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在對名下成員完成部隊編制分配后,約翰便大手一揮,給除卻負責執行警衛任務外的眾人,直接放了二十天的假期回家探親。
而在解決了放假問題后,他便按照爵位繼承的流程,跟隨著皇家護衛隊隊長,前往紋章院與紋章官商議定制屬于馬斯洛家族的徽章。
在盾徽的造型上,約翰采用了經典的哥特式盾形,線條硬朗,屬于帝國常見的風格,象征堅韌與守護。
盾面了采用三分法,但不是簡單的色塊分割,而是具有象征意義的構圖:
上區為深藍色背景,代表帝國的天空與律法,表明家族對帝國的忠誠及其如今的貴族身份。
中區為銀色波浪形條帶,代表河流與土地,是孕育人民的根本,體現自身的平民出身。
下區為綠色背景,代表田野與希望,象征人民安居樂業的愿景。
核心圖案為帝國的矢車菊,三朵盛開的藍色矢車菊,根部緊扎于銀色的“土地”之上,花朵向上延伸至深藍色的“天空”。
由此象征堅韌、忠誠與謙遜。
數量上選為三朵花,則是分別代表著過去、現在與未來,寓意家族的傳承與對未來的責任。
而在盾徽中央,則是由一把銀色長劍與一具金色木犁組成,兩者呈現出交叉放置的狀態,劍尖向下,犁頭向上。
劍刃代表著防御、力量與犧牲。
表明自身以武力保衛家園和人民的使命。
木犁則是代表耕作、創造與繁榮。
表示自身來自平民,永遠以民眾為中心的觀點。
盔飾的造型上采用了“錦標賽盔”,面甲緊閉,側面向外,象征著騎士的尊嚴與準備迎接挑戰的姿態。
完美符合約翰新晉軍事貴族的身份。
在頭盔基部纏繞著藍與銀雙色交替的纏繞綬帶,與盾徽的主色相呼應。
盔幔為從兩側披散下藍與銀雙色的華麗帷布。
頂飾則是一只正在展翅欲飛的云雀,代表著自由、希望與歡樂。
盾徽由兩名金獅扶持,是帝國紋章中常見的力量與勇氣象征。
之所以采用金色,則是代表著貴族的身份與榮耀。
外形呈現出雙獅拱衛,則是用以彰顯家族的威嚴與受到帝國認可的地位。
以上,便是約翰家族徽章的總體構成。
而在完成了家族盾徽的設計,并整理出對應的設計稿,以及確定馬斯洛家族的盾徽與帝國現有家族的徽章并沒有產生重復和沖突后,紋章官先是稱贊了約翰對美學的理解,接著便主動將這份有關馬斯洛家族盾徽設計的最終方案,呈交給了紋章院院長進行審核,預計一到三天內便能制作出對應的成品,并將其納入帝國貴族徽章的記錄當中。
等到約翰和護衛隊離開紋章院的時候,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
在簡單吃過晚飯,并精挑細選,對先前收到的革新派盟友遞來的請柬做出回應后,時間已經來到了深夜。
雖然由于目前慶功宴會剛剛結束沒多久,目前作為帝國首都的艾雷諾仍舊處于大勝的歡樂氛圍中,守舊黨大概率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對自己展開暗殺。
但考慮到意外情況也可能會發生后,于是約翰還是叫來了跟他一樣被各種瑣事折騰了一天,此時同樣顯得格外疲憊的嘉莉珥,與負責自身安保問題的監察部隊一同前往了希望燈塔,也就是自身曾生活過的帝國第三孤兒院。
“啪嗒!”
夜深人靜,艾雷諾西部的郊區地帶,希望燈塔孤兒院的書房內,只亮著一盞溫暖的臺燈。
此刻,身為這所孤兒院院長,穿著一身簡樸修女服飾的塞萊斯蒂娜,正在燈下修補著一本舊書,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與此同時,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緩緩放下手中的針線,一張雖然因為歲月侵蝕而顯得有些衰老,但卻仍舊能從眉眼間瞥見年輕時的動人面龐緩緩看向房門處,眼眸中隨即多了一抹復雜。
但最后還是輕嘆一聲道:
“請進。”
“吱呀!”
