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6月9日,拂曉。
德克薩斯南部邊境的晨霧尚未完全散去,沉悶的引擎轟鳴聲就已劃破了寂靜。
廣袤的荒漠和綿延的格蘭德河沿岸,一支龐大的鋼鐵洪流正碾過邊境線,履帶和車輪揚起漫天塵土。
墨西哥軍隊的入侵…
哎,不對,正義的事情怎么能說入侵呢?
那個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印第安人科曼奇長老說希望,“王師”重新拿下屬于德州!
沒有宣戰,沒有最后通牒。
就在保羅在奧斯汀發表慷慨激昂的全國演講后不到六小時,蓄勢已久的墨西哥東方集團軍群下屬第一、第二機械化步兵師,如同解開枷鎖的猛獸,從多個點段越過墨德邊界。
他們的進攻軸線明確無誤地指向德克薩斯南部的財富核心:扼守墨西哥灣的深水港科珀斯克里斯蒂、邊境重鎮拉雷多和布朗斯維爾。
一旦控制這些要地,德州的經濟命脈和后勤通道將被攔腰斬斷。
在布朗斯維爾以西一段荒涼的邊境線上,隸屬于德州公共安全部的一支小型巡邏隊首先發現了異常。
他們只有一個簡陋的沙袋工事和一挺老舊的M60機槍。
“老天……看那邊!”一名年輕警員聲音發顫,指著南方地平線上出現的滾滾煙塵。
經驗豐富的老警長抓起望遠鏡,只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陽光下,無數墨綠色涂裝的車輛正浩浩蕩蕩開來,打頭的是搭載著步兵的BTR80裝甲人員運輸車和無數輛涂著沙漠迷彩的軍用卡車,更遠處是緩慢而堅定的坦克輪廓,是M1A1主戰坦克和墨西哥方面稱呼的“火蜥蜴”M1A2。
“是墨西哥人!他們越界了!快!向總部報告!我們遭到大規模軍事入侵!”
老警長對著無線電聲嘶力竭地吼叫,但耳機里mostly只有嘈雜的靜電干擾,對方的電子干擾已經開始工作。
還沒等他們組織起像樣的抵抗,幾發來自BTR60上14.5毫米重機槍的子彈就呼嘯而來,精準地打碎了他們的吉普車引擎蓋,并掀翻了沙袋工事。
子彈打在沙袋和土地上,發出噗噗的悶響。
“撤退!快上車!離開這鬼地方!”老警長知道這無異于螳臂當車,拉著年輕的警員跳上唯一還能動的皮卡,猛踩油門,在子彈的追逐下倉皇向北逃去。
在他們身后,墨西哥軍隊的先鋒部隊幾乎未受任何阻礙,輕易碾過了無人防守的邊境鐵絲網。
高空中,兩架墨西哥空軍的F22戰斗機和4架疣豬戰斗機以編隊方式,沿著邊界線以北進行武裝偵察飛行。
“鷹巢呼叫獵犬小隊,傳感器顯示前方區域無空中威脅,德州的F16都被吸引到東線紅河去了。你們可以自由獵殺任何地面移動目標,重復,自由獵殺。”無線電里傳來后方預警機的指令。
長機飛行員俯瞰著下方如同螞蟻般蠕動的己方裝甲縱隊,以及遠處偶爾出現的、試圖向北逃竄的德州民用車輛或零星軍車。
“獵犬一號收到,發現可疑車隊,請求攻擊。”
“請求批準。”
疣豬戰斗機飛行員推動操縱桿,戰機俯沖而下,機炮噴出火舌,航空炸彈帶著刺耳的尖嘯落下,公路上幾輛來不及躲避的卡車瞬間化作燃燒的鐵棺材。
疣豬戰斗機的俯沖撕裂了天空,航空炸彈脫離掛架,帶著物理的判決,率先觸地。
轟——!!!
巨大的火球裹挾著黑色濃煙沖天而起,灼熱的氣浪瞬間將最前方那輛試圖加速逃離的皮卡吞沒。
車輛沒有解體,而是被拋向空中,翻滾著,冒著煙!
