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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天降猛人伍萬里四渡漢水再五關斬六將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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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西海岸,平澤市,美三師指揮部  “李奇微將軍命令:第三師步兵、炮兵單位即刻脫離現有防務,全速向水南城馳援,不得延誤!

  師部務必組建一千二百人以上特遣隊,死守平澤港及所有通往灘頭公路樞紐!阻擊一切企圖突破之敵!

  任何人瀆職或擅離職守,無論軍銜高低,就地槍決!

  完畢!”

  一名美軍參謀拿著李奇微的命令電報,大聲念道。

  “槍決都說出來了,十萬聯合國軍圍剿一支中國鋼七總隊,真的就這么難全殲他們嗎……”

  羅伯特.索爾師長濃眉緊鎖,大步走到大幅作戰地圖前喃喃道。

  師部氛圍瞬間降至冰點,電臺運轉的嗡鳴被軍官壓抑的呼吸覆蓋。

  參謀長沉默地將另一份電報遞到索爾面前,那是來自水南方向的最新線報。

  索爾師長一把抓過電文,目光快速掃過那幾行簡短卻驚心動魄的文字:

  南城墻體嚴重損毀,中國坦克突入城內縱深近四百米,我城南炮營覆滅,總預備隊拼死一戰,才擊退敵攻勢。

  指揮部判斷,中國鋼七總隊投入總兵力已超八千……

  “八千!我怎么記得參謀部推演的中國鋼七總隊只剩下四五千呢?

  漢江那邊纏住了一股中國軍隊,估計就是中國在敵后的主力了!

  現在水南城外又圍攏過去的三千中國兵,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還是情報處的混蛋集體瞎了眼?!”

  索爾師長深吸一口氣,猛地將電文拍在鋼制的桌面上道。

  “師長,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李奇微將軍的處境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

  那支叫鋼七總隊的部隊確實夠硬!

  水南城的南城墻失守一次就是證明!

  我們如果不救援,那就是用李奇微將軍的性命在賭下次攻擊能不能擋住!

  平澤港再重要,能重要過聯合國軍指揮中樞瞬間崩塌嗎?

  漢江、橫城,甚至整個中部戰線立刻就會垮掉!”

  第三師參謀長嘆了口氣,提醒道。

  “我知道你說的救援必要性,可是李奇微將軍只留下精銳特遣守備隊防守的要求是很不合理的!

  一千二百人特遣守備隊要扼守通往灘頭的主要公路,還要保護港口設施不被滲透,這需要扼守的點位太多!

  防線一旦分散,縱深太淺,中國人就專打這種薄弱環節!

  沒有堅固支撐點,沒有縱深梯次防御,沒有重型裝甲力量機動支援!

  這種情況下一千二百人填進去,只是給那個叫伍萬里的中國人刷戰績!

  而且,還有時間差問題!

  從李奇微將軍電令發出,到我軍傳達各部開拔,再到輜重、重炮完成收攏行軍準備,沒有三小時絕對完成不了!

  而中國海軍目前位置不明,靠近我方控制水域需要多久?

  半天?一天?

  李奇微將軍要求特遣隊死守到漢江主力兵團趕回接防,這又需要多久?

  在這段時間里,中國鋼七總隊有充足的空間做出反應!

  我們憑什么斷定他們就一定是奔著港口突圍?

  看水南城的戰報描述!

  那個伍萬里能在短短幾分鐘里,指揮剛突破城墻的殘余裝甲部隊快速機動,精準毀了我軍轉移的炮營!

  這說明此人不僅擅長強攻,更擅長捕捉稍縱即逝的戰機進行高速機動穿插!

  他可能選擇繞開我軍援軍強行穿插、以小股精銳突襲港口制造混亂!

  現在水南壓力巨大,但誰能保證伍萬里得知平澤兵力被調動時不會立刻改變策略?”

  索爾師長皺緊眉頭,提出了風險擔憂。

  “迂回穿插?

  鋼七總隊在水南城下和巷戰中消耗了多少彈藥和兵力?

  就算他們兵力真有八千,這種攻堅后的疲憊之師,還能組織起多強力的機動打擊?

  他們有足夠的載具嗎?油料呢?

  大規模部隊穿越幾十公里的復雜地形、繞過我們預有準備的部隊、最后抵達平澤港發起攻擊?

