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ssassin被殺死的風波,或者歷史慣性完成后。
在整座冬木市的“時間”與外界的“時間”同步的那三秒內——
RSI背景指數,不知為何,突然從已經穩定的106落回了104的位置。
“如果數據沒有出錯,那么一定是有人同樣借著那段不存在的‘歷史’,進行了行動。”
帶著這樣的想法,站在后勤與支持層那空蕩蕩的循環時空里。
柯南推了推反光的眼鏡,看向一旁的長谷川月亮。
“只被動挨打可不行。”
“既然現在已經可以基本確定四戰的歷史慣性非常微弱。”
“那么接下來,我們就要深度參與到對于整個戰事發展的歷程中了。”
偵探轉過頭,看向那臺唯一被放在其中的設備——一臺像是有人在一堵墻上安放了一個貨物出口的裝置。
但是長谷川月亮和柯南都知道,這堵墻后其實是占地大概十幾公里的設備。
一座正在榨干數個地脈的“制衣廠”。
畢竟,科技力量最為直觀的地方,便在于能夠在有足夠資源的前提下,對某事物進行量產。
得益于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的貢獻。
愛因茲貝倫留下的遺產在此運行著——
無數的“人偶終端”一樣的事物,直接被以接近“一比一”的程度,復制并激活在這無需擔憂大小的循環時空中。
當然,其真正的核心。
源于那位銀發的少女……的衣服。
毫無疑問,那名為天之衣的第三法禮裝,就命定該這個孩子穿上。
因此,在讓伊莉雅換了許多許多件“好看的衣服”后。
名為四圣之恩惠的仿造禮裝終于誕生。
即使該禮裝中的第三法含量幾乎為零,但那不重要——關鍵在于有就行。
因為聯盟所需要的,僅僅是基于“肉體是靈魂運行裝置”這一事實聯系。
畢竟,在屬于聯盟的英靈座構建之前,裝載有屬性面板的存在,一旦離開基地就會遭受英靈座的攻擊。
不過,從今天往后就不會了。
這個禮裝能夠將“從者”以“擬似受肉”的存在固定,并且于精神、靈魂和肉體三要素,進行全然的防御。
固有時御制、天之衣的結構特質、英靈職階的靈子結構、第三法(極微)、令咒結構、虛數魔術……
這些魔道的結晶,真正的概念都“熔鑄”于其中。
某種意義上,四圣之恩惠可以說是目前聯盟基于型月宇宙研究的最高技術驗證品。
其全名為固有結界·四圣之恩惠。
隸屬于概念·現象·媒介層,而具體類別則是結界·禮裝·第三法。
其效果是以使用者自身為中心,構筑一個無形的、與靈魂深度綁定的圣域結界。
此結界將四種神圣的恩惠,以概念形式恒定于施術者身上,賦予其四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是的,考慮到計劃中應去的地方,聯盟“稍稍”借用了一下教會的魔術基盤。
至于“上帝”的“恩惠”由誰來給予,這個自然不必多說。
當然,為了能讓這些技術以“符合本地規則”的方式在禮裝上運行。
花費的CYZ效應也是不菲的。
而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
這件禮裝中最關鍵的要素——天之衣的結構——只能依靠于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這個人偶系統,通過某種“偶然”進行復現。
“這應該就是這些材料的上限了。”
柯南對此倒是不怎么意外,他語氣平靜地念出TDD總結出的結論。
“在聯盟完全解析——不,考慮到這個宇宙的世界觀,這一點很可能就做不到。”
“只能說,在我們掌握了神秘的定義或者部分規律前,材料中的‘神秘’我們是無法影響的。”
雖然嚴格來說也不是真做不到。
畢竟“修改神秘的定義”這件事,柯南的確不難辦到——只要推理就好了。
但考慮到這些禮裝最后要被穿到外界。
修改后的“神秘”,必然要用到CYZ效應進行錨定——這反倒與“本土化”和“減少浪費”的理念相矛盾了。
因此在滿足了種種復雜條件的前提下,自然的,這樣一件禮裝的價格也十分的昂貴。
如果不自備材料的話,想要購買成品大概需要13飛弦,也就是1億3千萬普弦的樣子。
舉例來說,如果韋伯想要購買這件禮裝。
以他每天1普弦的工資來算,只需要工作大概36萬年就能買得起了。
因此,目前聯盟也僅僅只生產出來了十件。
畢竟多了也沒必要。
在真的有人,或者別的勢力,試圖“購買”它以前,聯盟并無大量制造的必要。
現階段,聯盟只需生產出能夠裝配給天堂刑吏的分量,來供于行動就好了。
也正因如此,它們目前并不歸屬于任一具體層級。
按照聯盟的規章制度來看。
它們應當視作由執行層委托后勤層當前主管(TDD)制作。
然后以“行動準備”或者“計劃準備”的名義,予以配備。
而此刻的哈迪斯·雷蒙德。
作為首位“穿戴”四圣之恩惠并親身驗證其效能之人。
他正依計劃踏入第四次圣杯戰爭的舞臺。
由雷蒙德來承載該禮裝也是自然的事情。
