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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被一眼嚇走的吸血僵尸與魔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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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尸下意識地想要向上抽腿,卻發現抽不動。

  它暴躁地吐出一口尸氣,低下頭,用血色雙眼看向了自己的腿,便看到了一只皮膚已經腐敗了的手臂正死死地抓在它的腿上,手臂后是堆起來的土丘,也就是李偵的葬地。

  魔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挪到僵尸肩膀的邊緣,看向了下面的那條手臂,皺巴巴的臉龐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不會吧?真沒死透?要命……”

  要是它能流汗的話,現在額頭上肯定已經出現了冷汗。

  僵尸咆哮一聲,扔開周樂安,猛然向前走了幾步,把那條腐爛的手臂連帶著后面的肩膀與上半身都粗暴地從土里拖了出來。

  出現在僵尸那雙血色雙眼前的是一張腐爛生蛆的面孔,與殘缺不全的腦袋。

  但即便是這樣,那僵尸和魔胎還是認出了這就是李偵的臉。

  僵尸的血色雙眼出現了明顯的波動,渾身的尸氣變得躁動起來。

  就在這時,那腐爛的臉上的雙眼竟然睜開了,露出了一雙黝黑的雙眼。

  李偵的另一只手也從墳墓之中拔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張紫色的符紙。

  吸血僵尸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轉身就逃,所逃的方向正是雨追過來的方向,與雨撞正著。

  雨轉身就跑。

  心驚膽戰的魔胎向雨一指:“抓住它!他有法力,精血多!把他吃了,我們就不怕他了!”

  僵尸的雙眼閃爍了一下,緊緊地追在了雨的身后。

  跑在前面的雨無語至極。

  他想要轉身向后跑,卻被僵尸堵住了退路,只能向前跑,或者拐彎跑向兩側,于是越跑就離李偵的葬地越遠。

  擔心雨的電著急地追在了身后。

  兩人一僵尸很快就消失在了霧氣中。

  周樂安驚恐地從地上爬起,看了一眼僵尸消失的方向,就小心翼翼地走向了李偵,看到李偵的眼睛雖然是睜開的,但是那雙眼中有些無神,而且自從被僵尸拉出后就再也沒有動靜。

  “你……你沒死?”他小聲問道。

  李偵沒有任何動靜。

  周樂安剛才也看見了李偵眨眼,這時又有些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尸體都變成這樣了,還能活嗎?

  而且,尸體變成了這樣,那雙眼睛卻沒有變化,確實是一件邪異的事情。

  或者說,活過來的其實不是人,而是鬼,或者僵尸?

  想到這里,一時間周樂安只感覺周圍變得更加陰森,差點被嚇得拔腿就跑。

  但他終究沒有跑。

  既然尸體被挖出來了,他現在該做的就是把尸體再葬回去,以免尸體被野狗毀壞。

  他捏著鼻子撿了一把刀回來,在李偵的旁邊挖了兩下。

  忽然他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總是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

  他抬頭向四處看了看,一低頭,猛然發現李偵的腦袋轉向了他這邊,看著他的正是李偵那雙黝黑的雙眼。

  周樂安被嚇得驚呼了一聲,向后跌倒在地。

  李偵的下巴僵硬地動了幾下,發出了一陣含糊的聲音:“不……要……怕……”

  周樂安用刀拄著,從地上爬起:“你……你是人,還是……是鬼?”

  過了好半晌,李偵的視線才轉向了周樂安:“我沒死。”

  周樂安不大相信:“你的身體都腐爛了!大家親眼看見你死的……你的尸體是我親自葬下去的,你怎么可能沒死?!”

  李偵的雙眼逐漸恢復了神采,像是從長久的沉眠中蘇醒了過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緩和,才能找回自己的記憶與理智。

  他伸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抓了一把,卻抓到了滿手的粘液。

  抖了抖自己的手,他又看了看周邊的環境。

  結合了剛才看見的景象,他似乎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再次看向周樂安,李偵嘗試著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一個微笑:“多謝,要不是你,我不一定……不一定能醒來。”

  聽到這話,看著李偵臉上恐怖的笑容,周樂安開始接受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自己親手葬下的人似乎……真的沒有死?

  他強忍刺鼻的腐臭味,跑到李偵身前,觀察了一陣李偵的身體,震驚道:“你真的活了?和我做的事情有關?那……那我大哥是不是也能活過來!我在我大哥那邊做了一樣的事情!”

