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莊園那永遠縈繞著硫磺與古老羊皮紙卷氣息的臥室內。
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堅冰。
伊恩·肯特，這位莊園名義上的主人，此刻正像一只被拎住了后頸皮的小貓，被他那位人間之神的老父親——克拉克·肯特牢牢控制在手中。
伊恩腦子里正飛速運轉，思考著如何為自己“借鑒”迪迦奧特曼的方式，非法聚集光能轉化為黑暗能量的行為進行一番巧舌如簧的辯解，他甚至準備好了幾套說辭，試圖將這種“集光”行為包裝成一種必要且富有創新精神的能量應用研究。
然而。
“威爾斯確實做不到那樣的事情……但是我能！”所有的思緒都被一道突如其來的、令人牙酸的紅色閃電撕裂了。
滋啦——！
猩紅的光芒如同撕裂空間的傷口，一個身著逆色閃電戰衣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大廳中央，高速振動帶來的嗡鳴掩蓋了所有細微的聲響。
他站穩身形，那標志性的、帶著無盡惡意與嘲諷的聲音透過面罩傳了出來，每一個音節都仿佛帶著電流的刺痛。
出現之后，逆閃電臉部還在劇烈抖動，能防住閃電俠，但是不一定防住發生了邪門變化，進步遠超歷史記載的超人。
所以他也是額外做了別的偽裝，利用變形人的特性為自己捏了一張新臉。
“說實話，我很驚訝，這里的惡魔臭味可真夠嗆人的，實在不像是正義聯盟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會聚集的地方。”
他的語氣還是那么充滿嘲諷。
惹人火大。
伊恩感覺自己后脖頸上父親的手驟然收緊了幾分，他顧不上裝痛，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掙扎了幾下進行了狡辯。
“污蔑！這是赤裸裸的污蔑！叔叔阿姨們，你們要明鑒啊！這里只是具備‘惡魔風味’的莊園！主題裝修！懂嗎？就像主題餐廳一樣！本質上是健康、環保、絕對符合正義聯盟核心價值觀的合法建筑！”
伊恩可不想要自己的莊園被拆掉。
海王，戴安娜眾人其實也不敢拆，怕被伊恩惦記上，所以，他們也是看向了在場唯一有那個資格得罪伊恩的超級英雄。
“你閉嘴。”
克拉克的表情很是尷尬，開口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讓伊恩把所有后續的狡辯都咽回了肚子里。
隨后，超人的目光如同兩盞探照燈，銳利地射向不速之客。
“逆閃電，艾爾伯德·斯旺。你逃走了一次，不一定能逃走第二次，看來上一次的教訓，還沒能讓你學會安分。”
克拉克向前踏出一步，那磅礴的氣勢如同山岳傾軋。出乎所有人意料，剛才還語帶譏諷的逆閃電，竟然后退了半步，那高速振動的身影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仿佛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被喚醒。
不過，他很快強行穩住了心神，面罩下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種罕見的無奈，耐著性子進行了認慫的操作。
“我不是你們的敵人，至少今天不是。”他表示了自己不是來打架的本心，不過輸人不輸陣還是竭力挺直了腰桿。
“呵呵。”
海王嗤笑了一聲。
“我們更希望的是一勞永逸，保證你永遠無法再作為敵人出現。”戴安娜上前一步，真言套索在她手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火神之劍雖未出鞘，但殺意已凜然。作為亞馬遜的公主，她深知對某些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被老爸拎著的伊恩卻瞬間興奮起來，仿佛看到了表現自己“英雄氣概”的機會，他努力扭動著喊道：“對對對！算我一個！我也要出力！我也是超級英雄！事成之后，我是說塵埃落定，能不能把逆閃電的腿分給我？”
“我的圣誕麋鹿還差不少只呢！”
他躍躍欲試。
眼中充滿了對“麋鹿”的渴望。
他話音剛落。
旁邊原本處于警戒狀態的巴里·艾倫，也就是閃電俠，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嗖”一下遠離了伊恩幾步。
這位超級英雄臉上寫滿了警惕和一絲擔憂。
“那是馴鹿，不是麋鹿，算了，反正你也沒有真的想養鹿。”他可太清楚伊恩口中的“麋鹿”是什么玩意兒了——那是上次事件中，被伊恩用某種方式拆解掉的黑閃電的雙腿！天知道這小子腦子里還有多少這種詭異的計劃。
“你就不該來，斯旺。”
轉移話題。
閃電俠巴里將目光轉向逆閃電，語氣復雜，既有對宿敵的警惕，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對神速力另一面承載者的微妙聯系。
