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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 伏爾甘玩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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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久以來,火龍之主總是與他的血親兄弟們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感。

  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在大遠征的一百五十年間,他雖然為人類帝國的偉大復興做出了一份微弱的貢獻,卻始終沒有給自己找到一份可靠的友誼。

  他與任何兄弟都算不上疏遠,在基因原體中更是沒有結下仇怨的存在。

  要知道,這并不容易。

  即便是像摩根這種,在大眾的印象里尤其以交際而著稱的原體,也并不是能與她所有的基因兄弟都處好關系的:比如說,蜘蛛女皇和費魯斯之間的關系哪怕用冷淡來形容,都過于樂觀了,而她與死亡之主莫塔里安之間長久的斗爭,更是基因原體中心照不宣的老話題了。

  而唯一能做到比摩根更強的,也許只有八面玲瓏的午夜游魂了:但就算是午夜幽魂,也有他無法拜訪的地方,比如說雖然面相和善,但對于任何外來者都閉門不見的羅嘉,就從未像其他兄弟那樣接待過康拉德。

  但除此之外,康拉德的確能在絕大多數兄弟那里得到一個笑臉,以及一杯熱茶,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有一個半永久性的住所:這在原體中已經是一騎絕塵的好人緣兒了。

  而伏爾甘則要差上一些,雖然他沒有多少半永久性的住所,但至少能夠與絕大多數的兄弟做到點頭之交,笑臉和熱茶也是不缺的。

  即便是以孤僻和特立獨行而著稱的莫塔里安與察合臺可汗,與伏爾甘都保持著還算不錯的關系。

  前者曾在大遠征中,應火龍之主的邀請,拜訪了夜曲星,并對夜曲星當地的人民能夠在這種艱苦卓絕的火山巖環境中,打造出一份美好生活的高貴品德贊不絕口,將他們描述為全銀河中僅次于巴巴魯斯的偉大人民。

  至少在莫塔里安的眼里,這已經是在他心目中最頂格的稱贊了。

  而至于后者:白色傷疤的汗國作為在北邊與伏爾甘的領土長期接壤的鄰居,一直以來也都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和睦狀態,即便察合臺可汗在泰拉危機中選擇倒向了荷魯斯,而火蜥蜴軍團一直都是神圣泰拉的忠臣,雙方的邊界也沒有因為這種路線的分歧而產生更多的摩擦。

  即便是現在,這種心照不宣的和平主義也在為國境線兩側的雙方帶來便利。

  察合臺可汗不必像莫塔里安那樣,將軍團一半的力量留下來看護自己的國境線,他只需留下很少的兵力守衛與遠東的疆域交界處就可以了,而白色傷疤二十多萬人的主力部隊,將在原體的指揮下成為多恩在東線的心腹大患。

  而另一方面,因為火龍之主并沒有選擇擺明車馬的支持泰拉:盡管這更多是因為馬卡多等人在泰拉危機中那抱懷著惡意和粗暴的表現,的確令伏爾甘感到了寒心,但這也保證了,他目前不必受到戰帥一方的軍事壓力,可以放心大膽地將自己絕大多數的力量全都帶到網道戰爭中。

  不過伏爾甘很清楚,這并不意味著他和可汗之間的默契有多么深厚:但凡火龍之主在戰爭爆發后選擇站在泰拉的一方,白色傷疤的機動騎兵部隊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他們會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撕碎那些在火龍之主的長期庇護下,已經逐漸忘記了戰爭與流血的和平世界。

  這些世界就像原體間的友誼一樣脆弱。

  伏爾甘的尤其如此。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雖然火龍之主和他的任何一個兄弟都算不上疏遠,但反過來,他在兄弟中也沒有什么過命的情誼。

  若是讓伏爾甘選出一個最好的朋友,那他也許會選擇荷魯斯:但荷魯斯是一個通用的選項,而且火龍之主也很清楚,自烏蘭諾以后,他與牧狼神的關系就沒那么親近了,盡管荷魯斯一直想努力維持好兩人之間的聯系,但伏爾甘總是感覺戰帥的笑容已經不再純粹了。

  他變得太累了,也想的太多了。

  這樣的荷魯斯讓他感到不安。

  而同樣的,他也越來越聽不懂荷魯斯話語中的某些暗示和想法了。

  不過,這本就不是他的強項。

  從與第一個兄弟見面開始,伏爾甘就意識到溝通對他來說有多么的困難,他總是聽不懂其他原體口中那些明顯的意有所指:這個問題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

  就比如說:當摩根表示希望火龍之主和安格隆不要傷害到她的新玩具的時候。

  吞世者之主只是懶散地應了一聲,而火蜥蜴的原體則顯得認真多了。

  當摩根去取玩具時,伏爾甘還煞有其事的走到一處更偏僻的地方:免得他的笨手笨腳把什么精密的東西給搞壞了。

  直到他看到了返回的摩根。

  和她手中的……

  “那是鐵鏈么?”

