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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從小打到大,早被打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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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料墜似金,潤如脂,聲如磬,內里如絮云……”

  “俄料輕,內里如砂,聲悶如瓦……青料邊緣透如冰,內有水波紋……”

  許琴默默念叨,像是要把這幾句話烙在腦海里。

  唐南雁卻不以為然。

  她就覺得,林思成講的好簡單。

  但如果真要這么簡單,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人被騙子騙?

  正暗暗狐疑,她又愣了一下:

  林思成關了話筒,裝好筆記本。剛下了講臺,就被一群鑒證中心的負責人圍在中間。

  所謂隔行如隔山:林思成教的這幾個小絕招,聽起來確實簡單。但放在這個年代,光是三種玉的微觀結構,至少需要上萬次的試驗,上萬次的論證總結,才會得出一個相對準確的結果。

  打個比方:中間隔著不是紙,而是鋼板。而且沒有任何工具,就給你一根木棍,你得想辦法把鋼板鉆透了,才能知道后面是什么。

  別說那些被騙了的,哪怕是造假玉的、賣假玉的,能總結這么精僻的有幾個?

  而真正懂的那一波,就指望著這個賺外快,誰會說出來?

  林思成沒想當圣人,一是他用不著,沒必要藏著掖著。二是想著老百姓掙點辛苦錢不容易,能多抓幾個騙子,就多抓幾個。

  但在一干技術警察的眼中,感覺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林思成被圍在里三層外三層,一群警察問個不停,許琴壓根擠不進去。

  “大致就這么多,沒講到的資料里都有……至于質量標準,老師們可以慢慢總結。我就說一點:內部結構不同,必然導致透明度、折射率,乃至密度、硬度的差異。”

  “林老師,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這三種玉料在實驗室分析試驗的數據表現,主要就體現在這幾個方面!”

  林思成頓了一下,又笑了笑:“差不多!”

  還有人要問,技術支隊的領導橫在中間:“飯已經喂到了嘴邊,你們怎么還不知足?怎么,還得幫你嚼一下?”

  一群人訕訕無言。

  太過興奮,給忘了:求知若渴,也得有個度。

  幾位領導請林思成到休息室休息,會場里卻沒有一點兒要散的動靜。

  特別是技術支隊的隊員,把副支隊長團團圍在中間:

  “劉支,這位是不是西京盜墓案那個林思成?”

  “就是他……你沒聽總隊長介紹:西大文物研究中心林主任?”

  “也就是發現鈾黃仿古瓷那個林思成?”

  “不然呢?西大有幾個林思成?”

  “西京那個假玉案,假翡翠案,就是他幫忙破的?”

  “廢話,人家剛講這么多,全灌驢耳朵里去了?再動狗腦子想想:除了他,有幾個專家會把壓箱底的絕招拿出來分享?”

  一群人七嘴八舌,越問越興奮,嘰嘰喳喳的像吵架一樣。

  唐南雁卻越聽越迷茫。

  西京盜墓案,應該指的是張安世盜墓案吧?

  鈾黃仿古瓷,應該是那次部里指示,市局、海關、文物局聯合行動那次。

  包括最后的西京假玉案,這三起案件總隊教培處都組織警員學習過,她都有印象。但不記得,和今天這位有什么關系?

  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許琴嘆了口氣:支隊組織學習,學的只是犯罪模式和有關技術的內容,基本不提具體的案情。唐南雁級別不夠,接觸不到關鍵信息。

  甚至于,她連林思成這個名字都不知道,當然就覺得一頭霧水。

  她想了想:“記不記得有段時間,咱們支隊長老愛罵人?”

  一提醒,唐南雁頓然就有了印象:那段時間,總隊隔三岔五開會,每一次開完回來,支隊長和副支隊長就吊個臉,然后從上到下好一頓罵。

  那幾天,辦公室的蒼蠅都不敢振翅膀。

  后來總隊組織全員學習,下面的人才知道:西京發生了一起特大盜墓案,但無論是組織、計劃都是在京城完成。包括資金、贓物、槍支,都是通過京城轉運。

  說直白點:如果不是西京同行挽尊,好多領導都要倒霉。

  又過了一段時間,直到案子辦完,才有消息傳出來:據說,是個西北大學的學生深入虎穴,扭轉乾坤。

  那時候,動不動就聽許琴許主任念叨:這個年代,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唐南雁的眼睛一點點的睜大:“他就是那個孤膽英雄?”

  許琴點點頭:“對!”

  如果林思成只是個專家,不至于讓幾個搞重案、搞盜搶、詐騙的大隊的負責人那么激動,甚至比一幫搞技術的還要激動?