緊接著,30毫米的貧鈾穿甲彈鏈如同灼熱的鞭子,從另一架疣豬的轉管機炮中抽出,精準地抽打在車隊中間。
打狗啦!!!
“噗嗤!嗤啦——!”
一輛民用轎車的引擎蓋被整個掀飛,下一刻,密集的彈雨鉆入車廂內部。
血液和人體組織瞬間霧化,從千瘡百孔的車窗和金屬破口中噴射出來,一具無法辨認形狀的殘骸被沖擊力從副駕駛座拋甩出來,砸在滾燙的瀝青路面上,橫尸。
僥幸未被直接命中的車輛驚慌失措,一輛卡車猛打方向盤試圖沖下路基,卻失去了平衡,猛地側翻,在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滑行,火星四濺。
車門被撞開,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掙扎著爬出半截身子,他的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他抬頭望天,瞳孔因極致恐懼而放大到極限。另一架疣豬正進行第二輪俯沖,他甚至能看清機首那猙獰的炮管和飛行員模糊的頭盔輪廓。
“不……不要……”他的嘶吼被引擎的咆哮和爆炸聲徹底淹沒。
咻——咻——咻——!
又一串機炮炮彈精準地犁過側翻的卡車。油箱被擊中,巨大的爆炸聲再次響起,灼熱的燃油濺射開來,瞬間將那個掙扎的男人和整個卡車殘骸吞沒。
他變成了一個凄厲慘叫的火炬,瘋狂地扭動、翻滾,僅僅幾秒鐘后,便化作一具焦黑蜷縮的碳化物,空氣中彌漫開令人作嘔的烤肉和燃燒塑料的混合惡臭。
“獵犬小隊,目標清除。轉向西北,繼續巡邏。”
長機飛行員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來,平穩得沒有一絲波瀾。
“允許!”對面響起指揮部的聲音。
戰斗機迅速朝著德州內部沖去!
德州的防空…
就像是妓女遇到了18歲的年輕人一樣,還沒坐下來就被撕了。
而在通往拉雷多的主要公路上,墨西哥第二機械化步兵師的先頭部隊正在快速推進,一輛M1A1主戰坦克的炮塔艙蓋打開,車長半身露出,用望遠鏡觀察著前方。
坦克轟鳴著碾過寫有“歡迎來到德克薩斯”的路牌。
旁邊還有雜草。
顯然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人整理了。
沿途他們幾乎沒遇到像樣的抵抗。
只有零星的、由當地警察或國民警衛隊預備役人員設置的臨時路障,往往幾聲機槍警告射擊或者坦克炮口稍微放低,就足以讓這些缺乏重武器的守軍迅速崩潰、投降或撤退。
一輛TPz1裝甲車跟在坦克后面,車廂內擠滿了墨西哥步兵,年輕士兵們臉上混合著緊張、興奮和一絲茫然,無線電里不斷傳來各單位的報告:
“A連已占領邊境檢查站,未遭遇抵抗。”
“B連報告,前方小鎮守軍已撤離……”
“師屬炮兵正在建立陣地,隨時提供火力支援……”
營長通過電臺進行著簡短的動員:
“小伙子們,加快速度!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拿下拉雷多橋頭堡!”
車隊浩浩蕩蕩,揚起數英里長的塵土,像一條巨大的土黃色蟒蛇,無情地吞噬著德克薩斯南部的土地。
在德州南部,恐慌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
通往北方的各條公路上擠滿了逃難的民眾。汽車喇叭聲、哭喊聲、咒罵聲響成一片。
汽油短缺,交通堵塞,謠言四起。有人說墨西哥空降兵已經占領了機場,有人說他們的坦克離這里只有十英里了。
當地的國民警衛隊動員中心亂成一團。
預備役士兵們匆忙領取著武器和彈藥,但缺乏統一的指揮和可靠的情報。
通訊時斷時續,上級的命令混亂且矛盾:一會兒要求死守陣地,一會兒又命令向第二防線撤退。
而在科珀斯克里斯蒂港。
海風帶著咸腥味,吹拂著港口停泊的幾艘隸屬德州海事巡邏隊的零星炮艇和輔助船只。
城市剛剛蘇醒,保羅州長那番激烈言辭和邊境緊張局勢,對大多數市民來說還只是廣播里的喧囂和報紙上的頭條,很遙遠。
突然,一陣低沉而陌生的轟鳴聲從南方海面方向壓來,不同于任何熟悉的民航機或偶爾掠過的國民警衛隊F16,這聲音越來越響,迅速演變成撕裂的尖銳呼嘯。
“那是什么鬼聲音?”一個碼頭工人叼著煙卷,瞇眼望向天空。
他的問題很快得到了答案。
南方的天際線上,如同蜂群般涌現出無數黑點,它們迅速變大,顯露出墨西哥空軍戰機的猙獰輪廓。不是一兩架,是幾十架!