  “我大哥能活嗎?你能幫我救活我大哥嗎?只要你救活我大哥,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報答你,總之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李偵以雙手支撐住地面,挪動了一下身體,在周樂安的幫助下,使自己變成更加舒適的側躺姿勢。

  他遺憾地對周樂安解釋道:“我的情況很特殊。我在和那只僵尸一戰后,其實沒有死,或者說,沒有死透。”

  “我用特殊的手段把我的魂魄強行鎖在了我的體內,再用這種特殊的辦法,才讓我自己重活了過來。”

  “我聽不懂。”周樂安抓了抓腦袋,眼神變得黯淡了下去,“好像我大哥活不過來了?”

  “抱歉。”李偵直言道,“你大哥的魂魄早已不在體內,想要讓你大哥活過來的話難比登天。”

  他能活過來,也有很大的僥幸因素。

  原本他已經做好身死之后,在女妖的腹中轉生,再活一世的準備。

  沒想到,在最后關頭,發揮到了極致的“正五行邪祟升華法”竟然產生了他意料之外的變化。

  在四臟同時爆發之下,他的身軀似乎化作了一道特殊的符箓。

  那符箓對僵尸的殺傷性很大,似乎能夠起到封印的作用,最后把他即將散去的魂魄封印在了他的體內。

  那只尸王確實可怕。

  要是說原本的飛僵沒有成為真正的飛僵的話,那么那只尸王的所有手段結合在一起,與最可怕的飛僵比也絲毫不弱。

  但那尸王也有弱點,那就是他還保持了一定的人性。

  倘若那尸王徹底地墮落成僵尸,抹殺掉所有的人性的話,那肯定會更加可怕。

  盡管最后李偵在使用了小手段后稍占上風,但他自己的結局也很凄慘。

  要不是他的手段奇異,現在肯定已經死了。

  周樂安的神情更加黯淡。

  見狀,李偵問道:“你大哥這輩子過得苦嗎?”

  聽到這問題,周樂安的眼淚當即就流了出來。

  把眼淚抹掉,他抽泣道:“我大哥這輩子都沒過上好日子,我父母死得早,我大哥把我們養大……有一回,家里沒吃的,妹妹餓得受不了,是我大哥挨家挨戶地乞討,找來了東西給我們吃。”

  “有什么找不到吃的,我大哥就帶我們來外面挖野菜……帶我們和野狗搶吃的。”

  “我以為,等我們長大了,大哥就能過上好日子……”

  李偵嘆了口氣:“人一死,就會去到地府重新投胎。這里是個風水寶地,對你大哥的投胎有一定的影響。他這輩子帶大你們弟妹三人,也是很大的功德。”

  “他一定能夠投個好胎,說不定再過幾個月,他就會降生在一戶富足之家,再也不挨餓。”

  周樂安第一次聽到人那么安慰他,半信半疑道:“真的嗎?我大哥真的能夠投胎成有錢人,不用再挨餓?”

  李偵點了點頭:“你可以去修煉道法,學習一些法術,等你修到比我還厲害的時候,應該就能找到你大哥的轉世身。”

  周樂安吸了吸鼻子:“那你可以傳授給我法術嗎?”

  “我的很多術法有些邪性,不適合傳授給你,但是我獲得過一些前輩的術法,可以傳給你。”李偵說道,“那位計天師就是出自茅山的高人。茅山你應該知道。以后你可以拜到他的門下去學法。”

  周樂安遲疑道:“我不可以拜你為師嗎?我想跟著你學法術。”

  李偵搖了搖頭:“我可以教你一些東西,但是不能收你為徒,因為我很快就會離開。你能幫我挖出我的身體嗎?現在是葬下我后的第幾天了?”

  在他的魂魄被強制性地鎖在體內后,他的魂魄就只能影響到會主動夢到他的周樂安的身上,于是只好讓周樂安來幫他完成儀式。

  現在看來,周樂安做得很不錯。

  不過,這次復生,是李偵第三次葬下自己后的復生,在九死復生法中屬于一道需要跨過的臺階,可能會遇到阻礙。

  從他的修行沒有完成,在中途被挖出的情況就可以看出,這次的復生并不順利。

  為了替自己的復生減小阻礙,他已經做得足夠謹慎,只讓周樂安一人來替自己完成儀式,沒想到最后還是出了一點問題。

  “正五行邪祟升華法”的劫數與“九死復生”之法的劫數先后到來,讓李偵也感到了疲于應對。

  他知道,到了現在,他的劫數其實還沒有完全渡過。

  但是這兩種法門似乎都需要在劫數中去極盡升華,以達到自己沒有到達過的領域,領悟自己從未產生過的感悟。

  蘇醒過后,李偵就察覺到自己對法門的理解達到了一種極高的層次。

  周樂安拿著刀,吭哧吭哧地在李偵的身邊挖了起來。

  “今天是第四天。”

  “這幾天有發生什么大事嗎?”

