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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他,一直在為我們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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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徐來,暖陽灑在周陽的臉上。

  《功夫足球》的導演鄧星祖站在舞臺邊緣,目光落在那道并不高大的身影上。

  他的眼神有些復雜……

  七月的盛夏,當他握著《功夫足球》的劇本,站在炫世娛樂門口時,內心仍有些忐忑。

  盡管周陽在電話里承諾“創作自由“,但這位曾輝煌一時的港島喜劇之王鄧星祖,內心仍難掩不安。

  這些年,他始終無法忘記90年代末那場噩夢……

  那一年,好萊塢電影和無數資本蜂擁涌入港島電影圈,那一年,港島電影圈處于最混亂的時代……

  那一年,資方強行塞入當紅明星導致他最后一部,也是第一部親自執導的電影票房慘敗,令他一度墜入深淵……

  此后,他看到了整個行業的大變,開始拼命爭取電影創作的主導權,他不斷反抗、拒絕妥協,甚至不惜與港島多位藝人和資本勢力公開對抗。

  然而,堅持藝術理想的代價是慘重的。

  最終,他遭到整個行業的封殺,更有人放話警告:“誰敢用他,就是與整個港島電影圈為敵。“

  從此,再無人敢找他拍戲。

  那一次封殺過后,近乎斷了他的職業生涯,千禧年后,他沉寂多年,也曾北上大陸,雖有人氣,卻始終未遇貴人,蹉跎歲月,最終默默回港,遺憾地過了一年又一年,卻始終未看到任何希望……

  最絕望的2003年,他看到了周陽的崛起……

  仿佛在同樣的困境中看到另一道曙光,他目睹了一個同樣遭遇封殺卻逆流而上的身影,正一步步登上大陸電影圈的巔峰……

  于是,他帶著作品找上門來。

  歲月已消磨了他的銳氣,他不再年輕,也經不起更多的蹉跎。

  他既帶著希望,又有些憂心忡忡,生怕這位同樣才華橫溢的年輕導演會像過去的資本方那樣,粗暴干涉他的創作!

  畢竟,才華與才華的碰撞、理念與理念的摩擦,從來都是難以調和……

  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舞臺上,周陽默默地走到了中央。

  看著所有人,在無數的燈光和鏡頭中,卻并沒有像著之前一樣說話。

  而是,沉默良久,最終露出了一個笑容,聲音,卻略微帶著低沉。

  “各位朋友……”

  “今天,是《功夫足球》的首映日,是一個,對我,對一些導演,甚至是對炫世娛樂旗下所有產業的無數同仁而言,都是一件重要的日子……”

  “這些天,我在網上看到很多討論……”

  “大家都在問,《功夫足球》和《非愛勿擾》這兩部電影,是不是公司不夠重視?”

  “甚至有人直接問我……”

  “為什么電影里既沒有我的導演署名,也沒有編劇署名,連參演名單都找不到我的名字?”

  “除了出品公司掛著炫世娛樂,整部作品完全看不到'周陽風格'的影子……”

  “這,太過于反常了,也,太不符合炫世娛樂的風格了……”

  周陽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環顧四周目光掃過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

  媒體記者們舉著長槍短炮擠在最前排,粉絲們從四面八方涌來激動的盯著他,將飛鶴影院外圍堵得水泄不通。遠處,交警們正緊張地維持著交通秩序,安保人員嚴陣以待,始終緊張地看著所有人……

  他聽見記者們激動地高聲提問,看見閃光燈此起彼伏地亮起,嘴角不由揚起一抹笑意。

  “反常嗎?”

  現場的聲音非常嘈雜。

  但,他的聲音在嘈雜中格外清晰,清晰到,甚至能穿過所有人的耳中。

  “這才正常!”

  “不,這本來,就是電影圈,就是整個娛樂圈,本來就應該有的樣子……”

  “炫世娛樂這些年,每部電影都要貼上我的名字……”他頓了頓:“那才是不正常的。”

  話音未落,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臺上的周陽。

  沒人能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而鄧星祖更是微微一震,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道沐浴在陽光底下的身影……

  “今年,或者說,這兩年時間吧……”

  “很多人說我是華夏電影的救世主,說我扛起了對抗好萊塢的大旗……”周陽默默的握緊了話筒,緊接著,他的聲音在廣場上蕩開:“但今天我要說,我不是。我也從來都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

  他身后《功夫足球》的巨幅海報被風吹得沙沙直響,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三年前那個跳河的周陽,想要的從來不是當英雄。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看到我們的影院里永遠只放別人的神話,不甘心年輕導演的劇本在廢紙簍里發霉,更不甘心華夏觀眾花五十塊只能看半部好電影!”