  “還是特制的呢。”

  火龍之主還在呆愣的望著,而安格隆則已經見怪不怪的低下頭,開始擦盔甲上的灰了。

  “你的意思是說,摩根的玩具是個人……”

  “不,沒那么糟糕,但也沒那么好。”

  安格隆抬起頭來。

  他毫無意外的看到了滿面微笑的阿瓦隆之主正向他們緩緩走來,她的右手初纏著一條鐵鏈,鐵鏈的另一頭拴在一條脆弱的脖頸上:從陰影中被牽出了一道身影,她細長,健康,而且有著以人類的美學價值來說,也稱得上是容貌秀麗的臉。

  但唯一的問題是,這張臉兩側的耳朵并非是人類的圓潤,而是令人憎惡的尖銳。

  “是靈族?”

  不自覺的,伏爾甘的話語染上了火氣。

  “還是個黑暗靈族。”

  而安格隆則是更鎮定,他的目光只是在裸露的手腕和腳腕處尋覓了一下,稍微確定一些暴露在外的紋身和刺青,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于是,吞世者之主站直了些。

  他大概能夠猜到,摩根為什么要大張旗鼓的把這個玩具給帶過來了。

  兩位,來認識一下莉莉絲。

  談話間,蜘蛛女皇已經滿面微笑的回到了她的兄弟們面前,此外,她也沒有忘記將自己的玩具兼女兒留在伏爾甘的怒火之外。

  “她……就是你的玩具?”

  火龍之主感到有些懊惱:他再次沒有聽出來血親口中的意有所指。

  但很快,他就不在乎這個了。

  因為當伏爾甘多少有些憤怒的目光掃過了摩根的玩具時,在那張修長的面孔上,火龍之主上看到了讓他的呼吸為之停頓的東西:那就是眼前這個靈族的那雙眼睛。

  再明顯不過了。

  “她是死的,對么?”

  盯著一兩秒,伏爾甘看向了摩根。

  “我在這雙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生氣。”

  我為什么要讓她活著呢?

  摩根只是微笑的回應。

  或者說,讓被把玩的玩具活著,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這句話讓伏爾甘無言以對。

  他覺得這話有些毛病,但似乎又沒什么毛病。

  而在一旁,對于任何一種靈族都深有研究的安格隆則是摸了摸下巴:摩根剛剛說出來的那個名字,讓他感覺很熟悉。

  “莉莉絲,我聽說過。”

  吞世者之主放空了視線。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整個科摩羅中最出名的殺戮高手。”

  她的確配得上這份榮譽。

  摩根招了招手,瞳孔中毫無生命之光的莉莉絲便如同接受到了命令的機器人一般,麻木而干練的站起身來,走到蜘蛛女皇的面前:盡管在黑暗靈族中算得上是高大健美,但與原體相比,哪怕是原體中個頭第二小的摩根相比,昔日的科摩羅競技女王也僅能夠到蜘蛛女皇的胸口。

  摩根只需抬起手,便能夠游刃有余的捏住莉莉絲的下巴,慢慢的欣賞自己的作品。

  她很強大,很迅捷,有著身為一位真正戰士所應該擁有的驕傲和經驗。

  直到她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原體的手指在黑暗靈族的面頰上畫著圈。

  她襲擊了我,傷害我的子嗣,想要將我的軍團當做自己的下一個戰利品:盡管所有狂妄到敢于參加這次行動的黑暗靈族,都已經將他們的性命和靈魂永遠的輸給了我,但莉莉絲不同,她是其中最顯眼的那個,最驕傲的那個,所以,我對她的喜愛和處罰也會是不一樣的。

  本能的,伏爾甘感覺摩根口中的那句性命和靈魂并非只是一種比喻。

  “我想我知道這件事。”

  當火龍之主因為眼前的一幕而瞇起眼睛,安格隆則滿心都是另一個問題。

  “我聽說在大遠征的早期,大概就是你和你的軍團剛剛團聚沒多久,你們曾與一批極其強大的黑暗靈族展開過一場遭遇作戰,并在這場作戰中蒙受相當巨大的損失:但盡管如此,你們依舊全殲了來犯的黑暗靈族,只不過,這場戰斗從來沒有被記載進大遠征的官方軍書中。”

  我沒必要上報每一件事情,不是嗎?

  “所以,你把它做成了人偶?”

