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在西方最為盛大隆重的節日,圣誕節顧名思義,是慶祝耶穌基督誕生的日子。
這一天不僅對于宗教是大日子,更是西方最重要的家庭節日,象征著東方的團圓與愛。
因此,即便在這一天,西方很多國家都集體放假,大街小巷張燈結彩。
但政客們卻不得清閑。
畢竟在這種重大節日,無論是帶著妻子出席公益活動,秀一秀夫妻和睦,展現家庭溫馨的一面,還是在鏡頭前向民眾們發表祝福,都是親民愛民的表現,能夠為自己提升良好的印象分。
在大嚶,女王的圣誕致辭算是幾十年的長期傳統了,每一次都能獲得全歐洲的矚目。
而在阿美莉卡,總統也會在圣誕節舉辦巨型白宮圣誕招待會,表達一些普世價值和對公共服務的感謝。
“在這里,讓我們銘記那些遠離家鄉服役的軍人,以及所有守護我們安全的人們。”
“這是慶祝我們與家人朋友之間珍貴情誼的時刻。”
“米歇爾和我祝大家圣誕快樂,節日愉快!”
阿美莉卡大總統在鏡頭前神采奕奕、侃侃而談。
他是講師出身,后又進入律界,參選議員,在政壇摸爬滾打多年.
這么多豐富的經歷,給了這位塔非常出色的演講口才,妙語連珠,無論是電視機前的觀眾,還是正在現場聆聽的政客與媒體們,都看著氣宇軒昂的大總統,沉浸在他富有感染力的演講中。
這不是一場普通的講話,大總統還帶來了妻子Michelle,一同為民眾送上節日祝福。
原本這位大總統擁有著有色人種這個鐵票倉,根本不用擔心連任選舉的事情。
可在過去的一年里,內外矛盾重重,別說南部的紅脖子了,就連有色人種對他也失去了信心,支持率一路下滑。
因為這個原因,他也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打起了夫人牌,借助妻子的影響力來爭取民眾支持。
根據統計,阿美莉卡幾乎七成以上的黑人女性都將這位同為黑人的米歇爾當做偶像,爭相效仿其著裝言,她有著極高的威望和影響力。
這一次帶她出來一通發表講話,也是為了穩定自己的票倉,確保在選舉中能獲得更多黑人選民的支持。
這是一場白宮面向媒體和民眾的圣誕酒會,現場大人物云集,其中包括了多個內閣的官員也都攜妻到場。
角落里,國務卿安德伍德婉拒了同僚的敬酒,與妻子克萊爾獨坐在僻靜的沙發區,默默注視著臺上光彩奪目的總統夫婦。
“我曾聽說過一個很有趣的陰謀論。”安德伍德摩挲著玻璃杯,突然開口道。
“是嗎?”克萊爾知道自己的丈夫心情不好,很稱職地充當著傾聽者的角色:“是什么?有關總統夫婦的?”
“沒錯。”
安德伍德聲音逐漸放低:“據說大學時期,米歇爾(Michelle)并不叫這個名字。”
“嗯?那叫什么?”
“邁克爾(Michael)!”
“這你是說?”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克萊爾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即便以她見多識廣的見識,都難以置信剛剛自己丈夫所說的話。
安德伍德卻臉色平淡,繼續投下炸彈:“兩千零八年的時候,也就是他參與競選的哪那一年,總統曾委托幕僚團的一名有名的私人醫生照顧生病的米歇爾。”
“而就在一年后,這位醫生曾私下向媒體透露,米歇爾并非女人,身上多處都擁有著硅膠填充物質,并且每周的剃須賬單都是巨額。”
“這怎么可能,我怎么沒有聽過這個消息?”克萊爾狐疑地皺眉。
安德伍德笑道:“消息發出的第一時間就被媒體給全網封殺了,據稱我們的總統閣下花了幾百萬美金才讓這名醫生住口。”
克萊爾還是不信:“可他們有女兒。”
“呵,你覺得以他們的身份,多個女兒出來是難事嗎?”安德伍德反問道。
這次,克萊爾沉默了。
她仔細回想與第一夫人的每次會面:
對方身高超過180,遠超普通的女性;結婚多年,即便在競選時都沒有傳出過一張懷孕照片,這可不符合女政客的做派;總統曾不止一次在講話時誤將米歇爾(Michelle)念成邁克爾(Michael);每次出現時,第一夫人的總是下意識用衣服下沿遮蓋腹股溝.
