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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 李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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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時至今日,安如松的確可以明確拒絕來自李民薄一方的不合理要求,而不用過分擔心來自對方的報復,當然,如果就因為他拒絕了對方一項不合理的要求,對方就要不依不饒的報復他,那盡早遠離這樣的人,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實際上,如今的安如松,準確的說,是如今的NGN,也并不畏懼來自于李民薄的報復了,它有了一份屬于自己的底氣,而這份底氣則來源于三個方面。

  首先就是NGN公司與美國國家安全局之間的秘密合作,這份合作固然為NGN帶來了一份威脅,但同時也為它提供了一份保證。

  威脅在于一旦NGN向美國國家安全局開放服務器的消息走漏出去,肯定會引來軟件用戶對NGN公司的不信任,這份不信任來自于用戶私密信息的泄露,來自于NGN公司對用戶隱私的不尊重。

  而保證則來自于美國國家安全局為NGN公司提供的政治庇護,必須明確的一點是,NGN與美國國家安全局之間的合作,不僅對NGN公司來說是一樁丑聞,對美國國家安全局來說,同樣也是一樁丑聞。

  因此,在這種合作存續期間,不僅NGN公司要全力保障這個秘密不被泄露出去,美國國家安全局方面同樣也要做好守密的工作。

  另外,考慮到NGN軟件仍舊在迅速膨脹的國際用戶數量,其服務器所能為美國國家安全局方面提供的情報信息,也是相當驚人的,之前,俄羅斯軍火商在泰國的落網,便是一個最有力的證明。由此,為了保證這個強大信息來源的穩定性,美國國家安全局方面也會盡可能保證NGN公司運作的穩定性。

  而作為NGN公司的創始人、會長,以及相關開發技術的引領者,只要安如松不過分的胡作非為,不搞出一些過分犯忌諱的麻煩來,倫納德都是要盡力保證他人身安全的。

  有了美國人在身后的背書,李民薄是不可能為了一些不甚重要的原因,便冒冒失失與安如松翻臉的。

  其次,自從NGN軟件面世以來,其注冊用戶數的增長便極其迅猛,與此同時,軟件接連不斷的更新,也將各種吸引人的功用持續不斷的推出,這使得NGN軟件不僅有了一個極其龐大的用戶群體,還為軟件以及作為軟件開發者的安如松,帶來了大量的粉絲。

  同時,在過去半年多的時間里,安如松已經在韓國公眾群體內,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而且,他的這種知名度是正面的,所謂“大韓民國的良心”可不僅僅是一個調侃,在互聯網上,有些人還真就是這么看待他的。

  對于這樣一個公眾人物,別說李民薄還與他有著密切的關系,哪怕是兩人之間毫無交集,李民薄冒冒失失的跳出來針對安如松,也是很容易引來輿論反彈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這種舉動,很容易給進步派一方提供口實,同時,也很可能給大國家黨內的親樸派,提供一個拉攏安如松的機會,鬧到最后,他很可能得到一個得不償失的結果。

  最后,NGN海外本土化,或者說,其國際化的腳步正邁得越來越快,考慮到韓國本土市場的狹小,以及NGN本身信息化公司的特性,一旦安如松察覺到情況不對,他可以迅速離開韓國,并通過一些簡單的手段,將首爾的總公司空心化,說白了,就是NGN整個搬離韓國。

  一旦NGN公司走到那一步,公司自身的發展固然會受到一定影響,但作為將NGN逼得離開韓國的李民薄,則要面對更大的麻煩。

  基于以上種種,在局面沒有惡化到無法挽回那個地步的時候,李民薄是不會與安如松徹底翻臉的,不,準確的說,不僅僅是與安如松,作為當下青瓦臺的主人,李民薄現在的立場,就是要盡可能將原有的盟友們都維持住。

  所以,并不是說當上總統的之后,李民薄就能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他更不可能有那種虎軀一震,人皆拜服的氣場,甚至可以說事實相反,在很多事情上,他還得更多幾分顧慮才行。

  而對于安如松來說,他當然也不會輕易就與現任的總統鬧翻臉,畢竟那對他來說,既不理智,也不經濟。

  說到底,他當初之所以向李民薄靠攏,在各方面支持他,就是在做一筆政治投資,如今李民薄正式就任總統,相當于他的投資成功了,但原本應該很豐厚的收益卻還沒有到賬呢,難道他要選在這個時候退出投資?