  這現實嗎?!

  除非上帝幫著中國人放哨觀察全圖情況,告訴實時告訴中國軍隊我們的位置!

  還有我們的海軍!

  我們最大的底牌始終是海軍!麥克阿瑟將軍的后續特遣支援艦隊已經在高速趕來!

  中國人僥幸在第三師主力離開的空檔摸到了港口上了船又如何?

  只要麥克阿瑟的后續艦隊及時趕到,我們可以把中國鋼七總隊和他們的海軍一起打!”

  美三師參謀長聞言,搖頭道。

  “我贊同參謀長,我不信中國鋼七總隊真能成功突破平澤撤離!

  首先平澤有特遣守備隊在,就算打不過中國鋼七總隊好歹也能拖時間!

  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拖到大部隊回師去圍剿夾擊,這是第一重保險!

  然后就是平澤港本來就有一支先鋒艦隊了,再加上麥克阿瑟那邊的后續特遣支援艦隊也快到了!

  到時候還能利用海空力量打擊運輸中國鋼七總隊走的中國海軍截擊,這是第二重保險!

  再加上中國鋼七總隊未必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繞攻奔襲平澤,這是第三重保險!

  有三重保險在,我看中國鋼七總隊不太可能成功從平澤脫困,直接支援水南城便可。

  師長如果實在擔心,我們上第四重保險,兵分三路出擊支援水南!

  畢竟從水南過來平澤的道路只有三條,我們三個團分兵占滿就不用擔心被中國鋼七總隊繞過去了。

  也就是用師主力占滿通向水南的所有道路,迫使鋼七總隊無法繞路奔襲平澤!”

  美三師副參謀長想了想,提議道。

  “可是分兵三股……很可能因為兵力薄弱被中國鋼七總隊正面突破吧?”

  索爾師長聞言,略帶猶豫道。

  “還是那句話,無須打贏,拖住就行。

  只要拖住,水南城的李奇微將軍可以派兵從后方包夾。

  如果李奇微將軍包夾還打不贏,還有第三師另外兩個團繞到后面包夾。

  這樣還打不贏,甚至可以將平澤的特遣守備隊也調過來包夾。

  中國鋼七總隊和那個伍萬里再牛,也不可能剛打贏水南之戰,又突破完第三師的一個團,再突破特遣守備隊。

  然后再上中國海軍擊敗先鋒艦隊,最后再擊敗麥克阿瑟那邊派來的特遣大艦隊吧?

  這可就相當于四渡漢水之后再過五關斬留將了,我不相信中國有這種猛人!”

  美三師參謀長笑了笑,自信的說道。

  “中國鋼七總隊打出的奇跡還少嗎?必須謹慎!

  分兵三路的出擊支援方案可以實行,但是灘頭防御的問題我還是很擔心!

  我軍在平灘的預設灘頭陣地布設了大量地雷和鐵絲網,主要針對敵人可能的登陸行動。

  但這些障礙對從內陸方向發起突擊的敵軍裝甲部隊效果有限。

  我們預設的主抵抗線主要面向大海。

  現在防線朝向港口內側的防御強度嚴重不足!

  我覺得要收縮!必須全力收縮兵力!

  死命令是守住港口和通向灘頭的‘公路樞紐’!

  那就徹底放棄其他防線和警戒哨位!

  所有外圍警戒兵力全部回抽,集中于一點!

  依托平澤港的堅固的大型聯排倉庫構筑核心支撐點!

  這些倉庫結構堅固,墻體厚度接近掩體!

  一樓和二樓窗口可以用沙袋加固,改造成火力點!

  樓頂視野開闊,架上重機槍甚至無后坐力炮,足以封鎖周圍大片開闊地帶!

  在倉庫之間的縫隙構筑連通的塹壕和防炮掩體,形成交叉火力!

  特遣守備隊反坦克炮,挖深壕,架雷!”

  索爾師長手指敲著地圖上平澤港,說道。

  “這樣防守沒問題,我贊同!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我師主力開拔后的一段時間怎么辦?

  這段時間是鋼七總隊察覺機會、判斷意圖、調整部署、強行軍奔襲平澤的關鍵窗口!

  而我們能填補這個空窗期的唯一力量就是空軍!

  師長!請立刻致電第5航空聯隊指揮官!