——他應該是如今聯盟里“信仰”最深的魔術師了。
是的,因為參考了教會的魔術基盤的緣故。
該術式極度依賴施術者對“信仰”的虔誠與堅信程度。
甚至,由于該禮裝一旦施展成功,其結界將成為施術者的一部分,并與肉體和靈子結構融為一體。
而顯然雷蒙德能夠完美地發揮出這件“奇跡”的威能。
實際上,這個魔術師便對這件宛如神造的禮裝,奉獻自己內心無上的崇敬。
因而,計劃也十分的順利。
在“戰敗”的言峰綺禮趕到冬木市的圣堂教會之前。
他已經按照計劃的要求,完美地展示了自身的力量,并加入到了教會的行列中。
并給予了言峰綺禮一個“驚喜”。
新都郊外的一座小山丘,正是那圣堂教會的教堂之所在。
夜霧彌漫,冬日凌晨的寒意,就隨著冷風滲透到萬物之中。
按理來說,在這樣的深夜,大部分人都開始歇息的時間,根本不應該有人前往這處偏僻的地方。
但此時此刻,在那教堂門口的圣母瑪利亞的塑像悲憫地注視下。
身為圣杯戰爭監督者的言峰璃正,正等待著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的兒子——言峰綺禮,如約而至。
“以圣杯戰爭之規約為憑,”綺禮沉穩地開口,“言峰綺禮請求圣堂教會予以庇護。”
但這樣說著,他的目光,卻移向那位立在父親身側的陌生身影——
一個看起來不像牧師的牧師。
更令他在意的是,父親竟微微側目,向那人投去近乎請示的一瞥。
似乎身旁這位牧師,地位比此地的監督者還要高上許多。
而在對方沒有表露出什么意見后,言峰璃正才同樣神色肅穆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我以監督者之職,接受你的請求。教會將保障你的安全。”
不得不說,這一幕有些諷刺。
一位扮演公正的神父,一位扮演敗者的御主。
他們如今便在圣像的注視下,共同踏進教會之門。
而那個有些陌生的人則同樣跟在身后。
綺禮仔細觀察著他:
此人身材異常高大,肩寬大而挺拔,幾乎遮蔽門廊的光線,與其說是一名牧師,更像是一位戰士。
甚至,他也并未穿著教會常見的深色圣袍,而是披著一件灰調罩袍。
其上紋有銀白色的環帶圖樣——一些像橫臥的數字八一樣的,環帶狀銀白色紋飾。
雖然手里無疑捧著一本用來昭示其宣道者身份的經文,但封面卻并非是那通常象征著耶穌犧牲的十字。
而是由同樣的銀色環帶構成的十字——
兩道縱橫交織的環帶,構成了一個風格迥異的十字架。
作為曾在修道院修行了許久的信徒,縱使言峰綺禮也難看出這到底是哪一支的信仰。
不過,父親的舉動和自身的理性,便告誡綺禮不必多慮。
“應該是教會新派來的人手吧。”
這樣很正常的思考著,但綺禮的感性,或者說直覺,卻告訴他并非如此。
余光看著那道如同幽靈般一同前進的身影。
綺禮有一種錯覺——
他從這人身上感到特別的異樣感,一種像是不自然的存在的感覺。
仿佛那人已經登入了天國,得到了徹底的救贖的心安與平靜。
而似乎被教會下達了什么使命一般。
在進入教堂的禮拜堂后,這位沉默寡言的牧師仍舊一言不發,只是腳步在空蕩的禮堂內駐足,就隨意地找了一個椅子坐下。
然后,他開始翻看那一本手握著的經文。
“不必理會。”言峰璃正低聲說道。
他引著綺禮穿過擺著燭臺的中廳。
就推開盡頭的一扇厚重的橡木門,走進那神職人員專用于進行儀式的司祭室。
室內彌漫著淡淡的熏香和撒有圣水的潔凈氣息。
但在這樣神圣的氛圍里,神父臉上的肅穆神情卻悄然褪去,轉而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言峰璃正不再演戲,看向自己的兒子。
“一切看來進行的很順利。”
綺禮微微點頭,他在一張長椅上坐下,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按照原定計劃,此刻他應當與父親確認教堂的安保狀況,并交換情報。
但內心深處出,似乎有某種更深刻的情緒在不停鼓動。
那個陌生牧師的身影,仿佛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魔力,令綺禮格外的在意。
僅次于對那個叫做衛宮切嗣的“魔術師殺手”般的在意。
“父親,方才那人究竟是——?”綺禮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
“啊,這件事的確忘記告知你了。”
言峰璃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頓了頓,解釋道:
“那是雷蒙德神父,是異端審問騎士團的職員,因為教會擔心這里可能會遭到異端的——”
“他的身份確認了嗎?”綺禮以一種冰冷的語調開口命令。
這話自然不是對父親說的。
角落的陰影中,一位嬌小的女性身影悄然顯現。
一個裹著一身黑色長袍、身材曲線柔和的英靈。
