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嘭!”
伴隨著車子剛剛在帝國大酒店門口停下,臉色冰冷的塞爾維亞便直接下車并重重地關上車門,接著便無視了負責駕駛汽車護衛隊成員肉疼的眼神,邁開自己的長腿便獨自朝著酒店走去,只給眾人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看著獨自離去,雖然什么都沒說,但顯然怒氣早已爆表的這位紅龍女王。
約翰頓時明白,接下來的這幾天,自己怕是不可能從對方身上看到什么好臉色了。
這讓他不由得感到越發頭疼起來。
畢竟,如今的這個時間點,哪怕不用細想他也能只道,守舊黨那邊肯定派出了無數人馬在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說不定,此刻記錄著他和塞爾維亞之間‘沖突’的文件,就已經被人呈送到了守舊黨高層面前。
而以約翰對守舊黨的了解,恐怕用不了多久,對方便會嘗試以此為契機派人和塞爾維亞展開接觸。
并嘗試分裂自己和對方的盟友關系。
雖然明知道以塞爾維亞的脾氣,守舊黨的分裂計劃大概率會以慘敗而落幕。
但約翰關心的點卻不在于己方是否會被分裂,而是在于守舊黨會不會提前將他所在的團隊視為優先解決的目標。
畢竟,眼下他已經判斷出,在十天后到來的盟軍使團和帝國外交部通過談判達成停火協議后。
守舊黨和革新派的紛爭便會徹底打響。
在這兩股龐大勢力的爭斗中,倘若己方過早地被守舊黨關注,并被列為優先鏟除對象的話。
那么他原本坐山觀虎斗,并嘗試發展己方勢力,甚至是暗中新建黨派的想法便會破產,導致他不得不徹底倒向革新派。
進而在行動受限的情況下,聯合革新派將守舊黨拔除。
可在他完整的計劃藍圖中卻并沒有革新派的位置。
畢竟革新派的目的雖然是推動皇帝完成權力獨裁,進而以政治,軍事,政黨等資源的一體化,來實現帝國對外征伐的目標。
其目標雖和守舊黨相反,但其政黨的本質,卻和守舊黨沒有多少區別。
仍舊是以貴族為核心,通過保持階級差別,來保證貴族階級的利益不受影響,以及維持皇權的至高無上。
只是將少量的資產階級平民及優秀平民個體納入到了發展范圍內。
但其剝削和奴役大眾的本質,卻并沒有被改變。
而約翰猜測,自己之所以可以被革新派接納,除卻自身所展現出來的能力足以讓革新派忽略自己的平民出身外。
更重要的則是,自己參加了威廉發起的指揮官系魔導兵培養計劃,以及先前曾在疑似皇室成員投資,甚至是有某位身份神秘的皇室直系成員隱姓埋名于孤兒院內,因此讓自己無形中被歸類為皇室親信的出身中也說不定。
但即便如此,在自己加入革新派,并通過自身的情報優勢和努力,聯合革新派打倒守舊黨,最終完成了政黨統一后。
非大貴族派系出身,且無足夠家族勢力的自己,屆時注定無法成為革新派領袖。
更不可能帶頭完成政黨內部的改革。
因此,自己試圖解除階級差別的目標,與九成以上皆為貴族勢力組成,且目的也是為了讓家族永垂不朽,變得更加壯大的革新派之間,始終存在著無可調和的矛盾。
是終究無法避免,必須要解決的存在。
因此,在終極目標的追求下,他和革新派注定會分道揚鑣。
“任重而道遠啊……”
剎那間,在腦海中理清思路的約翰不由得為這迷茫且注定充滿艱難險阻的前路,而感到憂心忡忡起來。
但很快,在瞥見一旁呲著大牙嘎嘎直笑,顯然不明白自家隊長在為己方晦暗不明的未來,而感到何等憂心,只顧著為牢約翰的修羅場遭遇而開懷大笑的溫蒂后。
約翰額頭的青筋當即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隨后二話不說便一把將無情鐵手暴扣在對方腦袋上,旋即無視了對方口中發出的劇烈慘嚎聲,轉而皮笑肉不笑地朝對方開口道:
“溫蒂·布朗,我看你是不是升到少校就開始飄了?你這家伙,在上司遇到麻煩的時候,不幫上司分憂解難就算了,居然還帶頭嘲笑長官,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藐視上司,是要被拉出去槍斃的?啊!”
“哇,隊長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嘲笑您因為花心而遭受修羅場的酷刑了,我向您發誓,饒了我吧,我腦袋要爆掉了,真的!”