涂著沙漠迷黃和深綠迷彩的F14、F15E“攻擊鷹”式戰斗機,在中間保護著幾架轟炸機。
B1B轟炸機!
美國的拳頭產品,但現在墨西哥也能造了。
“空襲!他媽的是空襲!”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了港口的相對寧靜。
嗚——嗚——嗚——!
港口的防空警報這時才像被掐住脖子的女人一樣,歇斯底里地嘶鳴起來,但已經太晚了。
第一波炸彈已經帶著死神的口哨聲墜落下來。
轟隆隆隆!
地動山搖!巨大的爆炸聲瞬間吞噬了所有的聲音。碼頭區的一個重油儲罐被直接命中,騰起一朵巨大的、混雜著黑紅火焰的蘑菇云,灼熱的氣浪裹挾著碎片和惡臭撲面而來。
“上帝啊!”“找掩護!”“快跑!”
混亂瞬間達到了頂點。尖叫聲、爆炸聲、警報聲、建筑坍塌聲交織成一曲死亡交響樂。
港內的船只成了活靶子。
一艘正在試圖起錨的巡邏艇被一架A37的火箭彈準確籠罩,瞬間被打得千瘡百孔,燃起大火,緩緩傾斜。
水兵們像下餃子一樣跳進滿是油污和火焰的海水。
機場方向更是濃煙滾滾。
幾架試圖緊急起飛的德州國民警衛隊的F16還在跑道上滑跑,就被俯沖下來的墨西哥軍機用機炮和炸彈撕成了碎片,爆炸的火球照亮了半個天空,碎片濺射得到處都是。
高射炮火終于零星地響了起來,幾條蒼白的彈痕笨拙地射向天空,但對于高速突防的攻擊機群來說,這威脅微乎其微,反而招致了更猛烈的報復。一架F14優雅地一個盤旋,朝著高射炮位射出一串火箭彈,將那片區域炸成了廢墟。
墨西哥戰機如同在進行狩獵游戲,肆無忌憚地在城市上空穿梭,機炮掃射著街道、港口設施和任何看起來有價值的目標。
一片狼狽!
奧斯汀州長官邸的地下指揮中心里。
通風系統嗡嗡作響,卻驅不散彌漫在各個角落的焦慮與絕望。
墻壁上懸掛的德州地圖曾被保羅斯圖亞特用紅筆圈滿戰略要點,此刻卻被參謀們用密密麻麻的藍色圖釘覆蓋,那是墨西哥軍隊推進的前沿,像一群貪婪的白蟻,正從南部邊境啃噬著德州的土地。
“科珀斯克里斯蒂港……全毀了。”
通訊官的聲音帶著顫抖,他手里攥著一份剛從斷斷續續的無線電信號里拼湊出的戰報,紙張邊緣被汗水浸得發皺,
“碼頭設施、儲油區、海事巡邏艇……還有機場的三架F16,沒來得及起飛就被炸成了廢鐵,墨西哥人的B1B還在炸,他們的戰機……跟在自己家后院一樣。”
保羅猛地抬起頭他踉蹌著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按在科珀斯克里斯蒂的位置,地圖上的藍色圖釘已經越過了港口,朝著內陸蔓延。
“拉雷多呢?布朗斯維爾呢?”
