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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上百場演出與米哈伊爾的翻譯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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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游蕩。為了對這個幽靈進行神圣的圍剿,舊歐洲的一切勢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國的激進派和德國的警察,都聯合起來了。

  有哪一個反對黨不被它的當政的敵人罵為gc黨呢?又有哪一個反對黨不拿共產主義這個罪名去回敬更進步的反對黨人和自己的反動敵人呢?

  從這一事實中可以得出兩個結論:

  共產主義已經被歐洲的一切勢力公認為一種勢力;

  現在是gc黨人向全世界公開說明自己的觀點、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圖并且拿黨自己的宣言來反駁關于共產主義幽靈的神話的時候了。

  為了這個目的,各國gc黨人集會于倫敦,擬定了如下的宣言,用英文、法文、德文、意大利文、弗拉芒文和丹麥文公布于世。

  ——《gc黨宣言》

  一般來說,對于那些已經在巴黎闖出名堂的劇作家而言,以他們在巴黎的人脈關系,至少在首演的當天和第二天,報紙上關于他們新的劇作的消息確實稱得上一句好評如潮。

  因此費爾南多雖然提前發現了稱贊那位俄國年輕人的《茶花女》的文章,但是很快他便看到了更多稱贊在法蘭西喜劇院首演的這部劇的文章,甚至說吹捧力度和用詞的肉麻也都是遠遠勝出:

  “弗朗茲先生的新劇《遠處的伯爵》讓法蘭西的戲劇又往上走了一個臺階!他的天才在這部劇當中體現的淋漓盡致,在觀看的過程中曾讓我數度落淚”

  “弗朗茲先生的這部戲劇讓我想起了雨果先生此前失敗的那部劇作,我要說的是,有些事情已經顯而易見,弗朗茲先生要比雨果先生走得更遠了”

  相較而言,稱贊米哈伊爾的新劇的文章就要平實和客觀許多:

  “這部新劇的劇情和結構設置的相當巧妙,但它的一些弱點同樣無法忽視,過度地沉浸在平庸的情愛之之中,未能展開更為廣闊的風景.”

  “令人感到驚喜的一場演出,可它的視野實在是有些狹窄,并且似乎已經提前想好了自己要討好的對象,我相信對于大部分觀眾而言,女士們將會有著更好的體驗,有些先生們可能會感覺有些厭煩”

  當然,純純吹捧米哈伊爾的新劇的文章肯定也有不少,但這么一位來自外國的新人劇作家,只要瘋子才敢將他的劇作同雨果先生一起進行比較。

  因此如果只從報紙上的風向來看的話,在法蘭西喜劇院首演的這部《遠處的伯爵》可謂是大贏特贏,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兩者到底哪個更有含金量,別人不知道他費爾南多能不知道嗎?

  不少人的文章都是他花了錢找人去看然后寫的!

  在意識到這位年輕人的劇作可能真的很不錯后,在法國戲劇界還算有點名聲的費爾南多一下子就慌了。

  正常來說就算這個年輕人寫的再好都跟他沒什么關系,但問題在于,是他做主將《遠處的伯爵》的首演時間安排在跟米哈伊爾同一天的!

  要是后面真是這位俄國年輕人的劇作更加受歡迎,那這部《遠處的伯爵》和法蘭西喜劇院不就成了一個新人劇作家和一家三流劇院的墊腳石了嗎?!

尤其還是這兩部劇如今在報紙上的聲音都很高,但凡關注戲劇的人都會注意到這兩部戲劇,并且多半是要把這兩部劇選擇和對比一番,所以費爾南多這下子是真有不能輸的理由了  一想到被壓下去的后果,費爾南多在看完報紙愣神了許久后,當即便準備聯系一些人來做出一些應對。

  而盡管他前段時間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當是順手按死一只蒼蠅,但是現在的話,他也是真要使出一些不太體面的招數了.

  于是在接下來輿論發酵的這幾天里,巴黎的報紙上突然就多了很多這樣的文章:

  “我們該如何向我們的妻子和兒女解釋,一個被包養的女人的臥室和臨終的床榻,竟能成為公眾消遣的舞臺?這部戲劇是對體面社會的公然挑釁,它美化了骯臟的皮肉交易,將放蕩的生活浪漫化”

  “作者試圖讓我們相信,一個風塵女子擁有比我們所有人都更高貴的靈魂,真的會有人認可這樣的事情嗎?這部戲劇冒犯的不只是社會,而是每一位體面的先生和女士.”

