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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懺悔·蛻變·口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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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的第六天。

  蘇澈的所在地點被人定位發現。

  敲門聲從屋外傳來,聽起來像是工作人員。

  “蘇先生,蘇先生?您在屋內嗎?樓下有人拜訪,如您在屋內的話還請回應一聲。”

  死寂的房間里,蘇澈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意識到時間可能過了很久,

  遂對門外方向回絕道:

  “我很好,但我沒有精力會見任何人。讓他們回去吧。”

  “哦哦,好的,能確認您健康就好了。不打擾了,蘇先生。”

  工作人員轉身離去。

  “白巧,你打算什么時候放我走?”

  “小少爺這是什么話?我就算現在把門打開,憑借你的身體狀態,還能順利的穿好衣服鞋子,離開這里么?”

  蘇澈靜靜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知道她所言非虛。

  干柴烈火般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天,期間除了少量攝入水分和她準備好的面包等食物,其余的時間,要么就是在昏睡,要么就是在享樂。

  根本沒有閑下來的機會。

  她口中的開荒,并非「腐蝕地」中的開荒,而是開辟一條無人踏足過的荒漠地帶的開荒。

  而這被選中的開荒者,正是自己。

  “你為什么喜歡叫我小少爺?”

  黑暗里,他聲音嘶啞的開口問道。

  “因為小少爺就是小少爺,我將小少爺視為主人,所以才會用這樣的稱呼哦。”

  白巧側躺在身邊,一只素臂托起姣好面頰,就這么近距離的注視著他。

  “好吧。”

  蘇澈低落道。

  “怎么,小少爺不喜歡這個稱呼嗎?”

  “不是,是因為這會讓我想起曾經的某個人。僅此而已。”

  腦海里浮現出了一道來自幼年時期的身影,緊隨而來的,是無盡的痛苦回憶與自暴自棄的負面心理。

  白巧察覺到他的情緒,不禁騰出一只手臂,溫柔的撫了撫他的臉,說道:

  “過去的人過去的事,忘記就好。小少爺現在正在經歷新的人和新的事,如果不把目光放在當下,說不定未來的某日,也會帶著遺憾入眠的哦。”

  “是嗎?”

  “嗯,無論她是怎樣完美的人,我都有自信能在某些方面上完全的碾壓掉她,而且絕對不會讓小少爺有一絲的不滿意。”

  有一說一,這么些天的沉淪,已經足以證明白巧身上具備的魅力。

  人最無法欺騙自己的東西就是本能。

  如顧織那般,喜歡一個人,分為觀感上的喜歡和生理上的喜歡。

  如果代入進自己,那么自己對白巧,就完完全全的算得上是生理上的喜歡。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小少爺也不必糾結什么,我不是很麻煩的人,所以我會更想通過反向經營的方式來展示自己的優勢面。如你所見,你并不討厭我,也沒有把我推開。所以這一次開荒,是我贏了。”

  “嗯。你贏了。”

  蘇澈閉上了眼,對這個答案沒有任何異議。

  比起更具女友感的家貓、更顯矜持的學姐、帶著一絲青澀的顧織,以及純潔不染污穢的幾小只,

  白巧她具備的,確實是令人難以推拒的沉溺感。

  “餓了。一起吃點東西吧?”

  她發出健康的提議。

  “好。”

  接下來的四天,是自主性質的駐留。

  20多年的壓抑,在總計10天的日夜里,全數被發泄出去。

  第十個下午。

  蘇澈獲得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隊服存放的地址。

  是在一個短租的出租房里。

  地點在河岸街附近,一個名為「古南」的高檔小區。

  “要想拿到,就親自來取。”

  電競酒店門前,白巧巧笑嫣然,并不打算通過郵寄的方式直接把貨品交接到他的家里。

  “好吧,但我得休息一段時間。”

  蘇澈知道她裙子里賣得是什么藥,

  事到如今,再不直白一些,恐怕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次的開荒重點是給小少爺展示我親手制作的Bunny女仆裝,現在看來您很滿意。下次的話,我給你看點別的東西。”

  她拖著行李箱,笑瞇瞇的朝著他揮了揮手,旋即步行走向一側停著的出租車。

  蘇澈沒有開車送她,因為腳軟并且身體乏力,現在想做的,唯有回家一躺,放空自己。

  如何跟貓貓們解釋最近的失蹤成了大問題,

  但根據《壞水兒大法》中的策略來看,有時候,明顯的時間裂縫可以不去想方設法填補。

  貓貓們自己會理解的,如果不理解,那就不是好貓,需要別的貓貓帶一帶,這樣也就多多少少能夠理解了。

  “好累。”