“你這沒用的腦仁爆掉才好,你這混蛋,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上上次燒我褲襠,上次還拿身為病人的我的胳膊當枕頭枕,這些事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現在你居然還敢嘲笑長官?我看你何止是目無上司,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啊?您當時不都已經懲罰過我,已經算揭過了嗎,怎么現在還要提?隊長真是個小氣鬼!”
聽約翰又要算舊賬,溫蒂當即朝小氣鬼隊長投來一個鄙夷的眼神。
“我他媽……”
看著一臉鄙夷目光,好似在無聲說‘你不講信用’的溫蒂,約翰先是一陣語塞,隨后卻是感到心頭一陣無名火起。
正想以下屬不準駁上司的嘴唯由,罰豬頭小隊長整晚在門口給自己守門。
打算通過行使長官之力,來讓這個記吃不記打的豬頭明白,反駁自己會有何等慘痛的下場時。
嘉莉珥訕訕的聲音卻緩緩傳入了約翰的耳畔:
“那個,約翰長官,要不,咱們先回酒店再說?”
聽著嘉莉珥提醒的話語,約翰這時候才緩過神來,看著大酒店周圍一臉或詫異或好奇注視著自己的一眾路人,意識到差點出丑的約翰當即收起臉上猙獰的表情,同時也把右手從一臉氣鼓鼓表情的小隊長腦袋上挪開。
隨后約翰當即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仿佛若無其事般地在眾人的目光下,重整了下衣領,試圖以此挽回自己新晉帝國中將的威嚴,在保持專業微笑朝周圍的眾人微微頷首后。
接著他便帶著一臉怨念不停碎碎念的溫蒂等人走入了酒店內,隨后下達了原地解散的指令。
然而就在約翰回到房間,將明天需要解決的事項提前在文件上記錄下來,于深夜剛剛洗了個熱水澡,打算直接上床好好休息一晚,從而應對明天麻煩的事項時。
伴隨著房門被人緩緩敲響,等到疑惑的約翰打開房門后。
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個頂著一頭栗色短發,懷里還抱著一個抱枕的溫蒂的身影。
不過和先前被他無情鐵手懲戒而露出的不滿表情相比。
此時,豬頭小隊長卻是換上了一身粉色的可愛睡衣,臉上也保持著一副做賊心虛的姿態,一雙眼睛正不停地掃量著周圍。
好似生怕自己夜訪約翰房間的事項被某位眼神可怕的女人給發現,進而導致自己的計劃被外力給強制終止似得。
“溫蒂?你這家伙,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己房間睡覺,跑我這來干嘛?”
看著門口鬼鬼祟祟的溫蒂,約翰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考慮到此時的場景要是被人撞見很可能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后,于是他當機立斷便把豬頭小隊長一把拽了進來。
隨后一臉納悶地看向盯著自己嘿嘿傻笑的小隊長,沒好氣地問道:
“說吧,什么事?是想提前放假回家?還是別的什么事?”
說完,仿佛想起了什么,約翰眼中當即閃過一抹狐疑之色:
“等會,我記得你這家伙今天好像外出買了很多東西是吧,你該不會是一頓亂買,把自己的工資給花光了,沒錢坐火車回家,所以才這么晚來找我哭窮的吧?”
看著一臉不可思議表情看著自己的溫蒂,約翰頓時明白,他已經猜到了‘真相’。
嘴角當即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邪惡的弧度,而后當即腰桿一挺,隨后便在溫蒂無語的表情中,得意洋洋地伸出食指朝對方晃了晃道:
“想找我借錢?門都沒有嗷,我是不可能借給你一艾隆的,所以,溫蒂少校,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隊長,原來你不僅十分小心眼,愛記仇,而且還是個吝嗇鬼呢,簡直太遜了!”
看著大聰明隊長露出的得意洋洋的蠢樣,溫蒂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無奈之色。
隨后沒等眉毛上揚的小氣鬼隊長,對自己使出無情鐵手來蹂躪自己肉嘟嘟的小臉,以此報復自己。
溫蒂便趕忙從兜里掏出了提前買好的車票,隨后便一臉自信地朝約翰開口道:
“車票我其實早就買好了好吧,這種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會忘記呢?隊長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人家真的很聰明的!”
“嘖!”
見豬頭小隊長居然還留了這么一手,意識到自己無法通過當債主讓豬頭小隊長對自己言聽計從后,約翰頓時不爽地嘖了一聲,隨后沒好氣地問道:
“隊長真是粗魯,人家怎么說也是個女孩子誒,隊長你就不能對人家溫柔一點嗎?”
