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嘴唇上傳來的觸感,緋煙的眸子瞬間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許青。
她想要推開許青,但心中那莫名的情緒讓她放在許青肩膀的手怎么也無法用力,仿佛整個人的身體的力氣似乎被抽空了一般。
心中一股酥麻的感覺瞬間遍布她的全身,讓其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了起來,隨著嘴唇上觸感的加重,緋煙本來想要推開許青的手,也緩緩落下,放在了對方的胸膛之上,睜大的眼睛也瞇了起來。
軟乎乎的跌靠在許青的懷中,任由許青欺凌,甚至迷迷糊糊的配合了起來。
許久,許青停止了,緩緩低頭看向自己手去。
倒不是他不想繼續了,只是他的手中多了一枚銀針,那是一根玉銀針,不是他身上所攜帶的,而是緋煙放到他手里的,是他當初在新鄭丟失的那一根。
緋煙俏臉微紅,透著幾分似胭脂一般的紅霞,鳳眸迷離,透著幾分難言的情感看著許青,輕咬著嘴唇,腦袋一片空白。
剛才的一吻,讓緋煙的城府和智商全部歸零了,隨之占據高地的是對許青那不成熟的感情。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尤其是在面對感情之上更是不管不顧,于是她便將自己腰間藏著的銀針拿了出來,想要跟許青徹底坦白。
“當初在新鄭,襲擊我的陰陽家長老是你?”
許青看了看手中玉銀針,又看了看緋煙,有些意外的問道。
賊老天,靠內養的,你他媽的可真能開玩笑啊。
當初被陰陽家襲擊之后,許青想過很多襲擊自己的人,唯獨沒有想到緋煙。
緋煙抿著紅唇,目光復雜的看向許青,沉默了片刻后,點頭說道 “對,就是我。”
“當初我奉命前往新鄭調查異象,并將引起異象的人,也就是你抓回陰陽家,并差點殺了你。本以為這只是一次任務失敗,我當時也沒有想很多。”
“只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我不想要欺騙你。”
說著緋煙的目光變得認真起來,松開了許青的手,嚴肅的說道 “和一個當初險些殺了你人共度余生,不知道你是否還愿意?愿意和我一起面對未來的命運?”
許青對她的感情真摯而熱烈,所以她不想要欺騙許青。此時的她已經不再將許青當做觀察的目標和欺負月神的工具,而是將許青當做了余生。
一段真摯的感情,首先要做的便是真誠,所以她選擇了坦白。
如果不坦白的話,緋煙心中總會有愧,擔心今后許青得知真相會多想。
如果許青拒絕了也無妨,畢竟沒人會想要和一個目的不純,曾經險些殺了自己的女人共度余生,尤其是遭遇過背叛的許青。
面對緋煙那嚴肅的神情,許青再度握住了緋煙的手,將其手胸口處,決絕的說道 “那又如何?我相信這都是命運的安排,更何況我這不是沒有死嗎?不光沒有死,還遇到了我的老師,沒有他也沒有我的今天了。”
開什么玩笑?當初要知道來抓自己的緋煙,他保證都不會還手的,肯定乖乖跟著緋煙去陰陽家。
那他還用得著在這里和緋煙拉扯這么久嗎?早在九宮神都山就拿下緋煙了,還是當著東皇太一這老登的面。
誰讓這老東西不給緋煙明確任務安排,竟然對他下重手,差點謀殺親夫了。
不過幸好他福大命大,不僅偷學了一招陰陽家的絕學陰陽合氣手印,還遇上了老師鹖冠子,為自己打開了一條直通大道的坦途之路。
聽到許青的回答后,緋煙美眸之中閃過一抹精光,小嘴輕輕張開,她沒想到許青竟然是這樣的回答。
“你真的不介意嗎?”緋煙再度問道。
“這就是答案”
許青握著緋煙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強勁跳動的心臟正如許青的博愛。
憑借緋煙的實力自然輕易的感知到了許青的心跳,聽著那強勁有力的跳動,一時間她自己的心跳也跟著快速跳動了起來,心中也不再遲疑了。
許青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愿君不負”
緋煙輕撫許青的胸口,美目溫柔的看著許青,露出了一抹從未見過的絕美笑意,紅唇微動。
此話一出,許青雙臂張開直接將緋煙摟入了懷中,將手放在緋煙的腰肢上,看著懷中的略顯嬌羞的美人,低頭而下。
必須再來一次,好好彌補一下他當初受傷的心靈。
這一次更加用力,更加肆無忌憚。
緋煙瞇著眼睛,雙手勾住了許青的脖子,用著生疏的技術回應著許青的誓言。
這一刻,話語都是蒼白的。
千言萬語不如這一吻來的真實。
天色欲晚,許青才從博士宮內走了出來。
整理了一下自己大氅,許青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摘星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嘿嘿,真軟真甜”
回想剛才摘星樓里發生的一切,許青忍不住壞笑了起來,緋煙的那一抹柔軟甘甜真是令人心醉且沉迷。
唯一的缺點就是動作太生疏,不過今后他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好好幫著緋煙培訓一下。
盡管心里再怎么不舍,許青還是扭頭朝著章臺宮外走去,溫柔鄉是好,但許青也不是軟弱的英雄,自然不會徹底沉淪其中,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嬴政就要加冠了,當務之急是安排好一切,防止各個環節出現問題。
出了章臺宮后,許青便自顧自的回到了府邸之中,準備積極應對一個月后的加冠禮。
與此同時,咸陽長信侯府內。
因為嫪毐和趙姬走的匆忙,導致嫪毐麾下的門客以及所拉攏來各方勢力變得緊張了起來,于是也顧不上其他的,趁著沒什么人注意便云集在了長信侯內。
“中大夫,長信侯和太后如此關頭返回雍城?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趙衛尉,我等可是將身家性命交給了侯爺,侯爺一聲不吭的便離開咸陽,這是不是太不把我們當一回事了。”
“左弋,侯爺到底是什么想法?”