  要求對水南至平澤的所有交通要道實施不間斷偵察!

  只要發現任何一支敵軍部隊從水南方向脫離,向西南運動,立刻出動戰斗機進行火力偵察!

  一旦確定其目標指向平澤港,請求立即調派戰斗轟炸機群,用凝固汽油彈覆蓋他們的行軍縱隊!”

  美三師參謀長直起身,聲音斬釘截鐵的補充道。

  “空中遮斷只是理論上可行,但平澤港本身是重中之重,需要最直接的預警!

  加強地面觀測吧,在港口外圍制高點布置大量觀測哨!

  同時申請空中預警指揮機就近提供偵察情報!”

  索爾師長想了想,說道。

  “一千多精銳的特遣守備隊協同空軍,以港口倉庫群構筑嚴密防守方案確定了。

  主力分三路出兵堵死三條通道,防止鋼七總隊繞路的方案也確定了。

  現在就剩最后一個問題,我們撤退后,誰來指揮特遣隊死守?”

  美三師參謀長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問道。

  霎時間,美三師師部瞬間安靜。

  誰都知道這個特遣守備隊的最終命運很可能是一場血戰到全軍覆沒,這是份死亡任命。

  “我來!”

  此時,一個沙啞但異常堅定的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是第七團副團長安德森中校。

  “師長,沒人比我更熟悉平澤港的地形和倉庫結構!

  論軍銜和守城的決心我都沒問題,我會執行任何防御命令!

  必要時,我會是最后一個拉響炸藥導火索的人!”

  安德森站得筆直,大聲說道。

  “好!安德森中校!

  我任命你為平澤港特遣隊最高指揮官!

  配屬部隊清單馬上由參謀長提供!

  記住命令,守不住平澤港,你就死在那里!”

  索爾師長點了點頭,當即任命道。

  安德森中校腳跟一碰,大聲應下道。

  “傳我命令!

  一、師主力各部立即執行李奇微將軍馳援水南之令,各部收攏集結時間為兩小時零四十分鐘后!

  二、師主力分成三股出擊支援,占滿平澤到水南的道路!

  由第七團團長格里恩,率第七團走偏北的道路,支援水南!

  第十五團團長穆爾,率第十五團走中部的道路,支援水南!

  我直接和第六十五團團長哈里斯率第六十五團以及警衛營走偏南的道路。

  各部以強行軍的速度行軍,不得耽誤時間!

  三、抽調一千多精銳士兵和部分重火力組成平澤特遣守備隊,安德森中校為特遣隊指揮官!

  特遣隊任何人在明確命令下拒絕駐守陣地、擅自潰逃或投降,就地槍決!

  命令就這些,都下去吧,立刻行動起來,時間太寶貴了,絕不能貽誤戰機!”

  索爾師長一拍桌子,大聲下令道。

  美三師指揮部內的眾人聞言,連忙齊聲應答道。

水南城外,鋼七總隊臨時指揮部  “志司緊急電告,最新情報確認,美三師主力已按預定方案被成功調動出平澤,平澤港當前防務空虛!”

  劉漢青拿著一份電報,大聲念道。

  話音剛落,帳篷里的氣氛瞬間被引爆。

  “好啊!打了那么久,總算看見曙光了!”

  余從戎聞言,興奮的說道。

  “成了!成了!”

  “總隊長這招將軍抽車!硬是讓美國佬乖乖上套了!”

  高大興聞言,也忍不住笑著說道。

  “平澤空了!這下咱們就能繞開正面硬啃的骨頭,直接奔襲平澤撤出去了!”

  平河聞言,也連連點頭道。

  “總算要回去了,同志們走到現在不容易啊……”

  雷公抽了口旱煙袋,感慨道。

  此時鋼七總隊的四大支隊長臉上都寫滿了壓抑不住的興奮,你一言我一語地夸贊著伍萬里定下的戰略。

  連日來的血戰、壓力,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繞路直插空虛的平澤港,登船撤離,這幾乎是眼前困境中唯一也是最好的生路。

  “同志們,別高興得太早。

  志司的后續情報明確了,美軍三師主力雖然離開了平澤,但他們并非一團亂麻地離開。

  美三師師長索爾下令,將整個師分成了三個步兵團!

  第七團,第十五團,第六十五團這三個團,分別卡在了從水南地區通往平澤港的三條主要交通要道的出口位置!