伴隨著房門被人緩緩推開,換上一身帝國空軍制服的約翰,也隨即推門而入。
約翰的身上帶有初秋夜晚特有的一抹寒氣,伴隨著他推門的動作向房間內侵襲。
屋外細微的秋雨緩緩滑落,打濕了庭院的草地。
約翰低聲和身旁滿臉恭敬的布魯諾少校低語幾句,旋即對方連連點頭,接著便朝周圍監察部隊的成員打了個手勢,而后迅速退出了這所平靜的庭院,來到了孤兒院外警戒起來。
而在看著布魯諾帶著眾人退去后,約翰這才將目光轉向前方正微笑凝視著自己的中年女人身上。
他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輕輕地摘下了頭上的軍帽,而后垂首朝對方施了一禮道:
“院長。”
約翰的聲音十分平靜,有種好似卸下面具般的松弛。
“約翰,回來了。”
看著約翰的動作,塞萊斯蒂娜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無奈,但表面還是微笑著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朝約翰示意了一下,接著笑笑詢問道:
“怎么樣?慶功宴熱鬧嗎?”
“說實話,熱鬧的確熱鬧,但更多的卻是讓我感到無聊。”
約翰緩緩入座,隨后在院長的目光中自顧自地倒上了兩杯紅茶,而后揉了揉眉心嘆氣道:
“喧囂,奉承,來自黨派的交鋒……以及無數試圖下注的政治籌碼,反而不如您這里的一杯清茶來得更加真實。”
“嗯,這是帝國新晉貴族都必然要經歷的一個過程,雖然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格會不喜歡這種環境,但這就是貴族的本質,想要在這個環境中站穩,并嘗試贏得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你就必須要學會適應才行。”
院長緩緩將茶水放在桌面,隨后單手撐著自己的面頰,蔚藍的雙眸溫柔地看著面前這個曾被她親手養大的孩子,看著對方的身影,她的目光卻不受控制地恍惚起來。
仿佛回想起了數年前,初次見到對方的場景。
在她的印象中,那時的約翰渾身上下都被各種繃帶包裹著,在她小心翼翼地裁開繃帶后,她更是驚駭地發現,約翰的雙手手臂和脖頸處,布滿著密密麻麻的針孔留下的痕跡。
并且疑似抽取血液或注射藥劑的時候并沒有將其當成孩子,而是看做一件物品般粗暴的對待,對方的傷口周圍都遍布著大量的淤青。
而最讓塞萊斯蒂娜感到痛心和憤怒的則是。
對方那本該如黑曜石般閃亮的雙眼,其內部呈現出的卻并非是那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活力和快樂,而是前所未有的死寂和空洞。
整個人更是瘦到宛如皮包骨頭,如果不是胸膛有著微弱的起伏的話。
當時的塞拉斯蒂娜甚至都會認為,這名被卡斯特家族送來的神秘至極的孩子是一具尸體。
不過在她無視了來自弟弟威廉對皇室內庫大量開支的抱怨,堅持持續不斷地增加專業醫師為這名孩子展開治療后,對方也逐漸從只會吞咽和任人擺布的木偶,變得逐漸能夠開口說話。
雖然對話的時候極其精簡,且從不主動和任何人攀談,并且始終特立獨行,從不與孤兒院內同齡的孩子們玩耍。
但在塞萊斯蒂娜因為擔心對其展開觀察,發覺約翰并非是如她預想中的那般受困于過往的創傷,而是會在所有人沉浸在歡樂的騎士游戲中時,獨自一人前往孤兒院的小型圖書館,閱讀著各種書籍,并且會在看到精彩的故事時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后。
她心頭的擔憂才漸漸消散。
轉而愈發關注起這個奇特的孩子,同時也為這個小家伙謀劃起了未來。
事實上,一開始塞萊斯蒂娜其實希望約翰能夠成為一名學者,或者是工程師。
畢竟在她看來,以約翰所展現出來的那不善言辭,且喜歡學習的特點來看。
這種注重專業性,且對社交要求不高的工作,是最符合對方喜好的。
甚至她也提前做好了久違的動用帝國長公主身份,主動為對方鋪路的打算。
但可惜的是,在那場意外發生后,她對這孩子一切的安排便被打破了……
仿佛想起了某段不愿意回想起來的過去,塞萊斯蒂娜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復雜之色,不過這抹情緒很快便被她收斂。
轉而笑著朝面前雖然已經變得截然不同,但卻仍舊保持著那份和她印象中一樣倔強性格的孩子開口道:
“我聽說陛下也參與了昨天的慶功宴會,威廉陛下他有當眾表揚你在法奧肯的作戰嗎?”