  他望向刺目的藍天,覺得哪怕是陰天,也有些讓人重心不穩。

  白巧已經離去,自己也退了房卡,賠付了380元的床被補償費,作為房間內一片狼藉的代價,

  隨后,邁步回到車里。

  驅車回到家的過程很緩慢,因為潛意識里在逃避著什么,無需多提。

  一打開手機,無數條消息如轟炸機投下的炸藥,瞬間就將私信列表填爆至99,看得迷眼。

  小貓們的話語很戳人心,

  尤其是其中一句“阿澈,你不要我們了嗎?”,完全屬于靈魂發問,

  導致回家的車速更加緩慢,根本沒有任何回復貓貓們的思路。

  余光掃一眼日期,可見自己自打離開家門算起,已經跨越了10天距離。

  這和承諾過的3天似乎相差甚遠,屬于不可抗力。

  解釋沒有意義,蘇澈選擇直接回去。

  當擰動鑰匙推開家門的那一刻,與預想當中不一樣的是,

  家里的三小只并沒有因失去耐心而離去,甚至,她們的目光匯聚過來時,眼神里剩下的,僅有擔憂和在意,

  那是一種幸好還能得見的目光,而無任何憤懣與不愉。

  關于質問環節,居然并不存在。

  安晴作為當家女主,迎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有好好照看她們。”

  這不禁讓蘇澈心中一暖,心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激之意。

  元瀟持續逗留10日,期間根本沒有回家,

  她心里其實是很在意某人去向的,但她也只是給姐姐打了幾個電話一起商量和推測事件的演變,并沒有作鬧,更沒在進門一刻表現出過度的情感需要。

  Miya在老師給到答復后就安心了。

  確認過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雖然,答案是“他在享樂”,這一點不是很好。

  但Miya知道,二階段的競爭,并非誰的感情培養得更迅速,而是誰更能讓養貓的省心。

  建立在大家都是差不多起跑線的前提下,越麻煩的貓貓,就會越早被貓主子拋棄。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被允許。

  “你看上去面色蒼白,腳步無力。今天哪兒也別去了,好好在家休息,也陪陪我們吧。”

  安晴攙扶著他進屋,聲音平和——

  “我們很想你。”

  “……嗯。”

  沒有波動的語句,讓某人心中一顫,對三小只的虧欠更多了一分。

  “Miya最近都沒有去排練,我們隊這邊雖然見了一次面,但因為你不在,學姐和小小都沒有興致繼續下去,顧織甚至壓根就沒來。所以……進度上,我們可能倒退了些。”

  安晴總結著近十天發生的大事件,

  當然,她只是簡要概括,畢竟嚴重的事情她沒有說。

  蘇澈并不知道自己的缺席會讓隊內引發多么劇烈的明火,但從安晴極力在掩蓋事故真相的狀態來看,他只能意識到大家的精神狀態可能不是很妙,其余的,需要見了面再去琢磨。

  “我先躺會,晚點叫我起床,我們一起吃東西。”

  “好。”

  蘇澈褪去外套,卸除一身疲累,癱倒在自己熟悉的大床上。

  床上有幾小只們各不相同的余味,

  且無需多言,她們自顧自的就爬了上來。

  4小時的時間眨眼而過,

  貓們輪流享受懷抱,某人也終于在家里睡了個安穩好覺。

  關系的修補,從擁抱開始總沒有錯。

  期間,蘇澈感覺自己的胸口有奇妙的觸感,濕噠噠的,浸透了睡衣。

  有猜到是貓貓們的眼淚,但不敢睜開眼,去確認到底是誰。

  渾渾噩噩的來到晚上6點半。

  蘇澈若無其事的起身,靠坐在床背上,看著三小只們各自的狀態。

  Miya坐在工作站前,戴著監聽耳機靜音練琴;

  安晴乖乖的在右手邊的枕位上抱著畫板畫畫;

  元瀟則是一動未動,蜷著身子縮在自己身邊,比自己睡得還要香甜。

  雖然大家誰也沒有說話,但一股無形的罪惡感襲上心頭,夾帶著的,還有一絲絲許的愧疚之意。

  沉迷歡愉是我的錯嗎?

  還是……白巧的錯?

  無論是誰的錯,她們都沒有錯。

  這次事情之后,應該做些什么來補償她們嗎?

  蘇澈聯想到,小時候女仆姐姐離開家以后,被拋棄在家中的自己。

  這樣的孤獨如影隨形,和三小只經歷的十天幾乎可以劃半個等號。

  重要的人從身邊消失的感覺,這輩子也不想再體驗。

  所以,要和她們說實話,告訴她們,我身上的問題。

  蘇澈想著想著,忽然鼓起勇氣,張口欲言。

  “澈澈,該吃飯了。”

  安晴瞟了他一眼,打斷了他難得做出的心理建設。

  “我們都餓了,需要你下廚做頓大餐。”

  她似乎在引導著他,轉移著他的注意力。

  “好。”

  這種時候,蘇澈沒理由拒絕。

  “想吃什么?”