  他們邊搜尋沿路的隱蔽地帶邊支援過來,我們根本沒有繞路撤離可能!”

  劉漢青嘆了口氣,臉色凝重地壓了壓手沉聲道。

  剎那間,鋼七總隊指揮部內的氣氛驟然降到了冰點,原本的興奮被驚愕和凝重取代。

  眾人面面相覷,剛剛點燃的希望之火,仿佛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

  “三條路都給堵死了?”

  平河心中一沉,低聲道。

  “三個團,各幾千美軍邊沿途搜尋邊支援而來,這可沒法繞了……”

  雷公吐出一口煙霧,搖頭道。

  “他娘的!這老美夠陰的啊!”

  高大興攥緊拳頭,眉頭緊皺道。

  短暫的沉默后,是壓抑的低語和嘆息和議論聲。

  一時間,指揮部里彌漫著焦慮和頭疼的氣息。

  “怕他個鳥!有路就得走!

  三條路都被堵了?那又咋樣!

  咱鋼七總隊一路打過來,哪次不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依我看,也別算計來算計去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選他一條路,咱們五千同志豁出去這條命,一路莽殺過去!

  他三個團咋了?

  老子就不信沖不開一道口子!”

  余從戎猛地站直了身體,眼睛瞪得像銅鈴,大手一揮道。

  “老余!冷靜點!

  你想過沒有?

  美軍這三個團,占據了絕對的預設防御地形,以逸待勞,彈藥充足,重火力完備。

  我們呢?

  連續作戰,極度疲憊,攻城巷戰耗損巨大,傷員不少,彈藥也不那么充足了。

  如果按你說的,集中兵力硬闖其中一路,或許能撕開一道口子,但那是以弟兄們大半性命填進去才可能做到的!

  敵人占據地利,還有空中支援。

  一旦我們被堵在通道里或者剛沖出口子就被纏住,后續美軍的增援或者另外兩個團夾擊過來……

  那時,我們真的可能會全軍覆滅。

  強攻風險太大了,代價我們承受不起。

  現在不是莽撞的時候,必須智取,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機會。”

  平河拍了拍余從戎的肩膀,提醒道。

  “智取?說得輕巧!

  路被堵死,天上地下都是美國佬的眼睛,咱們怎么智取?

  飛過去嗎?”

  余從戎有些急躁的說道。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站在地圖前,一直沉默不語的伍萬里。

  他的目光在地圖上代表三條要道出口的三個紅色標記點上緩緩移動,眉頭緊鎖,似乎在飛快地推演著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于,伍萬里抬起頭,眼中銳光一閃。

  “敵人有張良計,我們也有過墻梯。

  硬闖不行,我們就引蛇出洞,打一個時間差!

  現在,李奇微和他的指揮部就在這座城里,被我們圍著,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們接下來的動作,要分三步走。

  第一步,打蛇打七寸。

  我們集中所有還能打的力量,猛攻這三股美軍中的一股!

  就選駐守在偏北那條峽谷入口的美軍團!

  那里地形復雜,最適合打伏擊。

  以雷霆之勢,狠狠揍他,要揍得他哭爹喊娘,感到巨大的威脅!

  第二步,誘敵出巢。

  我們這邊這支美軍團,打得越狠,動靜越大,消息就會越快地傳到李奇微耳朵里。

  李奇微現在是什么心態?

  他最擔心的是什么?

  他最擔心的是我們吃掉他手下任何一個兵團!

  更別說現在水南城還被我們圍著,隨時有被我們內外夾擊的危險。

  一個兵團在我們猛攻下岌岌可危,李奇微他必定坐不住!

  他絕對忍不住派水南城的部分守軍出來,目標很可能是想對我們形成包夾!

  打的贏他們自然開心,打不贏也能拖住我們,等到美三師另外兩個團合圍過來,與我們決戰!

  第三步,釜底抽薪,金蟬脫殼。

  一旦李奇微忍不住率水南城主力出擊救援,那正是我們等待的機會!

  他們主力一出來,水南城這座堅固堡壘就徹底、完全空虛了!

  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和少量留守人員!

  到時候我們殺個回馬槍,擊潰水南出擊部隊,再攻水南會怎么樣?

  這消息對于誰震動最大?