看著一副大大咧咧似乎完全沒把自己當人看的約翰,溫蒂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幽怨。
隨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當即清了清嗓子,隨后在約翰納悶的目光中,茶味十足地開口道:
“當然,人家也不奢望約翰哥哥能夠像對待艾拉菲亞王女那樣對人家,但是,要是約翰哥哥能有對第一王女一半的溫柔對人家的話,人家肯定會開心到晚上睡不著覺的。”
“畢竟,人家和某位可怕的紅龍上將不一樣,作為小棉襖的人家,只會心疼約翰哥哥”
說到最后,溫蒂的聲音都夾到了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讓約翰聽完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眼見豬頭小隊長還想繼續發功,他當即表示扛不住地連連比劃暫停:
“停停停,你這是要夾到哪去這是?都他媽自己人,別開腔,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別逼我給你跪下!”
“切,果然還是不行嗎,到底是哪里不對?”
見約翰非但沒有因此感到受寵若驚,反而一副好似大白天見了鬼,整個人都快恨不得當場掏出圣水湯姆遜,直接對自己展開物理驅邪的模樣,溫蒂當即忍不住小聲嘀咕一句。
“哪哪都不對,溫蒂,你這混蛋確定不是故意來消遣我的?要是沒事的話就趕緊滾蛋,別逼我把你踹出去!”
看著作妖的溫蒂,約翰只覺額頭青筋直跳,看向對方的目光也逐漸變得不善起來。
“哎呀,隊長你怎么這么暴力呀,人家……好吧,我不夾了還不行嘛,隊長你能不能先把拳頭放下,有話好好說嘛,嘿嘿!”
“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真沒工夫跟你鬧了!”
“哎呀,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啦,就是我感覺自從慶功宴開始后,隊長你就總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有些擔心。”
看著一臉驚愕的約翰,溫蒂頓時明白,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于是也收起了往日里的嘻嘻哈哈,而是表情認真地看著約翰開口道:
“我知道隊長很聰明,而且考慮的事情遠遠超過我所能想到的極限,并且總是能夠憑借驚人的謀略,以近乎完美的姿態解決一切,并且大家也都在你的命令下對這種事習以為常。”
“但是我知道,任何事情沒有絕對,在隊長你竭盡全力維持這種完美狀態的背后,你所承受的心理壓力和負面情緒,肯定遠遠超過常人。”
看著不知何時陷入沉默的約翰,溫蒂眼中閃過一抹憐惜,隨后本想上前拍拍對方的腦袋表示安慰,但覺得這種行為屬實有些冒犯,且過于親昵后。
她還是強行打消了這種想法,轉而語氣溫和地開口道:
“所以,如果隊長你感到煩躁或者是憂慮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不要把這種情緒壓在心里,而是把這些情緒給傾訴出來,無論是我,還是追隨您的大家,相信都會十分樂意為您排憂解難的。”
“我覺得,您可以嘗試依靠我們,并且更加信任我們的,不是嗎?”
約翰沒說話,而是目光復雜地看向身前面帶微笑凝視自己的溫蒂。
感受著溫蒂眼中流露出來的溫和和憂慮,此刻,約翰忽然意識到,一直以來被他當成笨蛋的溫蒂,似乎并沒有預想中的那么愚鈍。
對方反而是眾人中,第一個從他展現出來的無所不能的完美表象中,清晰地察覺到他內心不安的存在。
結合著每當自己為事情感到煩躁時,對方總是會通過看似無厘頭的行為,或者是犯賤的方式來干擾自己。
雖然偶爾會因為過頭讓自己火冒三丈,但大多時間卻都以一種自然到讓自己壓根沒有發覺的方式,讓自己緊繃的精神獲得舒緩后。
他才真正明白,為何在其他人面前總是會不自覺擺出虛偽姿態,以近乎模仿者般的狀態,去營造一個名為完美指揮官的約翰·馬斯洛形象的自己。
在溫蒂這個豬頭小隊長面前,卻總是能不用顧忌所謂的形象和完美,而是可以肆無忌憚地展示自己所有的不滿和幼稚。
究其根本原因,則是他從對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溫蒂的舉動讓他能夠明確地意識到,無論他拿下何等驚人的榮耀,還是說犯下了某種低級錯誤,對方都不會因此而動搖,而是會始終堅定如一地站在他的身后,并在他開口的時候給出對應的回應。
宛如真正的家人一般。
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字眼的約翰瞳孔猛地一顫,但表面上他卻故作不屑地側頭開口道:
“不過是區區溫蒂罷了,少在我面前逞英雄,還想讓我依靠你,等下輩子吧,不,下下輩子也不可能!”