她臉上戴的面具,與死于Archer之手的Assassin如出一轍。
毫無疑問,這正是百貌之哈桑的其中一個人格。
“確實有很完備的手續。”
Assassin便匯報自己的發現。
但任誰都能聽出來,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微不足道的恐懼。
“當他進入教堂前我也已經進行了試探。”
“他使用的應該是‘圣體’、‘洗禮’、“堅信”、“告解”這四類的恩惠。”
Assassin絕不會忘記那一幕:
淬毒的暗器襲向那人時,竟然發出金石相擊的聲音;
而那些揮灑的毒霧還未逼近他的周身,就在流轉的銀光中化作甘泉。
還有那似乎要將全部的亡靈洗凈的詠唱。
那僅無肉體之人方可見得的光輝。
如同天國降臨人世,神的靈要召回那存于世間的靈一般。
圣潔到“可怕”的地步。
看出來Assassin的不自然。
言峰璃正接過Assassin的陳述,語氣有些低沉地開口。
“想來是某個騎士團的圣騎士,被派來當作了守護教會的支援。”
當時的場景他也看到了。
Assassin就像是碰到了天敵一般,所有攻勢皆如塵埃般徒勞。
對方甚至未曾移動半步,而進攻的一方卻似乎都難以造成哪怕“衣角微臟”的損傷。
對方所持有的“洗禮”如同靈體的天敵。
而當三名擅長白刃戰的Assassin分身試圖近身擒拿時,那位被稱為“雷蒙德”的神父終于動身了。
那位自己理論上的同事只是向著Assassin靠近,然后——
他們就如同雪花般消融在一瞬間展露圣潔光華之中。
這也是剛剛即便雷蒙德哪怕“一言未發”,教堂的主導權,仍隱約有所轉移跡象的原因。
無論如何,強者哪怕是最為輕微的言語,也會受到弱者的重視。
想到這里,璃正神父嘆了一口氣。
畢竟這位強大存在只是“理論上”的同事。
作為能夠于整個魔術協會分庭抗禮的勢力,圣堂教會自然也就同樣像魔術協會一樣,有許許多多分散的機構:
比如每一個大教堂幾乎都有自己獨立的異端審問騎士團;
負責消滅普通死徒和異端的代行者;
專門回收并管理散逸到世界各地的圣遺物的特務機關第八秘跡會;
以及由教會頂尖戰力組成、甚至能與從者抗衡的埋葬機關。
但顯然,并非是每一個強者都會選擇去所謂的埋葬機關來踐行自己的“信仰”的。
有些認為征討異端比追殺吸血鬼更為迫切。
也有些希望更光明正大地行走于世間。
對他們而言,加入某一大教堂旗下的騎士團為主奉獻榮光,無疑是更輝煌的選擇。
這也是言峰璃正并不覺得那本符號奇特的《圣經》古怪,甚至很輕易地接受了雷蒙德說辭的原因之一。
要知道,僅僅2004年基督教的注冊宗派就超過萬數,而圣堂教會并不過問你是舊教、新教,亦或者其他。
也就是——誰都可以參加。
而由于“舊教”樞機主教在教會內勢力龐大,導致一些“激進派”想要將除了“舊教”外的派系,或者說異端,全部物理意義上的鏟除……
因此,不論是對此反抗、防備,還是抱有同樣的心思進行征討。
嗯,某個大教堂帶著旗下的異端審問騎士團進行“圣戰”,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在言峰璃正看來——
由于這次魔術協會接管了圣杯戰爭的收尾工作。
結合此前教會傳來關于死徒之祖動向的情報來看:
此時出現一位強大的圣騎士,視作支援以及向魔術協會的昭示,反倒顯得合情合理。
但這也是此刻璃正神父感到棘手的地方。
“綺禮,我不得不向他透露了第八秘跡會的安排。”
璃正的聲音中混雜著歉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
“否則,Assassin恐怕已被徹底凈化干凈。”
——畢竟Assassin的存在,是無論如何都瞞不過去的。
但同樣的,言峰璃正便緊接著告訴綺禮一個比掌控了Assassin更好的消息。
“據那位騎士長所言,因為現在冬木的善后工作交給了魔術協會的緣故,為了防止意外的事故,他會負責保障教會的安全。”
顯然,這位神父的意思是利用這位“牧師”的強大,來干涉這一次的圣杯戰爭。
而不同于璃正神父的信心滿滿,綺禮對此有所質疑。
與Assassin分享了視覺的他,是真正意義上目睹了那位英雄王輕易斬殺扎伊德的情況的。
想起那照亮天空的黃金般的光彩。
沒有看到雷蒙德親自出手情況的綺禮,不覺得一位騎士長能打得過那位英雄王。
綺禮說出自己的疑慮。
緊接著,由補充上一句對于能否調動他的懷疑。
“況且,他的首要任務,應該是保證教會的安全才對。”
教會的安全,可不同于其中成員的安全。
這一點綺禮還是能想清楚的。
說白了,如今世界上最大的“地主”,除了魔術協會外就是圣堂教會。
那個看起來十分強大的騎士長。
他到底是為了“支援同僚”被派遣而來,還是為了“接管并占有”冬木市地界上第三大的靈脈而來——這一點還得打一個問號。
“嗯,所以綺禮,你還記得不久前冬木市消失的靈脈嗎?”
