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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回來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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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涉間安排著兵馬在馬鬃山四周布防,以確保小公子的安全。

  不遠處,還有西域商隊騎著駱駝前往河西走廊,見到一排排的駝隊,以及背著沉重包袱的西域商販。

  見到此景,正在生著火的章敬道:“現如今的河西走廊真是越來越好了,西域人都想將他們的貨物運入河西走廊,換取好看的綢布,還有鹽鐵。”

  衡道:“如此說來,只要我們有足夠好的貨物,就能讓西域人將金子不斷送來?”

  剛布置好兵馬的涉間回來了,他道:“公子,不如拿下西域人的城,都是我們的。”

  衡回道:“大將軍好謀略。”

  “哈哈。”涉間大笑著,讓人抬來了一整只已殺好的羊。

  西域的夜里很冷,衡見到有西域商人正在向秦軍送去他們的貨物,便看向涉間。

  涉間道:“這是章邯大將軍還在時定下的規矩,馬鬃山周邊實則盜匪很多,他們給秦軍貨物,換取保護,秦軍可以照看他們。”

  言至此處,涉間又道:“公子放心,這是貨稅,是西域商人入關所要支付的。”

  衡又收回了目光,沒有多言。

  馬鬃山并沒有城防建設,只是偶爾會有秦軍來這里走動,衡打開一卷書,他看到了一個地名,這個地名叫做嘉峪山。

  眾人重新坐在火堆邊,衡道:“在父皇最早規劃河西走廊的地圖中,其實在嘉峪山是有一道城關的,那道城關叫做嘉峪關。”

  章敬并不知道嘉峪山在何處,其實涉間也不知道。

  衡才知道原來父皇交代給邊軍將領的事并不多。

  他們不知道嘉峪山是正常的,因這是父皇所取的地名。

  包括賀蘭山,武威縣也是父皇所取的地名。

  衡大致能夠想到,以后父皇一定會將一片山命名為嘉峪山,并且建設城關。

  近來,章敬與衡吃肉都已吃膩了,他們將餅放在火邊烤了烤,當餅的表面出現了一些焦黃之后,這才一邊撕著餅一邊吃著。

  眾人用了飯之后,就在馬鬃山下休息了一夜。

  翌日早晨,秦軍在整軍之后,就回了武威縣。

  在回去的路上,衡回頭看去,見到了后方跟著大隊的西域商販,他們與秦軍保持著默契,也保持著距離。

  若是秦軍停下了,他們也會停下。

  要是秦軍沒有阻攔他們,他們就遠遠地跟著。

  在回去的路上,衡詢問道:“涉間將軍?”

  涉間道:“末將在。”

  “如今真的有西域人在看我們諸子書籍嗎?”

  涉間回道:“有的,我們送出去的書籍在西域各國的王室中有流傳,看的人不多。”

  章敬道:“不能只讓西域的王室看我們的書。”

  衡道:“大將軍也盡力了,書籍很寶貴,我們中原自己人都不夠看,分給西域的肯定也是不多的。”

  章敬頷首。

  回到武威縣時,河西走廊便開始飄雪了。

  衡出生在關中,也長在關中,他知道這個季節的關中,大抵還在下秋雨,但如今的河西走廊卻下起了雪。

  衡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剛到賀蘭山下。

  回到河西走廊,衡又見到了外公,外公沒有離開武威縣,而是在這里與武威縣的縣令婁敬飲酒。

  “外公,我打算回關中了。”

  王賁的白發比之往年更多了,這兩年他老得非常快,面對外孫的話語,他道:“是該回去了。”

  在離開之前,章敬需要軍中的文書,便帶著回鄉的文書讓涉間去批復。

  衡策馬走在大雪紛飛的河西走廊,在大雪中還有成群的羊與戰馬在河邊被牧民驅趕著。

  衡策馬而過,來到雪山下,見到了一個正在與牧民交談的男子。

  韓信見到是公子來了,行禮道:“臣太仆丞韓信見過公子。”

  衡翻身下馬,又道:“聽聞河西走廊的戰馬都是你養的?”