  “大事?賭場的人來找珊珊姐的麻煩,讓珊珊姐還錢,還追蹤到了這里,想要挖你的墳算不算?”

  “那些人那么大膽?”

  “是啊,他們拿到了錢還不算,竟然還找到了這邊,想要從姜家搶錢。哦,對了,剛才那只僵尸好可怕,它為什么那么害怕你?好像被你看了一眼,就被嚇走了。”

  “看見我手上這張符了嗎?這只僵尸是我煉制出來的,我可以用這張符影響到它。”

  “那是你煉制的?!可是,它為什么不聽你的話?”

  “我重傷后,無力控制它,導致它發生了反噬。就算反噬,原本它也不會變得那么兇惡。”

  “那是什么原因?”

  “那只最可怕的僵尸沒有被徹底殺死,魂魄和一身尸氣都進入了這只僵尸的體內,讓它變得非常可怕。”

  “啊?!那只最可怕的僵尸沒有死?”

  “沒有死也已經被重創,沒有原來那么可怕。”

  “真可惜,當時要是不讓它跑進這只僵尸體內就好了。”

  “不讓它跑進僵尸體內,它也不會死,更可能跑到外面去隨意附身在某個人的身上。這樣的話,它可能會把自己藏起來,悄悄地吸別人的血,恢復到最強的狀態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那么一說,讓它跑進僵尸體內確實是一件好事。不過,當時它要是不鉆進僵尸體內,萬一……萬一,它跑進了我的身體里面……真嚇人。”

  “它更喜歡那具僵尸的身體,一般不會選擇那么弱的身體。”

  “這也是,還有你養的那個鬼,也變得好兇,剛才還讓僵尸來咬我。”

  “它有些奇怪,也許是因為嘗試到了沒有我控制的滋味,所以想一直維持這種日子。”

  “它也不想讓你活過來?”

  “它很機靈,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我的脖子上的傷口有些特殊,你幫我抬一下腦袋,以免腦袋掉下來。”

  “這樣嗎?”

  “是的,還有,我的腰要注意點,不要折斷了,腿也是,被壓住了,你小心點。”

  “好多蟲子……”

  “有點癢,等會兒找個地方洗一洗。”

  躡手躡足地走向周樂安的黃老板停在了半路,額頭上冷汗直流,心臟差點從嗓子眼中跳出來。

  在逃跑的時候他跑得最快,原本以為自己能夠迅速跑出這一片地方,誰知道這霧氣非常的詭異,不管他怎么跑都是在這一帶打轉,根本跑不出這片霧氣。

  他左拐右拐,又跑回到了李偵的墓地前。

  在朦朧的霧氣下,他依稀看到有一個人影在墓地上挖著什么,一邊在和什么人嘰里咕嚕的對話。

  對那人影的聲音他不陌生,瞬間就記起,那是他們最先找到的那個小孩的聲音。

  眼前的一幕又讓他聯想起了財富與寶藏。

  莫非那小孩在他們都逃走后,和另一人在這里挖出了什么值錢的東西?

  這想法一生出,頓時讓他心癢難耐起來。

  過寶山而不入可不是他的性格。

  于是他悄悄地上前,準備來個偷襲,再把寶藏據為己有。

  逐漸接近周樂安后,他聽清了那邊傳來的聲音。

  “抬一下腦袋”、“折斷腰”、“注意腿”、“蟲子”之類的詞語先后進入了他的耳中,讓他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這不像是在挖寶藏,倒像是在把什么人給挖出來?

  站在原地進退不得的黃老板揉了揉眼睛,盡力向前看去,只看到了周樂安的背影,和地上堆著的土塊,以及……一個躺在地上,逐漸被挖出的人影?

  他無聲無息地向后退了一步,忽然聽到有人說道:“你不是為了財寶來的嗎?不來看看這里有什么財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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