  火龍之主接著提問道。

  從始至終,他的眉頭都沒有放松過。

  對于摩根的行為,伏爾甘的感覺很復雜。

  一方面,他并不覺得對于進犯的靈族施加懲罰是什么殘忍的事情。火龍之主與這些遠古異族間的仇恨,遠比想象中的更復雜,且不說夜曲星上曾與黑暗靈族間的廝殺,單單是在大遠征中,伏爾甘就曾做出過兩次聽起來與其形象極其不符的行為。

  一次,在一場慘烈的遭遇戰后,伏爾干用火焰燒死了一名貨真價實的靈族孩童:盡管那被證明更多是無意中的舉動,但火龍之主依舊將這一份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而第二次,事情則清楚的多:在確定了一群被靈族統治了數千年,思想早已奴化,根本不想接受帝國統治的人類殖民地已經無藥可救后,火龍之主簽署了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滅絕令,也沒有忘記那些身為始作俑者的異族。

  有了這些事就做前綴,伏爾甘對于靈族當然沒有什么好的看法。

  但,話又說回來。

  火龍之主瞥了眼摩根的玩具。

  不得不說,即便放眼所有的基因原體,摩根的工匠手藝也是可以名列前茅的,而身為女性帶來的心思縝密和別出心裁,更是讓她的作品比起佩圖拉博或者費魯斯這樣的天才,更多了一絲靈動:盡管在外界的耳中名聲不顯,但蜘蛛女皇的確能靠自己的雙手創造出奇跡。

  活靈活現的奇跡。

  即便是以伏爾甘的標準來說,眼前的莉莉絲也著實是一件令人驚嘆的瑰寶,她的皮膚之細膩和肢體之協調,完全看不出一星半點的死氣,眉眼中的氣質和面部的皮肉,經過了原體微調,也已經逐漸洗去異形生物的殘酷,換上了更符合人類審美觀的柔和,

  她的確是個美人。

  摩根親手雕琢出來的美人。

  盡管明知道這只是一具玩偶,一具早就被摩根殘忍的抽離了靈魂,甚至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保留清醒的經歷了活生生的改造,也許在無盡的痛苦中才最終死去的異形:更有甚者,她的一部分靈魂可能被蜘蛛女皇所禁錮,依舊在這一處由自己身體打造的牢籠中哭喊、彷徨。

  但即便如此,只需遮住那雙眼睛,那雙摩根特意留下的眼睛,伏爾甘依舊感覺,眼前這個黑暗靈族仿佛會呼吸,會活動。

  她還活著。

  但她也死了。

  她還是個生命。

  但她也是個玩具。

  帝皇在上。

  哪怕是異形,也不應該接受這樣的折磨。

  “所以,她還活著么?”

  這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摩根只是輕笑了一聲。

  如果只是將保存記憶,保存感官,保存感知痛苦和悲傷的權利,視為活著的話。

  沒錯,她活的很健康。

她甚至能聽到你說話,伏爾甘  如果她現在還沒有被折磨瘋的話。

  火龍之主顫了顫。

  他決定不再深究這個話題了。

  而在說話的時候,阿瓦隆之主并沒有看向她的兄弟們,她的注意力全在莉莉絲的身上,只見摩根的指腹心不在焉的在黑暗靈族的面頰上巡弋,劃過其耳側的后方,輕按脖頸中的脆弱處,最后抓住了睫毛上的那處眼皮,掀了起來,用檢查機器般態度看著那雙沒有生氣的瞳孔。

  “你……在干什么?摩根?”

  這種行為在火龍之主的內心里引起了如同生理反應一樣的惡心感,尤其是想到其中一方居然還是自己信任的血親兄弟,這天大的荒謬如伏爾甘來不及思考任何的事情,但偏偏摩根的動作和態度卻異常嚴肅,不像是在玩鬧,更像是在處理一切生死攸關的大事情。

  伏爾甘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但摩根很快就回答了他。

  我在檢查,兄弟。

  她向著伏爾甘微笑。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

  她還活著,而活著的異形不值得信任。

  每過一段時間,我就要檢查一下:畢竟在她的身上還有很重要的任務。

  “任務?”

  伏爾甘有些不解:但在一旁,安格隆已經想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當然,伏爾甘兄弟。”

  “你以為摩根是靠什么在網道中確定科摩羅的具體方位的:還有什么能比曾經在科莫羅的競技場中稱王稱霸的黑暗靈族,更熟悉通往科摩羅的道路呢?”

  “你的意思是:這么多天來,我們一直在這個靈族的指引下前進。”

  “成就大事的時候,底線可以更靈活一些。”

  吞世者之主面無表情的看著摩根和莉莉絲。

  “而且摩根做的事情也沒多怪。”

  “你管這叫沒多怪?”