  韓信解釋道:“是臣養的。”

  衡帶了一些酒水道:“我就要回去了,離開之前與你共飲。”

  “好。”

  衡與韓信在雪山下相對而坐,并且熱著酒水。

  期間兩人說起了月氏人的戰馬,衡道:“我們為何不將阿爾泰山拿下,將那里作為我們的養馬場。”

  韓信道:“回公子,在月氏語中阿爾泰山是天山的意思,天山下的汗血馬是最好的戰馬,正如公子所言,若是秦軍能夠拿下阿爾泰山全境,戰馬牛羊自然都是我們的。”

  “這不好嗎?”

  韓信搖頭道:“公子,月氏人曾經強大過,但如今月氏人勢弱,還被各方勢力窺伺,他們過得并不好,且不說秦拿下了天山之后該如何治理,光是四方盜匪的襲擾,就令人頭疼不已。”

  “再者,即便秦軍有實力掃平整個西域,杜絕盜匪之患,可公子知道天山有多大嗎?天山南北有多少西域國家嗎?”

  聞言,衡沉默了,也無法反駁韓信的話,治理成本實在是太大了。

  他確實無法反駁啊,他根本沒有去過西域,也不知道西域的情形。

  韓信道:“當年章邯大將軍在北伐之前養兵數年,穩住了后方才能北上,那時的敵人只是一個冒頓,可秦要西進所面對的就是西域諸國。”

  衡道:“韓府丞,可否愿意去咸陽任職?”

  韓信望著四下的戰馬,道:“臣答應了皇帝,要在這里養馬。”

  衡親自給韓信倒上一碗酒,又道:“若你將來要回咸陽,你我再共飲一場。”

  韓信又道:“好。”

  離開河西走廊時,衡讓外公坐在了車架上,而自己就坐在車轅上,親自趕著馬。

  衡又道:“我還記得小時候,我與弟弟禮出行在外,都是外公給我們趕著馬車。”

  王賁坐在車駕內,道:“讓咸陽的人知曉,老夫多半又要被彈劾,說老夫怎能讓公子趕馬。”

  衡帶著笑意沒有多言。

  而王賁又道:“罷了,彈劾就彈劾吧。”

  衡面帶笑意,小聲道:“父皇肯定會幫著外公的。”

  王賁面帶笑意,沒有多言。

  章敬策馬在一旁,道:“兩年了,也不知如今的關中是何模樣了。”

  衡道:“想家了。”

  回去的隊伍走了半月,從河西走廊過了隴西,直到咸陽橋遙遙在望,一路上走著隨行的兵馬也越來越少,一群當初共同參加軍役的人,如今都要回鄉了,因此就在這一路上紛紛散去。

  直到兵馬就快要到咸陽橋,隨行隊伍的兵馬就剩下了十余人。

  關中正在下著秋雨,雨水澆灌下不遠處的咸陽橋濕漉漉的。

  掀開車簾就見到了站在橋上的身影,那身影的身側還有不少人。

  “外公,兄長!”

  王賁聽到了呼喚聲,見那身影從濕漉漉的橋上跑來,從橋面走到路上,踩到了水洼地也跑得很快。

  衡翻身下馬,在雨中看清了來人,又道:“禮!”

  禮道:“兄長你可算回來了,此次軍役可還順利?”

  “很順利。”

  “外公!”

  說著話,禮也不顧身上的雨水,就撲入那老人家的懷中。

  王賁低聲道:“老臣給公子行禮。”

  “不用行禮。”禮抱著王賁道:“禮很想念外公。”

  看著這個孩子,王賁面帶笑意,忽然覺得這輩子都值得了。

  禮又道:“父皇與母親在宮里都準備好了。”

  衡道:“好,回家。”

  在場的眾人其實都要回家,章敬也要回家。

  眾人一起過了咸陽橋,便各自分別。

  禮帶著兄長與外公走入咸陽城,一路走入宮門。

  還未走到宮門口,衡就聞到了米面的香味。

  禮道:“今天,田爺爺包了很多餃子。”