綺禮立刻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掌握了Assassin的自己,無疑是擁有一個橫跨整個冬木市的情報網絡。
言峰璃正補充道:“而雖然第八秘跡會與異端審問騎士團有所區別,但終歸共同隸屬于教會。”
“作為教會任命的‘監督者’,涉及圣杯戰爭的事宜本就理應有所管轄權。”
“加上那位顯然對于冬木并不熟悉。”
顯然,在這樣“情報不對等”的前提下。
只要匯報那位“圣杯戰爭”可能對于靈脈有所破壞……
“那么基本上對敵者,完全可以由我們來說了算。”
如果說,此前的作弊是在教會的應允之下。
那么接下來,兩人顯然要說出的便是徹徹底底的謊言了。
而在綺禮與遠坂時臣匯報過后,毫不意外地,這位魔術師欣然接受了這樣一個強大的助力。
“嗯,我會告知英雄王此事,讓他在之后的戰斗中盡量不與教會的騎士敵對。”
“……身為普通代行者的我們實在難以力敵,如果不是您的出現,恐怕我們在此次圣杯戰爭中,也只能仰仗魔術協會的庇護,蜷縮于縮在教堂的范圍內吧。”
老神父就非常明白如何用榮譽和信仰說服一位圣騎士為之而戰。
“但您也能看到,僅僅是依賴名為Assassin的英靈,想要保護主所注視的地界……”
“啪”的一聲輕響,雷蒙德合上了手中那本《圣經》,自長椅上站起身來。
他每一個動作都莊重而從容,仿佛始終沐浴在無形的注視之下。
此刻,一舉一動皆在“主”的目光下展現。
甚至對于未來的預知也沒有什么區別。
沉穩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意在空曠的禮拜堂中回蕩。
“既然我已經到了此地,便不會容讓主之地界蒙受損毀。”
“如果有需要我作戰的地方,請務必直言,無需因顧慮我的安危而有所保留。”
見計劃推進得如此順利,言峰璃正暗暗松了一口氣。
持續一整夜的緊繃,此刻終于松懈下來,年老的身體立刻傳來一陣疲倦感。
“那我便先行告退休息了。至于綺禮——”
他轉向自己的兒子,“就勞煩你為雷蒙德神父詳細說明圣杯戰爭的規則。”
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隨后璃正神父轉身離去,只留言峰綺禮獨自立于圣堂之中。
那關于一場七位魔術師廝殺儀式的解釋聲再度響起。
言峰綺禮就事無巨細地解釋完這些事項。
并且,特別說明了那位身披金甲的英靈,及其Assassin同屬于友方的陣營。
而整個過程中,那位古怪的騎士始終低頭翻閱著手中那本空無一字的《圣經》,未曾提出任何疑問。
綺禮并未對此做出什么反應。
同為虔誠信徒的他深知,無須懷疑這些存在對主的忠義之心。
至于剛剛奇怪的舉動,只能說在圣堂教會里,人格上脫離世間一般價值觀和道德觀的人,只能說是大有人在。
因此,直至一切交代完畢,綺禮才謹慎地開口:
“若您沒有其他疑問,綺禮便先行告退,著手情報準備了。”
書冊又一次被合攏。
雷蒙德抬起頭,目光如同平靜的深淵:
“嗯,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吧——扭曲的靈魂。”
離開的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
綺禮沒有回頭,也未顯露異樣,仍以一貫沉穩的步調向門外走去。
但于袖袍中緊捏的手指,說明了他內心并不平靜。
甚至,此刻他不得不竭力壓制住,立刻向此人尋求一個答案的沖動。
心底一個聲音就喃喃自語:
“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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