  “哦,我的伏爾甘兄弟。”

  “一看你就是沒去過奴隸角斗場。”

  “你不知道,為了在決斗正式開始前或者間歇期讓觀眾們保持興致,那些奴隸主們想出的節目會有多么的喪心病狂。”

  “相信我,你只需要聽到其中的一兩個,就會忍不住殺死銀河中的每一個奴隸主。”

  “就像我一樣。”

  說罷,安格隆看向了摩根。

  只見蜘蛛女皇正彎下腰來,將自己的面頰和她最卑微的女兒緊緊貼在一起。而原體的嘴唇則是停留在莉莉絲的耳廓旁,輕輕地呼氣。

  隔著好幾米的距離,伏爾甘仿佛都能聞到摩根口中來不及洗刷的甜膩。

  “這又是在干什么?”

  他沒有提問:因為他本能地意識到現在的摩根不能被打擾。

  “我不清楚。”

  安格隆搖了搖頭。

  “但我建議你轉過身去。”

  “什么?”

  “我說,轉過身去:到陽臺那里,看看底下的阿斯塔特們在干什么?”

  “你也可以跟他們揮揮手,聊聊天兒什么的。”

  “總之,別再看了,伏爾甘。”

  火龍之主沒有認可這個建議。

  而他很快就后悔了。

  因為在伏爾甘瞪圓的眼珠中,清晰的刻畫著蜘蛛女皇接下來的舉動:只見摩根態度曖昧的對麻木不仁的莉莉絲的耳旁吹了幾口熱氣,仿佛悄然開啟了什么機關,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鳴響,蜘蛛女皇的手指深深的插進了莉莉絲的耳蝸中,一點一點的深入其內,幾乎將整個手指都捅了進去,裂隙中溢出了鮮紅色的血。

  伏爾甘無話可說。

  他眼看著摩根的手指微微用力,就將莉莉絲的半張臉連帶著整個腦殼都抬了起來。

  在鮮紅的,躍動的大腦出現在空氣中前,火蜥蜴的基因原體毫不猶豫的轉身。

  “感謝你的建議,安格隆兄弟。”

  “不客氣。”

  當安格隆回話的時候,伏爾甘已經站在了欄桿的后方,俯視下面的軍團了。

  說真的,這讓人輕松了不少。

  在這個不可能之城的郊外,三個軍團的阿斯塔特戰士支起了他們的臨時帳篷,放下物資,組建出了一個堅固的軍事要塞,幾個軍團的兵力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五十萬人,一眼望去無邊無際,遠遠超出了基因原體的視野極限,但哪怕是眼下的細節,都足以讓人暖心了。

  盡管在此之前的聯絡算不上多,但無論是破曉者還是火蜥蜴,都是性格溫順的自來熟,而吞世者們與這兩個兄弟軍團的關系都算不錯,因此,在破曉者們后續抵達后,三個軍團的戰斗兄弟們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雖然總體上為了保持秩序,各個軍團的營地依舊是分開駐扎的,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在閑暇時光走鄰訪友,各自串通。

  尤其是當破曉者們到來后,熱鬧的指數瞬間上升了十分乃至九分。

  伏爾甘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是一場事關銀河生死的重要戰役,而且破曉者軍團看起來準備的也很充分的樣子,態度也很重視,但當他們扎起了營地后,那些前來與火蜥蜴和吞世者們混在一起的摩根之子們,卻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落中,突然又掏出了一些伏爾甘之前見都沒見過的小物件,信心滿滿的找到了其他軍團的兄弟,開始了興趣使然的以物易物。

  眨眼間,一個小型集市就在基因原體的目光下誕生了:整個過程甚至不超過五分鐘。

  當幾名破曉者已經利用他們的運輸車和那些裝載物資的箱子,搭成了一個臨時的拍賣臺,而火蜥蜴與吞世者們也舉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牌子,快樂的混跡于臺下的時候,伏爾甘才猛地驚醒。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種延誤軍紀的行為,火龍之主卻并不從內心里感到厭惡。

  恰恰相反,他在一旁看的很快樂。

  甚至能夠忘記身后傳來的那些奇怪的舔舐聲。

  那好像是舌頭擦過大腦的聲音。

  正當火蜥蜴的原體沉默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安格隆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自己身旁。

  他同樣看向了外面。

  而面對伏爾甘的驚詫,安格隆只說了一句話。

  “其實……角斗場里也不是什么都有。”

  如此一番,自是相顧無言,空氣中唯有破曉者們熱情洋溢的叫賣聲,和火蜥蜴與吞世者一波高過一波的競拍浪潮。

  “安格隆。”

  “為什么你子嗣會有這么多的靈族物件?”

  “是戰利品,兄弟。”

  “不過,我也好奇,伏爾甘,為什么你的子嗣中也會有這么多的靈族物件:看起來還是科摩羅的。”

  “抱歉,兄弟,我不該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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