他追問,聲音里還殘留著最后一絲僥幸。
旁邊的作戰參謀臉色慘白,遞過來另一份戰報:“拉雷多的邊境檢查站早上六點就丟了,墨西哥第二機械化師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城,國民警衛隊的預備役頂不住,他們沒有重武器,坦克一沖過來就散了。布朗斯維爾那邊更糟,無線電聯系不上,最后傳來的消息說,對方的疣豬戰機在掃射公路。”
保羅他站在奧斯汀的議會大廈前,對著成千上萬的德州人高喊“捍衛我們的土地”,可現在,那些豪言壯語都變成了笑話。
“維克托……這個混蛋!”
保羅突然低吼起來,拳頭狠狠砸在桌案上,“他不講武德!他連宣戰都不敢!就這么偷偷摸摸地越境,跟小偷一樣!”
他一遍遍地罵著墨西哥維克托的名字,從最初的怒吼到后來的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只剩下無力的喘息!!
罵累了,他就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額頭。
不知過了多久,保羅突然抬起頭,那雙灰暗的眼睛里驟然閃過一絲瘋狂的光,像是瀕死的野獸在絕境中看到了最后一絲獵物的蹤跡。
他猛地看向站在角落的內務部長尤德華萊士,聲音急促而堅定:“尤德,馬上給我聯系那些豪強還有西部那些養牛場的老板,讓他們的部隊集合!”
內務部長尤德·華萊士愣住了,遲疑著開口:“州長,他們……他們只是商人,手里雖然有私人武裝,但那都是些保安、牧場手,跟正規軍沒法比……”
“沒法比也得上!”
保羅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瘋狂的意味越來越濃,“德州快沒了!奧斯汀快沒了!他們以為躲在后面就能保住自己的牧場、工廠、銀行賬戶?墨西哥人占了這里,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們!”
“他們搞XX主義的!!”
咳咳咳,這話在過去幾十年真的是他媽的籠罩整個歐洲。
為什么蘇聯那么被人害怕?
美國沒有艦船和導彈嗎?
是因為他的理念和信仰,讓歐美人覺得驚悚,而繼承了他意志的墨西哥,在某些方面更加果決。
他站起身,走到尤德面前,雙手抓住對方的肩膀,“你去告訴他們,要么現在帶著他們的人、他們的槍、他們的卡車來奧斯汀報到,加入戰斗,守住我們的土地!要么,就等著我以叛國罪論處!”
“叛國罪?”
保羅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德州養了他們這么多年,他們占著最好的土地,賺著最多的錢,現在土地要沒了,他們想置身事外?沒門!”
他松開尤德的肩膀,轉身走到地圖前,手指劃過奧斯汀周圍的區域:
“告訴他們,墨西哥人最多三天就能打到這里。他們的私人武裝雖然不是正規軍,但至少有槍,有皮卡,能打游擊,能守要道!我給他們承諾,只要守住德州,戰后他們想要的土地、資源,我都給!但如果他們不來,一旦奧斯汀破了,我第一個先拿他們開刀,把他們的家產全部充公,把他們的名字釘在德州的恥辱柱上!”
尤德看著保羅瘋狂的眼神,知道此刻的州長已經沒有退路,也容不得那些豪強有退路。
他用力點頭:“我明白的,州長,我現在就去聯系,一個都不會落下!”
尤德走后,保羅再次看向地圖,那雙瘋狂的眼睛里終于多了一絲的搖晃。
現在…自己能不能跑路了?
