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陽的登基大會,乃是黃天道十年來,難得的盛會。
凡黃天道下轄的各路諸侯、權貴,俱都是從五湖四海匯聚而來,甚至于不惜跨越千山萬水,也要趕來參加吳陽繼任教主之位的大典。
勢力大了、地盤大了,傳遞消息就難了,就不好管理,但是這個弊端在黃天道內就不會出現,黃天道內有張諶坐鎮,張諶就是黃天道內唯一的真神,只要張諶活著一日,天下各路諸侯就絕不敢有二心,生殺予奪任憑張諶予取予求。
教主是距離大賢良師最近的人,也是黃天道內唯一可以接觸到張諶的人,在黃天道內誰能討得教主歡心,就可以獲得最大的利益。
黃天道的教主繼位大會上,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張諶露了個面,然后隨意施展一道雷法轟碎了一座山頭后,整個黃天道的所有人噤若寒蟬,對于張諶的敬畏又再次提高了一層。
吳陽登臨教主位置后,直接下令每一個征夫發放千兩銀子,用作其十年來的勞作費用。
幾百萬人,每個人一千兩銀子,幾十億的銀子猶如流水一樣撒了出去。
至于說黃天道哪里來的錢?
當然是從各大諸侯領地要來的!
至于說各大諸侯不給?
有大賢良師在,你對抗一個試試!
此舉不單單是為了收集各路諸侯的銀錢,更是對各路諸侯的一個試探,若有心懷不軌之輩,此時膽敢開口推脫落在自己頭上的份子錢,吳陽會借助張諶的威勢,叫其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而有的諸侯直接對吳陽投靠、表忠心,自然可以減少‘份子錢’,成功的被吳陽拉攏,成為了吳陽的心腹。
張諶將吳陽的動作放在眼中,但卻沒有點破,而是任由吳陽出手。現在他的地宮已經修成,黃天道對于他來說,已經成為了可有可無的棄子,就算毀去他也不會在意。
這一日張諶將吳陽召喚過來,就見吳陽自山下走來,對著張諶恭敬一禮:“您叫我有什么吩咐?”
看著紅光滿面意氣風發的吳陽,張諶道:“我欲要前往地宮做最后布局,你秘密安排一些高手,守護住地宮的入口,不許任何人靠近,五年之后我大概出來,到時候我將離開黃天道前往北地,日后再也不會回黃天道了,所以你如果在黃天道內有什么仇人,有什么擺不平的對手,在這五年內盡量去爭取將其擺平,如果實在擺不平,五年后我出來后替你做主。能不能將黃天道徹底化作你吳家的江山,成為你吳家的勢力,就看你這五年內的手段了。”
吳陽聞言大驚失色,連忙跪倒在地:“老祖,您為何要舍棄青城山回歸北地?可是小人做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觸怒了您?只要您指正出來,小人一定會改的。”
聽聞吳陽的話,張諶搖了搖頭:“北地才是我的家,我不過是回家了而已。”
“我愿意率領黃天道的勢力歸入北地,成為北地下屬勢力!”吳陽聞言想都不想,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張諶聞言詫異的看了吳陽一眼,然后搖了搖頭:“隨你吧。”
說完話張諶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遁入泥土中消失不見了蹤跡。
看著張諶消失的位置,吳陽眼神里露出一抹堅決:“這天下太大,沒有大賢良師的威懾,黃天道豈能真的號令天下?到時候只怕各大勢力皆會暗中心懷不軌,我如果想要坐穩這個位置,就要抱緊大賢良師的大腿。”
“況且我率領整個黃天道歸順北地,也是對于黃天道內部的一次試探,如果有人敢反對我的決策,那必定是對我心中不服,我到時候再請大賢良師出手,也算為了北地、為了大賢良師。”吳陽的眸光中滿是精光:
“我倒要看看,究竟誰敢反對我的提議,此次正好順勢來一次大清洗。”
外界的事情張諶沒有理會,而是一路來到地宮內,開始調動自家的土行權柄,一點點的構造其中的機關,像是什么水銀、蟲卵等各種奇奇怪怪的物件,全部都安排在自己的機關內。
甚至于張諶還考慮到歲月流逝的問題,許多機關的彈簧機括會在歲月中腐朽失去作用,其又加以改良。
一座不過二十里的地宮,若在黃金大世,張諶只需要一日之間就可以精雕所有機關,可此時到了末法世界,其每次能調動的土石不過一米,想要將其改造可謂是難上加難,其足足花費了五年半的時間,才將整座地宮改造完畢,然后一路來到那地宮中央的祭壇上,小心的又布置了一重重的機關后、傀儡后,才將自己的那塊磁石放入風水大陣的正中央核心之地。
