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母！
在這個名字出現的剎那，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即便是歷史長河流淌的聲響也隨之消失，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
諸多天使之王面露驚懼之色，連諸多歷史修正局的半步天官也沒想到，此事竟然關系到了這位。
姜炎面露震驚之色，趙陰嫚COS震驚，然后同時傳音詢問巴烈道：
“造母是誰？”
這名字很有逼格，一聽就不是簡單貨色。
你倆不知道，反應這么大干什么？
巴烈知道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于是傳音解釋道：“造母，疑似是位古天尊。”
古天尊？
姜炎更加疑惑了，能夠被稱為古天尊的哪一位不是占據著神話中的核心地位，甚至大部分都有著創世神的神格，基本上都是主神級往上。
最大的特點就是名氣大。
比如密教版本的宙斯，也屬于偽全知全能狀態，幾乎無所不能。
反倒是希臘神話中，更像是個低配版就是個種馬，到處生孩子以防止最終詛咒的到來。
但作為主神的祂，名氣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又比如拜火教的善惡之神外加時間之神，構建二元對立，三位一體概念。
這些傳說，都是祂們的錨點。
正因如此，為什么自己這位民俗學愛好者從未聽過造母？
反倒是日之母，他還有些熟悉，前段時間還去參觀對方的本體了。
就是睡覺的時候愛翻身，脾氣不怎么好。
以后嫁不出去了。
巴烈解釋道：“你不了解也正常，因為造母本身的來歷存疑，局里也是有強者進入了深層歷史，接到了相關任務才對其有所了解。”
“只知道這位神秘存在執掌著生命、痛苦、創造、繁育、荊棘等等路徑，稱其為生命與荊棘上帝，痛苦之母等等。祂孕育出后裔名為司命，是天生的頂尖神性存在，承載無盡苦痛和強大力量，發瘋般地肆虐諸多歷史深度。”
“局里懷疑祂是某尊古天尊的馬甲，或者是某尊古老地母神病變，但真實身份一直以來無法鎖定，只能確定來歷很大，即便是社稷主和深層歷史的強大王朝對此都極其忌憚，相關的一切都是禁忌，根本不敢提。”
這些年，巴烈因為路徑斷裂，便去學習了不少深層歷史的知識，雖然沒涉及核心儀式，但見識在江南省分局也算是頂尖的一批。
萬萬沒想到，天王口中的那位新‘上帝’，竟然是這位。
這簡直比和惡魔交易還要恐怖無數倍。
畢竟，造母之所以被冠以上帝的名號，就是因為其慷慨，不吝嗇滿足祈禱者的各種欲望。
也不知是其惡趣味，還是高維存在思想和凡人不同，實現的愿望往往會以極其扭曲的姿態實現。
每一次都會造成巨大災厄，哪怕是深層歷史也不例外。
甚至一些誕生的王朝，都因為造母而毀滅。
化作了歷史長河之中的塵埃。
為了防止在現世形成大規模的錨點而被其關注到，歷史修正局內部規定，相關信息只有偽舊箓以上才能查看。
而眼前的洪天福瑰，就是造母孕育的司命之一。
即便是在仙民佛眾之中，都屬于頂尖的一批。
放在深層歷史中，便是移動的天災。
也不知道是投影化身，還是降臨淺層歷史的胚胎。
最弱的司命，完整狀態至少是古圣一級。
姜炎陷入沉思。
孕育無數后裔的造母？
自己這魔神胚胎之主怎么感覺像是成為替身了？
‘不過看樣子，這造母孕育的子嗣似乎副作用不小，還承載著諸多痛苦，當然也不排除是其痛苦荊棘路徑的代價。’
姜炎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魔神胚胎之前反饋的信息中提到祂不夠完整。
