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黎忍不住了，“宋玥兒你別太自以為是！那機緣可能是大君看不上的，根本啥也不是。”
宋真尊沒有回應他，倒是大護法發話了，“你倆……怎么個短期合作？”
“借用一下你拿手本事，”寒黎不動聲色地表示，“幫忙吸取一點界域特質。”
“嗐，順手的事，”擎空真尊隨口回答，“還說什么合作……咦，又發現了新的異界？”
“哪有那么容易？”寒黎很干脆地否認，“你也有界域特質，還不止一種，發現異界了嗎？”
“我那是……”大護法覺得這話有點冤，你難道不知道，尋找異界有多難嗎？
而且，目前又不是沒有選擇，有現成的異界可以探索。
尋找新的異界不但費時費力，還要冒著巨大的風險，他吃撐著了去著急操作？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多說什么，只是表示，“舉手之勞而已，這點小事……免費了！”
然而，當大護法看到對方拿出的光團后，直接傻眼，“這個……大尊殘魂？”
“嗯，剛殺的，”宋玥兒點點頭，順便展示一下自己的特長，“他哀嚎的余韻未止！”
“又不是厚德的大尊，”寒黎相信對方也能感知出來，沒必要隱瞞，“想知道他所在界域、”
擎空終于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了，“這次來遇到劫修了？”
“反正確實挺掃興的，”寒黎隨口回答，“也算幫你們凌云清掃了一下道路。”
“別這么說，凌云不是我的，”大護法很干脆地回答，“只是我的護法對象。”
然后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光團，隨口發問，“你們不是想著急去找對方的出身吧？”
這個異世界，已經開發三十多年了，短期內看不到衰竭跡象。
跟初來的時候相比，機緣確實在減少，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還有隱秘場所被陸續發現。
大護法并不認為，對方會不明白這個——尋找異世界，最起碼也要花三五十年吧？
鎮守營地脫不開身就算了，如果有機會外出，還不如在這一方世界轉悠一下。
“感覺沒摧毀了他的洞府，”寒黎倒也是有啥說啥，“想看看他的洞府藏哪里了。”
“我糙，這個必須合作！”大護法的嘴臉瞬間就變了，“外界修者怎么敢如此猖獗？”
“咦？”寒黎聞言愕然，“你剛才不是還在說，舉手之勞啥的？”
“那都是殘魂了！”擎空又看一眼光團，“提取出些微的界域物質又怎樣？”
“得依靠我的因果推算，你不會以為，你的占算全面勝過我吧？”
寒黎的占算能力享譽厚德，要不然大護法也不至于趕來找他占算機緣。
但是占算有很多分支，大護法在因果追查的占算上，也是傲視群雄，尤其擅長因果殺。
寒黎也不跟他計較，“所以我一開始說的就是合作，不過，我倆占大頭。”
曲澗磊沒有反對的意思，大護法的因果追查能力，確實強悍，不服不行。
“我也要去！”宋玥兒聞言急眼了，她都沒有搭建完自己的洞府，只是有了一個框架。
她倒是不需要搶奪洞府，但是填充和完善是個巨大的工作，她還有海量的需求。
簡而言之，她很清楚洞府的含金量，不是零散機緣能相比的。
英挺少年淡淡地看她一眼，“你能干什么，只是想著見者有份？”
“寒黎，你別逼我，”宋玥兒微微一笑，“逼得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來，最近窮瘋了！”
“哈，我好怕，”寒黎不屑地笑一笑，“算了，看在你死纏爛打我多年的份上，認了！”
青檸真尊看著他們聊天，適時地問一句，“要幫忙嗎，我可以招來本尊。”
“不用了，”擎空一擺手，“你看好你的青龍，這對我們也非常重要……不算宋玥兒。”
宋真尊聞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又瞥一眼寒黎，沒有再說話。
曲澗磊則是輕咳一聲，“洞府也可能早先就損毀了。”
大護法在這一點上還是沒問題的，他很隨意地表示，“愿賭服輸，我輸不起嗎？”
于是四名真尊折返，再次前往他們遇襲的地點。
這往返一次，就需要一年，也怪不得曲澗磊要提前聲明一句：你可能雞飛蛋打。
但是擎空真尊一點都不在意：如果能憑空得到一個洞府，花上三五十年又何妨？
乘以四的話，那就是單獨一個真尊，一兩百年得到一個洞府，劃算到爆了。
由此可見，中中吉有多么難得。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目前異世界的機緣，實在有點……起碼是獲得難度真的提升了。
