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第285回 玄符昭然刻天命,草木喑啞證天真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無問齋內沉淀百年的書墨香里,李一杲盤膝端坐蒲團之上,眼珠子直勾勾鎖定那本被自家媳婦兒貼了「真影易」標簽的周易古卷。三個墨字如三道驚雷劈進識海!他脖后寒毛“唰”地起立致敬!

  師父醍醐灌頂的教誨在耳蝸里嗡嗡回響:“卦序豈是能胡改的棋局?除非天道塌了脊梁骨——”他喉嚨發緊,活像生吞了顆帶刺的仙人球:“老…老婆!”指尖哆嗦著點向書封上的墨字,那力道像是要戳穿時空質問造物主,“老爺子這是唱哪出?天道改弦更張了?地道翻了個兒?還是……大道自個兒掄起斧子重開天地了?”他猛咽唾沫,瞳孔地震,“易經的卦序……莫非還能拔個新高度?!”

  趙不瓊正托腮凝望自己那幅“閉目神作”。夕陽吻上宣紙邊緣,那「真影易」三字墨痕淋漓,枯潤交織如虬龍盤淵——這哪是她幼時被書法先生批“匠氣太重”的筆跡?分明是米芾附體、王羲之借手!

  耳畔炸開李一杲的靈魂叩問,她眼風都懶得掃過去,指尖愛憐地拂過字跡,仿佛撫摸初生幼崽的胎發:“呆子犯什么渾?”嗓音浸著蜜糖般的陶醉,“這頁真影易是咱‘滴水巖’的私房命盤,跟那本千年老易攀哪門子親戚?”

  “啪!”李一杲一巴掌呼上腦門,那響動清脆得如同青核桃炸殼!“嗐!您看我這一葉障目的蠢樣!”他赧然撓頭,后頸燒得通紅,“還當自個兒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要效仿文王周公重演六十四卦,成就個肉身蓋章的活圣人呢!”

  恰此刻——

  一道飄渺聲線似從九天云外垂落,裹挾著翰杏園穿竹而過的穿堂風,鉆進無問齋窗欞:

  “肉身塑圣胎……倒也不是沒門路。”無問僧的嗓音虛虛實實,如同古寺檐角將歇未歇的風鐸清吟。

  余音裊裊間添了把天梯:“待你那‘滴水巖’掘金掘穿地殼——”聲調陡然拔高,字字如金錠砸進算盤珠,“賺夠十萬億刀郎的辰光!”忽又轉作老狐貍叼雞崽的戲謔,“老夫興許拎著半壺殘茶,與你辯一辯這三道輪回的紐扣……該怎么重新系嘍。”

  趙不瓊腕子倏地一翻!五指如鉤扣住李一杲胳膊,掐得他“嘶”地抽氣!

  “木頭還杵著聞道呢?”她壓低的聲線繃成一根弦,拽著他就往外追,“老爺子‘半壺殘茶’的話音可透著冰渣子——再磨蹭,當心那茶壺變鎮妖塔!”

  荔龍蘭亭靜臥在假山之巔,茶馬古道攀援而上的藤蔓在腳下沙沙低語。李一杲和趙不瓊循著無問僧飄渺的聲線緊趕幾步,踏上亭臺石階,正撞見一幕人蕉較勁圖:老道藏青道袍的袖管高高擼起,一柄銹跡斑斑的鐮刀在他枯枝般的手里“噗呲噗呲”地跟兩片巨型蕉葉死磕。那葉子黃得像被秋風盤了千年的故紙堆,卻韌得像老饕嘴里嚼不爛的牛板筋,鐮刀尖兒卡在粗壯葉脈間,發出“嘎吱嘎吱”的委屈低吟。

  李一杲一個箭步沖上去,大手不由分說覆上鐮刀木柄:“師尊您老歇著!這等粗重把式,合該弟子效勞!”鐮刀入手沉甸甸的,墜得他掌心往下一沉。

  刀光再閃!那兩片枯槁的黃葉終于不情不愿地頹然委頓。趙不瓊早已眼疾手快,彎腰抱起那堆枯骸,利索地扛麻袋似的甩上肩頭,枯葉摩擦著石板路,“沙沙”作響地被拖向了園子旮旯。

  兩株芭蕉的“枯葉障”盡數剝落——嚯!一簇青中泛黃的大蕉穗猛然撞入眼簾!最頂梢那幾根,已然透出誘人的金黃斑紋,鼓脹得像個初孕的小婦人。無問僧那雙洞悉世情的眼珠子“唰”地亮了,枯指如小雞啄米般點著蕉穗,笑得像個剛掘出地窖陳釀的老頑童:“妙哉!我說怎地蕉葉老得能進博物館,原是悶聲不響就結了仙果!樹上熟啊!”他砸吧著嘴,仿佛甜糯的果肉已在舌尖打轉,“這等仙品,啃一口怕不是要飄飄欲仙,位列仙班?”

