無崖子道長自己,都跟釋之說,呂家與他很有緣分呢!為了一塊天師符,壞了善緣,太不值。
“這不是普通的八卦天師符啊!”
他捏著紫玉,萬分不舍地說:“剛才老夫稍微激發,便有天雷降下。
韓小友,你可明白這代表什么?這塊天師符,它能激發‘天雷’!
傳說張天師飛升天界時,留下一塊能激發天雷的天師符,足以鎮壓一國之氣運呢。
這等寶物,留給樊噲鎮壓狗肉鋪子的氣運,簡直是暴殄天物。”
趁著老爹開始猶豫,呂媭趕緊沖過去,一把將紫玉奪走,道:“留在樊噲家鎮宅是暴殄天物,留在呂家難道就物有所值?”
“唉,女大不中留。”呂公唉聲嘆氣。
呂釋之從紫玉上收回艷羨的目光,好奇道:“一塊護身符就這么大的價值,道長給你的養身功法是什么樣?”
“就是延年益壽之法。”呂媭嘴上支支吾吾,臉頰有些紅,眼神還躲躲閃閃,似有羞窘之色。
見她這表情,呂釋之越發好奇,“我又不要你的功法,你含糊其辭干嘛?”
呂公冷笑道:“你三妹早已不把自己當呂家人了,秘密都要留到樊家,說給樊噲聽呢!”
呂媭又氣又委屈,脫口而出道:“道長傳授了我采陽補陰之術,只能女子修煉,爹爹你要不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