  如果要問這些文章有沒有效果的話,那肯定還是有的,至少巴黎的一位普通中產人士弗雷德先生便深信報紙上的這些文章,以至于他在決定去看戲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這部戲,甚至說當他從別人口中聽到這部戲的時候,他還會進行一些道德上的勸誡。

  而在想好要去看戲之后,弗雷德同樣是按照他深信的一家報紙上的戲劇推薦欄目的信息,選擇了近來被夸得非常好的《遠處的伯爵》。

  畢竟都說這是一部超越了雨果先生的戲劇的作品,那這部戲還能差嗎?

  就這樣,弗雷德興沖沖地去看了這部劇,而在看完之后,即便不說敗興而歸,但弗雷德還是感覺這部劇幾乎沒給自己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象。

  可既然錢都已經花了,弗雷德也只能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他水平不夠高,沒能看出這場演出到底有多么精妙。

  而就當他從法蘭西喜劇院出來后,走著走著,他便突然聽到似乎有人正在叫賣戲票:

  “最新一場的《茶花女》的票!不要錯過”

  弗雷德:“?”

  這離法蘭西喜劇院也沒多遠吧?敢在這樣的位置賣票?

  而且這是什么意思?想要跟法蘭西喜劇院的新劇競爭?

  真是不知道誰給它的自信。

  對此嗤之以鼻的弗雷德忍不住搖了搖頭,可不等他重新邁開步子朝著前方走去,他就又聽到了一句:

  “免費的戲票!由羅莎莉伯爵夫人贊助并分發!請”

  弗雷德:“!”

這我真就不得不看看了  畢竟就算弗雷德是這年頭巴黎的普通中產階級,看戲的開銷對他來說也仍然是一筆不算小的費用,偏偏他又比較愛看演出,那他又怎能錯過眼前的這種好事?

  想到這里,弗雷德也是急匆匆地轉身,接著便興沖沖地沖進人群當中了。

  當然,他愛的只是免費的戲票,而不是《茶花女》這部戲。

  因此當他搶到免費的戲票后先是高興了一會兒,接著很快他就有些鄙夷地看著手上的戲票,還假裝要啐上這張戲票一口。

  但最終,他按照這場演出的時間如約出現在了蒙馬特劇院。

  而讓他感到非常意外的是,這部在報紙上有時候顯得有些五毒俱全和骯臟下流的戲劇,現場竟然會有這么多的觀眾?!

  甚至入座的人數都要比那部《遠處的伯爵》還要多了!

  這怎么可能?

  就在弗雷德開始揣摩場上的這些人是否也是因為所以免費才會來的時候,演出卻是已經正式開始了。

  而等演出結束后,弗雷德在看著場上那些流淚、驚叫的女士們的同時,他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復雜。

就算他不怎么看關于愛情的戲劇,但是感覺這部劇比《遠處的伯爵》更好看是怎么回事  而假如《遠處的伯爵》都已經超過了雨果先生的戲劇,那么這位只有二十一歲的年輕劇作家呢?

  莫非他要比雨果先生更偉大的多?

  弗雷德一時之間感覺自己真的有些茫然.

  毫無疑問,宣傳對于一部新的戲劇能否成功來說至關重要,而假如宣傳工作已經足夠到位,那么剩下的無非就是交由觀眾們來選擇了。

  而關于最近這些天報紙上的輿論風向,陳然,費爾南多作為巴黎的地頭蛇能夠鬧出更大的風浪,甚至看上去一直在壓制著關于《茶花女》的正面消息。

  但由于米哈伊爾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并且他如今在巴黎多少也擁有了一些基本盤,所以就算打不過,還手也是能夠做到的,更何況還有一眾貴婦花大錢來捧場.

  總之熱度是真的夠了,而在這種情況下,對于勝負來說最至關重要的因素是什么呢?

  那便是演出的次數!

  這也是唯一一個真正能夠檢驗出一部戲劇是否成功的標志。

  而在最開始的時候,報紙上并沒有太多這樣的文章,但等過去了好一段時間后,巴黎的報紙上赫然出現了這樣的一篇報道:

  “距離《茶花女》首演已經過去一段時間,而就在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茶花女》已經演出二十余次,每一場演出都坐滿了觀眾,并且接下來還有非常漫長的排期正等待著它。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它將至少在巴黎的各大劇場演出上百次!這便是巴黎觀眾們的選擇!而談到這里我們便忍不住要問,《遠處的伯爵》已經上演了多少場?它還能上演多少場?”