難不成，與這尊造母有關？
但也沒要求吃掉造母啊，只需要神性生物便可提供養料。
而且司命，很容易聯想到古楚國中的大司命和少司命，難不成與古楚神祇有關？
想到這里，姜炎瞇起眼睛說道：“看來，你就是當初造母留下的后手啊！”
“閣下果然才智無雙，這么快想明白了……”
洪天福瑰聞言，目光落在他身上，輕笑道：“若非恩公幫助，即便是我也無法阻擋如此之多的偉大仙神蠶食。”
“畢竟天下大吉碎片在天王第一次使用之后，便拒絕進行儀式，唯有命定之人才能將其催動。”
姜炎點了點頭。
仔細想想，幼天王當初病變復蘇之后，前往的舊天京實際上已經病變了。
那么問題來了，面對一群只知道吞噬的黃昏天使，以幼天王的實力根本跑不掉。
但它卻沾染病變之后逃了出來，還帶出來一個妹妹。
連天王都已經病變了，這個女兒即便寵愛，也頂多送去其余病域，不可能留在舊天京。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造母留下的布局。
祂已經提前預判了其余仙神的手段，讓終焉幼神和上帝傳承者吸引火力，由洪天福瑰摘取最后的勝利果實。
那么一來，吳三桂能夠發現黃符犬民病域也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洪天福瑰故意為之。
那群歷史行者也是純倒霉，若非遇到姜炎，估計就成為了犧牲品。
應該是想借尸解王庭之手掃除這些阻礙，只要上帝權柄進入舊天京，登神儀式便會開始。
諸多偉大仙神后手也會啟動，即便是寶獅前來也得吃不了兜著走，只能動用背后的仙神之力。
如此一來，洪天福瑰便可趁機接受終焉幼神的力量，順利蛻變。
但她沒想到，上帝權柄的傳承者是姜炎，根本不按套路走，直接讓終焉幼神誕生，打亂了一切布局。
因此，洪天福瑰只能通過終焉幼神的“虛弱”，逼迫他們尋找天王使用偉業碎片——天下大吉，從而讓幼天王有進場的機會。
從而竊取了最終的勝利果實。
偉大仙神的手段還真是悄無聲息，防不勝防。
說不定造母此刻就在看著他們折騰，如同看一群螞蟻無意義的掙扎。
頗為可笑。
姜炎好奇道：“天王去哪了？”
“不就在你面前嗎。”洪天福瑰淡淡道。
巴烈震驚道：“你就是天王？”
為了登頂，竟然還變性了，犧牲真大啊！
“她的意思是，天王已經成為了舊天京的一部分。”趙陰嫚平靜的聲音響起。
那浩瀚的生機，應該就來自于這位上帝次子。
“沒錯，天王的夢想就是讓太平天國再次降臨現世，母……造母滿足了他的愿望，使其成為了天國的一部分。”洪天福瑰平靜道。
幾位天使之王難以置信，沒想到天王竟然已經成為了犧牲品，徹底消亡了。
這一刻，它們感受到了徹骨的冰冷無盡的絕望。
自己不過是被偉大仙神撥弄命運操縱的傀儡。
別說翻盤，所有的努力掙扎也只是在取悅對方。
“結束了。”
歷史修正局的眾人嘆息，看著沉默的姜炎，心中有些無奈，
這根本沒法玩啊。
能做的姜炎都已經做到極限了。
歷史長河的淺層歷史難以干涉？
古天尊告訴你，祂從數百年前布局，那時候他們都還沒出生，結果已經淪為了棋子。
歲月在其面前，只是可笑的玩具。
這才是真正的降維打擊。
姜炎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接下來準備做什么？登陸現世？”
“差不多，吞噬諸位提煉出錨點進入現世，以上帝權柄建立天使國度，融合現世眾生，尋找其中的終極秘密分擔母親的痛苦……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倒是有個疑問。”
洪天福瑰像是個老朋友一般回答，開口道：
