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備,你們的設備還好意思張嘴,你看看你們這些醫院里面,最好的醫院吧,胃鏡說是奧林巴斯的,可這個設備都是淘汰了不知道多少代了,連零配件都買不到了,結果楞是讓你們高價給買回來了。
再瞅瞅你們的四維彩超,掛著GE醫療的牌子,結果是棒子不找到找的非洲還是南美貼標的,這個價格還貴的要死。
說實話,這些設備你打包都帶走吧,如果茶素醫院介入的話,這些設備別說賣給我了,你倒貼錢我都不要。”
兩桶油的總經理,臉色極其的難看。自己花了大錢,然后被專業人士嘲笑,這是真丟人的。
到了人家這個級別,往往面子比錢還重要。
本來他想著就算裝模作樣,也讓茶素掏點錢,半賣半送。結果前幾天花嘴上夸自家設備好的這個黑貨,轉頭就不認賬了,然后直接就把他們系統的這些設備說的狗屁不是。
他也知道,購買設備肯定有貓膩,這個事情絕對避免不了的,人這玩意立規矩難,但破壞規矩,鉆空子找窟窿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聰明。
甚至能讓廠家把設備型號給修改了來糊弄人。
但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家的設備這么的不堪,他知道,張凡絕對不會因為一點錢故意抹黑自家的設備,因為沒必要。
張凡的級別在這里,有些話他肯定不能信口雌黃的。
“地皮可以按照工業用地劃價,大樓我也不找你要什么拆樓之類的費用,所有的大樓我都自己建,你們的那些樓都不能用了。”
兩桶油的總經理一口氣憋在胸腔難受的要死,尼瑪好意思說我們的大樓,你們的這個棟樓放在醫院外面尼瑪都是危樓,你照樣用的風生水起的,輪到我們,就說我們的大樓不行了。
你這個也太欺負人了。
他當然沒這么好欺負,在辦公室里和張凡據理力爭。
王紅聽的心驚膽戰的,有好幾次她都準備隨時沖進去,或者給保衛部的打電話搖人了。
茶素醫院,院長辦公室里,氣氛如同繃緊的弓弦,兩桶油的老總,已經把襯衣紐扣解開了好幾個,這玩意有點奇怪,紐扣沒解開之前,他是領導,解開紐扣如同提著西瓜刀問瓜熟不熟的強哥一樣。
兩桶油的總經理面沉似水,胸口劇烈起伏,顯然被張凡毫不留情的設備垃圾論和危樓論氣得夠嗆。
“張院長!”總經理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這話說得也太絕對了!是,我們有些設備是老了點,采購環節也可能存在一些問題,但絕不像你說得那么不堪!
很多設備還在良好運行!還有那些大樓,才用了多少年?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必須推倒重建的危房了?你這不僅是貶低我們的資產,簡直是在否定我們過去這么多年的工作!”
這尼瑪,有時候很多人覺得小流氓可怕,其實說實話,屁都不是,真正可怕的是這種,有文化,有手段,懂規則的人。
張黑子詆毀他們的設備,他轉手就把這個概念轉換成他們這些年的工作成果,論設備他們沒底氣,可論成果,這玩意……
張凡臉上沒什么表情,“總經理,我不是在否定誰的工作。我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一個基于專業評估和市場價值的事實。我們是在談合作,談如何挽救一個每年虧損幾十億、即將拖垮母體的醫療系統,不是在菜市場討價還價。
這是第三方權威機構(他讓歐陽從部里拿到的數據基礎上,又讓茶素設備處做了二次評估)對你們系統核心醫院主要設備的評估報告。
那臺所謂的奧林巴斯,型號停產超過八年,廠家早已停止維護和提供配件,圖像清晰度比我們醫院用了五年的國產設備都不如,故障率高達35。
你們的GE彩超,經過我們工程師拆機核對核心部件編碼,確認是GE在巴西工廠生產的低端入門型號,專門供應發展中國家基層市場,被中間商貼了高端型號的標簽賣給了你們,價格卻翻了整整三倍!
至于大樓,建筑設計規范、施工標準、材料老化程度、管線布局…哪一項符合現代三級醫院的功能和感控要求?不改?難道讓我們的醫生在不符合手術室凈化標準的地方做手術?讓患者在電路老化的病房里用呼吸機?這個責任,您來負,還是我來負?”
“那…那地皮和人員呢?地皮可以按工業用地算,但人員安置、離退休包袱,這總不是小數目吧?還有品牌,寶石花這個牌子……”總經理試圖尋找新的抓手。
“人員,該你們的你們帶走,其他的不用你們操心,我們有的是辦法。石花這個牌子,我認為還是不用的好……”
總經理如同簽訂了不平等條約一樣,簽字完扔下筆,連招呼不打就坐著車離開了茶素醫院。
其實他們是劃得來的,就是股份占的低了一點而已,但再低也比每年虧損劃得來。而且,他們這么快能簽字,也是因為各方的壓力。
現在,亭里不敢給張黑子壓力,當然也不算是不敢,就是覺得不應該讓張黑子顧全大局,那么張黑子不用顧全大局,就得有人出來顧全大局。
不光亭里給兩桶油的總經理施壓,據說連土豪國的老酋長都給他打電話,說張凡是他的阿達西。尼瑪我們自己國內的事情,和你有個錘子關系!