指揮中心的門被風吹得輕輕晃動,外面傳來了隱約的警報聲。
保羅走到窗邊,撩開窗簾的一角,看著奧斯汀街頭慌亂奔跑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維克托,你想吞了德州?沒那么容易。”
他低聲呢喃,眼神里的瘋狂與決絕交織在一起,“就算拼到最后一個人,我也要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這話說的,真有些不好相信。
墨西哥城國家電視臺的演播廳內,燈火通明。主播瑪莉亞埃爾南德斯身著深色職業套裝,端坐于鏡頭前,背景屏幕上正循環播放著前線傳來的實時畫面。
士兵們在拉雷多街頭扶起受驚的平民孩童,畫面下方滾動著醒目的白色字幕:“解放德州,正義在途”。
“觀眾朋友們,現在為您帶來前線戰況最新播報。”
瑪莉亞的聲音沉穩有力,透過電波傳遍墨西哥各州,乃至邊境以北仍能接收信號的區域,“截至上午10時,我國東集團軍群第一機械化步兵師已完全控制布朗斯維爾市區,清除殘余抵抗力量12處,解救被德州公共安全部非法扣押的墨西哥移民137人;第二機械化步兵師在拉雷多建立穩固防線,工兵部隊正搶修邊境橋梁,保障后續補給通道暢通。”
畫面突然切至航拍鏡頭,科珀斯克里斯蒂港的重油儲罐仍冒著黑煙,但港口航道已被墨西哥海軍巡邏艇封鎖,幾名身著救生衣的水兵正將落水的德州平民拉上艦艇。
“值得注意的是,我軍在推進過程中始終恪守《日內瓦公約》,優先保護平民安全。”瑪莉亞指向屏幕角落的畫面,一名墨西哥士兵正給哭泣的德州兒童遞上飲用水。
“截至目前,我方已開設6處臨時安置點,為流離失所的德州民眾提供食品、藥品與避難場所,這與保羅斯圖亞特政府宣揚的侵略謊言形成鮮明對比。”
瑪莉亞拿起桌上的文件夾,抽出幾張掃描件投影至屏幕,首當其沖的是德州“加勒特家族”與毒販的資金往來記錄,銀行流水清晰顯示該家族通過空殼公司向墨西哥錫那羅亞集團轉移資金超2億美元,附頁的照片中,家族繼承人與毒梟在私人莊園舉杯合影。
緊隨其后的是“塔夫脫家族”涉足人口買賣的證據,一份1980年的秘密協議載明,該家族以“農業勞工引進”為名,將數百名中美洲難民販賣至德州南部農場,部分難民的身份證明與傷痕鑒定報告被逐一陳列。
瑪莉亞的聲音陡然嚴肅,“長期以來,以保羅斯圖亞特為代表的德州權貴集團,與販毒集團、人口販賣網絡相互勾結,將德克薩斯變成他們牟取暴利的獨立王國”
屏幕上開始播放證人采訪視頻,一名面容模糊的前塔夫脫家族保鏢對著鏡頭顫抖著訴說:“他們把難民塞進鐵皮卡車,不給水也不給食物,要是有人反抗,就直接扔進沙漠喂狼……我見過一個才12歲的女孩,因為試圖逃跑,被他們打斷了腿,最后還是沒能活過三天。”
另一名曾在加勒特家族油田工作的墨西哥移民則展示著手臂上的燙傷疤痕:“他們說我們是非法入侵者,可我們每天工作16小時,拿到的工資連養活自己都不夠,反抗就會被保安用烙鐵燙,還會被誣告成毒販送進監獄。”
證據公示持續了20分鐘,從土地兼并文件到非法武器交易清單,從私人監獄虐待記錄到環境污染報告,每一份材料都標注著來源與鑒定機構,容不得半點質疑。
當畫面重新切回瑪莉亞時,她的眼中帶著一絲沉重,卻更多的是堅定:“保羅斯圖亞特政府口口聲聲說“捍衛土地”,可他們捍衛的,從來不是德州民眾的土地,而是少數權貴的利益,他們宣揚的‘獨立’,不過是掩蓋犯罪的遮羞布。就在我方行動前,保羅州長還在奧斯汀發表演講,煽動民眾對抗,卻對加勒特家族的原油偷運案、塔夫脫家族的人口販賣案絕口不提,這樣的政府,如何能代表德州民眾的意志?”
“墨西哥為正義而來,為解放而來,為終結罪惡、守護每一個生命的尊嚴而來。我們堅信,在正義的旗幟下,德克薩斯終將迎來真正的和平與公平,而墨西哥,將與所有追求正義的人站在一起,直到最后的勝利!”
辦公室里,維克托看著新聞播報。
就忍不住夸獎起來,“很不錯的姑娘。”
卡薩雷在旁邊明白了。
給她升職!加薪!
“老大,勞倫斯.康斯坦丁·斯圖亞特一直吵著要見你,尤其是直到戰爭爆發后。”
維克托抽了口煙。
“請他來一起用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