  老道繞著蕉株轉了整整一圈——那掛著“仙品”的頂梢離地少說四米開外。他仰脖望著蕉果,再低頭瞄瞄自己堪堪掃過一米六門檻的個頭,搖頭晃腦間帶出點被天地調戲的小幽怨:“嘖嘖,蕉大仙這是存心給凡人出難題?疊羅漢?”目光在李一杲的挺拔身量和趙不瓊的肩頭逡巡半晌,腦中人梯高度飛速盤算——噫!還差半個李一杲的距離!頓時像只戳破了的氣球,“噗”一聲泄了心氣兒,塌著腰一屁股歪進亭邊的美人靠里。

  “來來來,考考你兩個機靈鬼——”無問僧瞇縫著眼,拋出一個香氣四溢的難題,“不興搭人梯,不許搬云梯,哪位大仙能隔空攝物,摘得那天賜的福果嘗嘗鮮?”

  李一杲脖子一梗,丹田發力“嚯”地往上一竄!人離地少說半尺,指尖離那頂梢仙蕉卻隔著十萬八千里。他落地揉揉微微發酸的腰眼,齜牙咧嘴地苦笑:“師尊!這等御空摘星的本事——”眼風朝無問僧一溜,“沒您老人家掐訣念咒,弟子我頂天去奧運跳高場拼塊銀牌回來!”

  “哼!”無問僧鼻腔里滾出一聲氣韻悠長的哼唧,忽地眼神如鉤,“唰”地掛住了趙不瓊懷中那本周易的封皮。枯指點向古籍:“若世間筆墨盡絕,唯余八卦符號可通心意——”指尖在空中畫了個無形的圈圈,“天地萬物的路數,盡在其中流轉!譬如——”

  他倏地雙掌翻飛如白鶴亮翅,枯指時而并攏做山巒拔地而起狀,時而又曲動如大江奔涌。

  李一杲眼珠一亮!“山!艮卦!”手指虛劃。“水!坎卦!”兩口子眼神“叮”地一碰,火花四濺!趙不瓊指尖早已蘸了點石案上的浮塵,“沙”地在木紋上清晰撇出一個短橫堆疊的“艮卦”,緊跟六點凹痕組成的“≡≡≡”(坎卦)。卦象落成,連穿亭而過的風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無問僧眼中精光一閃,指尖比劃的山脈陡然拔高千仞!江河也瞬間拓寬如海!(示意:“山很大很大,河流很寬很寬。”)趙不瓊手腕如游龍翻騰——“唰唰”兩道加粗凝重的艮卦“≡≡”瞬間壘成“三重關山”,重重鎮壓石案!后方洶涌的坎水更不留情——三道磅礴的“≡≡≡”驚濤駭浪般拍岸涌來!

  老道指尖再變,驟然化作傾盆雨幕從天砸落,手腕猛一收回作狼狽折返狀——“暴雨阻歸途矣!”李一杲立刻進入卦象速解模式:“乾為天≡!”指指頭頂,“坎為水≡≡≡掛其下!天水相連——定是雨象!此卦當為坎在上,乾在下!”

  “呆子!天上落下的甘露之源何在?”趙不瓊柳眉一軒,指尖自云端“唰”地劃向大地承接,“乾天在上覆為穹≡,坎水在下承天露≡≡≡!這才是‘下雨’的正解!”那氣勢,仿佛盤古開天時就捏好了這定乾坤的卦泥胚子。

  兩口子的目光在空中“砰”地相撞,電閃雷鳴!一個托天推演符形天理,一個立地解析水汽本源。無問僧捻著稀疏的胡須笑而不語,仿佛在欣賞一出天作之合的人間小戲。

  最終——“瓊寶洞察天機!卦位自有定數!”李一杲高舉雙手宣告投降,臉上寫著“真理的光芒永遠普照吾妻”。趙不瓊揚起勝利者的下巴——一個乾卦“≡”莊嚴鎮守爻位上端,坎水“≡≡≡”如萬千雨線垂落其下的卦象,穩穩定格。

  兩人眼巴巴地望著無問僧,滿心期待他揭曉玄機。老道卻老神在在,手指虛點了點這對夫妻:“黃帝內經開篇有言,‘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陰陽,和于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這話何解?”

  李一杲一聽,信心滿滿地舉手搶答:“老師,這書我翻過!講的是古人講究天人合一,順著自然節奏過日子!想吃就吃,想躺就躺,想喝兩口就喝兩口,活得那叫一個真實自在,這就叫‘天真’嘛!”