“這沃特法克?!”
克萊爾驚呆了。
她直勾勾盯著演講臺上正優雅揮手的第一夫人。
那張棱角分明的面孔,那個寬過常人的肩膀輪廓種種細節突然變得刺眼起來。
難道是真的?
克萊爾不知道具體真假,但內心已經暗暗的相信了這個事情。
“你也不必多想。”安德伍德輕笑道:“我都說了,不過就是個陰謀論而已,雖然很有趣,但其實很多‘證據’并不站得住腳。你就把它當做一個有趣的笑料,聽聽就行。”
他話語中對待臺上的總統和第一夫人沒有絲毫的尊敬,甚至只是將他們比作了笑料,可謂是膽大囂張至極。
克萊爾深知丈夫的野心,也了解他與總統的過節。
她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壓低聲音試探道:“既然有這么勁爆的丑聞,為什么不放給媒體?至少能打擊下總統的支持率。”
“丑聞?”安德伍德聽到后,驚訝地看向她:“你覺得這是丑聞?”
“不然呢?”克萊爾一臉不解:“世界頭號大國的總統夫人是.這不是丑聞?”
“哈哈哈”
安德伍德輕笑地搖頭:“克萊爾,你的政治嗅覺還是太差了。換在其他國家,這毫無疑問是最大的丑聞,可放在我們這.呵,這可是拉票神器!”
他指向窗外,“從加州開始,LGBT思潮正在席卷全美,各地夸性別游行此起彼伏。左派媒體更是推波助瀾,大力支持。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票倉嗎?簡直是為自由民主量身定制的宣傳素材!”
“別說第一夫人那事十有八九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只會給這個家伙憑空多一個大票倉。”
“他有黑人選民的支持已經夠讓我頭疼的了,我可不想再給他送助攻。”
克萊爾恍然大悟,她一時半會還真沒有想到這一些。
酒會臨近尾聲,賓客們開始三三兩兩離場,互相道別。
安德伍德給妻子使了個眼色,克萊爾立即會意,上前與第一夫人熱絡地攀談起來。
一幫高官的妻子能聊的東西不會太多,要是換做其余人的話恐怕不是時裝就是發型,但無論是米歇爾還是克萊爾不一樣。
她們是一類人,都擁有著各自的政治野心。
兩人相談甚歡,不一會兒米歇爾就告訴丈夫,她要和克萊爾去辦公室探討女權主義在當代政治中的困境與機遇。
“好的。”
總統微笑頷首,正要提議同去參謀一二,身旁突然傳來安德伍德的聲音。
“貝拉克,有時間嗎?”
“弗蘭克?”
總統轉頭,見國務卿正端著香檳走來。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對方身后陌生的特勤人員,隨即掛上職業微笑:“你今晚可夠低調的,這可不像你八面玲瓏的作風。”
“可能是酒喝的有點多了。”安德伍德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正色道:“貝拉克,國會對你那個移民法案的修正案已經有初步共識了,聊聊?”
“行啊。”總統點頭應允。
不多時,橢圓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安德伍德和總統人手一支雪茄,就著桌上文件低聲交談。
這兩位本該是戒煙多年或只是偶爾應酬抽一支的主兒,但過去一年的糟心事讓他們都重拾煙癮,吞云吐霧間盡是疲憊。
之前提到的非法移民法案,是總統近期力推的一項爭議政策。
在前任總統的強硬政策下,阿美莉卡對非法移民一貫采取高壓打擊態度。這些非法移民被指責搶走本地人飯碗,導致失業率居高不下,稅收連年赤字。
更別提洛杉磯、紐約這些非法移民聚集地,犯罪率常年爆表。
因此過去幾年,聯邦政府對待非法移民就一個字:遣返!
但是!
現在情況不同了.
咱們這位黑人大總統突然就敏銳地發現,這每年上百萬的偷渡客可是個天賜的票倉!
只要善待他們,給這些最被瞧不上的底層移民發放些福利和食物,就能輕松收買人心,穩握選票。
至于此舉所需要的巨額資金?