  就在這個時候,鏡頭掃過臺下那些坐著的年輕導演們。

  有沈龍、有車曉、有姜禮濤、有丁榮……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人突然紅了眼眶,有人默默地低下頭,有人陷入了恍惚,略帶著些許不安。

  三年時間,一個個導演加入了炫世娛樂,帶來了一部部各種各樣類型的電影,被罵上了熱搜……

  “救世主?不,我只是個搭臺子的泥瓦匠。”他忽然指向商場頂樓新掛的風起直播招牌,“就像這個平臺,它不該只屬于周陽。那些被資本掐住喉嚨的聲音,那些在出租屋里畫分鏡的瘋子,那些被院線拒之門外的故事,這才是我最初,想要拿到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的大熒幕上,出現了一段段畫面……

  當大屏幕上的畫面閃過《孫悟空大戰超人2》粗糙的特效、《武魂1》的尷尬畫面,《山村老尸》的驚悚、《惡魔騎士》青澀的表演、《變形金屬》夸張的造型時,臺下的年輕導演們突然集體紅了眼眶。

  沈龍死死握著拳頭,指甲微微的陷入了手掌。

  這一刻!

  他有些恍惚……

  緊接著,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每部電影海報上都印著“周陽編劇”四個字。

  那些被媒體痛批“低俗”“山寨”的罵聲,那些被影評人嘲諷“毀行業”的指責,三年來全被周陽用這個名字全部扛下。

  而那些剛入行的新人導演,甚至包括他,只需要在庇護所里天馬行空地揮灑才華,甚至失敗后還能獲得“周陽江郎才盡”的寬容。

  幾個導演們微微顫了顫!

  這一刻!

  臺下有人震驚!

  緊接著,看著那個身影,他們的眼圈通紅!

  有媒體恍惚……

  他們終于看懂那些夸張電影背后最溫柔的謊言!

  這個站在光里的男人,早已默默拔凈了陰影中的荊棘,將最安全的一面留給他們,為他們搭建起遮風擋雨的舞臺。

  不遠處,在人群中的,周陽之家的站長,周陽最在的那一批粉絲蘇暮晴,此時此刻正拼命地帶頭揮舞著“周陽加油”的旗幟,已經泣不成聲……

  她周圍的那一群女孩子們,此時此刻亦感動得一塌糊涂!

  “他扛下所有罵名,只為讓更多人勇敢追夢……”

  這一刻,廣場上哽咽聲此起彼伏……

  而最前面的一群年輕導演們,幾十個導演們,默默站起來,對著周陽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陽站在舞臺中央,陽光灑在他的肩頭,仿佛為他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他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這些年,我常常在想,電影是什么?是故事,是夢想,還是我們每個人心底最真實的吶喊?”

  他微微停頓,目光掃過臺下每一張面孔,“有人說,炫世娛樂離不開周陽,但今天我要說,不是這樣的。”

  “看看我們身邊的這些導演們!”他轉身指向身后的大屏幕,上面正播放著《功夫足球》的片花:“鄧導沉寂七年,帶著這部作品回來時,我就知道,他從來不需要周陽。他需要的,只是一個不被資本裹挾的舞臺,一個能讓觀眾看見他才華的機會。”

  這一刻,旁邊的鄧星祖微微一顫,竟控制不住地不斷的抹著眼淚,甚至話筒都拿不穩了。

  “三年前,我們擠在漏雨的出租屋里,用泡面充饑,用夢想取暖。那時候我說,總有一天,要讓全世界看到我們的光。”周陽的聲音有些哽咽:“但現在,這束光已經不屬于我一個人了,它屬于沈龍,屬于車曉,屬于每一個在深夜修改劇本的年輕人,屬于所有不甘平庸的追夢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就像小樹終將成林,終于能夠,在狂風暴雨的搖曳下,活下來,變得更高……”

  “當你們能夠獨當一面時,當我看著你們的作品不再需要“周陽編劇”這四個字來保駕護航時,那才是我最驕傲的時刻。”

  “因為那意味著,華夏電影真正長大了。”

  “而現在……”

  “或者說,此時此刻,這一天,已經正式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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