“嗯？你可管不到我。”逆閃電面罩下的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咽了口口水，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并非偽裝。
主要還是超人讓他壓力很大。
“你們當然可以現在就抓住我，關押我，甚至…殺死我。以你們現在的能力，或許真的做得到。但是，如果沒有我，我保證……你們無法穿越時間，無法阻止這一切的變化，無法將世界恢復原狀。”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目光穿透面罩，牢牢鎖定在超人身上，“看看外面吧，超人，用你的超級視力，仔細看看那些教堂，還有國會山！”
沒辦法，哪怕心里發虛，逆閃電也只能夠硬著頭皮開口。
“嗯？”克拉克眉頭緊鎖，依言轉頭，目光穿透莊園厚重的石墻，投向遠方的城市天際線。下一刻，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精彩，從疑惑到震驚，再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凝重，仿佛看到了什么顛覆認知的景象。
誰也不知道克拉克看到了什么。
大家只知道。
無敵的超人呢嘴唇翕動了一下，身體都在發抖，最終卻什么也沒說。
“克拉克，發生了什么？”
戴安娜察覺到他的異常，立刻追問。
海王亞瑟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克拉克緩緩轉過頭，搖了搖頭，聲音低沉：“……沒什么。”
話雖如此，但他周身那股原本如同出鞘利劍般的氣勢，卻明顯收斂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審慎的權衡。
“基于你做過的無數惡行，斯旺，我們無法相信你。”
超人盯著逆閃電，雖然語氣依舊強硬，但這話本身，已經是一種退讓和試探，留下了回旋的余地。
“你們只能相信我！”逆閃電試圖找回一些主動權，聲音抬高，帶著他慣有的傲慢，“只有我，對神速力，對時間線的理解……”
“不，不對。”巴里突然打斷了他，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他緊緊盯著逆閃電，仿佛要穿透那層振動的外殼看到他的本質，“我懂了…如果現在這個時代都被修改得一片狼藉，那么你所誕生的未來…肯定更加面目全非。”
“甚至…不復存在了，對吧？斯旺。”
“你現在不是在幫我們，你是在跟自己的消亡賽跑！你必須趕在時間悖論的影響徹底波及到你、將你從未存在過的痕跡徹底抹除之前，修正這一切！”要不怎么說是閃電俠，他確實足夠了解自己這個宿敵的秉性。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巴里叔叔搶了我的話。”伊恩在一旁聽得兩眼放光，立刻舉起還能活動的那只手，試圖加入這場“智力競賽”：“其實…我也早就想到了這個情況！我依然是世界上最聰明的……”
他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超人捂住了嘴巴。可惜，依舊無人理會他的自我標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逆閃電身上。
等待逆閃電的回答。
逆閃電沉默了。那高速振動的黃色身影似乎有瞬間的凝滯。他沒有直接承認，但這份沉默本身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他避開了巴里的問題，轉而用一種陰沉的語調說：“你們也一樣。時間線的變動如同瘟疫，無人能夠幸免。”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那個男人就是你們眼前最好的警示。他現在的狀態，難道還不足以讓你們警醒嗎？”
提到布魯斯·韋恩那仿佛人間蒸發，不復存在，徹底消失于人世間的現狀，眾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閃電俠巴里不置可否，他更關心實際問題。
“少說這些，斯旺。就算我們暫時相信你的目的，你打算怎么帶我們穿越時間？時間已經被封鎖了，這是你親口說的。”
閃電俠也想搞明白緣由。
只是逆閃電好像不打算詳細解釋。
“不是‘你們’。”逆閃電搖了搖頭，猩紅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聯盟巨頭，最后，那根帶著電流的手指，精準地指向了依舊被超人拎在手里的伊恩：“只有他。只有這個小子，還有那么一絲可能，能夠回到過去，扭轉這一切。”