  對于離得更近的第三師師長索爾震動最大!

  水南是聯合國軍的指揮部所在,若因為救援一個第七團而導致核心指揮部被端,后果他索爾承擔不起!

  所以,當索爾得知李奇微主力傾巢而出,水南城極度空虛的消息,他第一反應是什么?

  他會立刻命令這三支看守路口的部隊都別管什么堵截任務了!

  馬上一起沖向水南城去‘救火’!

  那么,他們這三條通往平澤港的生命通道,還會有人嗎?

  他們只顧著心急火燎地去支援水南,絕不可能再有余力嚴密盯防我們繞路奔襲平澤了!

  這時候,就是我們繞路撤離的黃金時機!

  你們看地圖,平澤到水南的三條道路并不是直達。

  而是西半部分被分割成三條道路,東半部分就是平原了!

  索爾手下這三個團一旦慌了神,全力奔向水南!

  我們就可以在東半部分的平原實現繞開美三師主力,再走西半部分隨便一條路,都可直奔平澤!”

  伍萬里指著作戰地圖,條理清晰的說道。

  霎時間,鋼七總隊臨時指揮部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落針可聞。

  隨即,爆發出一陣抑制不住的驚喜低呼和贊嘆。

  “高!實在是高!

  總隊長這一環扣一環,打一路,引一路,調一路,最后……路就通了!

  打把其中一個美軍團打疼,吧李奇微的部分軍隊引出水南。

  再擊潰水南出擊軍隊,直奔水南猛攻嚇壞美三師。

  美三師慌神全力出擊去救水南,堵路部隊一走,我們的路就空出來了!

  美國佬被咱總隊長牽著鼻子走,他們根本想不到我們真正的目標是路!”

  高大興聞言,當即夸贊道。

  “服了!聽您的總隊長,打!

  就打這狗日的北側美軍團!”

  余從戎用力拍了下大腿,焦躁一掃而空,臉上只剩下興奮和佩服道。

  “這計將調動敵人主力遠離我們的真實路線,最大限度減少我軍傷亡,智取的最佳途徑!”

  平河重重點頭贊同道。

  “萬里這計劃,不僅破解了眼前的三路封鎖,更利用了水南指揮部對李奇微和索爾產生的心理威懾。

  可謂一舉兩得,深得兵法精髓。”

  劉漢青笑著夸贊道。

  “好了,夸獎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時不我待!戰機稍縱即逝!

  鋼七總隊全體指戰員聽令!

  目標:偏北峽谷美三師第七團格里恩部!

  立刻整理裝備,清點彈藥!

  傷員妥善安置,非戰斗人員提前準備!

  各支隊,立刻出發!”

  伍萬里一拍桌子,斬釘截鐵道。

  “是!”

  眾人聞言,連忙應下道。

  命令下達后,鋼七總隊帶著漢江支隊共八千精銳開始了急行軍。

  不知奔襲了多久,終于到達水南西側的一處峽谷。

  鋼七總隊很快便設好了埋伏火力點,鋪設好了反坦克地雷,就等著美軍第七團的到來。

  風雪呼嘯,峽谷兩側的山坡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

  伍萬里趴在冰冷的巖石后面,透過狙擊步槍的瞄準鏡,冰冷地掃視著下方公路上出現的美軍第七團先頭部隊。

  他身邊潛伏著鋼七總隊的戰士們,巖石縫隙間探出烏黑的槍口,反坦克地雷靜靜地埋在覆蓋著薄雪的凍土之下。

  劉漢青半蹲在稍后方的隱蔽處,手持望遠鏡,低聲傳達著觀察到的敵軍動態。

  高大興帶領的突擊支隊緊握著沖鋒槍和爆破筒,在預定的攻擊位置屏息凝神。

  余從戎的重火力支隊,則操控著機槍、迫擊炮和巴祖卡火箭筒,槍口炮口一致指向了山下的死亡之路。

  雷公的炮兵支隊已在后方預設陣地完成了所有火炮的裝定諸元。

  “敵人坦克開過來了,第一輛是M26潘興,后面跟著M4謝爾曼,步兵在裝甲車掩護下推進。”

  劉漢青舉著望遠鏡,一邊觀察一邊匯報道。

  “都沉住氣,等靠近了再打。”

  伍萬里點點頭,手指穩得像磐石一樣搭在扳機護圈上,低聲說道。

  他的目光透過瞄準鏡,牢牢鎖定那輛打頭陣的潘興重型坦克。

  它在覆蓋著薄雪的土路上隆隆向前,履帶碾壓著地面,車身隨著崎嶇的路面微微晃動,越來越近。

  “預備……”

  伍萬里的聲音通過無線電低頻道傳達到每一個戰斗單位。

  潘興坦克的車長半個身子探出炮塔指揮塔,正警惕地觀察著峽谷兩側可疑的地形。

  與此同時,后面的車隊保持著警惕的間距跟隨前進。

  “轟!”