“陛下精準地評估了勝利帶來的政治收益,并對下一階段的發展做出了對應的規劃。”
約翰平靜地回應道,不像是在和一位身份簡單的院長在交流,而是像是在向某位尊貴至極的存在做著戰后簡報:
“由于第一空軍集團軍101師在戰后對撒加王國其余部落展開的無限制爆破,成功引起了盟軍的恐慌,讓對方迫于威脅不得不選擇和帝國展開和談。”
“大概九天后盟軍談判的使團便會抵達艾雷諾,屆時帝國也將迎來久違的和平,帝國的新兵屆時也能得到培訓的時間,并在下次的戰爭到來時,成為帝國最為鋒利的刀刃,為帝國帶來更加輝煌的榮耀!”
聽著這書面化報告,院長好似沒有聽出約翰言語中刻意保持的疏離,而是依舊平靜地看著他,仿佛一位母親在溫柔地注視著自己的孩子,但脫口而出的話語卻格外的具有威嚴:
“那么,約翰,代價呢?這次‘榮耀’的代價,你計算清楚了嗎?”
約翰沉默了一下,隨后沒有直視這位撫養自己長大的院長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溫柔,而是目光投向窗外無盡的夜色,良久后才緩緩開口道:
“關于陣亡將士的撫恤金和土地授予,我已按最高標準計算完畢,不會引發后勤問題。”
“而目前在101師的爆破打擊下,根據駐守部隊前不久發來的匯報內容來看,法奧肯海灣領地內現存的四個殘存部落,也在帝國至高無上的力量威懾下,選擇向身為帝國法奧肯領領主的我申請附庸。”
“雖然除暗月氏族外的其余三支部落,他們目前殘存的一些嫡系成員,仍舊對帝國抱有復仇的想法,但考慮到這三支部落的主力部隊已經基本上被我于戰役中覆滅,嫡系成員新生代中并沒有出色的強者,因此不足為慮。”
“并且在后續的領地治理中,我會通過推行利民政策和對應的開發計劃,讓法奧肯境內的獸人意識到帝國的偉大和仁慈,從而確保將叛亂的事項徹底杜絕。”
“經濟上,法奧肯現有的礦業是未來開發計劃的主要項目,由于熱帶氣候產量豐富的糧食產業和水果等副產品產業也同樣具備開發的價值,以及潛力巨大的漁業資源同樣也被我納入了備選,足以確保領地的可持續發展。”
“政治上,而伴隨著和平條約的簽訂,在確認外交關系良好后,我會派出使團嘗試掛名帝國皇室商會,通過船只與法奧肯領地周邊的獸人展開貿易往來,在促進經濟發展的同時,嘗試進一步更改獸人對帝國的態度,并爭取發展為長久的合作伙伴,甚至是盟友。”
“軍事上,由于法奧肯毗鄰遍布魔物的摩爾諾洲的緣故,且距離相對較近,因此只需乘坐軍艦通過不到四個小時的行程,部隊便可在摩爾諾洲北部登陸,并獲得一處天然的練兵場、高質量魔獸肉產出地,以及優良魔力結晶采集點。”
“憑借這三項發展規劃,我有充足的把握,能在未來的五年內,讓法奧肯在成為足以比肩帝國現有的一級大省,為帝國持續輸出各種來自撒加王國特有的經濟,政治和士兵資源。”
“因此,綜上所述,從戰略上看,代價可控,收益顯著,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約翰的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數學公式,但握著茶杯的手指卻在說到最后時,不自覺地收緊。
看出約翰心頭真實想法的塞萊斯蒂娜正想開口說些什么。
但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一條小縫。
緊接著,在約翰的凝視中,一個棕發,臉上有著些許雀斑的少年卻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還放著一些點心。
他低著頭,腳步聲十分細微,動作輕悄得像是只小貓。
“里奧,謝謝你。”
看著走來的棕發少年,塞萊斯蒂娜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但旋即卻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臉色微微一變,接著便再度朝對方開口道:
“不過,雖然很感謝你的體貼,但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里奧,你現在應該去休息,另外,我和……你的這位哥哥也有些話要談。”
聞言,里奧緩緩放下手中托盤,但卻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飛快地抬眼瞥了一下身旁一席帝國黑金夾雜空軍制服的約翰。
但他的眼神中卻并沒有孩童的崇拜,而是一種,近乎審視的打量。
尤其在約翰軍裝上的番號,和隨身攜帶的戰術地圖筒上停留了片刻。
看著這名有著棕色卷發的少年,哪怕沒有開啟魔眼,約翰也同樣注意到了對方剛剛所展現出來的驚人的觀察力,以及那份不同于同齡人的成熟。
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對方的模樣讓他回想起一名曾讓他在游戲中感到頗為棘手的對手。
那人和洛塔爾一樣,都是接受了齊格飛回路的十二太保的成員之一。
不過不同于以繼承了韋斯特家族赤痕誓約術式,越是情緒憤怒,力量便會越發增強,并以碾壓般的姿態,在游戲中被公認為十二太保戰力第一的洛塔爾·韋斯特。
他想到的那人,在能力上卻是和洛塔爾截然相反的存在。
不僅自身毫無武力,連最基本的防御術式剛體魔法都沒有掌握,代表人體極限的十個法術環槽位,都被對方以輔助系和精神系相關的魔法術式填充。
自身的肉體脆弱到連普通的刀刃都無法抵擋。
但取而代之的卻是恐怖到堪稱最精密的機械,也都無法與之相媲美的超量計算以及對戰機的絕對把握能力。
而在約翰前世打通游戲時所遭遇的所有戰役中。
這名在游戲中期出現,初戰便率領帝國新軍魔法使,以所有人都沒有預想到的方式,在巴哈姆特之戰中,指揮人數僅為六千的帝國新軍魔法使軍團,于一夜之間便連續鑿穿了西側金薔薇王國的六道防線。
成功以近乎不可能的方式,幫助正被盟軍主力部隊圍困的帝國陸軍部隊打通了一條撤離的道路。
之后更是隨著劇情的發展不斷和約翰當時所在的盟軍特別行動部隊展開碰撞,并與身為指揮官的約翰展開了不下于十五場的交鋒。
而在這十五場的戰役中,對方所展現出來的指揮能力和近乎變態般的中立資源轉化能力,都讓約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頭疼和棘手。
甚至有不下于二十次,約翰都是因為指令中的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失誤,便導致己方部隊被莫名的陷阱坑殺,最終無奈撤退。
或是遭遇大規模中毒事件后受到突襲而敗北。
甚至是身為指揮官的他,在接受匯報的時候,己方的防空系統莫名失靈,他本人直接被來自數百公里外的炮擊,直接當場給炸上了西天。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持有著超域計算獨有術式,被官方親自評定的妖將稱號,在背景中被稱作白發魔將多瑪姆最為出色的繼承人,是堪稱游戲中最為棘手,但卻也是最好解決的一名怪物指揮官。
‘帝國妖將’哈爾特穆特·艾斯納!ImperialYaōGeneral:Hartmut·Eisner
簡單來說,對方的獨有術式在發動后,可以獲取到極致化的戰場空間感知與推演能力。
并且和約翰現在持有的魔眼和解析不同,對方的術式能在極短時間內,將看到的戰場幻境,無論是真實、沙盤還是地圖,只要輔以精準數據的情況下。
哈爾特穆特都能將其在腦內轉化為一個可計算的立體模型,并基于現有參數,例如兵力、裝備、地形、天氣等,對其進行超高效率的戰術推演和優化。
而他本人,也能本能地找到有利于己方的最優解。
強度堪稱超越了地獄級難度的AI對戰。
