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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八零美食系統(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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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這一切只是劉嬸的猜測。

  聽說婦女主任上門給薛麗華做思想工作,她都避之不見。

  所以來不來接孩子還是個未知數。

  謝姎很少會為沒發生的事糾結。

  船到橋頭自然直。

  大不了把食堂的工作賣了,搬到薛麗華家附近租個小門面,賣賣煎餅果子、茶葉蛋也不錯。

  煎餅果子的配方還是水生拿出來的。

  完成首任務以后,美食系統額外獎勵他的。

  不過他不識字,不知道上頭寫的是什么,問謝姎有沒有用,沒用他就拿去放到茅廁的草紙籃,留著日后擦屁股用。

  謝姎接過一看竟然是煎餅果子的配方。

  煎餅果子復刻倒是不難,難的是抹餅子的靈魂醬料。

  這上頭正好有齊全的醬料配方。

  這不就是瞌睡了來枕頭?

  就算倆孩子被他們親媽接去生活了,在他們家附近開個小賣部,每天和兄弟倆碰個頭兼投喂一波,確認他們在親媽家是否過得不錯,也不失為一個方案。

  謝姎琢磨了幾個應對方案,就沒再想這個事了。

  “小謝,老樓還沒回來上班啊?”

  新的一周,謝姎剛到崗,就被勞主任叫去了辦公室。

  “既然老樓還沒回來,那下周的食材交給你來定。”

  謝姎接過勞主任遞來的一份食材選購清單,發現上頭好多都被劃掉了。

  剛想問,就聽勞主任說:“劃掉的就是超出經費范疇了。”

  那還讓她定什么呀!

  能選的也就一些廉價下水和豆制品、蔬菜了。

  她矮個子里拔高個地選了幾樣。

  剛從勞主任辦公室出來,就聽小榮說樓師傅來了。

  小榮估計挨了一頓罵,看到謝姎就發牢騷: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兒子的情況不太好,一來就沖我們發火,罵我們浪費調料,找的理由可笑不可笑?”

  謝姎:“……”

  這幾天濃油赤醬的菜做得比較多,調味品確實比較費。

  “沒和樓師傅解釋嗎?”

  “小付一直在跟他解釋呢,他不聽。”

  其實樓師傅不是不聽,而是不敢置信。

  今天他本來高高興興地來上班,兒子從保溫箱出來了,這是多么讓人高興的一件事啊,他也總算能安心上班了。

  結果剛進廠門口,就被門衛大爺叫住了,猛夸他。

  但仔細一聽,夸的根本不是他,也不是恭喜他喜得麟兒,而是夸他們一窗口的菜,最近大有提升。

  “小樓,你回來就太好了!今天中午要是做那什么腰肝合炒,給我留一份成不?我腿腳不好,跑不快,前幾次都沒搶到。聽車間工人說這道菜是所有下水里最嫩最香最好吃的,真把我聽饞了。你們一窗口的師傅,我也就認識你一個,麻煩你了啊!”

  還沒搞清楚狀況呢,宣傳部的小王干事也跑過來朝他比劃了一下:

  “樓師傅,回來上班啦?這周還有下水吃不?你們一窗口新來的師傅是個厲害的,居然能把下水做得那么好吃!”

  一窗口新來的師傅?

  誰啊?

  哪個領導干的好事?

  趁他請假不在,竟然往他們一窗口塞師傅?

  樓師傅氣沖沖地邁進大食堂。

  結果一問,哪有什么大師傅,不過是臨時工,趁他不在,掌了幾天勺。

  這下把樓師傅氣夠嗆。

  區區臨時工,竟然敢取代他成為一窗口的新師傅?

  但又不能明著罵。

  那么多人當著他面猛夸呢。

  他要是明著罵,豈不是顯得他心眼小?

  于是就拿調味料開刀了。

  至于今天的葷菜,那當然由他來掌勺了。

  他才是一窗口唯一的大師傅!

  臨時工就只配干臨時工的活!

  于是,謝姎清閑了。

  蹲在后廚洗洗菜、洗洗鍋,就沒別的事了。

  除了肥腸洗起來麻煩了點,其他食材都很輕松。

  按理說,她力氣大,且還繼承了原身干活的特性——勤快利索,洗菜、洗鍋這點活,很快就干完了。

  但說好不爭不卷不內耗的嘛。

  過去一周那是沒辦法,樓師傅不在,小付小榮又不擅長炒大鍋葷菜,只好挺身而出。

  如今樓師傅回歸,她樂得當個磨洋工的臨時工。

  中午出菜的食材洗好交給幫廚,暫時也沒有用過的鍋碗瓢盆給她洗,她就拿了個小馬扎坐在后廚門外嗑瓜子兒。

  這瓜子兒是搬家那天在巷子口買的葵花籽自己炒的。

  賣葵花籽的大娘是附近村子的村民,聯產承包后,抓鬮抓到的貧瘠山地種了向日葵。

  因為產量不高,當時沒想著拿出來賣。

  這次是因為孫子到了年紀要送去學校,為了湊學費,就把去年豐收的干花生挑到城里來賣,只賣一樣顯得寒磣,就把葵花籽也帶上了。

  謝姎看到瓜子、花生,難免想起了上個位面的養老生活。

  她和姜繹年退休后在風光秀麗、游客稀少的海島蓋了一座小別墅養老。

  程子鑫他們聽說后,也紛紛跑去他們家旁邊搶地蓋樓。

  后來,一群老頭老太每天晨起對著蔚藍的海景站樁、打太極,一天的運動量夠了以后,就坐在空氣清新的露臺上,嗑瓜子剝花生打牌吹牛搓麻將。

  那幾年,他們這群老頭老太吐掉的瓜子殼,連起來絕壁能粘一冊巨型的清明上河圖。

  如今看到瓜子、花生,謝姎就想起了從前的人。

  盡管情感已被抽離,但對她來說,上個位面才結束一周,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一沖動,謝姎把大娘攤上賣剩的花生、瓜子包圓了。

  回家炒了一些,每天往倆孩子以及她自個的衣服兜里揣一把,得空就摸出來嗑幾粒。

  她忙里偷閑地嗑著瓜子兒,卻不知前頭騷亂了。

  “怎么又是白切豬肝了?尖椒豬肝、腰肝合炒呢?”

  “昨天的鴨血粉絲湯沒吃過癮,今天我特地看著時間,一下班就飛奔過來,怎么沒了?”

  “小付,你不是說今天有干鍋肥腸嗎?在哪呢?別拿難吃的溜肥腸忽悠我。”

  爭先恐后沖到一窗口的職工們,發現今天的伙食明顯不如前幾天,別說色香味了,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想要扭頭就走的膻味。

  樓師傅臉都黑了。

  雖然沒有明著說他炒的菜不好吃,但這一副副嫌棄的樣子,如同四面八方射來的箭,狠狠扎進了他的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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