就在張凡與兩桶油的談判取得決定性突破的同時,當然了這個消息是不發布的,甚至連一些級別不到的人都不會被通報。
而另一則重磅消息正式官宣:經教育部、衛生部和邊疆省人民政府共同批準,茶素國際醫科大學正式納入“省部共建”高校序列,并進入國家“211工程”重點建設大學行列!
這枚“深水炸彈”瞬間在多個層面引發了劇烈反響,但最平靜的反而是新入學學生們,好像學校是不是省部共建對于他們來說一點關系都沒有,甚至有的人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其實,對于他們來說,這個是不是重點真的不重要,因為茶素和水木共建的這個學校在醫療教育圈已經是一個奇葩了。
目前華國醫學院畢業的學生,能廣譜的到全國或者更準確的說,能廣譜到四大頂級城市的三甲醫院中的,只有五家學校,中庸,雙旦,交大,大北,還有后來的茶素。
尤其是茶素,重臨床。
真正高興的是邊疆老百姓!
“好啊!太好了!”消息登上邊疆新聞后,很多老百姓,尤其是家里有孩子正在上學或即將高考的家庭,由衷地高興。
“咱們邊疆也有正經的211大學了!還是醫科大學!以后娃娃們學醫,不用非得擠破頭去內地了,家門口就有好學校!”
“張凡院長厲害啊!硬是把茶素醫院、茶素大學給帶起來了!這是給咱們邊疆娃娃造福了!”老百姓的想法樸實而直接,一所好大學,意味著更好的教育機會、更優質的醫療服務、乃至帶動周邊發展的希望,讓他們對這片土地的未來更加安心,更有盼頭。
說實話,張凡干了不少的事情,但毀譽參半,比如茶素醫院現在是茶素的地標,老百姓有的歡喜,有的拍著大腿面,跳著罵。
把醫院升格了,罵的也不少,說費用增加了。
但這一次,沒有罵的,就連街邊吹牛逼的小黃毛都會說一句:“這事辦的亮堂!”
說實話,這就和華國一樣,你貪一點,大家會嫉妒,你擺爛,人會說這貨雞賊,但你要是把教育搞爛了,說實話,你家族譜你都護不住。
疆內高校也不平靜,其他大學幾個大學,尤其是曾經的疆內龍頭大學,心情極為復雜。一方面,整個邊疆高教水平的提升是好事;另一方面,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和“嫉妒心”難以避免。
“以后最好的生源、更多的經費和政策,肯定都會向茶素醫科大傾斜了…我們怎么辦?”
不少高校管理層連夜開會,研究對策,不得不開始思考如何凸顯自身特色,避免在競爭中完全被邊緣化,甚至有的領導都開始想著是不是可以去茶素大學當個副手什么的。
甚至有的民營大學都開始想著是不是需要遷校了,說實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張凡的這個學校和你們有什么關系!
至于國內同類醫學院校其實老牌的211醫科院校,最初他們是帶著一絲審視和懷疑的。比如肅省的醫學院的院長就給張凡說過“醫院是醫院,醫學院是醫學院,這個老師沒有給你教過,你就不要盲目!”
當時他就沒看好過!
結果“一個邊疆醫院辦的大學,這么快就211了?”知道消息的肅省臨床醫學院的院長半宿都沒睡著。
他倒是沒啥臉紅的,丟人給自己的學生丟人算什么丟人。
他就納悶了,他怎么就這么輕松就搞定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好像給學生當下屬也不是不行啊。
可尼瑪,這個兔崽子,老子都等了這么久了,他怎么就從來沒說來挖我,就連私下里也沒什么表示?
看不上我?不可能……
他這個級別都動心思了,你說茶素醫科大的老師能不高興嗎。
一個大學,是否重本,對于學生重要,其實對于教職員工來說更重要。
茶素醫科大里教職工們自然是歡欣鼓舞,工資待遇、社會地位、學術資源肉眼可見地將會提升。
這幾天,走在路上都感覺步伐加快了許多,咱們不再是沒名沒分的醫辦大學了,咱也是高等院校了。
一枚“省部共建211”的印章,像一顆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漣漪正層層擴散,這段時間,醫學院內部,不光上課更嚴謹了,各個學科的創建的科研項目,就像是雨后舂筍一樣,蹭蹭蹭的往外冒。
首都,歐陽也參與進了一個小組,她是茶素這邊的特別小組顧問,這個小組是監察和審計組建的,直接對亭里負責,幾十人的隊伍,看個人的履歷都能嚇死人,比如組長,和張黑子一樣,甚至比張黑子還要臉黑,就像是幾個月沒洗臉一樣。
不光黑,臉上坑坑洼洼的,而且人還特別嚴肅,“組織下達的任務我就不再重復,但今天我要強調一句小組的紀律,誰要是提前通風報信,參加當地的宴請,我第一個先把他給法辦了。”
然后小組人員連夜出發,直接進入了魔都的石化醫院。
醫院院長和書籍大半夜的接到電話,嚇的腿都軟了,顫顫巍巍的連床都下不來了。天啊,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規格的小組入住醫院了。
我也沒干什么啊,娶她的時候我已經離婚了啊?難道是前妻?不能啊,她弄了我,她國外的生活費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