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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一章 顧瀚文今日代行把頭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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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貫道這是在做什么?”王察靈與沈林同樣藏在暗地里觀察著一切,準備伺機而動。

  可原本想象中的大戰沒有爆發,太平道和一貫道的動作都讓人摸不著頭腦,如果說太平道的喊話是想協商還能讓人理解,一貫道槍決平民就讓人看不懂了。

  “厲鬼的規律,對方只殺了一個人,可其余十幾個人都死了。”沈林臉色難看,他想到了那通過那詭異的祈福綁架全城的厲鬼,如果眼前殺一個人能做到同時殺死十幾個,那這一城的人或許也是同樣的處境。

  “這個我知道,可一貫道帶走了洪天明、又亮出了綁架曲平縣城這么多條性命的底牌給太平道看是為什么?讓太平道投鼠忌器不敢動手?”歷史記載中對于這部分內容是完全的空白,被打亂的事件進程已經讓王察靈在歷史記載中得不到太多的線索,從現在開始,他們走的每一步都得靠自己。

  “不知道,但我感覺沒那么簡單。”沈林皺著眉頭,一貫道從一開始就在祈福施粥的怪異舉動在他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上演,直覺告訴他一切的表象下一貫道還有更深層次的圖謀,可線索太少,他弄不明白。

  趙公嶺清楚的感知到了一切,他匆忙返回,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一路上,太平道的諸多同仁對其予以放行,一路暢通,他直接到達了顧瀚文的面前。

  趙公嶺喘著粗氣,也不敢耽擱,一邊喘一邊竭盡所能的描繪方才的一切。

  “開了一槍,人全死了?”顧瀚文猛地抬頭發問。

  “是,確實是這樣,他們拉出來十幾號人,只開了一槍,全死了。”趙公嶺點頭應道,這一點他可以確認。

  “你確定是槍?不是一貫道那些雜碎出的手?”旁邊有人插話發問,一槍殺死十幾個人,這怎么聽都像是天方夜譚。

  趙公嶺被問的有些不自信,仔細的回憶了一番后回答:“確實只開了一槍,有沒有人出手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感知到。”

  “這也不清楚,那也不知道,這怎么救把頭。”四周人本就煩躁,聽到這個情況頓時亂作一團。

  “安靜!”顧瀚文的聲音不算洪亮,可有一錘定音的效果,他出面鎮壓了一切,在關鍵時刻,這個表面看上去文縐縐像秀才一樣的顧先生魄力大的驚人。

  “顧先生,還需要再探一探嗎?”有人問。

  “不需要了,對面這是明擺著做給我們看的。”顧瀚文理清了一切,他的眼神有些發冷。

  “他們能讓一個人死,進而導致十幾個人同時死亡,那就能導致一個人死,全城的百姓都一起歸西,他在拿曲平縣城乃至萬臨一地數十萬百姓的命威脅我們。”

  顧瀚文每說一個字,他的氣質就冷了一分,說到最后,整個人滿是肅殺之氣,看的四周圍的人都有些不敢搭話。

  1850年到1950年這將近一百年是華夏歷史上最特殊的年代,這里軍閥混戰,民不聊生,封建統治者恨不得在統治的最后壓榨完底層百姓最后的價值,戰爭的絞肉機一茬又一茬的收割性命,很多百姓根本不知道今天活著明天會怎么樣。

  這是真正的人間地獄,地獄的程度與恐怖復蘇不遑多讓,一場戰爭中死亡的人可能遠超一場恐怖復蘇,且在戰爭中受到的折磨與蹂躪可能還要比恐怖復蘇中遭遇厲鬼更加恐怖。

  在這個特殊的年代,駕馭厲鬼甚至可能是一場幸運。

  因為在你根本沒有能力反抗現實,目光根本看不到未來五天是生是死,駕馭厲鬼最起碼能活半年到一年,且厲鬼的駕馭或許還能讓你多一份反抗能力,這未嘗不是一種諷刺。

  恐怖復蘇的降臨在這個年代,好似是對這個年代另一番“恐怖”的別樣救贖。

  在當代馭鬼者駕馭了厲鬼,驟然從安逸的現實轉變為在生死、厲鬼、恐怖之中掙扎導致精神出現問題時,民國時期的馭鬼者根本不存在這種問題。

  恐怖?這個年代處處都是恐怖。生死?沒有人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時候。厲鬼?這世道鬼和人誰更可怕都說不準。