  “吃第一次我來家里時,你給我做的蛋包飯。”

  “蛋包飯嗎?”

  “嗯嗯。很喜歡。”

  “好。”

  蘇澈將小鳥挪動至一邊,穿鞋下地,走向冰箱。

  打開冰箱門,伴著冷氣襲來,他訝然發現,冰箱里的食材,只少了不到一半。

  “安晴,這是?”

  “大家沒什么胃口,所以這幾天每天只吃一餐。”

  她平淡回答道。

  “啊……”

  蘇澈心中一墜,內疚感在迭加。

  他取出雞蛋、番茄等食材,用電飯煲燜了米,呆立在灶臺面前不知該從何下手,仿佛失去了所有料理技藝。

  “養貓的,你在發呆。”

  Miya摘下耳機,善意提醒。

  “嗯,有點恍惚,不好意思。”

  其實,自己也不確定,現在眼前所見、耳畔所聞,到底是真實世界,還是夢境中的臆想。

  唯獨可以肯定,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

  團隊的倒退,與自己的錯誤決策息息相關。

  如果不去面對白巧,大家是否會按部就班的成長,并且將關系發展得越來越好?

  這個問題縈繞在腦海深處,久久不散。

  不。不會。

  且不提隊服的問題,單單是任何人與自己之間的關系,在發展到一定程度以后,都會面臨著一個巨大問題——

  那就是「臨門一腳如何破」的問題。

  原本,根據《壞水兒大法》中的記載,提到「制衡」才是解決團隊問題的關鍵。

  但經過大量實踐踩出不少深坑的蘇澈并不這么認為。

  「制衡」的效果在短期內固然明顯,可過來人的經驗完全可以證明,關系的長尾效應會隨著時間遞減,變得冷淡。

  究其原因,是《壞水兒大法》里面提到的異性對象最多不能超過5人,

  而自己這邊,一個隊擋不住,兩個團剛剛好。

  這就違背了秘籍的初心,根本不是秘籍載述有錯。

  我該怎么辦?

  事到如今,秘籍已經幫不了自己太多。

  打破僵局才是關鍵。

  白巧的出現首先撕開了自己一直試圖偽裝和掩蓋的假面,她通過實際行動來告訴了自己——

  “你并非沒有七情六欲。”

  “你不是機器。”

  “你有著最原始的需求,你也會面對真正喜歡的東西無法克制自己。”

  這樣的課程,讓自己回想起了伊瀨姐。

  小時候,伊瀨姐教過自己許多,

  但唯獨沒有教過該如何回應女孩子們的感情。

  家貓她們的感情已經出現巨大危機,且她們自己無法解決,全要靠自己來采取措施。

  接下來每走錯一步,都會在錯誤的道路上疾掣而去,無法回頭。

  該怎么辦呢?

  蘇澈想著,用力的思索著,窮盡一切辦法的,權衡著。

  有了。

  驀然間,他深吸了一口氣,

  得出了屬于自己的答案——「那就放棄制衡吧」。

  既然壞水兒大法無法再幫助我,那我就推翻里面的一些核心方略,開辟適合自己的道路好了。

  “元瀟,別睡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唔?”

  小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從并不完美的睡眠中醒轉。

  “怎么啦,阿澈……”

  她看向突然停止了做飯的他,有些不安。

  安晴放下了畫板,

  Miya中止了練琴。

  三女的視線匯聚過來。

  蘇澈轉身,面向三小只——

  用平生最為冷靜的語氣,通知道:

  “我在這十天之中,失去了留存20多年的東西。”

  “啊……”

  三女張了張小嘴,欲言又止,表情各異。

  “我不想欺騙你們,也不想讓大家的情感變成沉沒成本。所以我認為提前說出來,是對各位、也是對我自己的一次負責。”

  蘇澈平靜道:“世上有一種屢試不爽的武器叫做謊言,但我覺得在必要時刻,謊言會變成遮擋自己丑陋面孔的邪惡東西,

  所以,我的話說完了,如果你們感到很痛苦和失望,那就可以說出來,然后選擇——”

  “不。”

  “我知道。”

  “我們早就有預感了。”

  “…啊?”