  說扎心點:一群大老粗,懂什么技術?專家再權威,也和他們的關系不大。

  蓋因這個專家不但是專家,還盡干連大部分的警察都干不了的事。因為仰慕已久,早已如雷灌耳。好不容易見到了真人,怎么也要瞻仰一下。

  “知不知道,去年年底總結表彰,西京為什么多次被部里的領導點名表揚?就是因為這三起案件辦的太漂亮。”

  “特別是鈾黃仿古瓷和張安世盜墓案:社會危害性那么大,那么嚴重的案子,但竟然沒死一個人,更沒傷到一個人,甚至沒有在社會上造成任何的不良影響?唐南雁,你身為警察,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唐南雁當然知道:她不但是警察,還是軍人家庭出身的警察。

  她囁動嘴唇,喃喃自語:“因為他,那個林專家?”

  許琴又點頭:“對!”

  只要是了解案情的,都能預想到:如果沒有林思成,這兩起案件會造成多大的損失,影響會有多惡劣?

  暗暗轉念,許琴又看了看表:“才十點過一點,離吃飯還早。人這會應該在休息室……”

  “主要領導不會待太久,應該是辦公室主任、教培處的處長,和五支的言副支陪著他。”

  稍一頓,她看著唐南雁,“你和言副支挺熟,幫姐個忙:問問言副支,那位林老師現在有沒有時間!”

  唐南雁人還是懵的,說話沒過大腦:“干嘛,請他吃飯?”

  “吃你個頭?無親無故的,用什么名義請人家?再說了,我倒是想請,也要看能不能輪的到……”

  許琴哭笑不得,“我是讓你幫我問問,能不能請教林老師幾個問題。不會耽誤他太多時間,十分鐘……哦不,五分鐘就夠……”

  二十出頭,你叫他老師?

  許琴平時看似和藹,實則恃才傲物。但現在,就為了請教幾個問題,卻這么謙恭?

  而且一提起林思成,眼睛里就放光,仿佛見到了偶像一樣?

  但一想想那位林老師做過的那些事情,唐南雁突然就理解了……

  她拿出手機:“許姐,要不我先問問他助理?就培訓的時候站講臺旁邊的那位,那是我同學,小學和初中同學……”

  “呀,那太好了!”

  問林思成的助理,不比問言文鏡更方便?

  說打就打,電話響了兩聲被接通,里面傳來景澤陽的聲音:“唐大鳥,打電話干嘛?”

  唐南雁“呵”的一聲:“景仨兒,你挺沖啊?皮癢了……”

  話還沒說完,被許琴拍了一下。意思是有求于人,你好好說話。

  唐南雁皺了一下鼻子:“景澤陽,我請你幫個忙,幫我問一下林老師:他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主任能不能向他請幾個小問題?不會太久,最多十分鐘。”

  “咦,你也在培訓?”

  “當然,我就坐第四排,看你站那,跟個傻子似的……”

  “呵呵,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態度?不幫……”

  “行……”唐南雁一聲冷笑,“別怪我帶方晴到你們家樓下堵你!”

  “我他媽……行,唐大鳥,你厲害!”

  罵了一句,聽筒里又傳來一聲冷哼,“等著!”

  差不多兩分鐘,電話回了過來:“上來吧,三樓!”

  唐南雁得意的掛斷手機: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許琴沒想到這么容易,好奇了一下:“聽你們對話,我還以為你們關系不好?”

  唐南雁沒說話。

  從小到大打出來的交情,談不上不好,但也沒多好。

  轉著念頭,兩人進了電梯。

  轉瞬即到,剛出轎廂,看到景澤陽和戴眼鏡的那位助理在電梯口抽煙。

  景澤陽往后躲了一下,指了指:“方助理,就是她!”

  方進笑了笑:“唐警官,我帶你們進去!”

  其實不遠,就在電梯旁邊,方進敲了敲門,推開后,里面除了林思成,還有言文鏡和教培處的處長。

  兩人進去后,方進關上門,回來把沒抽完的半支煙點著。

  混了幾天,也算是熟了,方進半開玩笑:“景哥,我怎么感覺,你挺怕這位唐警官?”

  不然景澤陽不至于特意找了個借口躲出來,應該是怕和那位唐警官照面。

  “怕!”景澤陽冷笑一聲,剛想說兩句場面話,但一想起唐南雁兇神惡煞的那張臉,他就泄了氣。

  從小到大,那一片沒被唐南雁打過的同齡人有幾個?

  學校里同年級的,低年級的,乃至高一兩年級的,哪個不怕她?

  “那女人是個瘋子……你別看她文文靜靜,長的也不賴,全是裝出來的。”

  景澤陽指著腳邊的不銹鋼煙缸,“就這樣的,她一拳能打一個坑你信不信?”

  方進張大了嘴:“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

  景澤陽心有余悸,“小時候的夏天,我們上樹掏雀兒的時候,她在練拳。我們下河摸魚的時候,她還在練拳?”