  恐怖復蘇如何?軍閥混戰又如何?只不過以另一種方式在生死之間掙扎。

  他們對比現代的諸多巨嬰馭鬼者簡直像是鋼鐵鑄就的戰士,他們真正在地獄和生死之間歷練出來的心性注定了他們不會被厲鬼嚴重影響。

  “威脅我們做什么?威脅我們不要干涉他們?”趙公嶺不理解,這個時期雙方已經水火不容,對面威脅我們。

  “威脅我們最好聽他們的,否則全城百姓和把頭的性命都會沒,甚至路中一化身厲鬼之前會主動掀起更大的恐怖,他要拉著這個世界為自己陪葬。”顧瀚文面色清冷。

  “那封信,真是一貫道寄過來的?他們引我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變相逼迫我們配合他們完成計劃?”旁邊的某個太平道眾像是回過味來,語氣有些驚駭。

  “扯犢子,那他們直接明說不行嗎?在那封信里把威脅就擺在明面上,干嘛這么攪風攪雨。”趙公嶺有些憤恨,一貫道的邪教做派由來已久,而今不把人當人的態度更是讓人惱火。

  “提前說我們會答應?”顧瀚文看向他發問。

  趙公嶺愣了愣,然后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搖了搖頭,“不會,我們會想盡辦法破壞他們行動。”

  “所以他們選擇了現在,讓我們沒那么多時間思考,沒那么多時間準備。兩難之地,要么幫他們完成計劃,要么坐視數十萬百姓身死,路中一主動掀起更大的恐怖。”顧瀚文淡淡開口。

  “那他們目的是什么?光威脅我們要完成計劃,總該讓我們知道要我們做什么吧。”趙公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外界傳聞的路中一七日還魂即將到達最后一天,現在一貫道整出這么多幺蛾子卻什么都不明說,光威脅他們有什么用。

  “或許是....幫路中一真正的還魂吧。”顧瀚文目光幽幽,像是在重重迷霧中看穿了一切。

  其他人愣了一下,瞬間意識到這是什么意思,用現代一點的話來說,路中一在徹底解決厲鬼復蘇,可他們憑借一貫道自身的能力不能完全解決,得借助外力,所以他們弄了個陽謀,誘使太平道至此,想逼太平道出手幫他們達成目的。

  這是個兩難的麻煩。

  因為在這個階段少有人能真正意義上的解決厲鬼復蘇,厲鬼不是道法仙術,不是說你想解決就解決,哪怕是貌似合理的計劃也只是推測,過程中一旦出現問題可能會導致參與的所有人都遭殃。

  退一萬步說,哪怕幫路中一成功了,徹底解決厲鬼復蘇的路中一會有多么恐怖在場所有人都可以想象,太平道到時候會有什么后果更不用說。

  可如果不幫忙,一貫道完全可以屠殺曲平之后轉戰別地,屠殺一城又一城,直到有人妥協,如果沒有,路中一會在死亡前,主動掀起更大的恐怖。

  這個瘋子一樣的計劃在當代完全沒有達成的可能,因為馭鬼者總部和國家機器擁有非凡的掌控力,可這個混亂的年代太過特殊,各地軍閥混戰沒有明確的統治區,內憂外患再加上一貫道本身就擁有不俗的號召力,完全有實現計劃的可能性。

  此時此刻,場中沒有人比顧瀚文更明白一切,把頭洪天明被對方囚住,數十萬的百姓性命被對方拿來要挾,如果自私自利一點,他完全可以帶著愿意走的人轉頭就走。

  可沒什么意義,顧瀚文參與過戰爭,見證過屠殺,他深切的明白一個道理。

  “哪怕你一個人茍活到最后,可這個世界到最后只剩下你一個人,又有什么意義。”

  這不是讓不讓的事,今天覺得有困難退了,明天覺得有風險照樣可以退,退到最后這個世界恐怖肆虐,人間末日。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則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無厭,奉之彌繁,侵之愈急。故不戰而強弱勝負已判矣。

  這是六國論中早已寫明的道理。

  退不得,讓不得。

  顧瀚文撩起長袍,掃視四周,最終落在趙公嶺身上。

  “去,告訴劉登峰,這次別躲著喊,光明正大的喊,用太平道的名義喊。”

  “只喊一次,讓對面放了我們的人。”

  趙公嶺沒明白,已經喊了一次,對面沒動靜,再喊一次又有什么意義,可他還是照做。

  不一會,趙公嶺又一次氣喘吁吁的跑回來。

  “他們不放。”

  顧瀚文沉默幾秒,驟然起身:“給我通知太平道一應部眾,顧瀚文今日代行把頭之名,讓所有曲平縣城之內的部眾做好應戰準備。”

  “趙公嶺,給我拿曲平縣城的地圖來。”

  趙公嶺愣了一下,慌忙勸道:“顧先生,你別沖動,把頭還在他們手里,曲平城幾十萬百姓的性命也在他們手里。”

  趙公嶺看到那如鷹隼一樣的眼睛勾住了他,帶著不容置疑的氣魄:“把頭我會想辦法,百姓的性命我來擔。現在,你告訴所有人,給我做準備。”

  趙公嶺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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