“閣下為什么要給我機會？”
她最初以為是姜炎無法催動偉業碎片，但剛剛的表現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姜炎可以掌握張角的偉業碎片，完全不需要幼天王出手。
若是其選擇自己操縱，她的這場計劃很可能要泡湯。
難不成……
是他擔心這偉業碎片有問題？
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洪天福瑰自以為猜到了真相，嘴角微微上揚，心想姜炎真是謹慎。
這份謹慎幫他度過諸多困難，卻也將其束縛。
因為……
確實有后手，一旦使用，便會被終焉幼神儀式侵蝕，覆蓋記憶，成為幼神的載體。
如此一來，她會融合姜炎的身軀，徹底融為一體。
不過現在也來得及。
想到這里，洪天福瑰看向姜炎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病態的占有欲。
這樣優秀的生命，融合之后能夠帶來極大的愉悅，緩解自身的苦痛。
對此，姜炎長嘆一聲，感慨道：
“畢竟豬還是養肥了再殺性價比最高啊！”
話音落下，眾人側目。
不愧是你啊，臨死之前還能如此囂張。
洪天福瑰微微皺眉，隨即莞爾。
只當做是姜炎的挑釁，對此并不在意，
有著光影天國這新生病域的規則壓制，即便姜炎實力驚人，此刻也發揮不出一半。
反倒是此時的她迭加了無數天使之力，還有完整的權柄，即便沒有晉升，也足以橫掃一切。
哪怕是寶獅面對權柄之力，也只能退避三舍。
“結束……”
洪天福瑰開口，無盡的光影匯聚而來，那是終焉之力和純白圣光融合之后誕生的力量。
她，既是痛苦司命，亦是光影司命！
就在她準備結束這一切的時候，思維忽然變得緩慢。
不，不對！
她的余光瞥到了在自己身周形成的灰色領域，快與慢在這一刻碰撞，讓時間停滯。
這是……時停領域！
‘遭……’
她神色大驚，遲緩的思維無法思考姜炎是何時出手，本能地想要防護自身，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今天我要教你一個道理，反派……死于話多！”
姜炎的聲音響起。
洪天福瑰眼前的世界忽然黑暗一片！
轟隆隆！
混沌石胎猛然砸下，光影在禁滅萬法之力面前，頃刻間破碎，血肉和光影羽毛橫飛。
‘苦痛荊棘身！’
咔嚓一聲，
洪天福瑰身周彌漫無數金色荊棘，尖刺扎入血肉，以極致的苦痛沖刷，復蘇理智，掙脫時停影響，隨后，她果斷將自身光影撕裂一半，破碎的身軀迅速修復，企圖震動羽翼飛翔。
然而，她忽然感覺到劇毒在體內爆發。
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中毒的？
‘法劍——應龍！’
金光如霹靂，瞬間將其身軀貫穿，釘在地上。
與此同時，
光影天國病域的規則席卷而來，浩浩蕩蕩，企圖鎮壓姜炎。
“滾！”
隨著一聲怒喝，界中天界的神圣異象浮現。
開辟出一片混沌色彩的領域，直接粉碎了所有來自于規則層面的壓制。
甚至混沌之海開始擴張，反過來侵蝕整個光影天國！
逆生大羅天專門克制這些不知死活的世界。
敢吞它，那就等著被它修改規則吧？
作為一品舊箓，最擅長的就是不講道理。
闡述了什么叫做……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更別說姜炎還在表面涂滿了民脂民膏，提前適應了此界的規則。
要真惹急了，直接給你捅破天！
“怎么可能……”
洪天福瑰難以置信，雖然知道姜炎的舊箓法域很強，但萬萬沒想到如此不講道理。
在病域世界內部的壓制都可以無視。
這還有天理嗎：
下一秒，她的腦袋就被姜炎一腳踩進地下。