  衡道:“我最喜羊肉餃子了。”

  兄弟兩人領著外公走入高泉宮內,田安就讓人先帶兩位公子去洗漱。

  過了半刻時辰,皇帝與夫人這才來到高泉宮。

  兩位公子已換洗好了,衡跪拜在地上,道:“父親,母親,孩兒回來了。”

  王棠兒抱著女兒道:“嗯,瘦了些,黑了些。”

  扶蘇道:“起來吧,用飯。”

  禮連忙將兄長扶了起來。

  兄弟倆聽到父親一句用飯,便心中有了暖意。

  不論這個家如何,只要回家就會有飯有菜,不論在外走得有多遠,回家都有一口熱飯吃。

  今天,宮里的飯菜很豐盛。

  禮幫母親抱著妹妹,又自顧自吃著餃子。

  衡則狼吞虎咽吃著,他道:“田爺爺,我在賀蘭山吃了一年的軍糧,后來走長城又啃了半年的肉干,吃了半年的野菜。”

  田安道:“公子看著也比以往更壯實了。”

  扶蘇道:“明天午時,我們去驪山,看望你們的爺爺。”

  禮道:“好。”

  如今的公子衡已有十八了,這個孩子十五歲那年的冬天就去了邊軍,比之尋常人家更早。

  小公子禮如今只有十四歲,還需要再過好幾年才去軍中。

  翌日,午時。

  關中依舊下著沒完沒了的秋雨,扶蘇帶著一家人來到了驪山。

  始皇帝依舊住在驪山上,這場秋雨打攪了原本要去秋獵的心思。

  李斯笑著迎接剛走上山的皇帝一家,行禮道:“兩位公子又長高了。”

  禮上前道:“老師。”

  李斯又看看皇帝,尷尬一笑道:“許久不見了,小公子。”

  禮道:“也就三個月。”

  說著話,扶蘇領著一家人來到父皇面前。

  扶蘇注意到父皇的目光其實是有恍惚的,大抵是不知道作為爺爺已有了這么大一家子,甚至還有了一個孫女。

  當一家人坐下來,扶蘇讓衡向他爺爺說著他這兩年入軍之后,在巡視邊關的成果。

  當這位爺爺問起,現在的天下要如何治理時。

  衡回道:“孫兒以為,集權是必須的,一定要對國家有足夠強大的控制力,因此不僅要集權,還必須是強權,失去了集權與控制天下的能力,天下就會腐敗橫生,列國就是太放縱王侯的權利,諸侯王弱而貴族強,才會導致變法失敗,碩鼠滿地。”

  禮行禮道:“爺爺,孫兒也如此以為,兄長所言不錯。”

  嬴政聞言,先是看了看一旁的李斯。

  李斯則是目光看向四下,一副心不在焉且與他自己無關的樣子。

  扶蘇正抱著女兒與妻子交談著。

  嬴政看著兩個孫子沒有再多言,只是道:“這一次軍役回來,你父皇可有讓你在軍中或是丞相府任職?”

  衡道:“孫兒還未曾想過。”

  但言語中,該還是有所期盼的。

  一個個宮人端著菜肴來到行宮內,嬴政坐在上首座,看向一旁的兒子,道:“你把些西域的進獻的寶物,也都送來驪山,如今朕的側殿都放滿了,放不下了。”

  照理說皇帝生前所用的物件,都會被送入皇陵中。

  那些西域進獻的寶物也是如此。

  扶蘇道:“放在咸陽宮也無用。”

  嬴政道:“你的兩個兒子都說要變本加厲的掌握權力。”

  扶蘇看著正在用飯的兩個兒子,收回目光又回道:“父皇,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治國之法也沒有一定正確的答案,凡事有利有弊,看似完美的解答不一定適用當下,而是適合當下的才是好用的。”

  小張脖子的舊病,又發作了,有些年頭的頸椎病了,加上最近眼睛依舊不太舒服,兩害相加,容小張早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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