“我？”伊恩愣住了，他大概理清楚了前因后果——喬納森、喬丹、達米安被哭泣天使送回過去導致世界劇變，但他還是不太明白，為什么之前蝙蝠俠的暗示，以及現在逆閃電的指名，都如此篤定自己就是那個關鍵。
“為什么是我？”
總不能這種情況也看顏值吧。
或許。
自己在未來一證永證，鎖死了所有時間？
伊恩心中如此猜測。
奇思妙想不斷。
超人則敏銳地抓住了逆閃電言語中的關鍵細節，眉頭緊鎖，語氣變得更加嚴肅：“只是‘有機會’嗎？”
“斯旺，你的意思是，你也沒有完全的把握？這只是一次賭博？”他不只是擔心喬納森和喬丹以及可以擔心也可以不擔心的達米安。
同樣，老父親也怕伊恩出什么閃失，當然，如果沒出閃失的話，其實老父親還會更擔驚受怕只是擔驚受怕的點不一樣。
“不然呢？”
逆閃電發出一聲短促而沙啞的笑聲，帶著一種近乎無語的坦誠：“沒錯，就是賭博。我研究了很久時間被鎖死后該如何解開封鎖，現在也只是找到了一些頭目，一些理論上的可能性。現在這種情況要怪，就只能怪你們自己。”
“一次，又一次，玩弄時間。”
“更不該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去接觸那種來自外宇宙的、完全不符合我們物理規則的鬼東西！”
說著，他抬手指向大廳角落，一個被厚重物質和復雜符文覆蓋的保險柜——那是蝙蝠俠親手設置，用于封存那只導致了一切災難的哭泣天使的容器。逆閃電顯然對這類外宇宙入侵物有所認知，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忌憚與厭惡。
“你說的對。”
克拉克陷入了沉默，臉上掠過深深的內疚與自責。作為父親，作為聯盟的領袖，他確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不能全怪你，克拉克。”海王亞瑟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安慰，盡管他的聲音也同樣沉重。
伊恩見狀，立刻試圖將自己摘出去。
“肯定也怪不了我頭上！”
他看向閃電俠。
“這次真不是我，都說了是那個雕像。”
閃電俠原地跳腳。
“這不重要。”
伊恩答非所問，然后轉頭看向逆閃電。
“所以…黃閃閃，你想怎么送我回去？需要我擺個什么姿勢嗎？”他猜測對方有科技手段，比如本來用來返回未來的時光機器。
躍躍欲試。
只不過。
伊恩那副仿佛要去參加冒險夏令營的表情，讓克拉克的心揪得更緊了。讓這個行事跳脫、思維清奇的小兒子回到過去？
天知道他會不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這是最大的擔憂。
然而，眼下，蝙蝠俠狀態不明，時間線持續崩壞，逆閃電的話雖然不可全信，卻似乎是唯一可見的出路。
“哎。”
超人的超級大腦遇到了思考瓶頸，主要是失去了外置大腦所以顯得有些不夠用，他只能死死盯住逆閃電，同時超級聽力開到最大，試圖捕捉對方心跳、血流乃至最細微肌肉纖維顫動中透露出的真實想法。
當然。
竊聽心聲的能力也是開啟。
只見逆閃電面罩下嘴角的位置，似乎勾起了一個扭曲的、邪魅的弧度。他微微前傾身體，聲音壓得很低.
卻如同驚雷般在伊恩耳邊炸響。
“很簡單，小子。”
“我會讓你……成為一個極速者。”
語出驚人。
就在惡魔莊園內。
圍繞時間穿越的緊張談判與對峙展開的同時。
在時間線的另一端。
在一切錯誤才剛剛開始的節點上……故事其實才剛剛拉開序幕，也就是三個人才剛剛被哭泣天使送到過去。
“噗通！”
“哎喲！”
“見鬼！”
三個未成年的孩子很是狼狽，充滿痛楚和狼狽的聲音，混雜著泥水飛濺的聲響，在一條昏暗潮濕的后巷里響起。
喬納森·肯特、喬丹·肯特，以及達米安·韋恩，以一種極不優雅，不過倒是很標準的“狗吃屎”姿勢重重摔在了一片冰冷的污濁地面上。
傾盆大雨毫無憐憫地澆灌而下。
地上積水很多。
所以他們理所應當的成為了落湯雞。雨水帶著刺骨的寒意，沖刷著他們身上原本就沾滿、不知從何而來的黏膩污垢。
“呸！呸！”
喬丹第一個掙扎著爬起來，吐掉嘴里的泥水，臉上寫滿了懵逼和難受，“這他媽是哪兒？！我們剛才不是還在對付那個石頭雕像嗎？”
喬納森也齜牙咧嘴地站起身，揉了揉摔疼的胳膊，他環顧四周，借著遠處昏暗路燈和店鋪霓虹燈的光芒，看清了周圍的環境——狹窄的巷道，斑駁的磚墻，墻上貼著早已被雨水浸爛的紙質廣告，垃圾桶東倒西歪，散發著餿臭的氣味。
街道上傳來的汽車引擎聲聽起來沉悶而老舊，遠處店鋪的招牌風格也透著一股濃烈的年代感。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們的大都會，或許都不是一個時代。”喬納森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
“你的意思是我們進行了時間穿越？”喬丹努力集中精神，發動了他的超級聽力。瞬間，無數嘈雜的聲音涌入他的腦海，讓他不適地皺起了眉頭。“我的天…我聽到了什么？收音機里在放邁克爾·杰克遜的《BeatIt》？”