不過這份近乎可以稱之為神明之力般的超域計算,代價也是相當慘烈的。
那便是,每當動用術式的時候,哈爾特穆特的情感便會不受控制地被強制剝離。
在使用能力時,他會進入絕對理性狀態,眼中一切,包括人類,都會被他視作冰冷的數據。
而過度使用后,還會加劇他的情感淡漠,難以與常人共情,甚至產生認知障礙。
可以說,哈爾特穆特,是約翰在打通游戲的時候,所遇到的最為難纏的一個對手。
為了解決對方,他曾不止一次地查詢攻略,嘗試找到對方的弱點。
直到最后,他才發現,這位在戰役指揮上堪稱變態級AI的對手,卻有著一個致命的BUG。
那就是,他只需要發動暗殺部隊,前往一處宅邸暗殺掉一名老婦人,屆時收到消息的對方,便會徹底陷入暴走狀態,并會超負荷動用自身算力率領部隊與己方展開死戰。
而他只需要頂住對方的前五波攻勢,對方便會因為術式的反噬而當場暴斃,這個地獄級AI的對手,也就會徹底死亡,從而進入到名為‘卑鄙的暗殺者’支線劇情中。
不過對于這種類似彩蛋般取巧通關的暗殺機制,作為硬核玩家的約翰自然是不屑的,而是通過無數次的和對方展開交鋒和嘗試,經歷了整整三個月的連番鏖戰后,才正式于正面交鋒中擊敗了對方,并由此走入了正常的完美結局劇情。
可以說,約翰如今之所以能在法奧肯以弱勢完成前所未有的大勝,其中至少有五成的戰術都是跟著哈爾特穆特這位曾經的對手身上學的。
只可惜劇情對于這位帝國妖將的出身描述的很少,只知道對方是在多瑪姆戰敗退役,前往學院教學后的第二年,對方才剛剛入學。
現在劇情在自己的影響下都已經偏到姥姥家了,這位昔日的對手如今會在哪里怕不是成為薛定諤的貓?
唉……
想到這,約翰不由得感慨萬千,但他也并沒有繼續回想,而是搖搖頭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轉而看著面前這名和哈爾特穆特長得有些像,但名字卻完全不同的少年里奧身上。
“這是新來的孩子?”
約翰朝塞萊斯蒂娜院長這般問道。
“里奧來了有兩年了,他不愛說話,但手很巧,幫我修理了不少器械,并且,他對……結構性的東西很著迷,也十分喜歡看書,和你以往很像。”
院長語氣復雜地這般解釋道,但不知為何,看著對方閃爍的雙眸,約翰總覺得院長的話語中似乎別有深意。
“咔嚓!”
就在此時,庭院外卻忽然傳來極其輕微卻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和金屬摩擦聲。
似乎來人停在了孤兒院門口,正和負責守衛的監察部隊開口交談著什么。
在經過了一陣談話聲后,緊接著,書房外陣陣腳步便在秋雨中迅速靠近。
“嗒,嗒!”
此刻,書房內的氣氛瞬間改變。
仿佛預感到了什么,約翰眼中的松弛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度警惕和重新戴上的面具。
與此同時,坐在他對面的塞萊斯蒂娜院長也輕輕嘆了口氣。
書房門被直接推開。
兩名來自卡斯特家族“灰燼之子”禁衛部隊的士兵映入眼簾。
兩人如同冰冷的雕塑般矗立在門口,無視了旁邊的里奧,目光始終停留在一身軍裝的約翰身上。
旋即,為首的其中一人接著便開口道,聲音機械而冰冷:
“奉戴安娜皇后律令,卡斯特家族欣聞約翰·馬斯洛閣下凱旋,特賜下‘黑曜石之心’勛章一枚,以表彰約翰閣下在‘法奧肯海灣’戰役中展現出的卓越謀略。”
為首的禁衛特意強調了“謀略”一詞,并將一個打開的黑絲絨盒子呈上。
盒內的勛章造型猙獰,像一塊冷卻的熔巖。
約翰緩緩起身,面無表情地接過:
“謝戴安娜皇后恩典。”
見約翰接下,另一名禁衛則轉向塞萊斯蒂娜,雖然依舊冰冷,但姿態略微放低:
“長公主殿下,戴安娜皇后問候您安好,并囑托您,初秋夜冷,請務必保重御體。”
“長公主?”
一旁的里奧驚愕失聲道,看向塞萊斯蒂娜的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