  “噗嗤…”無問僧差點沒繃住,面上哭笑不得,“字面上解,你這說法…倒也不能說全錯。”他話鋒一轉,眼神指向后山,“但上古之時,哪來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幾只巴西龜正懶洋洋地趴在人工沙灘上,享受著西斜的暖陽。“你瞧那幾只老龜下完蛋,拍拍屁股就走。小龜蛋默默孵化,破殼而出的小龜,靠什么活命?”他指尖劃過沙灘上幾處不起眼的淺坑——烏龜的產房,“看看,能瞧出哪個蛋是他下的么?前些天,一窩小龜孵出來了。它們對地面細微的震動,敏感得很,非得確認周圍沒有危險的‘腳步鼓點’,才敢悄悄探頭。再用小鼻子一嗅,哪邊水汽豐盈,便朝著濕潤的方向撒丫子跑。瞧瞧,一只憨龜,沒多少腦子,感知天地訊息的本事可不小。”

  無問僧頓了頓,目光倏然一抬,落在荔枝樹低垂的枝椏上,那里有一抹醒目的白色污跡:“再看那兒,‘飛羽遺珠’,鳥雀的饋贈。如今你我鼻子也算伶俐,可別說分不清是哪家鳥雀‘傾情奉獻’,便是確認了是鳥的,‘咻’——你還能聞出是哪只八哥還是麻雀的‘大作’?難吧?”他嘴角掛著一絲促狹的笑意,“可人家山中走獸,嗅一口,便知是誰的地盤,誰是此間主人。反觀你,拉完‘仙丹’,尊夫人除了嫌它氣味沖鼻,能聞出是不是你的‘杰作’么?更別說嗅一嗅,就曉得你腸道里是風平浪靜還是暗流涌動了……”

  老僧這一番“有味道”的言論,雖聽著不甚雅致,卻也是鐵一般的事實。李一杲被噎得一時找不出科學漏洞來反駁,只好拐個彎質疑古人的能耐:“老師,那您說,上古之人真有這般神通?”

  “那是自然!”無問僧斬釘截鐵,手指精準點向那抹白色,“那是布谷雛鳥的‘丹砂’,”旋即又指向旁邊一根樹枝上更大一坨,“那是它娘親的‘墨寶’。鳥媽媽帶崽子可不比人類嬌慣,該摔的跟頭讓它摔,撲棱幾下翅膀也就學會了飛翔。”他話鋒再次一轉,目光落回石桌上趙不瓊先前畫的卦象,“回到這八卦,攏共就八個基礎符號。要想用來傳遞心意、交流天地,你得像什么?”無問僧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你得像剛才說的那小龜嗅水汽、像野獸嗅地盤一樣——你得化為你交流的對象本身,感他所感,想他所想!才能真正明白他用這符號畫出來的,究竟是風起云涌,還是水靜鵝飛。”

  他輕輕拂去石桌上的沙痕,將那幾個代表“天(乾)”和“水(坎)”的符號抹平:“假如一個現代人,貿然闖入上古,見到先民畫下‘乾下坎上’這個符號組合,你會想到什么?”他問李一杲。

  “云彩!”李一杲脫口而出,“天上之水,自然化作流云。”

  “沒錯。”無問僧頷首,“但那是因為你懂水汽蒸騰聚而為云的道理。上古之人呢?若這等通曉天地奧秘的見解只有祭祀心知,而普羅大眾茫然,兩個人對著同一個符號,心里的圖畫能一樣嗎?”他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悠遠,“所以啊,那一刻,你不能是你,你得是他,是他的眼睛在望天,是他的皮膚在感受風。唯有如此,才能穿透符號的屏障,讀懂畫符人心中那片尚未凝結的云,那縷躁動的風。這,才是洞悉萬象、感應天地的開始。”

  “文字這套‘豪華包裝’越來越精美啊,”無問僧目光悠遠,帶著一絲對遠古的懷想,“可咱們人類這筆買賣,卻像是拿老天爺賞的‘出廠設置’去換了個‘升級包’。結果呢?自然界的‘小貼士’是一點兒也接收不到了——嗅不出百獸路過留下的那點子‘簽名體香’,辨不明水汽里藏的‘濕度密碼’,更感覺不到大地在眼皮子底下打的‘暗號震’。瞧瞧,天災臨頭,狗子能預知危險撒腿就跑,咱們呢?”老僧無奈地攤手,“頂多是鼾聲如雷,睡得跟塊鎮宅的石頭似的,懵然不知大禍將至。”

  說著,無問僧拍了拍身邊荔龍蘭亭那根敦實的木柱子:“瞅見沒有,這六根頂梁柱,‘腳’可是舒舒服服地踩在地面上,沒往泥巴里深扎一寸!可你別小看這‘站姿’,論起抗震的本事,那些鋼筋水泥疙瘩未必夠它打的。”他招呼李一杲夫婦:“來來來,把手擱上來。試著‘傾聽’一下,那大地深沉的‘低音貝斯’,還有假山池水那活潑跳躍的‘小步舞曲’,雖然微弱,可都是天地在‘奏樂’呢。”