“還有…威猛樂隊？還有好多我只在老爸收藏的老唱片里聽過的歌…這感覺像是…八十年代？還是九十年代？”
“也可能是某個平行宇宙？”達米安最后一個站起來，他動作相對敏捷，但臉色也同樣難看，雨水順著他黑亮的短發不斷滴落。他一邊擰著濕透的袖口，一邊提出一個可能性，“時間旅行或者平行宇宙跳躍都可能。”
“太酷了！”
天生魔丸仿佛不知道懼怕是何物。
“不管這是哪里，老爹一定會想辦法來救我們的。”喬納森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作為兄弟中相對穩重的一個，他意識到現在恐慌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當務之急，是我們得先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以及，我們現在所處的具體環境。”
對此，喬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隨即一股更強烈的難受感涌了上來。他扯了扯緊緊黏在皮膚上沾滿污穢的T恤。
“我同意，但在那之前，我們得先找個地方安頓一下，我快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暈了，我現在非常、非常想洗個熱水澡！”
喬丹臉上露出極度嫌棄的表情。
“沒錯，沒錯。”達米安深有同感地點頭，他素有潔癖，此刻身處這污水橫流的后巷，渾身濕透骯臟，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就連相對不那么講究的喬納森，也覺得自己像是剛從化糞池里被撈出來。
“好吧，先找地方落腳。”
喬納森表示同意，然后開始摸索自己的口袋，“我看看我帶了什么。呃，我只有五十美刀現金。喬丹，你呢？你帶錢了嗎？”
喬丹在自己濕透的口袋里掏了半天，只掏出一個因為進水而黑屏的手機，他無奈地晃了晃：“我習慣了手機支付。”
“現代社會，有發達的科技，誰會帶那么多現金？”這話說的也不假，喬納森嘆了口氣，指著巷子外那閃爍著“Blockbuster”招牌的街道：“你覺得這里的酒店，像是能讓你刷ApplePay的樣子嗎？”
百視達，一家已倒閉的影碟租賃連鎖店，夜晚的街道上，車輛款式明顯老舊，店鋪的裝修風格，窸窸窣窣的行人略顯過時的衣著，一切都指向一個他們并不熟悉的世界，反正至少是十幾年甚至更早的時代。
“沒錢這種事，可難不倒一個受過訓練的哥譚人。”達米安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與他年齡不符的智慧。
他毫不猶豫地挽起濕漉漉的袖子。
從戰術腰帶的隱藏夾層里掏出一根細長的鐵絲，目光銳利地掃向巷口外一輛停放在路邊，看起來頗為老舊的福特轎車。
“嘿！這個我在行！我來幫你望風！”
喬丹立刻來了精神，躍躍欲試地湊了過去。在壓抑和困惑中，找點事情做，哪怕是壞事，也能暫時驅散內心的不安。
“你們瘋了？！這是犯罪！”喬納森驚得瞪大了眼睛，壓低聲音喊道，試圖阻止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家伙。
“在哥譚，這只是基本生存技能，非常常見。”達米安頭也不回，已經蹲在了那輛福特車的車門旁。
他鐵絲熟練地探向門鎖。
“可這里不是哥譚！”喬納森幾乎要抓狂了，他感覺自己這個“正常”人在這兩個家伙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就在喬納森試圖上前physically阻止他們時，突然——
“轟！！！”
一聲沉悶而巨大的爆炸聲，從隔著幾個街區遠的地方傳來，甚至能感受到腳下地面傳來的輕微震動。
三個少年的動作瞬間僵住。
“發生了什么？！”
喬丹猛地站起身。
超級聽力讓他對那爆炸的聲響感受更為清晰。
“爆炸！距離我們大概…三條街外！”
喬納森瞬間已經變成了鎧甲勇士，變身的速度非常快，鎧甲勇士的狀態也讓他獲得了非凡的辨認能力。
“我聽一下具體情況！”喬丹立刻集中精神，再次發動超級聽力，將聽覺焦點精準地投向爆炸傳來的方向。
他過濾掉雨聲。
以及遠處的音樂聲和嘈雜人聲。
在努力捕捉爆炸現場的動靜。
然后，他就聽到了人們驚恐的尖叫聲，建筑物碎片掉落的聲音，火焰燃燒的噼啪聲，以及……一個沉重無比的動靜。
仿佛是帶著金屬摩擦感的腳步聲。
有什么戰斗在發生。
還有氪石粉末的味道。
還沒等喬丹捏住自己的超級鼻子，低沉、沙啞、充滿了冷酷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錐子，穿透了無數雜音，清晰地鉆入了喬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