  一聲沉悶的巨響突然撕裂了山谷的寂靜,仿佛整片大地都猛地向上一抬!

  那輛打頭的潘興坦克右側履帶處驟然騰起一團黑煙,巨大的沖擊力瞬間將這輛坦克掀得向右傾斜!

  右側負重輪組和扭桿懸掛在金屬扭曲的刺耳尖嘯聲中瞬間斷裂、變形!

  坦克右側猛地陷了下去,如同斷腿的野獸般癱在路中央,炮塔失控地微微晃動著,履帶像死蛇般軟塌下來。

  車里的美軍被巨大的撞擊震得七葷八素,美軍車長頭部重重磕在艙蓋上,血順著額角流下。

  “地雷!反坦克地雷!我們被伏擊了!”

  后方裝甲車里的美軍見狀,驚恐地叫喊著。

  就在爆炸的煙塵尚未散盡,后續美軍車隊驚魂未定、亂作一團的剎那。

  “是時候了!

  雷公!開炮!!!”

  伍萬里對著無線電,大聲吼道。

  “咻咻咻咻——!”

  幾秒后,尖銳破空聲瞬間從峽谷兩側的高地后方飛來。

  數十道帶著熾熱尾焰的暗紅色彈道劃過天幕,兇狠地砸向狹窄公路上的美軍第七團!

  “轟!轟轟轟!轟隆——!!”

  第一波炮彈落下,精準地覆蓋了公路中央以及靠后位置被堵塞的車輛!

  雷鳴般的爆炸次第炸響,熾熱的火球裹挾著彈片和沖擊波猛烈膨脹!

  一輛裝載步兵的M3半履帶車被直接命中,瞬間化作燃燒的鐵棺材,碎片和殘肢伴隨著血雨和泥雪四處飛濺!

  旁邊的軍用卡車被爆炸掀起,翻滾著砸向路旁的巖石。

  油箱破裂起火,汽油流淌在地面燃燒,瞬間吞噬了附近正在跳車的幾個士兵,凄厲的慘嚎劃破爆炸轟鳴的間隙!

  彈片如同來自地獄的鐵雨,無情地橫掃公路區域!

  正在慌亂下車、試圖尋找掩體的美軍步兵成片栽倒,被炮彈氣浪掀飛的鋼盔在空中打轉,落在雪地上。

  “敵襲!敵襲!快隱蔽!尋找掩體!”

  美七團團長格里恩上校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凹地聲嘶力竭地大吼道。

  他的吉普車幸運地避開了第一輪炮火,但司機臉上插著彈片,已經斃命。

  “迫擊炮!我們的迫擊炮在哪里?

  給我反擊!壓制他們的炮兵!”

  格里恩攥緊拳頭,對著通訊兵怒吼道。

  由于射角和輕便的原因,現在最適合用來反擊的就是迫擊炮了。

  幸存的美軍迫擊炮班手忙腳亂地尋找著射擊位置,試圖架設M2型60mm迫擊炮。

  幾名炮手剛把炮架放穩,正準備接過旁邊的炮彈。

  在伍萬里的瞄準鏡里,這幾個炮手動作慌亂而清晰。

  他的呼吸沒有絲毫變化,十字分劃穩穩地套住了其中一名主炮手毫無掩護的頭顱。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響起!

  那個正彎腰準備裝填炮彈的主炮手,腦袋猛地向后一仰。

  他的眉心瞬間多了一個血紅的小孔,身體軟塌塌地倒了下去,手中的炮彈滾落在雪地里。

  “狙擊手!小心狙擊……”

  “砰!”

  旁邊的美軍副手剛驚恐地喊出半句,聲音戛然而止。

  伍萬里又是一槍射出!