  蘇澈話未說完,便被三小只打斷。

  安晴無奈一笑,嘆息道:“當初我沒能執意從澈澈身上剝取那最具代表意義的東西,現在看來,屬實是我優柔寡斷了,也怨不得別人。”

  元瀟:“我雖然不懂大人們的事,但在我眼里,只要阿澈能繼續教訓我,我就心滿意足了,至于其它的,說實話我不是很在意。”

  Miya:“你,養我。我,跟你。”

  “你們……”

  這一霎。

  一道暖流灌入頭頂,

  滋養了枯槁的身體,直達四肢百骸,如回光。

  蘇澈覺得,自己的情緒在一瞬間,得到了最為通透的釋放。

  “沒關系的,澈澈,無論在任何場合,都會出現技不如人的情況。我雖然沒能把握住,但不代表以后我也不能。”

  安晴舉起手中畫板,翻轉過來,朝向自己——

  A4紙上,一只黑貓,正向著夕陽霞光奔躍而起。

  火燒云照映在她的皮毛上,襯得她的瞳孔幽邃不已。

  元瀟也小跑過來,挽住自己的胳臂,用力點頭,“我們不怪阿澈。阿澈是為了戰衣才被迫去交易的,遇到了壞人也沒什么辦法來的,姐姐說了,等阿澈回來之后,如果阿澈愿意把10天里支付出去的東西再勻給大家一份,那么任何的罪行其實都是可以原諒和抹去的……”

  Miya突然表示贊同:“是的。我覺得,這或許也是一種好事。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就像老師提到過的那樣。”

  “呼——”

  重重的呼吸。

  “謝謝你們。”

  他認真的,傳達出心意。

  “我會著手處理你們的提議的。”

  他鄭重回應,旋即轉身,繼續進行著中斷的料理。

  “好耶!”

  三小只湊在了一起,嘰嘰喳喳,重新綻放出笑顏。

  屋子里,熟悉的歡聲笑語,終于復現。

  ——這是一次賭博,也是一場心靈上的交碰。

  果然嗎?

  白巧帶來的,并非采取,而是某種改變。

  蘇澈于廚房前復盤:

  她改變了我僵持不決的現狀,甚至替我打碎了原本不可能再往前挪動的團隊默契反應。

  如果……如果我能滿足安晴和元瀟的需求,再抽時間把學姐和小小那邊也解決掉,那是不是說,9月大賽前,我就可以讓「七彩」更上一層樓了呢?

  一想到這些可能性,心里的亢奮就不可控的傾泄出來,向外蔓延。

  秘籍有云:“任何狀態的轉折點都在于改變。”

  “病情在于改變。”

  “人生在于改變。”

  “好運在于改變。”

  “要想獲得什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破不滿的現狀,進行徹底的改變。”

  “我好像,完全理解了。”

  我的家里有三只貓。

  我向她們吐露真言。

  她們很懂事,也很乖,接受了我陳述的罪行,也選擇了繼續在家里陪伴我共度一生。

  但我仍然覺得自己虧欠她們,于是答應了一些對我而言可能會產生巨大消耗的承諾。

  現在,我將承諾錄制下來,作為備份,以便日后回顧、追憶。

  這是我的素材,也是我人生當中重大的轉折日之一。

  上一次轉折日,是在雨夜的凌晨三點,撿回安晴。

  再上一次,是伊瀨姐從家中離去。

  是她最后一次為我穿上女仆裝。

  如今,我在白巧的強勢介入下看清了自己。

  我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是一個有著各類邪惡欲望的、并不清高的凡人。

  我會自私自利的為了達成目的而聚集一整個隊伍的貓貓,欺騙她們為我效力。

  為了更加靠近最終目標,我不斷承下過量好處,試圖掩耳盜鈴,將時點推進至終局。

  現在,我發現自己好像曲解了她們的心意。

  并非她們看不清我的邪欲,而是她們在明知道面對著什么的前提下,仍要靠近我,仍要選擇向前邁行。

  如果失敗的話,我頂多是承認了自己的弱小,看清了平凡無奇的我到底有多可笑。

  但她們卻會在我的敗北上耗費大量的青春和時光,她們的人生會空出一塊。

  為了不讓她們過度難受,從今天開始,我要正視每一只貓貓的需求了。

  不會再為了拖延而畫餅,不會再為了私欲而進行欺瞞。

  我將這些錄下,作為一種警示自己的道具,在迷茫不決時播放給自己聽。

  希望它能對我的人生有所助益。

  啪嗒。

  “阿澈,你在衛生間里嘀嘀咕咕什么呢?好久不出來,是壞肚子了嗎?”

  “沒有。”

  “那你是怎么了嘛,難不成,是還覺得虧欠我們太多,所以在自我懲罰嗎?”

  “不是。”

  “嘿嘿,我懂的啦,阿澈,你就是這么一個矛盾擰巴的家伙,如果沒有我們,你遲早有一天會跳了的我跟你說。”

  “是嗎?”

  “嗯!”

  片刻的沉默。

  “元瀟。”

  他忽然開口。

  “嗯?”

  孩子正想再跟他皮兩下子,

  卻猛然在聽到最后一句話后,小臉微凝……

  “你想不想挨一頓打?”他嚴肅邀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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