  因此,目前安如松在猶豫的,就是該如何最佳的應對眼下這種情況。

  在他看來,李民薄這次所提出的要求,一方面可能確實是他需要搞一個可以完全由他掌控的民調機構出來,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這老家伙在借機試探自己,說不定這老家伙就是想要借機看看,在當前這種復雜的局勢下,自己是不是依舊堅定的站在他那一邊。

  不要忘了,最近一段時間里,安如松可是沒少跟親樸派的人接觸,李民薄沒有反應并不意味著他對此毫不知情。

  而現在呢,親樸、親李兩派,又在大國家黨內打成了一團,以至于白金俊都被搞得精神疲憊了,李民薄想要肅清一下自己的隊伍,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悶悶的抽了一支煙,還喝了一杯紅酒,就在安如松正準備點上第二支煙的時候,休息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直接推開,緊接著,一個身材矮胖,寬額頭、小眼睛,嘴巴稍稍帶點兔唇的中年人,從外面快步走進來。

  中年人顯然是剛剛洗過澡,他那沒剩幾根的頭發濕漉漉的趴在前額處,矮墩墩的身上沒穿衣服,而是裹了一條白色的浴毯。

  “安先生,”從門外走進來,中年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安如松,第一時間鞠躬行禮,滿臉帶笑的說道,“真是抱歉,讓您久等了。”

  中年人正是李海憲的侄子李金石,這家伙的年紀比安如松要大,而且還不是大一兩歲,但在跟安如松說話的時候,他卻一直都在用敬語,完全將他自己放在了一個后輩的位置上,哪怕安如松糾正過他,這家伙也沒有改過來的意思。

  盡管這家伙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但安如松還是很給面子的站起身,笑道:“我也是剛剛游過泳上來。”

  等著對方走到近前,他才指了指旁邊的沙發,接著說道:“怎么樣,金石哥,對金會長的安排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僅從外形上講,李金石絕對是個地道的丑男,而且是那種又丑又油膩的丑男,也不知道為什么,他那大鼻子小眼的五官,湊到一塊,就讓人感覺很猥瑣。

  這家伙一旦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就看不見了,上下的浮腫眼皮擠到一塊,看著就像是兩個鮑魚給鑲嵌到了眼窩里,偏偏他的嘴唇還很厚,笑的時候上下嘴唇會整個咧開,露出里頭參差不齊的兩排牙齒。

  “金會長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在安如松旁邊的沙發前坐下,李金石搓著雙手,說道,“盡管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天,但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哈哈哈.”

  安如松笑了笑,從茶幾上拿過一個空酒杯,替對方斟了一杯酒,隨后說道:“金石哥滿意就好,正好金會長也是個愛交朋友的人,今后金石哥有時間的話,可以多來這里放松放松。”

  “一定一定,”李金石雙手接過安如松遞過來的酒杯,嘴里連聲說道。

  順手從桌上拿過香煙,安如松轉口問道:“金石哥,你這次過來的時候,李議員有沒有什么特殊的交代?”

  聽他這么問,李金石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住,他將手中的酒杯放回到茶幾上,而后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確定之前已經把房門關好了,這才小聲說道:“安會長是指白金勇的那件事吧?”

  白金勇是NGN總部工地沖突中死掉的那個老頭的名字,因此,安如松點點頭,默認了對方的說法。

  “叔叔這兩天也在關注這件事,”李金石接著說道,“他的意思是,這件事很棘手,且不管事情本身的是非對錯,對方總歸是死了人的,所以,作為當事方,安會長這邊總是要拿出一個態度來的,比如說,基于人道的原則,給予死者家屬一定的補償。”

  安如松沒說話,他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隨后扭頭看著對方,等他繼續說下去。

  “當然,從另一方面講,安會長做出的賠償是一回事,而整件事的是非對錯又是另一回事,”李金石緊接著又說道,“安會長做出的賠償,是基于人道原則考慮的,但對于錯誤方的罪行,還是要公開追究的。而且,不僅僅是安會長要出面追究,包括所有在恩平區做投資的企業,乃至于恩平區廳,都要做出公開的追究。”

  “叔叔的意思是,那些阻礙施工的人背后,一定有基于某種利益的操縱者,”李金石眨巴著眼睛,說道,“把這個人找出來,或是把這個人制造出來,總之,這個人必須存在,而且要將他曝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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