  子彈精準地從側面鉆入他的太陽穴,濺起一片紅白之物。

  那名美軍副手的身體重重砸在迫擊炮的腳架上,導致炮身歪斜。

  “三點鐘方向!高點!給我把他打掉!”

  格里恩順著微弱槍聲和部下倒下的方向判斷,對著旁邊的人大喊。

  然而,高地上伍萬里的位置極其刁鉆,有天然巖石遮擋。

  幾挺僥幸躲過第一輪炮火的美軍M1919重機槍剛剛調轉槍口,試圖對著伍萬里所在的區域進行火力壓制。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密集的彈雨掃向山坡的巖石,打得火星四濺,石屑紛飛。

  伍萬里早已在開完兩槍后便微微側身,避開了大部分火力線,眼神冰冷地掃視著下方暴露位置的機槍點。

  一個位于大石塊后方的機槍組尤為顯眼,射手對著他們這邊猛掃,副射手正忙著更換彈鏈。

  伍萬里移動槍口,十字分劃套住了那射手半個暴露的肩膀下方——心臟位置。

  “砰!”

  子彈呼嘯而去,瞬間擊穿了射手身上的肋骨,精準地撕裂了心臟!

  那名美軍機槍手身體劇烈一抖,機槍啞火。

  美軍機槍副手驚恐地推開尸體,試圖接手。

  “砰!”

  伍萬里又是一槍!

  美軍機槍副手握著彈鏈的手指剛剛扣上扳機,脖子側面就綻開一個巨大的血洞。

  他的頸動脈被瞬間撕開,鮮血飚射而出,整個人撲倒在機槍上。

  “方位修正!距離減一百!高爆彈!急射速!”

  與此同時,雷公的聲音在炮兵陣地咆哮!

  很快,炮火變得更加精準和猛烈,專門覆蓋那些暴露的重火力點和正在集結的步兵小隊!

  “轟隆!”

  一輛正在倒退試圖掉頭的M24霞飛輕型偵察坦克被穿甲榴彈直接命中炮塔頂部。

  彈藥殉爆引發的巨響震得地動山搖,整輛車化作一團劇烈燃燒的火球,殘骸橫飛!

  “迫擊炮被干掉了!重機槍也被打啞了!

  快!讓坦克沖出去!

  它們不能停在路上當靶子!

  讓步兵跟著坦克往前沖,沖過這段峽谷!”

  格里恩抓著一個通訊員的肩膀,怒吼道。

  幸存的兩輛謝爾曼坦克和一輛裝甲偵察車開足馬力,無視周圍不斷倒下的步兵,炮塔轉動著朝兩側山體可疑目標猛烈開火。

  75mm坦克炮彈和37mm機炮炮彈轟擊在山坡上,炸開一片片土石雪塊。

  雖然氣勢有了,但根本無法精準打擊那些精心構筑、位置刁鉆的志愿軍火力點。

  美軍裝甲厚實的炮塔正面頂住了來自山上輕武器的大部分攻擊,但側面和后方則暴露在多個方向射來的子彈和迫擊炮彈片下。

  伍萬里的目光越過混亂的戰場,鎖定了其中一輛沖在最前面的謝爾曼坦克。

  這輛坦克試圖利用前方被炸毀的車輛殘骸作為掩護,炮口正對著高地一個機槍火力點猛轟。

  “漢青!讓人帶幾個巴祖卡組!

  到九號位置!那輛謝爾曼的右側履帶暴露了!角度正好!”

  伍萬里對著無線電低喝,同時手中的狙擊槍再次鳴響。

  “砰!”

  又一個在路邊巖石后探頭觀察的迫擊炮瞄準手被擊中,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

  “砰!”

  一名躲藏在裝甲車殘骸后,正試圖操作車載重機槍的美軍士兵握著胸口倒下,鮮血瞬間染紅了冰冷的鋼鐵。

  格里恩團長在望遠鏡里看得憤怒無比。

  他那被打掉迫擊炮和重機槍的連隊幾乎失去了有效反擊能力,美軍士兵只能依靠地形或躲在坦克后面盲目開火。

  那個中國狙擊手的每一槍都像打在他心尖上,無情地剝奪著他反擊的力量。

  他看到兩個優秀的排長試圖組織士兵在坦克掩護下前沖,剛剛站起下達命令。

  “砰!砰!”