十幾個人神色焦急的圍著令齊、趙歇和左弋竭,這十余人之中有各國的間者、也有趙國外戚,還有秦國本土的軍功勛爵。
他們都將身家性命交托給了嫪毐,現在嫪毐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離開了,他們怎么能夠心安呢?
看著驚慌的眾人,趙歇和左弋竭看向了中間的令齊,他們兩人雖然也是嫪毐的心腹,但最受嫪毐重用的是令齊,很多事情也只有令齊知道。
“諸位先不要急,長信侯返回雍城自然有他的道理,諸位不必焦急,咸陽的事情長信侯自然有安排。”令齊張開雙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
十幾人也逐漸閉上了嘴,喧鬧的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長信侯與太后返回雍城并非是為了躲避什么,諸位都是忠心跟隨侯爺的,所以我也不瞞著諸位了,侯爺與太后先一步返回雍城乃是去做準備了,至于做什么?就不用我明說了吧。”
令齊看著眾人,神色平淡的說道,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一般。
十幾個神色突然一愣,面面相覷,他們自然明白令齊說的準備是什么,他們能夠在這個時候來到長信侯府,必然也都是參與者。
只是真當造反這件事拿出來,眾人心里難免還是有些不安的。
“事到如今,真的沒有其余的選擇了嗎?”一人神色復雜的問道。
“諸位應該很清楚,不是我們沒有其余的選擇,而是大王不肯給我們其他的選擇。一旦大王親政,長信侯定然會被其除掉,而我與諸位都和長信侯關系莫逆,你們覺得到時候你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令齊掃視了一圈眾人,沉聲說道。
其實造反不造反,已經不是他們能夠選擇的了。
自從嫪毐成為長信侯,毒殺關內侯之后,留給嫪毐的路只有死路了,而按照秦法,他們這些人或是嫪毐的門客,或是嫪毐提拔的人,或是與嫪毐私交甚密的,所以無論他們是否參與都會被牽連,連坐可不是開玩笑的。
更何況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和嫪毐為了謀取利益,走私、出賣秦國的事情都沒少做,嫪毐倒了這些事情爆出來,他們也得死。
眾人聞言臉色一沉,道理他們都明白,只是造反可不是說著玩的,他們心里負擔很大。
“我知道諸位擔憂什么,長信侯已經得到了太后的詔書,雍城這些年也完全被侯爺掌握,在咸陽還有衛尉所掌握的禁軍,左弋的武庫,還有三晉和燕國已經答應出兵。”
“大王雖然有著軍方的支持,但無論是王翦還是蒙恬等人都在關外,他們鞭長莫及,等他們回來我們早已結束了一切。”
“而且長信侯也讓我轉告諸位,只要大事成功,定然不會忘記大家的。到時候滿朝文武,高官厚爵,任君挑選!”
令齊看著眾人,繼續說道。
聽到令齊的話,眾人的神色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參不參與造反都要死,更何況成功之后所得的利益也是極為豐厚的。
人生在世,不為五鼎食,當為五鼎烹。
他們拼了!
“我等愿意聽從長信侯之命,助長信侯完成大事!”
眾人不再猶豫,齊齊拱手說道。
令齊看著臣服在自己面前的眾人,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嘴角微微揚起,穩住了這些人,他們的成功率會大大提升。
只要大事成功,他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新的文信侯呂不韋了!
“一個月了,只剩下一個月了,時間會很快的。”令齊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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