  李一杲和趙不瓊依言,把手掌貼上微涼的木柱,屏息凝神,努力感應。半晌,兩人茫然相望,掌心空空如也。無問僧搖了搖頭,一副“孺子還欠火候”的表情:“瞧,這便是‘文明升級’帶來的代價了。老祖宗鼓搗出語言文字,搭起‘文明社會’這座通天塔,轟轟烈烈好不熱鬧,”他用腳尖輕點了下一隊井然有序路過的螞蟻,“可無形中也把自己從‘螞蟻式’的、憑著‘天真’本能就能渾然一體運作的族群里,‘開除’了。文明,成了咱社會傳承的‘文化基因庫’,方便是方便了,代價就是——個體那份與生俱來的、對天地萬物的‘裸眼高感’——‘天真’,給典當出去啦!換來了啥?換來咱們成了這星球上唯一能自個兒琢磨著‘星辰大海’的‘終極物種’。”

  “老師,”李一杲咂摸著味兒,眼睛一亮,“那咱們修道筑基,感應生命波動,是不是就像在贖回那點‘出廠設置’,往‘上古真人’的段位靠攏呢?”

  “倒也能沾上那么點兒邊兒,”無問僧頷首,手指了指浩渺蒼穹,“可要說完全退檔回爐,做個‘純天然無添加’的‘天真’真人?甭想咯!”他語氣斬釘截鐵,“萬年進化史都寫進咱DNA的‘祖傳代碼’里了,抹不掉的!再說了,光靠‘生物WiFi’那種本能信號,頂多應付個刀耕火種。想‘沖出太陽系,浪遍銀河系’?”老道語調陡然拔高,帶著科幻般的憧憬,“那需要的知識量,能把太平洋都填滿成‘數據海’!得多少代陌生人放下鋤頭拿起鍵盤,沒日沒夜地‘知識爆炸’,才能把咱這艘文明破船,升維成宇宙戰艦啊!”

  這番話戳中了李一杲的知識焦慮痛點。從刷網頁刷到手抽筋的互聯網洪荒,到AI大模型“智子”滿天飛的當下,這信息洪流炸得比宇宙原初大爆炸還猛!至今出門還得靠點化學燃料火箭放煙花,遑論全民星際游?需要的知識儲備,何止是今朝的千萬倍?想到這,他心頭一陣發緊。

  “那…老師,”李一杲定了定神,指尖在石桌的細沙上飛快劃動,一個清晰的“風水渙卦”圖案隨之顯現。他指著卦象中心,問出了盤旋已久的心結:“您說理解卦象,得把自己‘靈魂切片’塞進對方腦殼里去感同身受。那問題來了,這套‘內心戲溝通大法’,在連對方是貓是狗都搞不清的陌生人之間,咋能整明白?可偏偏這卦象,它還真就能勾勒出命運那九曲十八彎的詭秘軌跡!這…這不科學啊?”

  無問僧眼中精光一閃,仿佛早已料到有此一問。他枯瘦的手指,不偏不倚點在那沙礫繪就的“風水渙卦”之上,聲音低沉而充滿玄機:“只有‘不確定’的八卦符文文字,才能記錄‘確定’的命運運行軌跡。”他頓了頓,每個字都像有分量:“你看這‘風水渙卦’,此刻它只是沙盤上模糊的影子,一個漂浮在無數可能性的河流之上的預言氣泡。它在‘等’。它在等那個屬于它的‘錨點’——當滴水巖公司的命運航船,吭哧吭哧駛到那片特定的時空海域時……”無問僧的手指在卦象上輕輕一按,仿佛啟動了命運的開關,“這縷‘不確定’的風,這灘‘會流動’的水,瞬間——便凝聚成板上釘釘的命運化石!它不是預言未來,而是刻錄那個時間點已經發生的過去!萬象皆在流轉,唯其時其地的軌跡——不朽!”

  “哈,‘用不確定的文字記錄確定的命運’?”無問僧的話像一根無形的引線,“哧啦”一下點燃了李一杲腦中塵封的量子理論大禮炮!量子糾纏的鬼魅、疊加態的薛定諤貓瞬間在腦海里蹦迪——乖乖,這量子世界的底層邏輯,簡直比玄學還神出鬼沒!既然科學能把“玄乎”玩得這么溜,易的八卦玄學憑啥不能“科學”一把?李一杲那顆科研工作者的探秘之心,“轟”地燃起燎原烈火:“老師!社會發展,陌生人的鑼鼓越敲越響,陌生人聯手才是時代主角。可您看那八卦符號,字面意思都‘不確定’,在陌生人之間咋整信息接力棒啊?是不是意味著…這老古董的文字,早晚得進歷史博物館?”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