  連續兩聲槍響下,兩個美軍排長幾乎是同時頭部中彈向后栽倒!

  “該死的!該死的神槍手!混蛋!”

  格里恩一拳砸在冰冷的吉普車引擎蓋上,嘶吼道。

  伍萬里冷靜得像塊冰,他看到了另一輛謝爾曼坦克正試圖將炮口艱難地向上抬高,想轟擊半山腰一個持續壓制他們的重機槍火力點。

  雖然這個角度對坦克主炮來說幾乎不可能有效,但他不允許任何可能的威脅。

  “砰!”

  一聲槍響,緊接著是金屬碰撞的刺耳銳響!

  子彈精準地打在坦克炮長潛望鏡的觀察縫上!

  迸濺的火星一閃而逝!

  潛望鏡后的炮手痛叫一聲捂住了眼睛,碎片可能劃傷了他的臉頰。

  雖然沒有擊穿,但突如其來的打擊和視野的喪失讓這輛坦克的炮擊完全失效。

  與此同時,三具火箭筒在史前帶領下,扛著沉重的巴祖卡筒冒死機動到了九號位置。

  那是一個略高于路面、視野能清晰看到謝爾曼坦克右側薄弱位置的巖石后。

  “火箭彈!”

  史前低吼一聲,身旁的裝填手迅速將長長的火箭彈塞入尾部發射管。

  “滋——轟!”

  沉悶的發射聲過后,一道橘黃色的尾焰撕裂空氣,火箭彈拖著白煙,精準地撞在那輛謝爾曼坦克右側車體上!

  “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中,火花四濺!

  那輛美軍坦克的履帶瞬間癱軟下來,坦克車身猛地一沉,癱瘓在原地。

  但另一輛謝爾曼坦克和M8偵察車更加瘋狂地開火、前沖。

  美軍裝甲車的37mm炮掃射著各個暴露的火力點。

  伍萬里見狀,再次端起狙擊步槍。

  他看到一個火力點的志愿軍戰士剛扛起巴祖卡瞄準美軍裝甲車,卻被一陣密集的掃射壓制在巖石后無法露頭,旁邊的機槍手也被迫低下身子。

  伍萬里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手指輕巧地一勾。

  “砰!”

  子彈撕裂風雪,瞬間洞穿了美軍裝甲車露在外面的正副駕駛員觀察窗縫隙!

  玻璃碎裂聲微不可聞地被炮聲淹沒,車內傳來慘叫聲。

  飛馳的美軍裝甲車猛地失控,車頭一歪,狠狠撞在路邊一塊巨石上。

  “哐當!!!”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輛美軍裝甲車徹底熄火,車上的美軍機槍手被甩飛出去。

  此時,美軍第七團的車隊被堵死在狹窄的公路上,前有癱瘓的重坦和地雷區,中間被癱瘓的謝爾曼和撞毀的灰狗進一步堵塞,后方的車輛成了固定靶。

  最精銳的坦克無法有效攻擊高處目標,迫擊炮、重機槍連連被點名清除,那個神出鬼沒的狙擊手每一槍都收割著關鍵人員。

  美軍士兵們在無遮無攔的公路上被兩側高地傾瀉而下的火力成片掃倒。

  雷公的炮兵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炮彈一波接一波落下,覆蓋整個路段和任何試圖形成組織的區域。

  “我們被釘死了!需要支援!立刻支援!”

  “接水南指揮部!最高優先級!”

  “告訴李奇微將軍,我們遭到中國鋼七總隊主力圍攻,傷亡慘重!

  他們至少有相當于普通志愿軍一個師的火力和兵力在圍毆我們!

  第三師第十五團、第六十五團還在其他道路的后面,他們支援過來需要時間!

  太遠了,等他們趕來我這第七團就徹底完蛋了!

  請求水南指揮部立刻、立刻、立刻組織兵力出擊,從側后包抄這群該死的中國佬!

  一定要快!否則就來不及了!”

  格里恩團長攥緊拳頭,焦急的吼道。

  美軍通信兵連忙應下,對著電臺手指發顫但異常迅速地敲擊電鍵。

  急促的“嘀嘀噠噠”聲再次響起,將這份混合著絕望和命令的求援電波,射向水南城的聯合國軍指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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