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對寒黎的抱怨，直接就無視了。
別說是戰爭時期了，哪怕是平時，長途運輸線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正經是他好奇的是，“偶然現象？”
這個問題很關鍵，寒黎遲疑一下點點頭，“感覺……可能吧。”
曲澗磊沉吟一陣表示，“能通過他的殘存氣息，找到此人所在的世界嗎？”
“幾乎不可能，”寒黎很平靜地回答，“他出界之時，應該就收斂了氣息。”
這個收斂氣息……怎么說呢？其實是一般真尊外出尋找機緣時，該有的覺悟。
主要是分兩種情況，一種是一旦在外面丟人了，不能連累了自家修仙界的顏面。
還有就是在外面尋找機緣，萬一被更強大的存在盯上了，不要導致自家界域被當做機緣。
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還真不是，宇宙之大無奇不有，有無數血淋淋的教訓擺在那里。
劍未佩妥，出門已是江湖……然后一幫江湖匪徒滅了你整個村子，就這么簡單的道理。
所以指望從出竅真尊身上，找到出身的界域，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這個真尊是個二嗶，第二種就是此人對出身的界域毫無感情。
曲澗磊想一想，側頭發話，“如果是擎空那只蝴蝶呢？”
蝴蝶收取界域特質的能力，跟宋玥兒的焚琴一般，別人想學都學不來。
“那就先收著唄，”寒黎收起了那道殘魂——其實已經被他抹殺了神智，只剩基礎特質了。
“打掃一下吧，”曲澗磊一抬手，撫平周圍的動蕩。
“這埋伏地點真陰險……怪不得此前老本來，我就覺得有兇險。”
“已經埋伏了一波修者了，死有余辜，”寒黎淡淡地表示，“還好你出手果決。”
對方的埋伏手段，也被兩名真尊破解開了，是一個將虛空的空間再次扭曲的大陣。
大陣不但能夠困住人，還帶有相當的殺傷力。
哪怕僥幸能扛住陣法的攻擊，外界再展開針對性進攻，坑掉三五百元嬰也不成問題。
真尊若是一時不察，被坑進去，也很難無損脫身。
就算三五個真尊被坑進去，都未必能保證全部囫圇出來。
不過若是這種情況，外界的埋伏者只要沒有行動，破陣之際，空間規則會被徹底破壞。
那樣的話，真尊們有很大可能認為，這個空間扭曲是自然形成的，未必能想到是人為的。
然而，如果陣法沒有被徹底破壞的話，空間規則還可以繼續使用，最多有點損耗。
真是一個非常陰、但也非常有用的陣法——居然還有可持續使用的特點。
好在有利就有弊，大陣重于困內，又很在意隱匿性，以至于防御外部攻擊的能力不佳。
所以，被曲澗磊毫不猶豫地斬開了。
那道空間規則……最終還是消散了，沒有留下來。
如果是跟問弦在一起就好了，哪怕掌握相關能力的其他真尊在，沒準也能留下一部分。
不過曲澗磊也沒什么心疼的，那道空間規則固然珍貴，但是抵不過他念頭通達。
唯一讓他有點遺憾的是，斷刀修復之后，全力出手兩擊，斬滅了所有的痕跡。
就連陣法的詳情，他都沒有吃透，倒不是一定要研究，關鍵是可以查找相關風格的界域。
“有點想去那里搞一波，”曲澗磊輕哼一聲，“應該有來有往的，對吧？”
他現在已經看明白了，修仙界說起來高大上，其實也就那么回事，跟藍星秩序相差仿佛。
他的心眼從來也不大，雖然對厚德界的認同還在培養中，但對方差點坑了自己總是真的。
而且以本特利的實力，很難躲得過這種級別的陷阱，若是老本折在這里，他不得心疼死？
可以確定，這些劫掠者一旦得手，絕對不可能留下活口！
寒黎卻是忍不住嘀咕一句，“可惜了，儲物裝備都沒留下一件。”
那兩刀實在太過霸道了，埋伏的修者有二十幾人，連同大陣一起，都被斬得徹底粉碎。
就算僥幸活下來的虛弱元嬰，也經不起虛空的侵蝕，很多在第一時間消逝。
在虛空闖蕩的修者，身上不可能沒有儲物寶物，有多少物資是一回事，怎能沒有此物？
要說起來，寒黎也不至于這么眼小，但問題在于，此前對方還埋伏了一波修者！
哪怕自身攜帶的物資快用完了，起碼也能補充一波吧？
寒黎這句話說完，兩人對視了起來，沉默了幾息，曲澗磊發話了。
“沒有洞府的真尊，也能在虛空闖蕩嗎？”
斷刀的兩擊，斬碎其他東西沒有任何問題，包括儲物裝備。
然而，洞府就不好說了，防御強一點的真能扛住。