阿美莉卡納稅人的錢不就是用來收攏選票的嗎!
一開始總統還有些猶豫,畢竟此舉一定會激怒中產和本土民眾。
畢竟誰都不想看到自己辛苦工作納的稅,最后被國家拿去養踏馬的偷渡過來、正經工作不干,每天都在違法亂紀的非法移民。
但近期跌跌不休的支持率讓他狠下決心:光靠一個黑人票倉不夠,必須再開發新票倉!
于是他火速召集內閣,炮制出一份惠及非法移民的法案,急送國會。
法案核心就一條:在美非法居住滿一年者,可暫緩遣返并申請工卡!
不用想也知道,這絕對會遭到其他黨派和保守派的強烈反對。
所以現在的他,需要更多的黨內支持,尤其是安德伍德這個在國會深耕了幾十年的前黨鞭。
“國會最新閉門會議顯示,無論是參院還是眾院,都沒通過可能。我覺得你有些操之過急的了,貝拉克。”
“我沒辦法不著急,現在我的支持率一直在跌,不僅象黨一直在窮追猛打,就連黨內也出現了雜音。”
“黨內?可能是誤會吧,我可沒聽說誰對你有意見。”安德伍德裝作驚訝。
“是嗎,那可能是我多慮了。”
總統深吸一口雪茄,緩緩吐出煙圈:“只有將這個法案通過,才能穩定我黨在未來兩屆的基本盤。”
“非法移民?”安德伍德不解道:“這些家伙有奶便是娘,都是其他國家混不下去的殘次品,你覺得他們會是我們的基本盤?”
“他們可以是!”
大總統不耐煩的一拍桌子,震得煙灰缸都跳了起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要是國會還不同意,那就繞過國會,我要通過行政命令推行移民改革!”
“這”
安德伍德無語道:“你這樣可是違憲了!”
“可我還是總統不是嗎?”大總統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擺了擺手,示意不愿再談。
安德伍德表情恭敬順從,眼中卻藏著一抹陰沉。
他這次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大總統放棄非法移民法案的實施,他可不愿意看到這個混蛋再多一個票倉出來。
沒想到對方竟如此決絕,甚至不惜踐踏憲法,孤注一擲。
等他心事重重的離開后,總統叫來自己的特勤邁可·班寧。
“弗蘭克那邊情況怎么樣?有沒有找到他與羅夏私下聯絡的證據?”
“特勤那邊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這段時間內閣剛剛重組,國W院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可能他還沒時間與羅夏重新聯系。”
“嗯,讓他們盯的仔細點,不要放過一點細節。”
總統凝視著橡木大門,仿佛能穿透厚重門板,看見外面心懷鬼胎的安德伍德。
“這個白垃圾真以為我這個總統是靠膚色上位的?只要讓我抓到把柄,我定要他身敗名裂!”
夜晚。
安德伍德獨自一人先回到官邸。
克萊爾還在白宮跟第一夫人促膝長談,兩位政壇商界的女強人在女權議題上相談甚歡。
說起來,他給杰克的女兒金妮在外交部安排了一個女權大使的閑職,說是明天來華盛頓就職。
自己欠杰克一個人情,到時候得好好招待一下這個金妮。
但此刻最讓他心煩意亂的還是那個該死的移民法案。
這個法案一旦通過,那他的全盤計劃都將付諸東流!
那個黑倪哥總統將坐擁少數族裔非法移民兩大票倉,簡直不可撼動!
安德伍德瞇起眼睛,開始盤算對策。
他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果法案真的通過,他必須想個法子暗中作梗,給總統閣下制造些致命的麻煩。
咔嗒——
大門打開。
新調來的貼身特勤剛要跨步上前檢查,身體突然如遭雷擊般僵直,頭顱不自然地低垂,像一具被操控的提線木偶。
不僅是他,后方全副武裝的特勤們也齊刷刷地失去意識,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凝固在原地。
安德伍德眉頭一皺,本能地就要轉身沖向座駕啟動緊急警報。
但就在這時,黑暗的客廳里卻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黑暗中,羅夏的臉從陰影中緩緩浮現:
“好久不見了,國務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