  “冬天的時候,我們滑冰、打陀螺,她還在練拳。就這樣練啊練,滿腦子都練成了肌肉……”

  方進頓然明了,忍著笑:“挨過打?”

  景澤陽沒說話,翻了個白眼。

  小時候就不說了,包括去年都還挨過一回:就和方晴分手那一次。

  搞清楚,是方晴要出國的好不好,我腦子有坑才會放著京城不待,跟她去當洋鬼子?

  所以,唐大鳥不但愛管閑事,還他媽不講理……

  休息室里,許琴態度謙恭。

  “林老師,我想請教一下:導致三種玉料內部結構和外觀的本質原因!”

  這個問題相當專業,因為需要進行破壞性的分析實驗,對公安來說用處不大,所以他就沒講,資料里也沒寫。

  但如果有人請教,林思成當然不吝指教:“第一,成礦溫度高低導致透閃石含量不同。第二,雜質成份不同導致的結構差異和視覺效應……”

  “林老師,你稍等,我記一下!”

  林思成笑了笑:“好!”

  等許琴拿出筆記本,林思成開始講解:“和田玉的透閃石含最高,達到95以上,這是和田玉內部為毛氈狀交織結構的根本原因。

  具體到視覺感觀:便是平時所說的潤、細,即油脂性最高,透明度也最好。具體到觸感:手掌搓揉時,和田玉阻力感最強。”

  “二,雜質礦物:俄料的透閃石含量居中,在90左右。因為含少量石墨,導致內部呈粥樣結構,顆粒感明顯。除此外,因為透輝石含量較多,所以白度最高,透明性卻最差,也就是平常所說的瓷白……”

  “青海料雜質最高,達20左右,多數為硅灰石,會導致內部出現獨特的水線結構。其次含石英,所以偶爾會有石花顯影。且有少量的Ti(鉈),導致顏色灰白,或呈鴨蛋青……但水透感強……”

  許琴“唰唰唰”的記:“林老師,能不能請教一下:導致透閃石和雜質含量不同的根本原因?”

  “當然!”林思成不假思索,“因為圍巖特征不同:和田玉圍巖為白云質大理巖夾層,青海玉圍巖為酸性火山巖接觸帶,俄羅斯玉則為超基性巖蝕變帶……”

  都是極專業的知識,隔以往,唐南雁只要聽個開頭就能打瞌睡。

  今天卻忒怪:她感覺,自己竟然能聽懂?

  上學的時候要是有這樣的老師,她何至于高中畢業去當兵?

  嘖,別說,別看人年輕,真挺有老師那個范兒……

  不好意思一直盯著人家看,聽了一會,唐南雁百無聊賴。

  言文鏡和教培處的死人臉處長在聊天,她賴得往跟著瞅,只能左顧右盼。

  咦,這是什么?

  就茶幾上,放著幾張復印好的紙,看著不像是資料,而是從什么老書上復印來的。

  關鍵的是上面的小人:從小就練這個,唐南雁只是一眼就認出,這是拳譜。

  再仔細看:六合真髓,四梢為鋒,十形煉獸,三節為器,一氣貫之……

  哈,形意拳?

  就放在林思成的手邊上,肯定是他在研究。

  但抬起頭來再看:眉清目秀,細皮嫩肉,不太像是喜好這個的?

  恰好,許琴請教完了問題,林思成下意識的抬起頭,四道目光撞在一起。

  呵……這眼神,夠有侵略性的。

  林思成笑了笑:“這位警官,怎么了?”

  “哦,沒什么!”唐南雁收回目光,指了指茶幾上那幾張紙,“我打小就練拳,只是有點好奇:我家里也有這么一本,也挺舊,但內容好像不太一樣。”

  林思成怔了一下:巧了不是?

  這幾天,他正好就在研究姬際可之后,形意拳的流布軌跡和傳承體系。

  現代的譜系倒是挺全,關鍵是缺中間那一部分,也就是清末民國之間。

  他還想著培訓完之后,再到潘家園或是琉璃廠問問。

  “唐警官,是刻本對吧,具體是什么時候的?”

  “我不知道,是我爺爺找來的,上面全是繁體字。”

  “是哪一脈?”

  “啊?”唐南雁一臉迷茫。

  她只知道練,哪知道什么“脈”?

  唐南雁使勁的回憶了一下:“我爺爺一直練養生樁(站樁功),他是跟王薌齋老先生學的,王老先生練的就是形意拳……”

  王薌齋?

  想起來了,這位是郭云深的徒弟,建國后任過體育總局武術組的組長。六七十年代,他創的養生樁在京城火的一塌糊涂。

  那這一脈就是河北郭氏,正好處于清末民國,承上啟下。

  林思成來了興趣:“唐警官,書還在吧,能不能借閱一下?”

  一本舊書,有什么能不能借的?