防御差一點的……比如說就像曲澗磊的隨身洞府，確實可能破損甚至被斬得粉碎。
但問題的關鍵在于：如果對方的洞府粉碎了，虛空里不會只是這點反應。
斷刀掀起的能量風暴，算得上相當龐大，然而并沒有超出兩人的預期。
儲物裝備被斬碎，包括內部物品，都可能被虛空侵蝕或卷入莫名的空間，反應不會太大。
可是洞府及的空間規則非常龐大，而打造洞府，是每個真尊的夢想，也會耗費很多功夫。
這種級別的物品被毀，不可能沒有劇烈反應——最起碼，不能比瑕疵行在報炸小吧？
很多真尊并沒有洞府，哪怕活了數萬年的金戈，也才剛剛打造完洞府。
可是去虛空闖蕩的真尊——沒個洞府，抗風險能力會降低很多的吧？
“你元嬰的時候闖蕩虛空……”寒黎的話說到一半，嘉然而止，這位此前就有洞府了。
他倒沒覺得洞府有多難得，但也不得不承認，“沒洞府的話，我不敢長期在虛空游蕩。”
然后他看一眼封印的殘魂，“難道是，遭遇意外境界跌落的時候，洞府被毀了？”
曲澗磊思索一下表示，“洞府可是個好東西。”
必須是好東西，很多真尊都沒有，如果算機緣等級的話，最少也當得起一道中中吉。
與其在異世界四處游蕩找機緣，還不如想辦法找出來可能失聯的洞府。
“確實是，”寒黎又看他一眼，“好像騰熹真尊的洞府……也不知道他有沒有。”
“這是我考慮不周，”曲澗磊點點頭，“主要還是人族大尊殺得少，沒啥經驗。”
“哎，你可別說了，”英挺少年原本還是有點郁悶，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笑了。
聽聽，你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詞？
下一刻，他眨巴一下眼睛，“想找出這個家伙可能存在的洞府……還得去找擎空！”
不管服氣不服氣，不同的真尊各有所長，學不來的。
只是有了這種盼頭，兩人馬上來了精神，也不再不緊不慢地趕路，提升了一些速度。
半年后，兩名真尊來到了樹族世界，先去星團處看了一下閉關的青龍。
青檸的分身隱在空間亞層鎮守，見到二人前來，主動出來打個招呼。
“八年沒見了，兩位風采依舊……能勞煩再幫忙占算一下嗎？”
曲澗磊再次出手，占算之后點點頭，“挺順利，成功率穩中有升。”
他算完之后，寒黎抬手掐算，不多時，擎空伙同宋玥兒一起前來。
見到他倆，宋真尊先發話了，“寒黎，我們正在追一道機緣，被你召喚過來了，有損失！”
“你可拉倒吧，”英挺少年不以為然地回答，“以你見錢眼開的性格，你覺得我會信？”
“不信你問大護法，”宋玥兒反駁道，“你得賠！”
寒黎看一眼擎空真尊，“戳穿她的謊言！認真點……我倆找你，是商量一下可能的合作！”
大護法為難了，遲疑一下才表示，“其實真的可能是機緣，不過我倆也不確定。”
他倆這么快趕來，其實是想利用寒黎占算的能力，確定一下那到底是不是機緣。
如果是，可以給寒黎支付一點辛苦費，不是的話，也不用瞎忙了。
寒黎根本都懶得過去，問了兩句之后搖搖頭，“不太可能是機緣。”
“如果是，等級肯定不高，如果等級還高，那不是你倆能惦記的。”
“為啥不能惦記？”宋玥兒有點不服氣，“如果不合我倆用，也能賣出去不是？”
她的說辭確實成立，機緣確實是分修者的，那些合用的修者，感應會更強。
“你倆都感知不到的機緣……”寒黎不以為然地笑一笑，“要知道，凌云的天來了！”
宋玥兒聞言，頓時就怔住了，過了好一陣，才側頭看向大護法，“真的？”
擎空真尊遲疑一下，還是點點頭，“可能性很大，是百橋說的？”
自家分神大君的性格，以及行事的思維方式，他還是比較清楚的。
“他沒明確，”曲澗磊含糊地回答，“只說分神不出，大君不現，而且就算出了……”
后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不過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誰還能不懂？
反正大護法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邏輯。”
“哎，”宋玥兒聽到這話，意興索然地嘆口氣，“看來也只能讓出去了，認了。”
（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