“……隊長,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和塞爾維亞小姐其實很像?”
“哈?我跟那個傲嬌女有什么……”
約翰疑惑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后感受著溫蒂溫和中帶著些許戲謔的眼神,他當即便有種好似被人看穿底牌般的不自然的感覺,當即惱羞成怒道:
“看什么看?你沒見過帥哥啊?”
“沒有,尤其是像隊長您這么帥,并且又格外有能力的存在,簡直不要太合我的胃口,所以,能讓我多看會嗎?”
溫蒂笑意盎然地看著約翰,似乎沒想到一向軟弱的溫蒂少校,在感情上居然能打出如此直球的猛烈進攻。
這種出乎意料的反應,當即便讓約翰愣在了原地。
隨后他下意識地想要和不知為何讓他感到格外危險的溫蒂拉開距離,但仿佛預判到了約翰的行動,溫蒂當即邁步來到了約翰面前。
同時將兩人的面龐縮減到了只有幾公分的距離,雙眼直視著彼此。
在這種距離下,約翰甚至能夠清晰地聞到溫蒂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茉莉花般的香味,甚至在一旁燈光的照耀下,連她臉上細微的絨毛都被他盡數納入眼底。
尤其是從對方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那種他從未看到過的,直白到讓人根本無法去質疑的情感。
讓他不由得下意識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A上去的時候,下一秒,溫蒂玩味的聲音卻緩緩傳入了他的耳畔,宛如冷水一般,瞬間給他澆了個透心涼:
“所以,約翰,你和艾拉菲亞王女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是好朋友?還是私定終身的青梅竹馬呢?”
聞言,約翰只覺滿腦袋問號。
但看著溫蒂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好奇和緊張后,他瞬間意識到,這個豬頭先前之所以會對自己用美人計,原來真實的目的不是和自己表露心跡。
而是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忽悠自己說出實情!
簡直混蛋!
意識到自己被豬頭小隊長給耍了后,約翰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隨后直接二話不說把疑惑的豬頭小隊長推開,接著沒好氣地朝對方開口道:
“你這家伙,是豬頭吧?人家是可是第一王女,我他媽一個孤兒院出身的平民能跟這位殿下有什么交情?你這豬頭是不是騎士看多了?怎么老愛幻想一些不著調的東西?簡直蠢的要死!”
“沒關系就沒關系嘛,干嘛反應這么大,而且你差點把我推在地上了。”
看著莫名其妙發火的約翰,溫蒂一臉委屈,同時還可憐巴巴地抬了抬下巴,一副求安慰的模樣。
然而一想到自己差點被豬頭小隊長給玩弄于股掌之間,徹底掉入女人的陷阱,并對此深感恥辱的約翰當即沒好氣地橫了對方一眼,隨后無情地開口道:
“那是因為你活該!”
“……隊長果然是個惡劣的男人呢,不過也是,能把與身為第一王女的青梅竹馬,并且其母親戴安娜皇后還是卡斯特家族長女的艾拉菲亞殿下之間的記憶都給忘記,隊長你會對女孩子這么惡劣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溫蒂一邊在口中‘稱贊’著約翰的‘豐功偉績’,一邊調侃地瞥了眼臉色不知何時變得鐵青的約翰,隨后不著痕跡地試探道:
“說起來,隊長你真的不感到心動嗎?畢竟,在我看來,那位艾拉菲亞殿下對你的態度可不像是普通朋友那么簡單,反而更像是對你有感覺。”
“再加上那位殿下是第一王女的同時,還是沃爾夫首相最為疼愛的外孫女的尊貴身份,只要隊長你能成功迎娶對方的話,屆時就能直接走上人生巔峰。”
“到時候什么黨爭,什么派系,你完全可以直接把守舊黨收為己用,再也不用擔心什么政治斗爭和所謂的暗殺之類,對此,難道你就不感到心動么?”
心動?
我看是心臟被人移動還差不多!
真當沃爾夫是個意氣用事的人?
那老登一旦翻起臉來別說是外孫女了,就算親女兒對方怕是也照殺不誤。
要是牢大我跟這種危險的家伙玩所謂的親情游戲,還試圖顛覆對方的政黨理念。
最后除了被對方吊死,或者是體面些,因為爬山意外墜崖而死外,怕不是沒有第二種可能!