倒是曲澗磊有點好奇，私下問擎空一句，“這個宋玥兒……跟寒黎是怎么回事？”
大護法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反問，“你不知道？”
“我倆是道義之交，”曲澗磊正色回答，“這種事可能讓他為難，我不問。”
“活該你不知道，”擎空真尊居然笑了起來，“反正啊，遠離宋玥兒，我為你好！”
你倆不是搭檔來的嗎？曲澗磊有點搞不明白了。
這些真尊，一個個都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真的各個都是老銀嗶！
但是既然已經開始問了，他索性又說一句，“待我先于寒黎分神，再問他。”
“你……先于他？”大護法這次的反應，越發地遲鈍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問一句，“你何以這么自信，或者說，誰跟你承諾了什么？”
這個問題，有點意思啊，曲澗磊笑一笑，“倒沒有……百橋說了，讓我夯實基礎。”
“切，我就知道是他，”大護法輕哼一聲，“記住了，讓你急于求成的，都不懷好心！”
“這啥意思？”曲澗磊感覺自己會錯意了，“讓我快的不好，是讓我慢的好？”
大護法難得地沉默了，半天才回答一句，“百橋是近兩千年來，最負責的主事了。”
四人又趕路一段時間，寒黎的神識傳來，“剛才你倆聊什么來的？”
“聊你和宋玥兒的關系，”曲澗磊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他覺得這么說，好像力道還不夠，有點不是朋友之道。
頓了一頓，他又表示，“如果你不方便，我悄悄結果了她……你放心，不用歲月！”
寒黎沉默半天，才回答一句，“不用，她的洞府尚未搭建起來，需要的時候我跟你說。”
我糙，曲澗磊頓時無語了，“原來你也這么陰……這么快就找到發財之道了。”
“這個……”寒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才表示，“記得啊，我讓你殺的時候再出手。”
“忽然覺得你有點危險，”曲澗磊回答道，“你都知道洞府搭建的進度……她很信任你。”
“那我……就希望你殺她呢？”寒黎反問，“出于道義，下不了手？”
“那就殺唄，”曲澗磊無奈地回答，“朋友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誰讓我欠你呢？”
“那就算了，”寒黎淡淡地回答，“我不想讓你違反道義，她對我的威脅……也不算大。”
就在這時，宋玥兒發神識給他，“喂喂，你倆聊啥呢……發現我大方端莊嗎？”
“他問我，要不要干掉你，他覺得你抓了我的把柄，”寒黎回答道，“尸骨無存的那種。”
“至于嗎？”宋玥兒面現不屑之色，“其實我有他的把柄……”
“你最好識相點，”寒黎冷冷地表示，“除了色相，我不許你使用任何手段。”
“對他使用色相？呵呵……”宋玥兒發出一串笑聲，不再說話。
四真尊沒有耽擱太長時間，盡快地趕到了埋伏現場，因為這種事，趕早不趕晚。
因為出竅真尊就算是隕落，生前布置的后手，也不是很好估量。
更別說這里是虛空，可能出現什么樣的變數，誰都不清楚。
擎空真尊回溯了一下場景，接著吸取殘魂特質，然后動用因果律……
相關手段，一個都不能少，因為對方也是真尊，敢出來做些勾當，不可能沒準備。
永遠不要高估自己的朋友，更不要低估自己的對手！
總算還好，他終于抓到了相應的線索。
兩個月后，就在線索消散到幾近于無的時候，四真尊終于找到了對方的洞府。
洞府有點破損，但不是很嚴重，如果沒有被發現的話，在虛空中繼續流浪幾千年沒問題。
但是洞府內的物資……乏善可陳，狀態倒是比曲澗磊的隨身洞府強一點，可是沒物資！
可以想象得出，貴重物資，他們都隨身帶了，只是將洞府視為最后的避難所。
這種選擇有點奇怪，不過經常打家劫舍的都知道，老窩里不能放太多物資。
需要跑路的時候，可能很久都不回老窩，到時候怎么生活？
最為遺憾的是，洞府雖然格局有點不同，但還是沒有什么明顯的界域風格。
不過擎空對此倒不是很在意，“這個洞府的材質，能吸取更多界域特質。”
然后就是分贓環節了，三人約定三成五、三成五和三。
拿三的就只可能是擎空了，雖然他追贓很拿手，但是原主尚在的話，他憑啥惦記？
至于說宋玥兒？寒黎表示：這份額他管了，不用他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