伴隨著那磁石落入風水大陣的祭壇上,就見一股莫名磁力流轉,那磁石竟然漂浮起來,懸浮于虛空中,而此時一股無形的磁力開始擴散,就見那磁力向著天地八方擴散而去,呼吸間蔓延過整座青城山,又順著青城山的龍脈,向天地八荒蔓延了過去。
一股無形的力量接連天地兩極,將天地兩極凝練貫通,鏈接于青城山的龍脈上,進而又鏈接了張諶祭煉好的那顆元磁。
一股無形的能量在天地間倒灌而來,那力量浩瀚磅礴,張諶在那股磅礴的力量面前,心中竟然生出一種自己如此渺小的感覺。
“果然是天地偉力,是天地間的基本法則構建出的力量,一旦調動擁有媲美大羅金仙的力量。”張諶只覺得有一股無形的能量灌注于自己那貯存于磁石中的魂魄分身內,那股力量浩蕩偉岸,張諶的魂魄好似是一只魚兒面面對著無量大海,那股磅礴的力量欲要將張諶的靈魂摧毀化作虛無。
與此同時,一股磅礴的力量從磁石上爆發出來,竟然將張諶掀翻出去,那磁力籠罩整座祭壇,將整座祭臺包裹住,不允許張諶前進分毫。
張諶感受到那股龐大的力量欲要侵襲磁石中的自己元神分身,其本體連忙站起身想要沖出去,可是卻被那股無形屏障擋住。
“好強大的力量!可天地元磁之力,也歸屬于大地之力,屬于我的土行權柄掌控的范疇內。”張諶站在那猶如銅墻鐵壁一般的土行權柄之前,眸光中滿是鎮定:
“土行權柄,給我調動!”
伴隨著張諶調動土行權柄,那元磁屏障被張諶豁然撕開,然后張諶一路調動元磁之力托舉自己登臨祭臺上,然后就見其連忙來到了那大地元磁前,感受著不斷侵襲大地之心的元磁之力,其土行權柄連忙施展,不斷鎮壓分離虛空中的大地元磁之力。
好在有土行權柄在,有土行權柄的絕對力量,天地間的元磁之力被張諶強行壓制了下來,只是張諶此時卻也犯了難,如果自己的土行權柄停止施展,那天地元磁就會重新灌溉而下,到時候自己的分身依舊無法承受天地元磁的力量。
“怎么辦?當初西王母推演風水大陣的時候,可沒有和我說過這種事情啊?難道是西王母在算計我?”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陰沉,下一刻意識連忙降臨中千世界,顯化于西王母身前,將自家的處境說了一遍,順便開口詢問西王母解決的辦法。
西王母聽聞張諶的話后傻眼了,隨即撓了撓頭:“我倒是忘記了你的元神只是普通元神,而非先天生靈的真靈,你若是能達到大羅金仙的境界,魂魄蛻變為真靈,自然可以抵擋那股天地元磁之力的沖刷,甚至于可以將那天地元磁之力化作己用。”
“我現在是詢問解決的辦法。”張諶沒好氣的督促西王母,他懷疑西王母在坑他,但是他又沒有證據。
西王母聞言眼睛轉了轉:“你不是煉化了尸祖嗎?尸祖天生可以掌握地道之力,你可以將尸祖放在祭壇上,叫尸祖去承擔天地元磁的沖擊。”
“外面那種情況,尸祖一旦出去,就會被打回原形化作普通尸體,你莫要出餿主意。”張諶覺得西王母在忽悠自己。
“小子,你可別忘記了,那尸祖可是混元大羅金仙,知道什么是混元嗎?混元就是混沌!混元大羅金仙可以吸收一切力量化作己用,尤其尸祖還是大地精粹孕育而出的,那元磁之力對他來說可是大補之物啊,你未免太過于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怎么會坑你呢?”西王母的聲音中充斥著不滿:“你的本我意識可是在通天建木內呢,而且整個世界也寄托在你的意識之中,你要是死了整個世界也會分崩離析,我坑害你就是坑害我自己,我怎么會害你呢?”
張諶聞言覺得西王母說得有道理,此時除了按照西王母說得嘗試一番后,也使用不出別的手段了,就見其意識回歸,周身神力流轉,下一刻尸祖直接被其召喚入了大千世界內。
“小子,你要干什么……”尸祖被張諶召喚出來,頓時不樂意了,就要開口噴話,只是感受著天地間倒灌而來的兩極元磁之力,其頓時眼睛亮了,話語也戛然而止。
“好地方!真是個好地方!簡直是造化之地!”尸祖不斷開口夸贊,同時周身混元之氣流轉,鯨吞那浩浩蕩蕩灌溉而來的天地元磁之力。
要知道大千世界末法,并不代表大千世界弱,大千世界吸納了整個世界的天地元氣,怎么會弱呢?大千世界強的可怕,那天地間的元磁之力也同樣強大的可怕。
但尸祖乃混元大羅金仙,他不怕天地之力強,就怕沒有天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