  “當然!”唐南雁回了一句,上上下下的打量,“你也練拳?”

  “只是偶爾練一練。不過我這段時間正在做民國武術的研究,正缺資料。”

  唐南雁壓根沒聽后半段,眼睛一亮:“幾級?”

  林思成愣了一下。

  他才發現,唐南雁的眼中并非那種侵略性的目光,而是極具好奇之下的探究心理。

  這怕不是個武瘋子,聽到是個練拳的,就想比劃兩下?

  林思成搖了搖頭:“沒級,就打打慢拳!”

  果不然:就像按滅了開關的燈泡,“唰”一下,唐南雁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好吧,我下午給你帶過來!”

  “不用麻煩,唐警官你說個地址,我讓助理去取也行!”

  助理?

  以為林思成說的是景澤陽,唐南雁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聲:借景澤陽三個膽,他也不敢來。

  方晴剛回國,正猶豫要不要和景仨兒再續前緣……

  “反正不遠,你下午還要培訓,我順便就能帶過來……”唐南雁拿出手機,“你給我留個號碼,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好的,那麻煩唐警官!”

  隨后,兩人告辭。

  出了房間,景澤陽不在,估計是躲到哪去了,方進把她們送到電梯口。

  進了轎廂,關上了門,唐南雁揚了揚手機:“許姐,我聰明吧?”

  許琴后知后覺:“你幫我要的手機號?”

  “當然,以后許姐你想請教,直接打電話就可以!”

  許琴又是感動,又是好笑:“我還以為你開竅了?”

  “唏”唐南雁一臉嫌棄,“許姐,你怎么跟我媽一樣,壓根不管般不般配,就硬往一塊湊?”

  許琴不知道說點什么的好:“南雁,你都二十四了!”

  “二十四怎么了,離三十還差六年呢?”

  知道唐南雁不愛聊這個,許琴嘆了口氣,再沒有提。

  她想了想:“聽言副支隊講,林老師在京城待不了多久,最多到十一。慢慢請教來不及,貿然上門又太冒昧……”

  “那還不簡單?”唐南雁渾不在意,“他這段時間不是在研究國術嗎?你隔三岔五給他帶一本,請教的借口不就有了?”

  咦,這個主意確實不錯。

  “但我到哪去找?”

  “潘家園遍地都是,又不貴,一本十來幾十塊!明天就是周末,我陪你去!”

  “買到假的怎么辦?”

  “那地方哪有真的?”唐南雁一臉的理所當然,“但我們又不是像他一樣的專家,買到假的很正常,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許琴哭笑不得:這死丫頭,說她笨吧,一說人情事故就頭頭是道。說她聰明吧,感情方面卻總不開竅?

  “行,那就明天去!”

  說著話,電梯到了一樓。

  看兩人出了轎廂,景澤陽鬼鬼祟祟的鉆了進去。

  還好,沒被這瘋女人逮著……

  回了休息室,言文鏡和處長已經告辭,林思成和方進趴在茶幾上,研究著那份復印的拳譜。

  看到景澤陽,林思成半開玩笑:“景哥,你和那位唐警官是不是有過節?”

  景澤陽驚了一下:肯定不是言哥多嘴,言哥沒這么閑。

  但唐南雁和林思成才認識,更不可能講這些?

  “林表弟,你怎么知道?”

  林思成笑:“感覺一提你,她就咬牙!”

  景澤陽哼了一聲:“狗吃蘿卜淡操心!”

  他大致講了講前女友要出國,他不想去,主動提出分手,最后被唐南雁按住捶了一頓的經過。

  方進一臉怪異:“景哥,你沒還手?”

  就景澤陽這性格,不太像呀?

  景澤陽啃啃哧哧好半天:“打不過……”

  方進差點笑出聲,林思成更覺得古怪了:這分明是從小打到大,早被打服了。

  景澤陽很清楚:他敢反抗,只會挨的更狠。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

  以為林思成不信,景澤陽連說帶比劃:“林表弟,你記不記得我上次問你:你那氣功練好了能打幾個?你說不拿槍的話,能打四五個……那女人是真能打四五個……”

  景澤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像我這樣的來四五個,她打完都不帶喘氣的……”

  林思成驚了一下。

  如果是男人,比如何班長,別說四五個,只要空手,像景澤陽這樣的,七八個都不是問題。

  但給女性,真就挺厲害的。

  當然,也怪景澤陽太弱,年紀輕輕,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只是隨意問了一下,林思成再沒深究,轉而研究拳譜。

  景澤陽百無聊賴:“下午培訓完,明天咱們去哪?”

  “去潘家園吧!”林思成指了指面前的幾張紙,“最好能找到幾本相關聯的拳譜,再深入研究一下……”

  景澤陽眼睛一亮:潘家園好。

  他一直想怎么讓林思成再帶著他去一趟,但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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