轟隆隆！
以其如今的體魄，一擊落下如諸多大山傾塌，更別說還有句（gou）龍法炁的加持。
一舉一動，都如高山傾塌，地龍翻身。
剎那間，地動山搖。
整個光影天國顫抖不止，開始劇烈震顫。
而洪天福瑰忍不住咳血，根本來不及反應。
“乖，沒事的，頭暈是正常的。”
姜炎溫聲安撫，但卻不斷抬起腳又落下，一腳又一腳。
蘊含著無盡法力，宣泄而下。
與此同時，
光影羽翼席卷而來，但卻被姜炎輕易鎮壓，同時手中金光蔓延，迅速擴散羽翼。
一縷金性綻放，將其中的神性壓制。
司命很強，但這是淺層歷史。
而且洪天福瑰也不是完整的本體。
“我最喜歡欺負你們這些掉毛的鳳凰了！”
姜炎冷笑一聲，抓住翅膀，稍稍用力。
撕拉，
“啊啊啊啊！”
羽翼硬生生被拔了下來，無盡的痛苦瞬間蔓延，讓洪天福瑰發出了哀嚎！
他和四只無形的心猿手臂同時出手，將其羽翼接連拽下來。
僅僅是瞬息之間，就將十八只羽翼扒光。
畫面之殘暴，讓眾人失聲。
若非前面的畫面鋪墊，他們差點以為是姜炎才是造母留下的司命了。
而且這家伙，動手也太快了！
姜炎并未解釋，繼續遵循恃強凌弱的原則，不給對方絲毫喘息機會，目光冰冷。
洪天福瑰自以為隱藏的很好，但他的命燈視角自從猴王寺一戰，就從未關閉過。
精準地查看每一個人。
當初進入黃符犬民病域，他無法看清對方的病域，本以為是因為對方和幼天王相關。
以他當時法種初階的實力，不足以看清舊箓級。
也算合理。
但當高山君那次的見面，姜炎竟然發現還是看不清，反倒是幼天王能夠看清，忽然感覺……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于是，他特意留下了子嗣和劫氣進行標記幼天王和洪天福瑰。
這一次，更是以自身的破碎偉業虛皇加持籠中鳥，書寫了劇本。
畢竟，
只是解決天使之王，這一趟的收獲還不夠大。
對不起這諸神混戰的局面。
果不其然，這家伙自己在劫數的推動下跳了出來。
自以為是幕后黑手，殊不知，早已成為了上鉤的大魚。
姜炎目光隱隱有些激動。
古天尊造母的子嗣，神性生物司命，這是何等優質的素材啊！
說不定還能夠析出和造母相關的信息。
看看是新的古天尊，還是哪位的馬甲？
“可惡……”
洪天福瑰的身軀承受著姜炎猛烈的沖擊，不斷破碎，已經快瀕臨極限，不禁有些著急。
雖然幾次見證了姜炎的強大，但這一刻親身面對，才能夠感受到姜炎的恐怖。
這家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但我還有底牌!’
所以，她腦袋上的光環亮起，準備動用上帝權柄之力！
以權柄之力，鎮壓姜炎！
姜炎最愚蠢的便是將權柄交出來，永遠不知道權柄之力有多恐怖。
即便他實力再強，也會被降維打擊。
只要將其啟動就好……
他便會為自己的傲慢買單。
然而很快，她便感受到了絕望。
路徑回應，但上帝權柄卻一動不動，毫無回應。
怎么可能！？
洪天福瑰難以置信，自己不是將其吞噬了嗎？
嗖嗖嗖！
下一秒，她的身軀卻被無數的金光貫穿，然后被手抓住腦袋，拎到半空。
腦袋上的上帝權柄直接被姜炎掰了下去，嗤笑道：
“小東西，在我面前，爆種的劇本是不可能上演的。”
虛皇偉業和劫海經，專門克制這些爆種手段。
“母親……”洪天福瑰腦袋陷入地底，輕聲呢喃。
“為了活下去，連母親都喊出來了嗎？”
姜炎驚訝道，踩著對方的腦袋，柔聲安慰道：
“但你應該稱呼我為病界諸天最嚴厲的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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