更何況,這還只說了沃爾夫那老登,還沒說艾拉菲亞那位薔薇魔女呢。
能夠被官方列為二代續作最大反派,不僅成為了新帝國的女王,以一己之力攪得盟軍徹底分裂,甚至還被劃分了新型力量體系的存在。
這位王女殿下怎么看也不像是個省油的燈。
跟這種無論是手腕還是智力和沃爾夫這老登相比只強不弱,并且還持有著格外危險的控制類獨有術式的存在打交道,怕不是指不定就會在無形中被對方給侵蝕成只會點頭的傀儡。
這種怪物中的怪物我都恨不得見了對方直接繞著走,怎么到了自己這幫豬隊友嘴里,對方反而變成香餑餑了?
明白豬頭小隊長也和塞爾維亞一樣對自己和薔薇魔女之間的關系而感到八卦后,約翰頓時只覺前所未有的心累。
但考慮到含糊其辭可能會在對方豬頭之力的腦補下被誤解,進而讓事態發展到讓自己不忍直視的局面后。
于是約翰還是耐著性子朝對方解釋道:
“你的美夢想的很好,但是,溫蒂,我跟你說實話吧,權利賦予這種事情根本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而是涉及到了政黨理念,以及利益團體等問題,并非只是婚約的締結,就能徹底扭轉的。”
“更何況,艾拉菲亞也只是出于禮節才跟我套近乎,看似對我表現的十分親昵,但那也只是皇室為了拉攏人心的一些手段罷了,根本不存在其余方面的想法。”
“另外,這種事情私下里說可以,千萬不要傳出去,否則的話,一旦這種有關王女的謠言傳開,甚至引起了威廉陛下注意的話。”
“屆時,就算涉事者有十個腦袋,那也不夠砍的,所以溫蒂你這家伙最好長點記性,懂了嗎?我可不想到時候看你上絞刑架!”
“哦,這樣啊,我明白了,隊長,我向你保證,我絕對再也不亂說了。”
見約翰一臉嚴肅地叮囑自己,溫蒂當即宛如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
但她的雙眸卻在約翰沒有察覺到的時刻開啟了魔眼,并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盡數納入了眼底。
看微表情不像是在說謊,而且呼吸節奏也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同時,在提及艾拉菲亞的時候,瞳孔也沒有緊縮,反而流露出了‘忌憚’的情緒。
所以,隊長并沒有對自己說謊。
而是他和這位王女之間真的沒有任何超越友情的關系。
甚至,約翰他還將這位王女給當成了危險的存在來看待?
這一刻,仿佛通過自己收集到的信息探明了某些困擾她的事情一般,溫蒂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出一抹弧度。
但這抹變化很快便被她隱藏起來,轉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朝約翰詢問道:
“對了隊長,假如有那么一位在外流浪的異國公主,只是假如哦,加入這位公主真的喜歡隊長你,并且愿意將手中所有的權力和一切都和你共享,只為和你在一起的話,那么隊長,面對這么一位公主的喜愛,你會怎么做呢?”
說完,溫蒂便目不轉睛地盯著約翰,仿佛十分在意約翰的這個回答。
在外流浪的異國公主?
還為了真愛愿意放棄手中的權力?
這什么玄幻設定?
怕不是只有童心未泯的小孩子才會相信吧?
‘溫蒂,你這家伙果然是個沒長大的小鬼啊!’
聽到溫蒂說出這般天真的話語后,約翰只覺得有些啞然失笑。
本想調侃豬頭小隊長真是童心未泯,連這種童話故事都相信時。
瞥見對方期待的目光后,他想了想,還是沒有打破這孩子的幻想,而是童心未泯般地朝對方夸張表示道:
“要是真有這么一位公主的話,那我肯定二話不說直接跪下跟她求婚,然后當即坐在對方懷里撒嬌說富婆,餓餓,飯飯啦!”
聞言溫蒂目光一亮,一張圓潤的小臉也迅速變得緋紅起來,就仿佛想到了某種羞人的場景,但隨后她卻一臉嫌棄地朝約翰吐槽道:
“隊長真是遜吶,居然想吃軟飯,噫”
“什么吃軟飯,你懂個屁,這叫真愛好不好!”
聞言溫蒂當即一臉鄙夷:
“不就是吃軟飯么,還非要換個說法,隊長你果然是個,嗯,只想不勞而獲的小白臉呢!”
我是小白臉?
我他媽直接就是一個……
聞言約翰當即大怒,直接打算動用無情鐵手給挑釁上司的豬頭小隊長一個教訓。
然而還沒等他伸手,溫蒂卻提前躲了過去,隨后朝他挑釁般地扮了個鬼臉,嘻嘻哈哈地朝約翰‘咧’了一句后。
接著便在約翰莫名其妙的表情中,仿佛聽到了某種開心至極的事情一般,蹦蹦跳跳地傻笑著離開了約翰的房間。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