  看到了這篇報道的費爾南多:“.”

  關于這篇報道提出的問題,費爾南多肯定是知道的,但打死他他也絕不可能將這些消息透露出去。

  順帶一提,出于了解對手的心理,費爾南多當然也去看了《茶花女》這部戲,看完后他先是回味了一陣,接著想起了什么的他頓時就滿頭大汗。

  都這個樣子了,接下來我應該怎么辦?

  還有補救的機會呢?還有挽回的余地嗎?

  就在費爾南多滿頭大汗之際,同樣沒過多久,許多報紙上都出現了一些熱情洋溢的文章:

  “毫無疑問,我們法國的戲劇界又迎來了一位天才人物!他的第一部劇竟然就受到了如此廣泛的歡迎.”

  “他是高雅的詩人,同時他也證明了他是一位天才的劇作家!倘若他生在法國,他是否有機會進入法蘭西學術院成為一名不朽者呢?”

  “假如米哈伊爾先生出生在法國,他在今天得法國文壇將有著怎樣的地位?”

  “即便他是一個外國人,但事到如今法國的文學界已經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了,那便是這位先生已經真正的在巴黎留下了屬于他的痕跡!”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這一時期劇作家在巴黎文化界的地位那可是一等一的高。

  因此相比起,米哈伊爾在戲劇上取得的成功自然是引起了非常大的震動。

  巴黎文學界的人開始重新審視這位俄國來的作家,并且有些人已經開始懷疑到底誰才是法國人.

  巴黎的上流社會對于這位俄國作家的關注也是越來越多,甚至都有人忍不住直接托人打聽這位俄國青年在俄國時的事跡。

  而他們想找人打聽消息,那找的人肯定也是俄國上流社會的人,如此一來,米哈伊爾在俄國的上流社會估計也是徹底低調不起來了。

  與此同時,許許多多的巴黎民眾也已經慢慢接受了米哈伊爾的存在,并且選擇了熱情洋溢的接受:

  “就讓他徹底留在巴黎吧!只有巴黎才能給他提供更加廣闊的舞臺!”

  “他的作品對我來說已經是不可或缺的東西了!所以就讓他徹頭徹尾地成為一位法國作家吧!他絕對有這個能力,只有法語才真正的適合他!”

  而就在這些事情持續性地發酵的時候,米哈伊爾卻選擇了一定程度上的低調行事。

  首先演出場數實在是有些太多了,米哈伊爾要是每一場都去那真得被累死了。

其次就是最近想找米哈伊爾的巴黎貴婦實在是多的有點嚇人了,米哈伊爾是真害怕自己出門出多了突然就被人一把抓住,頃刻煉化  當然,在選擇避避風頭的這段時間里,米哈伊爾并未閑著,而是饒有興致地讀了許多巴黎才有的書籍,比如哲學書、工具書、科學書以及許多宣揚某種政治學說的書。

  有些書稍微有點危險,但有些書也是真有點東西的,對于具體的生產生活來說也是如此。

  像這些東西,米哈伊爾看著看著就動了一些翻譯的心思,或者說他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只不過前面更多的時間還是用在了深入學習各種語言當中,而如今既然已經有了不錯的水平,那么將有些有用的書凡翻譯一下帶回去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關于翻譯,在一些特殊時期確實能夠起到極為重大的作用,甚至說能夠成為一個國家覺醒的開始。

  米哈伊爾雖說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能做到的東西不多,但翻譯翻譯一些書并且送到某些地方上傳播還是可以的。

  因此在翻譯這一塊米哈伊爾算是有一個較為長期的目標,那便是翻譯一些實實在在的書到一些國家的知識分子乃至大眾們手里,當然,這個真得用筆名搞,不然一個不留神,米哈伊爾說不定就成了俄國、大清等多國的通緝犯.

  坦白說,這樣的行為未必能對歷史產生什么影響,個人的力量在歷史面前終究還是太有限了,但無論如何,能稍微做點事還是做點事吧。

  而除了這個長期目標以外,米哈伊爾最近正興致勃勃地為一個短期目標做準備,這個短期目標便是翻譯一下那篇將于1848年在倫敦出版的《gc黨宣言》。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米哈伊爾應該就是在見證和做完這件事情后便會返回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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